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钢筋铁骨的美人》第36/135页



  他还是低着头,眼泪流到我手掌心里,声音低沉:“怎么会呢悦悦,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谁知道我做了什么好事情能够

  遇见你… ...”

  然后我也哭了。

  我现在想起来还会哭的。

  到我老得快死掉的时候,用一张没有牙齿的嘴巴跟自己最小的曾孙女儿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会哭的。


  帮我忙的是黄欣,她带我去的录音室在滨江的一栋公寓里,她说老板也是相熟的朋友,只要时间协调好,不耽误别的工作就可以免费借给我,还可以帮我制作。老板叫做罗文,是个萨克斯手,我一时没有认出他来,直到在他的制作间里看见一个用发绿的小珍珠做的南美风格的贴画,我才想起来,原来在黄欣的生日会上,我们曾经见过。

  “那其实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罗文说,“很早前我就见过你。不过你好像不记得我了。”

  “嗨,我这人多少有点脸盲,”我鼓捣着录音机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设备,“《西游记》里面,唐僧换了三个演员,你们知道吗?我看电视的时候都没看出来。”

  “你嗓子不错,可以当专业歌手的。”罗文说。

  “那可不敢当。唱着玩玩就。”我说。

  “灌这个唱片不是去参加比赛海选什么的吗?”

  “没有!我可没什么明星梦。”我说,“就是送人当礼物。”

  “男朋友?”这个罗文一句接一句地问我,很是八卦。

  “对。没错。”我大大方方告诉他又能怎样,“男朋友过生日。”

  “难怪了,你这次看上去比上次聚会的时候状态好多了。”

  罗文说。

  黄欣喝了口咖啡:“你这个男朋友究竟是个何方神圣?什么时候约出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吧?”

  我轻轻一笑,没有马上答应,要不要去见我的朋友们呢?这得先问了欧先生才好。


  第八章(2)


  事情不巧,白羊座的欧先生在四月份过完生日之后,一直都非常忙碌。我们之间能够见面的机会都很难得,有一次他从香港回来在杭州开会,然后又要去北京,为了能找他,我下了班坐火车从上海去杭州,就在西湖旁边他开会的酒店里要了房间等他,趴在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了两个电影,睡了一觉,他在夜里两点多钟才敲门进来,已经是累得筋疲力尽,我把他西服脱下来,把他拽到被子里,拍拍他脸:“看着您了!就在电视新闻上,发言来着… … ”

  “我在镜头上怎么样?”他打了个呵欠。

  “还行,没有本人好看。下回再要上电视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给您化点妆。”

  “胡说八道。”他卷到被子里看着我笑起来,摸了摸我头发,一副倦容。从前我们没好上的时候,他讽刺挖苦我真是语言丰富,尽其所能,现在我说什么荒诞不经的话,最厉害的也就是这么一句,还语调温柔。

  “怎么总找您开会呀?别人都是废物吗?地球没您不能转了吗?”

  “股市太热了,有人在兴风作浪。国家正预备出台各种管理措施,总要听人意见呀… …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也闭上了,“要听我意见,你总得有理有据地说明白,又不能只讲半句,又不能瞎说… … ”

  我把被子给他盖好,在他耳朵旁边说:“那这得忙到什么时候

  呀?下星期六,我朋友聚会,您会在上海吗?您去得了吗?”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睡熟了。

  我倒是精神了,仔细研究他的脸,打算给他眼圈上抹点遮瑕膏。

  … …

  我没能把忙碌的欧先生带去朋友们的聚会给她们看看,但是那次我见到一个熟人,也算是意外惊喜。我们正唱歌儿猜拳呢,侍应生先送来两瓶最贵的香槟,两大份果盘,我们说送错了吧,我们没点这个呀,他说没错的,是一位女士送的。女士?哪位呀?然后她推门进来了,居然是我绕不过去的段晓书姑娘。

  段晓书看上去状态不错,妆容浓艳,大长卷发用香奈儿的卡子别住,顺在一侧的肩膀上,一条黑色的小裙子,踩着镶满水钻的高跟鞋,浑身上下好些个闪瞎人眼的首饰,比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好像又升级了。包厢里我和黄欣几个一见是她都没说话,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谁把她招来了?我们面色不善,段晓书却好像话剧演员,眉飞色舞,抑扬顿挫,带着大钻戒的尖尖细指给每个人都倒了酒:“我刚才走廊里看见悦悦打电话了,好久没见,我都想你们了,大家都还好吧?咱们喝一杯。”

  我们毕竟也都是出来工作的场面人,不想让气氛太尴尬,我便喝了酒,然后问她:“晓书呀,我见到你也是挺意外的,没想到你还能送酒给我们,你最近忙些什么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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