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第101/175页
“娘,我听说秋雯是蒙古族人,对吧?”
“嗯!她虽是蒙古族,但生于北京,长于北京.实际上她就是北京人.她14岁时才拜师学戏,工青衣刀马花旦,由于她基功底子扎得深厚、技艺精湛,在早时,就曾与周信芳、金少山、唐韵笙等京剧大师同台合作。在北京、天津、上海等地成名,她56年出国去的苏联和蒙古,回国后,一直在大连戏校当老师.”
“您看过她的戏没有?”淑兰问道.
“――看过!可没少看!她与艺斌在大连宏济大舞台演出时,唱连台本戏《封神榜》,那时,我就在他们大连那儿了,她们天天接我去戏园子看戏,艺斌在《封神榜》头本戏里演苏护,2本戏里演黄飞虎,3本以后演梅伯、伯邑考、姜子牙;蓉丽娟连续扮演狐狸精变的假妲己、姜皇后和龙女,扮相漂亮,扮谁象谁,确实不错!那时,他们团的邢威明演商容、周文王;吴喜昆演姜子牙妻子马氏搭配很是整齐,嚯,上座可始终不衰!”
赵玉博见曹艺铸半天没吭声,便问道:
“艺铸,怎的啦?又勾起心思来了?”
“嗯!我在刚出道的时候,也是这么难,甚至比我哥还难!”曹艺铸低下头将脑袋摇了两摇,似乎有无穷的感慨.
承森问道:
“怎么个难法?说来听听!”
下册.第三卷.纯情美如玉 十五.艺服“舞破天”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0-12-8 11:11:43 本章字数:6956
十五.艺服“舞破天”
“好,咱们先共同喝一个酒,我就把我那闯关东的故事,聊上一聊.”
曹艺铸红着两眼,一扬脖,将酒倒进了嘴里,随即用手背一抹嘴角溢出的酒星,说道:
“日本投降不久,沈阳庆和戏苑有个王老板是个天津人,他阳历年回了趟家,看了我两场戏,就烦人托窍邀我去他那里演戏,说旧历年底正是好时候.我那时心高气傲,恨不得凭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下,就跟他去了.谁知,事与愿违,他们那里人欺生,无论那老板怎么跟班头谈关于我插班参演的事,他们不是有这个理由,就是有那个理由来搪塞我,反正就是不给我安排戏、安排角色.王老板怕与他们撕破脸皮,弄不好会砸了年前的戏,对他们也就无可奈何,两下里他可就为了难了.
看看眼瞅着就到大年二十八了,那永胜班仍然不见有任何动静,这时我兜里的盘缠也已花得差不多了,我向王老板提出马上要回天津,王老板说今儿个我再找他们永胜班主说说,如不行,你再走也不迟,归其王老板摆了一桌酒席,在席面上‘将’了他们班主一‘君’.
那永胜班班主姓常,叫常云卿,他看那王老板也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便想了想说道:‘天下梨园本是一家,咱都得照应着有碗饭吃,要不这么着吧,今明后三天的戏码早就安排好了,票也都卖出去了,改是改不得了,压轴主要是连台本戏《铁公鸡》,干脆咱就变化成《七七铁公鸡》吧!请您扮演七个张嘉祥角色当中最后篡底的那个张嘉祥.您看怎么样?
我明知这是故意考较于我,可我曾学过这部戏,也曾下过一番功夫,难是难不倒我,何况我大老远的来了,还没演一出戏就回津?说实话,我就是不愿意失去这次机会,因此,就痛快的答应了他们.
当晚开戏,见门前水牌上公开写明:‘主演女武生,舞破天(张慧妹)饰张嘉祥,特邀天津名武生赛钱豹(曹艺铸)来奉(奉天,旧时指沈阳)祝演《七七铁公鸡》饰张嘉祥(篡底)’的字样.表面上看是把我捧在了空中.而实际上,很明显,是把我放在了全戏班武生的对立面上‘烤’,就是让我在这戏台上出出丑,栽个大筋斗,要我的好看!
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个不服输的脾气,我非得在这儿奉天露脸不成.我暗暗打定主意,就扮上了妆,铆足了劲儿.等开场锣鼓一敲完,台帘拉开,我往台下一瞅啊,嚯!可了不得啦!园子里把站票都卖光了,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原来,是那王老板趁机与地面上的把头、地头蛇们露了底,都想在这大年底下,看我这天津来的‘赛钱豹’,怎么与那女武生‘舞破天’赛个你死我活?他们多卖了比平时多一倍的票,所以至此.
等一开戏,见那女武生‘舞破天’真是不含糊,光毯子功,不仅能翻虎跳,而且还能翻连环小翻、倒毛,翻镊子,打旋子,竟然不让须眉.戏演到第四场,正是向荣被太平军的铁金翅,放火烧得焦头烂额、危在旦夕之时,张嘉祥突然出现便出手相救那场,这时,七名扮演张嘉祥的武生都排在幕帘后面,准备挨着个的出场,我扭头一看‘舞破天’张慧妹,竟也是同我们一样光着半拉膀臂,露着一根一根的肋条骨,静默地等着,面上仍毫无羞色.
忽然场上司鼓一敲,鼓点儿由慢到快,等到那‘嘟――’声一起,第一个‘张嘉祥’翻着一溜台蛮(指侧空翻转体)筋斗直到东边台口边上才停,赢得了观众一阵掌声.等到那‘嘟――’声再起时,第二个‘张嘉祥’翻着一溜虎跳前扑(指侧手翻接前空翻)筋斗,也直到东边台口边上停住,也赢得了观众一阵掌声.简短捷说,待轮到第六个‘张嘉祥’出场时,就见‘舞破天’张慧妹,听那‘嘟――’声一起,她便翻着一溜小翻(指后手翻)筋斗,直翻到台前中央,就原地不动的翻了起来.此时鼓佬把小鼓停了,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她每翻一个小翻,那两手两脚‘砰咚砰咚’的落地声音,节奏极其分明,全场观众忽地站了起来,‘哗――哗――哗――!’掌声如疾风暴雨般地响起,还加杂着‘好啊,好啊!’地喝彩声,我给她数了数,她一共翻了49个小翻才打住.只见观众跟疯了一般,掌声、喝彩声经久不息.看样子,全场的热烈气氛,已达到了gao潮的顶峰.
下面该轮到我上场了,我是《七七铁公鸡》里饰演篡底的那个张嘉祥啊?我仔细地的回忆了一下前面六位‘张嘉祥’所翻过的筋斗,什么倒毛啦,聂子啦,蛮子啦,旋子啦等等,凡是日常所见的筋斗,几乎被他们都翻遍了.按梨园行规距,演《七七铁公鸡》时,凡后面的‘张嘉祥’所翻过的筋斗,绝对不允许与前面‘张嘉祥’的筋斗有重样的,如果重复了,那就等于是你在骂人,会被天下梨园同行所不耻,也会被观众里面的戏迷票友所反对,弄不好会被观众当场轰下台去,那可就丢死人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曹艺铸见桌上无人回答他的问题,便又接着说下去,道:
“我每想到这一段往事,我就想起我的老恩师‘钻云豹子’方铭霄.方老先生是咱河北无桥县无桥村人,是当地有名的筋斗大王.你们听说无桥京剧团有个专唱猴戏的筋斗猴王吴盛春吗?”
“对,有那么一位,我当兵前就在他那团里学过戏,凡演猴戏时,就让我扮个小猴或是小妖什么的.”龙泉松说道.
“方老先生他当初就是那吴盛春吴老板的师父,也是我毯子功上的师父.我在出道前,他教了我不少类似蜈蚣跳、蛤蟆蹦、蝎子窜、螳螂翻之类的筋斗,他说:‘艺没有压身的,你个头儿矮,将来出演武丑时用的着.’我就听了他这句话了,其中有一种筋斗叫‘螳螂翻身’,实际上就是‘虎跳前扑’,只不过翻‘虎跳’时,不用两手着地,而是用两肘着地,说白喽,就是所谓‘肘虎跳’.翻时,要把那‘肘虎跳’连成车轮,越快越好,翻到最后,才接连一个高高的‘前扑’,这就叫‘螳螂翻身’,算是冷门功夫,翻好了比那‘虎跳前扑’漂亮好看.我整整在这上面下了三年功夫,把这胳膊肘磨的,流血了定疤,定了疤再掉疤,掉了疤再流血,流了血再定疤,反反复复,直到两肘磨出了厚厚的糨子.这回,在奉天算是用上了,因我知道,全东北根本就没有人会这个‘螳螂翻身’,甭说会,甚至一般的老武生,连见也都没见过!
‘舞破天’张慧妹下场以后,他们团里那些武生都好奇地挤在后台,用疑惑的眼光来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奉命摆的‘筋斗大阵’已经摆设完毕,剩下的,就是要看它那‘阵’,最后究竟是个什么结果了.而我呢,此次来奉天闯关东的成与败,就在于今天这场压大轴戏的此‘一举’了!今天,不仅仅是台上这帮人在瞪着俩眼看着我,而且,台下几百号戏迷也都在看着我,所以,关键就在于我这一拼,决不能有半点儿踌躇不前.方老先生他当初就曾经告戒我说:‘人这一生,什么都可让人,唯独比赛真本领的时候,绝不能让人!’,现在是该我拼老命的时候了.为什么不呢?
这时,鼓佬敲起了小鼓:‘哒――哒、哒、哒、哒、哒嘟――嘟――’我铆足了劲儿,把那‘肘虎跳’变成了‘纺车’,‘嗖嗖嗖’地也来到了前台中央,而那鼓佬突然把他驾驭的‘嘟――’声嘎然而止,于是乎我那‘纺车’陡然一变,其转动竟如飞快急驰的火车轮子,我心里默默数着数字:25、26、27、28、29、30――,忽然,台下观众的掌声再次响起,我没有停下来,我耳边似乎听到台下的掌声,竟然渐渐地变成了数数的大合唱:35、36、37、38、39、40――,我全身的血液沸腾了,我被台下观众对我的极大热忱所鼓舞,我听到那数数大合唱的声音越来越大,象洪钟大吕,象隆隆的炮声,象一股巨大的洪流.我终于在第55个‘肘虎跳’时,腾空一跃而起,‘咕噜――嚓’以我那高高地‘前毛’轻快落地,完整的完成了那‘螳螂翻身’的全过程,紧接着,我随着‘四击头’锣鼓的伴奏,‘仓啷才呤――仓’,轻舒两臂拉一个‘大五花’,‘啪’地一甩发辫,‘呛!’横身亮相,正好与狂热的观众打了一个照面,就在我挑眉定式的一瞬间,园子里全体观众‘呼啦’一下子自行起立站起,那‘哗――哗――’的掌声,震撼着整个庆和戏苑.‘啊!彩下来了!我成功了,我,我――’”
这一番“实况转播”,听得老太太和王淑兰,直拿手帕擦眼泪,不知她们是为他高兴呢,还是心疼他?
他大儿子曹铁生似乎还没有听够,就急急忙忙的问他爸道:
“那后来呢?”
“打这以后,我就与永胜班的‘舞破天’张慧妹拿一样多的月供包银了,我俩轮换穿插演短打戏,如:《嘉兴府》,他演于千,我的鲍自安;‘猴戏’,我的孙悟空,她的金钱豹;《三岔口》,她的任堂会,我的刘利华;《五鼠闹东京》,她的白玉堂,我的蒋平等等.一直在那儿呆了三年多,最后,就是因为她‘金盆洗手’嫁给了一个豪门家庭,过上了优越的生活.而我们才分道扬镳.后来有朋友捎信来,邀我回天津,我才离开了那个永胜班.”
在一旁的徒弟二生子则问道: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那‘铁公鸡’是谁呀?是张嘉祥吗?”
“哈,傻小子,――哈哈,他俩是两个角色,本不是一个人!”他师娘王淑兰爱抚地摸着他的头说道:
“‘铁公鸡’是太平天国的一名勇将,而张嘉祥本来也是太平天国的一名将领,后来投了大清朝廷的向荣了,咳,――等以后有时间时,我再给你细讲,――啊?”
赵玉博问道:
“这孩子挺好学的呀!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曹艺铸道:
“13岁了,叫庞培林,小名按铁生(指曹铁生)这儿往下排,叫二生子.这孩子从小就爱学戏,跟我有5年了吧!一会儿给你赵伯伯翻几个筋斗看看,他可是个唱武生(戏)的好苗子呀!”
“那我现在就给您翻几个筋斗,您看行吗?”庞培林直率的马上就应道.
“好,太行了!你就到院里去,翻来我看.”赵玉博也直率地说道:
“这孩子跟我小时一样,天真好学,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说着,站起身来,跟他到门外.曹艺铸心道:“这爷俩算碰到一块儿了,嚯,一个脾气,‘说风就是雨’,喝着半截子酒,说走,抬屁股就走?”遂也跟了出去.龙泉松、王承森、曹艺昆三人也都是好动不好静的人,本想见识见识艺铸所教徒弟的水平,便起身一同走到院子里去看.
那院子是个大四合院,地上铺着方砖,不仅宽敞豁亮,而且清静整齐,象个中等规模的舞台.只见二生子面朝外站定,向前略一哈腰,然后向上一挺身仰脖,两膝用力,“嗖”地腾空而起,竟是翻的连番儿的“撅腰倒毛”(即直腿后空翻),可能是因为方才听了他师父“艺战奉天城”故事所受的影响,他一口气也竟翻了23个“倒毛”方才住手.看得大家也鼓起掌来.这时,听见老太太在屋里喊道:
“行了,行了!看了就行了,――一会儿菜都凉了!”
赵玉博喊道:
“这就来了――!”
遂回身摸着二生子的肩膀头夸奖道:
“好,不错不错,有出息!好好练,前途无量,将来有可能会超过你师父去,那也没准!”
说毕,便于大家转身又回到了屋里,接茬儿喝酒.
曹艺铸将酒杯举起,道:
“玉博和承森筋斗都堪称一绝,天津已有一号了!”
王承森道:
“现在,在翻筋斗上有一号的,多了,象李瑞亭、刘麟童、小崔盛斌、周铁豪、吴盛春等等,能又怎样?这玩艺儿养小不养老,往往昙花一现,不足称道!要说唱戏这碗饭吃的长远,还得数人家赵松樵老爷子!”
曹艺昆道:
“承森说得是,一个是,赵老爷子人家是梨园世家,从小随其义父赵青山学艺。赵青山艺名‘草上飞’,河北梆子坐科,先攻刀马旦,练就一身武功。后在上海改为京剧武丑、文武老生和红净。他在赵青山的剧团搭班唱戏,且经常与著名演员盖叫天、唐韵笙、周信芳等名演员同台合作演出,后来,――噢!于1955年入建新京剧团跟林树森学武净,又经常与团内王幼娟、李瑞亭、刘林章等人合作演出。再后来他又入叶春善(叶少兰的祖父)的‘喜连城’科班学戏,与著名京剧‘三花脸’侯喜瑞是师兄弟;二是他基本功扎实.现在文艺界流传着一句话叫:‘王一坤的嘴,赵松樵的腿’,这你不服不行!三是,他专攻武花脸,有独到的专长.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他的拿手戏是关公戏,常饰关羽,如《古城会》、《华荣道》、《千里走单骑》、《夜走麦城》、《白马坡》、《斩颜良》、《二将军》、《芦花荡》,全本的《回荆州》等.他功架干净利落,念白清劲,节奏感强,以致他演出的武花脸戏,深受观众欢迎.”
王承森对龙泉松道:
“兄弟,你看人家艺昆,就是与咱这大老粗不一样,剧作家嘛!说出话来就那么文邹邹的,让人那么受听,哈哈哈”
赵玉博听了补充说道:
“不过,我对我爷爷印象最为深刻的有三点:一点是他对‘老的儿’特别特的孝顺.尤其是他成名以后,更加孝敬他的父母――我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我家原籍是山东省武城县甲马营乡河北营村,他多次亲回老家把老太太王氏接到天津来居住,让老人享晚年清福,每天变着花样给老太太做好吃的,我家三天两头是包饺子捞面.他常对我和弟弟妹妹说:人这一辈子图得是什么?不就是让‘老的儿’安享晚年吗?这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呐!但老太太来到天津以后,没过两天就闹着要回武城老家,她闲天津市里没有纺线车,她需要天天纺线才过得满意舒服,不让纺线就不在天津住.于是我爷爷每次总是好言抚慰,等稍住一些日子后,便叫我父亲亲自把老太太送回老家去。
第二点是我爷爷他非常热爱他所追求的京剧艺术.他能攻武生、武净、架子花脸,长靠短打的戏均能演唱,追求武戏文唱,打舞结合,以声传情,唱出气势,念出韵味。扮相端庄大方、有气派,善于刻画人物内心世界,成功地塑造了众多戏剧人物.如:《举鼎观画》《徐策跑城》中的徐策,《刀劈三关》中的雷万春,《蒋伯芳棍扫宵金台》中的胜英,《溪皇庄》《叭蜡庙》中的楮彪,《龙潭鲍骆》中的鲍自安,《十字坡》中的武松等.他还大胆创新,在《七擒孟获》中演孟获,戴半截假脸,使三把大样刀,刀上分别挂有五个、七个、九个穗子,刀头特别大,把孟获这个蛮夷首领演得活灵活现。剧中的怪兽仿北方舞狮子的,用两个人表演。孟获一方全部用改良妆,而蜀国一方则完全尊循传统的化妆方式,诸葛亮穿八卦仙衣,武将扎大靠,你跟本看不出来有什麽地方不和谐。
第三点是有一股持之以恒的‘咬’劲.他把他自己的行当定位在武花脸上,(又称为武净、武二花)他通过研究,知道戏曲中以武花脸为主角的剧目并不是很多,但他深知道这武花脸在一个出戏里经常起到的举足轻重的作用――多扮演交战双方下手或战败一方,须摔‘抢背’等(所以又叫‘摔打花脸’),比如《挑滑车》中的黑风利,《洗浮山》中的牛腿炮,《一箭仇》中的大虎,《芦林坡》中的关胜,《战宛城》中典韦和许褚,这就要求演员必须有个好身体,所以他非常重视腰腿功、把子功和身段功.每天他都坚持压腿、踢腿、打拳,几十年从不间断,至今他67岁了,仍在不停的练.那一天他抄起三节棍,非要叫我陪他练三节棍夹竿,那是他三十年前向盖叫天老先生学的,我与他一搭上棍呀!那棍头‘劈里叭啦’,竟象放鞭炮一样,熟练的很呐,追的我满院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