《你是我的禁果》第18/45页
空气变得沉重而稀薄,这一切象是场噩梦,洪晨急于走出去,可是,钟凯握住他的双手,“我错了,我错了,跟我回家吧。”
“别碰我!”洪晨嫌恶的忿忿抽回手,“别再用你那双脏手碰我!”他憎恨的瞪着钟凯,嘲讽道:“我和你有家吗?今晚轮到我了吗?”顿了顿,又心寒的说:“下午还和那女的如胶似漆,晚上就翻脸无情,我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当着别人的面那样羞辱我!你只爱你自己,别人对你而言不过是消磨时光,发泄兽性的玩物。我再也不能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背叛!我藐视你!一个逢场作戏,满口谎言的混蛋,你根本不值得不配我对你有丝毫留恋!”他这样咬牙切齿的痛诉着,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呐喊:不!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能象我这样忠诚与我们的感情呢?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伤害我?他依稀看见自己的灵魂仓皇的游荡在凄迷冷清的月光下.
钟凯怒目圆睁,扬起巴掌,却半天也没扇到洪晨脸上,洪晨冷冷的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再次说出违心的话:“你没有资格来谴责我,教训我!”
钟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强硬的拖着洪晨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松开!你以为我会怕,会逃吗?”洪晨奋力挣脱,大步走到钟凯车旁,挑衅的看着他,但脸色马上就变了,急忙掏出手机,打给潘淇,告诉她,自己很好,因为太晚,就不回学校,叮嘱她和倪萍萍不要对任何人说。
钟凯一言不发直视前方,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洪晨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没有系安全带。
“你怕不怕死?”钟凯生硬的问。“你这个把自己看得比天大的人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洪晨冷笑道。
“好,一起死!一起死!”钟凯踩着油门,泪流满面的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家里催命似的要我结婚,朋友笑我不近女色,不是男人,大学那帮同学,儿时的伙伴都结婚生子,我二十八了!身边有个女人帮我撑下脸面,挡些闲言碎语,我自私?自从认识了你,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我钟凯什么时候对别人低过头?说过软话?你回家不到两星期,我就撇下公司跑到你家去接你;至今为止,我只正式带过两个人上家里吃饭,一个是我初恋女友,一个就是你!你总抱怨我只顾赚钱,我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想让人说我是靠我爸!你才多大?十九岁的人你懂二十八岁人的心情吗?你懂个屁!你满脑子风花雪月、浪漫,你真以为我没有考虑咱俩的将来?咱俩只要把关系一公开,哪边父母家都回不了,不给他们预备些钱养老吗?你根本不理解我,我知道打那次后,你就不信任我了!活着真他妈没劲!”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有对我说过内心想法吗?从来没有,你总是掩饰你的感情,直到今天,你连个‘爱’字都没说过,我比你更紧张你的年龄!你结婚那天便是我的死刑执行日!我忐忑不安的熬过每一天,每过完一天我都暗自庆幸,可每当夕阳西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担心第二天就会接到你要离开我的消息,每次打电话问你可不可以见个面,你却问我是不是想做爱,我只是想见见你,和你面对面的说说话,你却那样以为,你为什么要故意伤我的自尊?难道你不懂找个上床的人远比找个爱人简单容易吗?三个星期没见面,我们住在一个城市里,只需一个半小时车程,你我身份对换,你会怎么想?”他拿这个男人没办法,对这个男人,他一次次的宽容,一次次的心生希望,而他,却只是心血来潮的回报一点点摸棱两可的爱,更多的时候,他一边歉疚的对他说对不起,一边拿刀刺伤他```````
车停下来,钟凯别过脸,泪眼朦胧的看着洪晨,“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怎么办?”“那得看你是因为什么死的,死之前我们有没有分手。”洪晨抽噎着,认真的说。钟凯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拭去洪晨脸上的泪水,问:“如果是被你气死的呢?”
洪晨破涕为笑,捶了一下钟凯的后背,“你总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过了一会儿,他推开钟凯,严肃的问:“你有没有跟她上床?不要再骗我!”
“又要忙公司,又要顾着父母,还得应付你,你以为我是超人啊!”“应付?”洪晨眼睛瞪圆了。“我没文化,乱用词,是……是伺候,行了吧?”钟凯忙改口。“说得好象我强迫你似的,哪次不是我说搂着睡就可以了,是你非要做的,时间又长……有时还通宵。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生意之道,你把自己弄得象个皮条客,把客户带去夜总会去谈生意,给他们最贵的酒和最骚的女人.”“有你躺旁边,怎么睡得着?你书卷味太重,等你步入社会你就明白了.”钟凯嘻嘻笑道,看了看洪晨的装扮,想起迪厅里的情景,问:“你什么时候学会蹦迪的?”“蹦迪又没有固定动作,又不是国标舞。”洪晨咧嘴一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跳舞的样子真骚!”钟凯盯着洪晨的脸,眼神阴鸷凌厉:“那么多人看着,你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是你逼我的。”洪晨心里一阵害怕,往后缩着身子。“我要惩罚你。”钟凯俯过身去,在洪晨耳边把牙磨得咯咯响。
电话里,刘斌说:“这下好了吧?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三个湖北佬抵不过一个湖南人,哈哈!”“是啊。”洪晨看着一脸尴尬的钟凯,笑着说:“林彪想篡毛主席的位,结果呢?”
第十三章
下午,第二节课刚上没多久,洪晨由于腹痛难忍而向老师请假去医院。可当他走出教学楼,肚子又不痛了,他只好先回宿舍休息,再作打算。 上了三楼,他看见七班的胡见群侧身站在四楼拐角处抽烟,正准备打声招呼,谁知胡见群看见他,大惊失色,‘嗷’的怪叫一声,连手里的香烟都甩了出去。洪晨见他要往楼上跑,几步跨上去,一把扯住他的外套,用力一拽,将他生生拖下了三个台阶,摁倒在地。“我是鬼吗?见了我就跑!小王八羔子你干了什么亏心事?” 胡见群脸胀的通红,窘迫的捂着胯部,洪晨见他裤子湿了一滩,吃惊的松开手。他本是跟胡见群开玩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我`````我没看清你````````我以为是老师```````”胡见群浑身直打哆嗦,说话结结巴巴。“放屁,抽根烟老师能把你怎样?”洪晨满腹狐疑,见他紧张不安的不时向楼上看,又一把摁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还敢瞒我,我全知道了!你今天是死定了!”胡见群不知洪晨是在诈他,彻底慌了神,连连摆手,苦苦哀求:“我不是主谋,我不是主谋,洪晨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宿舍大门虚掩着,洪晨轻轻走进去,六人屋房门敞开着,而他所住的五人屋关着门,里面传出响声。他按了一下门,门从里面拴上了。他对站在大门口的胡见群招了下手,指指门。胡见群哭丧着脸过来,敲了两下门。里面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开开门````````是我```````”胡见群可怜兮兮的说。里面的两个男孩低声咒骂他,要他去楼道守着。洪晨踢了两下门,里面的人破口大骂。洪晨又狠很踢了两脚,门开了。一个穿白色运动衫的男孩怒气冲冲地拉着门把,提脚欲踢,当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洪晨时,他吓得叫了声:“我的妈呀!”一屁股 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混乱不堪。洪晨的衣柜,抽屉,行李箱全被撬开。连铺盖都卷成一团。地上的两个编织袋里全是他的物品。他看见里面连他的内裤都有,瞪着戴着手套,脚上套着塑料袋的两个“贼”,“穷疯了?”胡见群战战兢兢的说:“我们马上给你放回去,放回原位。”三个人立刻手忙脚乱的从编制袋里往外拿东西。“不许动!想得挺美!你们专偷我的,摆明了是冲我来。我跟你们有仇啊?要一扫而空!”洪晨推开三人,“都给我老老实实站着别动!”他盯着两个陌生男孩的脸,问“胡见群,没来过我宿舍,他不知道哪些东西是我的,你们是从哪打听到的?而且,谁给你们的大门钥匙?”胡见群正要开口,被戴眼镜的男孩狠狠打了下脑袋,洪晨盯着“眼镜”看了会儿,认出了他。“你是肖宇的老乡```````钥匙是他给你们的。没错吧?”胡见群暗暗点头,洪晨装做没看见,从兜里掏出手机,“不说?那你们去跟警察说好了。”三人如赤脚踩到了碎玻璃,跳了起来,胡见群大喊大叫:“是他,是他,就是他唆使我们干的!”另两人扑上去抢洪晨手机,洪晨一边躲闪,一边冷笑,“怎么?盗窃罪加抢劫罪,是不是还要杀我灭口?”两人听了慌忙松开洪晨,站在一旁,沮丧,懊恼,恐慌。 洪晨将右手探进衣内,平静的说:“你们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不得有半点虚构和隐瞒。”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招了,说肖宇非常看不惯洪晨,常对他们说洪晨如何如何的“恶心人”,说洪晨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又深得老师们的欢心,目中无人,道德败坏。以玩弄女同学,取笑家境不好的男同学为乐。他因为指责了洪晨几句,就被洪晨联合全宿舍同学排挤,孤立```````洪晨气得七窍生烟,但还是露出心平气和的样子,默默的听完后,他冷冷的笑道;“好啊!好啊!好啊!”胡见群三个听到这句话,头皮发麻,胆颤心惊。觉得这话比之前听到他说报警还恐怖。洪晨点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给三人开烟,没人敢接。他想着事情,自顾自的点了支烟。对胡见群说:“你要真长着个人脑子,就该早早的把这些话告诉我。可你却和他狼狈为奸,你也不想想,就凭你的脑袋瓜子,胆量和运气,这勾当是你干的了的吗?”他缓缓吐着烟圈,看着它渐渐消散,“现在人赃并获,你们说怎么办?大家都是学法律的。”胡见群又悔又怕,蹲地上大哭。另两个欲哭无泪,神情颓丧,“运动衫”说:“我们三个今天是栽你手上了,你要是肯放我们一马,我们三个一辈子感激你。”洪晨看了看他,递了支烟,他抖着双手,接了。洪晨给他点上火,和颜悦色的说:“你们三个是被肖宇欺骗利用了。如果我是他说的那样,早被打出学校了。你们有听别人说我的坏话吗?”三人连连摇头。“他是个什么人,以后你们自然会了解。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可以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也不会跟别人说。不过,你们得替我作件事,办好了,我还会请你们吃顿好的,每人送条红塔山。”三人犹如听到天籁之音,喜出望外,忙说只要他不告他们,他们就感激不尽了。洪晨从外套内侧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数秒钟后,胡见群三人清晰的听到自己刚才交代的“犯罪动机”。三人顿时又跌入万丈深渊。 “只要你们好好照我说的办事,我肯定会删掉这段录音。”洪晨偏头对胡见群说:“你回宿舍换裤子吧,这儿没你事了。”胡见群走后,洪晨从编织袋里翻出自己的录音机,对剩下的两人说:“胡见群太沉不住气,这事只能交给你俩去办。为了避免肖宇不认帐,你们先带着这个录音机去套他的话,让他说出要你们来偷我东西的原因,录下来后再去系主任那儿举报。你们去教学楼等他下课,别让他回宿舍,骗他说已经偷成了,问他怎么个分法。这些都会成为你们的有利证据,不然,他可以反咬你们一口,说是你们偷配的钥匙。跟他这种混蛋讲哥们义气是愚蠢的,他这根本就是害了你们。”两人听了,连连点头。洪晨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们刚才说他要拉几个人找机会在外面狠狠教训我一顿,破我的相?”“眼镜”忙说:“是真的,他说好多女孩喜欢你就是因为你长的帅。”洪晨低头把玩着打火机,“肖宇这条疯狗向来虚伪无耻,对老师明褒暗贬,对学校极为不满。咱们不如成全他,让他脱离苦海好了。你们把前面那些话套出来之后,再把话往老师和学校建设上引,他自会有一肚子牢骚和激愤。”他抬头盯着两人,“知道怎么说吗?”“知道知道。”两人满脸畏惧,大汗淋漓。
卫生间里,牙刷两支,深蓝色的是洪晨的,白色那支是钟凯的。毛巾没有多出,洗脸池,浴缸里,地板上都没有长头发或者是染过色的短头发――一根头发都没有。卧室十分整齐,床上用品均不是上次那套,床单一点皱折也没有,反而令人生疑――是特意的还是许久都没在家住?
钟凯在客厅将香水百合插在花瓶里。“我该不该质问你?”洪晨站在身后冷冷的问,语调里却透露几分无奈。
“又怎么啦?”钟凯双手按在他肩头上,做出一付唯唯诺诺的嘴脸。
“家里的安全套……多出一个。而且生产日期和我上次买的不同。”洪晨先是缓缓的用一种平稳的语调把疑问说出,但马上又变得狂躁起来,他狠狠的推开钟凯,背过身子,在客厅里怒气冲冲的走来走去,不让钟凯碰。“别解释了,是我根本就不该去搜查,去计较!”他时而哀伤的喃喃自语,时而激动的厉声咆哮:“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起码用过十一个!五天时间你用了十一个!”他凶狠的瞪着钟凯,口不择言:“你这个淫妇!不守妇道,恬不知耻!老子对你一心一意,可你这个婊子却不断的给老子戴绿帽,你这个贱货……”洪晨把从生活中所听到的关于女性红杏出墙的骂词通通搬来攻击钟凯,双手也没闲着,钟凯被他打得躺在地上,只得抓住洪晨的双手,想解释却没有机会,洪晨嘴里滔滔不绝的涌出恶毒的,令人痛不欲生的话语,他那狰狞得近乎扭曲的表情令钟凯心生恐惧,张口结舌。
“你别发疯,是我侄子带女朋友`````”“别想再骗得了我!!!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能容忍你把*过女人的那东西放到我嘴里了!!!”洪晨声嘶力竭的吼道。钟凯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笑了,这激怒了洪晨,洪晨的拳头如急阵雨一样落在钟凯头上,身上`````` 门铃突然响了,洪晨下意识的直起背,钟凯疼的直叫唤,洪晨又猛的卡住钟凯的脖子。“钟凯!钟凯!”刘斌在门外喊。
刘斌看看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洪晨,又看看鼻青脸肿,不时摸脖子咳嗽的钟凯,叹了口气:“你们这是干嘛呀?”“我们闹着玩的。”洪晨轻声说。“闹着玩?你看你把他打得,他下午怎么开会?”刘斌责备道。
钟凯在打电话,洪晨听到他要他侄子一小时内把女朋友带到他家来。
钟凯的侄子在读高二,高高大大的显得挺成熟。不过和钟凯一个德行吊儿郎当,晃着肩膀进门,他身边的女孩脸上擦了很厚粉,化着浓厚的黑眼影。“叔,干嘛呀,不是都收拾干净了吗?”他侄子嚼着口香糖颇有些不耐烦的说:“打车来的,一会给报了啊。”
钟凯上去抽了他一记耳光,摁着他脑袋,对着屁股一顿踢,洪晨和刘斌连忙上去拽,女孩吓得不住的尖叫,钟凯的侄子又惊又怕又痛,哭着喊:“是你同意的啊,现在凭什么打我?偷你东西了还是弄坏你什么东西了?”
钟凯喘着粗气,指着那女孩,“你给我跪着。”见那女孩露出犹豫的神情,暴喝:“跪下!!!”女孩跪在地板上,觉得委屈、羞辱,放声大哭。洪晨已明白一切都是误会,连忙息事宁人,去拉两人起来,可两人眼神瞅着钟凯,不敢动。“你给我滚一边去,现在出来当好人!”钟凯指间的烟头戳到洪晨肩头上,他慌忙拍打,又重重哼了一声,背对着洪晨。
“主要是隔壁邻居有意见,你俩还是高中生,你叔叔也是害怕你俩的家长将来找他麻烦,事传开了,对谁都不好。”洪晨拉起二人,拿了两百元当车费塞那个妆容尽毁的女孩兜里,带她进卫生间洗脸:“下午还有课吧?你叔叔他是对事不对人,别记仇啊。”
刘斌带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孩子走了,洪晨用冷毛巾给钟凯敷脸。钟凯生着闷气,无论洪晨如何赔礼道歉,他始终闭着眼,不笑也不说话,洪晨当然明白钟凯吃哪套,数分钟后,钟凯眼睛睁开了,洪晨从他眼里看到了欲望。
程俊又来向洪晨借钱,一说数目,洪晨惊讶的问:“又堕胎?”程俊无奈的点点头,洪晨忍不住责备他:“你怎么回事?你看吴莉现在的样子,跟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妇女一样,身材松松垮垮的,脸色又黄又没朝气,好多人笑呢。”程俊心烦意乱,粗声粗气的说:“知道了,赶紧去取钱吧,我俩吃饭的钱都没了。”
洪晨也不好多说,只得和程俊去银行取钱。程俊瞟见洪晨存折里有九万多元,惊讶万分:“你有这么多钱啊?”“别人的。”洪晨心里挺为难,钟凯去年给他办了张十万元的存折,他根本不打算用的,可是程俊一直找他借钱,两人那么要好,自己又确实有,只好有求必应,同学见他穿的都是名牌,戴白金项链,连手表都是镶钻的,认定他是个贵公子,连不认识的都跑去向他借钱,他当然是不肯,因此得罪很多人,背上“守财奴”“吝啬鬼”的恶名。
程俊误会了洪晨的意思,没好气的说:“会还你的!一共三千七,我和吴莉下个月向家里要钱买手机,那两笔钱到了,就马上还你。”
洪晨没法跟他解释,心里也有气,拿了钱给程俊,一言不发的独自走了。
深秋的午后,洪晨在教室给钟凯写信,恋人间怎么可以少了情书?把思念和那些难以启齿的绵绵情话亲笔写出来,爱人在期待里欣喜的收到信,从字里行间品位对方的情意,想念时就拿出来再回味,这是一通电话无法比拟的。
“你好。”一个声线仿如电台主持人的瘦高个男同学站在洪晨身边,洪晨迅速的合上文件夹,起身微笑的说:“你好。”他不认识这个男同学,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他的生活圈子小,只和十来个固定的朋友来往,遇上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对方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我想邀请你当我的模特,我是画社的,我叫赵远均。”“我?”洪晨吃惊的看着他,“人体模特,那可不行。”“为什么?那是艺术。”赵远均说。“是,我知道那是艺术,不过我不想当艺术品。”洪晨微笑道:“我的身材一点也不艺术,而且我不会在别人面前裸体。”“别人?”赵远均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洪晨脸微微一红,“抱歉,你找别人吧。”“可以不全裸,腰部可以用布遮盖。”“那也不行,就是穿着衣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发一两个小时的呆,也是种折磨。”洪晨掩嘴侧身打了个呵欠,“不好意思,我要回寝室休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