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第1698/1728页
云姨刚收了茶杯,见贺夫人进来,她皱了下眉头,贺夫人不客气的坐下,云姨只得洗了杯子,重新泡了杯茶过来,贺夫人喝了口茶,才傲慢道:云姨,你知道昨晚东辰提出要娶云嬗的事了吗?
云姨已经从徐卿那里知道了,这会儿只作不知,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贺夫人瞧她装傻,也没有点破她,道: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我提醒你,当年公公仙逝时,你可是在他**头发了毒誓的,想要让云嬗不幸,你尽管答应这门婚事。
云姨心惊不已,是了,当年她发誓时,贺夫人还在场,她微微攥紧拳头,若不是当初她笃定云嬗与贺东辰不会有什么,她不会发那样的毒誓,以致于闹到今日这般进退维谷的田地。
她道:夫人不必前来提醒我,我自然记得。
贺夫人脸上有点过不去,她这样知进退,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了。她其实也并非那么见不得云嬗,只是不想与云姨平起平坐罢了,只要一想到她要与一个下人称亲家,她心里就难受。
所以一直从中作梗,又怕招来贺家父子厌弃,才一直躲在暗处使坏,不敢搬到台面上。
她将茶杯放回圆桌上,看云姨还站着,她道:这人啊,就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自己能觊觎的,就早点放手,云姨,你这么懂进退。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女儿来?
云姨被她数落得面色泛青,她道:夫人所言甚是,回头我会好好说说云嬗。
贺夫人转头看她,瞧见她脸露不豫之色,她道:自古以来,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也别怨我说话难听,怨就怨你自己出身不好,连带的拉低了你女儿的出身。这些年贺家收留你们,希望你们能知恩图报。
云姨咬着下唇,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捏得发白,她就没被人辱到这种地步过,她梗着脖子,道:夫人教训得是。
贺夫人见自己也没话可说了,她拎着包站起来,看着云姨青白交加的脸色,她道:你出去休息吧,别回头怨我虐待病人。
说罢,径直推门离去。
守在门外的看护见贺夫人离开后,她快步走进来,见云姨的脸色就像大病了一场,饶舌的看护忍不住道:这位比刚才那位可差得远了,贺老爷什么眼力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
云姨瞪了看护一眼,冷声道:贺家的事还不值当你一个外人来嚼舌根,我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云姨说完,掀开被子爬**,脸色已经不好了。
看护看着她的背影,不满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个佣人,摆什么臭架子?
云嬗丝毫不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处理了****的事,接下来又要去参加时装发布会,贺雪生不在,这些事都落在她身上,可偏偏母亲身体不好,她又不能离开桐城,只得派了副总过去。
下午接到看护的电话,说母亲身体不好,一直高烧不断,她放下手中事宜赶去医院,医生刚给云姨做了检查出来,刚巧就撞上匆匆赶来的云嬗。
两人站在门外,医生道:你母亲身体里的残毒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这次发高烧是心头郁结所致,病人现在受不得刺激,不要让她忧思繁重,否则病来如山倒,人老了身体也吃不消。
云嬗默默听了,送走了医生,正好遇上看护,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徐卿与贺夫人先后来过,据说徐卿只是来劝慰母亲,但是贺夫人则是一番训斥以及冷嘲热讽就离去。
看护道:我要有个女儿,我哪里还管别人说什么,我瞧着那贺先生真是人中之龙,这要搁那古时候,就是做皇帝的料,怎么你母亲这么想不开,就偏偏不答应你们的婚事。
看护的言下之意,就是云姨假清高,云嬗抿着唇,没说什么,但是当天下午就给看护结了工资,重新去找了个看护。
留这么个会嚼舌根的看护在母亲身边,母亲这不病也得气病。
云嬗在病**前守着,云姨烧得脸颊通红,液体打上了,额上也贴着退烧贴,可是高烧反反复复的,一直没有退下来。
云嬗心急如焚,纵使在贺东辰这件事上,她对母亲多有怨恨,此刻也怕她挺不过这一关,急得一整夜没合上眼。
贺东辰听说云姨发高烧,他急着要来医院,却被云嬗制止了。说到底是他们昨晚见家长闹的,这会儿让贺东辰来医院,于母亲来说又是刺激。
贺东辰见她不让他去医院,他细细叮嘱她好好照顾云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才挂了电话,心里竟是难受之极。
他一直以为,这世间没有他强求不了的女人,那日将云嬗变成他的,他就打定了主意,这辈子无论多么艰难,都绝不会放手。
可是事实却不尽然,如果云姨执意反对,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活了这么大年纪,他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家主身份。
云姨发高烧,到后半夜已经烧到了41度,吓得云嬗刚呛,叫来医生,医生只说让她观察,她哪里还坐得住,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所幸快天亮时,烧退了,只有轻微的低烧,云姨也醒了过来。看着守了自己**的女儿,她看着她,那目光竟让云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云嬗怕云姨说些什么让她难受的话,急急的起身,道:下面饭堂早饭开始了,您烧了一晚,我去买点粥回来,您多少吃一点。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云姨看着女儿逃跑的背影,终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的闭上眼睛。
云嬗买了青菜粥,还有两个馒头,以及两个小菜,她端着东西来到门外,新请的看护还没有上班,她在病房门口徘徊,实在鼓不起勇气进去面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