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第1713/1728页



云嬗抿紧唇,抬头望着贺东辰,见贺东辰朝她鼓励的点了点头,她才跟着护士进了重症监护室,换了隔离服,她来到病床边。

经过抢救。云姨的脸色比早上好了许多,虽然身上还是插满了管子,但是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等她醒过来,就能转去普通病房了。

她看着母亲,真不知道自己对她该是怨恨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

思及她的老顽固,她叹息一声,母亲为了她牺牲了许多,当年她刚出生,父亲就出事去世,母亲拒绝了所有前来求婚的男人,执意独自一人将她养大。

除了她对父亲的一片深情,还有她不愿意让她受半点委屈。这样的母爱是伟大的,纵使她在她与贺东辰的事情上执意而为,她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她弯腰,轻轻握住她因为输液而浮肿的手背,近日来,母亲接二连三的病倒,她也是心力交瘁,她将脸贴在她手心里,轻轻的蹭着,她道:“妈妈,对不起。早上我说话太过了,您原谅我,我只是气狠了。”

躺着的云姨没有什么动静,就连仪器里的数据都没有任何起伏。

过了许久,云嬗才道:“谢谢您,活过来了。”

离开重症监护室,贺东辰正与主治医生说着什么,见她出来,两人都止了话,主治医生朝云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贺东辰快步来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眼圈微红,他无奈的将她拉进怀里,低声问道:“哭了?”

云嬗闻到那股令她安心的味道,她轻轻闭上眼睛,她点了点头,“贺东辰,你说得对,母女哪有隔夜仇,所以我原谅她了。”

贺东辰薄唇勾起一抹笑,他的嬗儿最是心软的人,他赞扬道:“你做得对。”

云嬗有些羞赧,她看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道:“希望她能听见,快些醒过来。”

贺东辰唇边的笑意落了下去,刚才主治医生还和他讨论云姨的病情,就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怕她也很难醒过来。

抿了抿薄唇,他到底没有告诉她这话,以免她担心。

翌日下午,云姨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达到正常值,主治医生将她转入了普通病房。她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进食与排泄方面都还需要插管子。

云嬗的身体还不太稳定,所以母女俩住在同一间病房,云嬗也可以顺便照看母亲。云姨一直未醒,云嬗心里很不安,贺东辰陪在她身边,在她问第十遍妈妈什么时候会醒,他才把主治医生的话告诉她。

云姨不醒,是她自己不愿意醒。

一来可能是那晚对云嬗下药,她自觉无颜面对他们,所以不愿意醒来面对女儿女婿的怨恨。二来是她上次天然气中毒,本来已经伤了脑神经,再加上这次车祸,脑袋里有淤血压迫神经,导致昏迷不醒。

云嬗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幸而贺东辰就站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看她脸色刹白,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回病床上,他道:“嬗儿,别担心,我会请医术最高明的医生来给云姨医治,我一定会让她醒过来。”

云嬗默默垂泪,忆及她之前去重症监护室说的那番狠话,她心里后悔不已,一边抹泪,一边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她说那些话,她一定不肯原谅我了。”

看她抹泪,贺东辰心疼极了,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柔声安抚,“不要责怪自己,打起精神来,云姨需要你,我们的孩子也需要你。”

那日之后,云姨的情况逐渐稳定,但是她始终没有醒来,期间贺峰与徐卿过来看望云姨,徐卿善解人意,安慰云嬗,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遥在法国的贺雪生也打了电话回来问候云嬗,她在教授的心理治疗下,已经多日没有发病,也没有听到那音乐了。教授说,只要她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她的病不会再发作。

云嬗听着贺雪生明显开朗了许多的声音,心里很为她高兴,贺雪生说:“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回来,我听我哥说你怀孕了,恭喜你啊。”

云嬗脸上挂着一抹初为人母的喜悦之情,她道:“谢谢你,雪生,你们早点回来。”

转眼六月中旬,云嬗怀孕三个月,除了嗜睡贪吃,她最近开始闷油闷一切奇怪的气味,尤其是消毒水味道,一闻到就会难受半天,吐也吐不出来。

即使难受,她每天也会准时到医院报道,自从主治医生说了云姨很难醒过来,云嬗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看到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的母亲,她心里依然会感到愧疚。

贺雪生病已经治愈,沈存希夫妇俩亲自送教授回美国,再从美国转机回桐城。有将近半年没见到父母的沈晏白,看见贺雪生就往她怀里扑。

然而她怀孕将近五个月,肚子圆圆的,沈存希担心他会撞到肚子里的小弟弟,伸手将他挡开,不允许他靠近。

沈晏白看着贺雪生圆滚滚的肚子,又见爸爸不让他靠近妈妈,他气得扭头待在一边生闷气。贺雪生哄了半天,才委委屈屈的张嘴大哭,说他们有了小弟弟就不要他了,哭得贺雪生心都拧在一处,当下瞪了自家老公一眼,罚他今晚睡儿童房,她和沈晏白睡主卧室,沈晏白这才止了哭声。

贺雪生夫妇回国,最高兴的除了沈晏白,还有贺峰,当晚的家宴上,贺峰眉开眼笑,看着女儿微凸的小腹,与沈存希细细交代了一番。沈存希心知老丈人罗嗦,却不忍拂了老人家一片好意,点头应下了。

说完自家女儿,贺峰看着儿子与云嬗,不免叹气,“东辰,云嬗怀孕有三个月了吧,不久就要显怀了,要不你们把酒席办了?”

贺东辰偏头看了云嬗一眼,他做梦都想把云嬗娶回家,可是云嬗怀孕后,犯了犟劲儿,怎么都说不通,非得等云姨醒来才肯办婚礼,就连他提议先去领证,她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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