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宠我》第96/132页


  祁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翘了翘唇角,故意胡搅蛮缠,“你之前不是说把老婆本都给我了吗?怎么还有房子!我都没见过!明明房子更值钱!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怕我哪天卷款私逃把你的家产全都带走!”
  方才紧张凝重似要做重大决定的气氛被打破。
  薛迟有些无奈,仍认真和她解释, “不是, 我自己也不经常来这里, 房子装修好以后没怎么住过,你要的话等会儿上去房产证找出来给你。”
  “才不要你的破房子,怕你以后找不到对象又要赖我了。”
  祁糯毫不犹豫拒绝, 语气里满是嫌弃。
  薛迟没好气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找不到对象不就赖她吗?她以为呢!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很快转移话题, “时间不早了,还上不上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除了我你还想让谁去!”
  祁糯扬着小下巴, 在薛迟大腿上报复的拍了一下, 在阒寂无声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清冷的月光洒在车内,落在祁糯脸颊, 侧脸弧度美好, 裹了层朦胧的白纱。
  明明宽敞空旷的车厢却突然逼仄起来,祁糯这么肯定,薛迟反而犹豫踌躇了。
  “糯糯, 刚才火灾的事情……”
  薛迟说到一半看向祁糯的眸子,杏眸明亮,认真等他下文。
  薛迟抿了下唇,“刚刚的火灾,这种事情其实都很经常,对我来说。”
  他顿了下,盯着小姑娘,像是做了非常重要的重达千斤的决定,眸子里有挣扎闪过,几秒后缓缓开口,“所以,你能接受吗?”
  接受随时出任务放你鸽子的我。
  接受让你提心吊胆的我。
  接受这样的我。
  将这句话说出口,薛迟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将选择权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毫无保留的摆在祁糯面前,任她挑选任她去留。
  “不能。”
  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的说出口。
  薛迟呆愣住。
  他想过千百种结果,也想过这种结果,但他没想过听到这个答案后自己的心情。
  以往黝黑深邃又藏着无限宝藏的眸子有一抹失落划过,片刻后恢复正常,仍如一汪无波无澜的深潭。
  须臾,薛迟在脑中再次确认了遍小姑娘的答案,抿了下唇,拧动车钥匙,前车灯亮起,欲要驾车离开。
  祁糯一头雾水,侧头看他。
  灯光打在薛迟脸颊,一半明亮一半隐匿在暗处,形成一道明暗分界线。
  “你去哪啊?”
  “去祁嘉那。”
  薛迟简短回答,声音闷闷的,似有些不悦。
  祁糯愣了下,没明白薛迟在发什么疯。
  不问她的意见,自作主张,还不开心了?!
  她扳着手刹拉了上去,语气稍有些冲,“你有毛病啊,刚才还让我上楼,现在就赶我走是不是?以为谁稀罕你的破房子!就算送我我也不要!呸!”
  因为车子已经发动,并缓慢行驶,被紧急刹车后,车身向前栽了下。
  薛迟侧头看她,眸子里尽是危险之意,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祁糯你知不知道去一个男人家里是什么意思。”
  祁糯正生气着呢,白他一眼,明知他什么意思却故意胡搅蛮缠歪解语义。
  “又不是没去过你家,而且以前还一起睡过,现在装的跟个忠贞烈妇一样会不会太晚了?”
  薛迟本来就是暴脾气,现在被这祖宗怼脸上,又打不得骂不得,自己气得肝疼。
  轻抿薄唇,目光凌厉,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不怪薛迟这么郑重强调自己的工作。
  在祁糯睡着的时候,他抵着椅背想了许多,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点燃。
  在后山看到祁糯时心头跟着一紧,因为有任务在身无暇顾及那么多。
  现在冷静下来,就算是闭着眼睛,薛迟眼前仍浮现着双杏眸,里面是惶恐不安,是担惊受怕。
  出任务不是一次两次,他不想她的心每次随着他悬起落下,但这是他的责任。
  从沙城回来到现在,祁糯从未说过喜欢他。
  也可能是喜欢他的吧,或许是对兄长的喜欢,或许是对伴侣的喜欢。
  薛迟不清楚。
  他是个糙人,一辈子所有细腻的心思都放在了祁糯身上。
  他本可以不想这么多的,随着自己的心思,趁着小姑娘毫无防备,将她完完全全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她想明白,也再不让她离开,无论好坏必须统统接受。
  可是他偏偏比祁糯虚长那么多岁。
  他不该禁锢不该折断翅膀。
  所以——
  让她选择。
  车厢内格外安静,仪表盘上的红蓝荧光映射到薛迟脸上。
  薛迟再次开口,打破一室静寂,“祁糯,类似今晚的事情对我是常态,是没办法避免……”
  “你说这么多遍有意思吗?”祁糯直接打断,眉峰蹙起,“一直问接受不接受烦不烦啊,接受又怎么不接受又怎么?不接受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薛迟,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吧。”
  一如刚才,这个答案也是薛迟始料未及的。
  他眸子闪过一丝惊诧,盯着祁糯。
  半晌,吐出了句生涩的情话。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没有任何修饰,从铁骨铮铮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无比真挚恳切。
  可能是带着破罐破摔的心态,一句说出口以后,接下来的就容易许多。
  不待祁糯开口,薛迟又说了句更生涩的话,“我是祁糯至上主义者。”
  前阵子周正有个想追的姑娘,每天在宿舍看些酸诗酸话,没少被傅钊嘲笑。
  有次薛迟去找他见他桌子上放了本书,有篇文章是《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
  刚才这句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等思索,便顺口说了出来。
  如果只是前一句那倒还好,祁糯根本想象不到薛迟说情话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知道了,硬朗的五官带着窘迫,眸子里却像藏了钩子一样挂在她身上,语气生涩,好在没有磕磕巴巴。
  从震惊中缓过神,祁糯方才因薛迟自作主张而生的气全都消失无影,红晕浮上脸颊,现在只剩下满满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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