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第114/175页
“这两份材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它的份量很重,非常关键――翟学英,你能再简单的把你与你哥的故事,从头至尾地讲讲好吗?随便讲,有什么讲什么!”
“好,我这就讲给你们听.”翟学英爽快地说道:
“我本姓张,叫张学英,八年前我爹张克俊患了脑梗和尿毒症死在了医院,家境因此十分困难,两年后,我随我娘改嫁,来到了翟家.继父翟西国替我妈还清了外面的债务,我因此改姓姓翟,以报答继父之恩.我与我哥翟学莹其实年令只差三岁,他不仅相貌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还特别聪明能干,人的脾气也非常随和.他对待我,就象亲哥哥对亲妹妹一样,时间一长,我俩有了感情,进而我就爱上了他.说实话,我总拿他与别的男人作比较,比来比去,谁也比不过他,他就由我的哥哥升了级,一下子就变成了我所追求的所谓暗恋对象.其实,我俩在血缘上,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从法律上讲,我俩本可以自由恋爱,结婚,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可是碍于我们表面上的兄妹关系,我就一直没有把我的这个心意跟我哥挑明.后来我继父查出来得了癌症,是肺癌晚期,我妈也因侍侯我继父日夜操劳,心赃病复发,他俩先后去世,家里就剩下我们哥俩相依为命.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我心中产生了要把自己的姓氏改正回来,然后,再与我哥正式结婚的想法.但这事得先跟我哥商量好了,经他同意后才可以办.这时,住在我家对门的那个小流氓韩四却在打着我的坏主意.韩四大名叫韩瑞林,是个色狼中的饿鬼,他的两眼‘嘀溜溜’地,没事总是盯着女孩子的两腿裆,扫来扫去.有一天,他趁我哥还没有回家之机,突然闯进我家屋里,不由分说就把我按倒在床上,扯下我裙子,企图强暴我,我大呼救命,他这才吓得逃走了.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我哥,我哥大怒,出去到他家里把他痛打了一顿,从此他就对我哥怀恨在心.没过几天,世面上就乱了,小流氓韩四趁着‘扫四旧’之机,纠集了一群社会上的小玩闹们给我家糊了一张大字报,竟然伪造事实,污陷我哥与我通奸**,还污蔑我是“破鞋”,当时,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一哄而起,他们不问三七二十一,竟抄了我的家,还把我当成女流氓拉到街上游斗.那次,我差一点儿被他们打死”
翟学英说到这儿,声音哽噎起来.王桐泉将毛巾从晾衣绳上取下,递了给她,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
“不知这事怎么传到我哥的厂里,他由此而在厂里也蒙受了那不白之冤.可那真正的色中饿鬼韩瑞林,他却成了X长的红人,我们哥俩有苦难辩,有冤难伸,后来街道动员上山下乡,我一跺脚就远离了家乡,想离开那害死人的地方,从此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大草原.”
翟学英说到这儿,她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压在心头的千斤负担.她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水.
龙泉松和王桐泉并没有打扰她,任她接着说下去.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思想包袱很沉重,总是打不起精神来.妇女主任付燕林和团支书冯玉珍对我们知青非常关心,她们起初与我同住在一间屋里,她们了解到我思想压力很大,就通过谈心,主动与我交知心朋友.后来,我就把事情的原委都与他们讲了,那妇女主任付燕林和团支书冯玉珍听了,都很同情我的遭遇,愿意帮我把身上背着的冤屈洗清楚.后来,我就跟她们去了公社卫生院做了妇科检查,检查结果证实,我跟她们说的故事全都是真话,并没有半句虚言,于是,取得了她们的信任,她们就帮我开了那个诊断证明书,单等你们的到来.”
龙泉松和王桐泉听到这里,也都替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象如释重负一般.随后,他俩按程序将笔录材料取了下来,这时,门忽然一开,见那妇女主任付燕林和团支书冯玉珍笑着走进屋来,说道:
“怎么样,二位,事情谈完了没有?”
龙泉松二人赶忙站了起来,答道:
“差不多了,――这还得谢谢你们两个提前做的工作啊!”
付燕林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算什么!――象这类事情,我们经得多了.这年头,要想把人搞臭,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他编个桃色新闻的故事,污他有作风问题,然后,再在群众当中一造谣,一传播,哈,得,伟人也得变成臭狗屎了.哈哈哈这是封建国家最典型的特征.”
团支书冯玉珍微笑道:
“我们付燕林主任与公社卫生院的郝院长是老同学了,做个妇科检查什么的,乃小菜一碟,是手到擒来的事!”
说着,大家都在炕上坐了下来,付燕林道:
“今天你们如要到公社(给材料)盖章的话,下午一点钟正好有一趟返回乌兰浩特的车,老书记他非要亲自送你们到公社,所以,我俩就不去送你们了!”
这时,就见支部书记马松年和张国平陪着老支书聂清廉边走边聊来到屋外,龙泉松二人与付燕林、冯玉珍等急忙迎出屋门前,要把他们往屋里让.聂清廉却道:
“时间这么紧了,就不进屋坐了.听说你俩要走,我就送送大侄子吧――林虎,车套好了吗?”
龙泉松二人听他们如此一说,正合自己的意愿,因截止此时,公事已经办完,已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便立即收拾好随行物品,扭头拉着翟学英的手一语双关地说道:
“妹妹,请你放心!我俩一定要把你在这里的好,――全部的好,都带回墨竹去,带给你哥哥!――再见!”
马林虎屁股跨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在头前沿着田间小路走着,龙泉松与老支书及王桐泉三人跟着马车紧随其后,村支部书记马松年与翟学英及付燕林、冯玉珍、张国平、马林龙等人,一直把他们送出了村外大路上,一一握手而别.
一路上,老支书兴致勃勃地打开了“话匣子”,他不断指着路边右侧积雪的山峦,给他们讲着当年他与“包子张”在一起打游击的故事.在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公社党委的门前,但那马车却没有停,一直朝东,绕向了山前的烈士陵园.
马林虎一声“吁――”!将马车停在了烈士陵园的门前,说了声“到了”,随后便将老支书聂清廉搀扶下了马车.老支书返回身将马车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垮包取下,肃穆的走进了陵园.
龙泉松与王桐泉也随后跳下了马车,他们见这座烈士陵园建在山前,四周被苍松翠柏和矮墙围定,显得巍峨壮观.烈士陵园大门是紫色大理石砌成的拱形大门,两边的门柱上写道:
“功同日月先烈英名垂青史,大义凛然壮志千秋泣鬼神.”
刚一进入烈士陵园的门前,映入人们眼帘的是一片美丽的绿化带和一副名为《万古不朽》的大型雕塑.那是一组手握钢枪或马刀,挺胸跃马,风驰电掣般杀向鬼子的骑兵游击队的群雕组像,他与那近在咫尺的山峦相衬,显得是那样气势磅礴,大义凛然.雕塑北面是排列整整齐齐的,一排排,一座座用大理石或汉白玉雕刻装饰而成的烈士墓穴和墓碑,
他俩跟随老支书走至第四排一座墓碑前站定,见那墓碑上用八分体写道:
“一级战斗英雄,直隶任丘县张家店村人,张海山烈士之墓――内蒙古XX草原骑兵师第三大队敬立”
“啊,这是‘包子张’叔叔的坟墓啊!”
龙泉松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群被压弯了腰的苦累工人,在日本鬼子的皮鞭下遭受凌辱.突然间,他们冲出了牢笼,又变成一群横刀立马的骑兵战士,挥舞着锋利的马刀,将锋芒砍向敌人的脖颈
这时,老支书已将手中提着的垮包打了开来,里面竟是一瓶酒,两个玻璃茶杯,三个鼓鼓的白色纸包.他把酒瓶盖拧开,把酒分别倒进两个杯里,又把那三个纸包打开,却是一包切好了的熟牛肉,一包并干和一包冰糖,他把它分别摆放在墓碑前的石桌上.设好祭毕,他拉住龙泉松的手说:
“贤侄,这就是你‘包子张’叔叔的坟墓啊!他临死前,曾再三嘱咐我说,一定要把青锋大哥找到,一定要亲自谢谢龙青锋的侠义之恩.他说,如果他牺牲了,甭管将来埋在哪儿,你如多咱找到了青锋大哥的下落,千万可别忘了,到我坟前告诉我一声.”
说着,他忽然声音颤抖地喊道:
“海山兄弟啊!我终于找到青锋大哥的下落了,现在,在我旁边这位,就是龙青锋的长子,我们叔侄俩来看你来了!――兄弟呀,我总算了了咱哥俩的一番心愿了哇!――兄弟,你听见了吗?哥哥我是特意来这里告诉你的呀!好,――咱哥俩得向往常一样,该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杯了!”
说着,他两手将那石桌上的两杯酒平平端起,只听“当啷”一声,他两杯相碰,声音清脆锐耳,但两杯没有溢出一滴酒来,随之,他将左手那杯酒沿墓碑一周缓缓洒下,直撒得杯中一滴不剩,眼睁睁看着都渗到土中去了,随后,他“唰”地一下,又将右手那杯酒一扬脖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他做得是那样认真,就象是与老朋友促膝饮酒一样,喝得是那样有滋有味,爽快淋漓.接着,他拿起一大块牛肉塞在嘴里大嚼起来,然后又拿起一块冰糖放进嘴里,吃得好甜,好香.
龙泉松虽与那“包子张”叔叔从没见过面,只是听父亲等人提起说过,但今与“大老聂”叔叔来见父辈故人之墓,且又看他们兄弟间竟如此义气深重,心中着实地敬佩.他此时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生死与共”?什么叫做“可歌可泣”?――啊!
他在“包子张”的墓碑前,弓下腰来,规规矩矩地鞠了三个90度的大躬.礼毕,他没有走,他仍然站在那里,心中暗暗地为烈士祈祷,愿他在彼处安息.
王桐泉也学龙泉松的样子,在烈士墓前行了礼.
老支书见自己要说的话都与‘包子张’说过了,便对着灵墓告辞道:
“兄弟,哥哥我要回去了,明年清明时节我再来看你,――啊!兄弟”
下册.第三卷.纯情美如玉 二十八.大虫夜叉讲贞节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0-12-8 11:11:46 本章字数:4908
二十八.大虫夜叉讲贞节
龙泉松二人与老支书和马林虎在公社机关门口,握手告别,眼瞅着他俩乘马车远去.
他俩在公社办公室办理完材料盖章手续.正是中午时分,便在公社食堂换了餐卷,除饱餐一顿外,还多买了二斤烤饼十个茶鸡蛋,留着预备在路上充饥.
下午一点,他俩登上了回乌兰浩特的长途汽车.车箱里塞满了人,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乘务员急得高声喊道:
“同志,往里走,往里走!――嗳,抱孩子的那位,把你地上的行理放在座椅下面.嗳,解放军同志,把你的手提包放前面来.对,你递给我.还有你,――对,把你的小旅行包放在行理架上,摞起来,摞起来!”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给新上车的龙泉松二人,腾出一点儿喘息之地.
汽车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行驶着,车身在左右巨烈的摇摆,把旅客晃得象摇煤球一样.有时遇到大坑,车身上下颠簸得很厉害,车顶时不时的撞击着那高个头的头顶.
龙泉松一支手努力的抓住行理架的框架,另一只手撑在身边座椅的靠背上,两腿不断调整着身体的平衡.他从车窗那还没有完全冻实的玻璃处向外望去,公路旁那一座座积雪的山峦,在缓慢的向后掠去.
靠龙泉松身边坐着的,是一位身着军装,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军人,从他那四个口袋的绿棉衣和文静的气质可以看出,他是一位部队里的文职干部.他捋开右臂上的衣袖,认真地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便随手从军棉袄下面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一台小型收音机,迅捷地摆弄起来.忽然,收音机里传出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豪放歌声.接着,传出一个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那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员在每日要闻节目里播出时事新闻.
忽然,一条不寻常的消息,引起车内人们的注意:
“北面那个大国,他们肆无忌惮地在中X边界陈兵百万,并派二十万军队进驻蒙古,在远东配备了可以进行核攻击的数百架轰炸机,从1964年10月15日截止到目前,苏联方面挑起的边境事件竟达四千件之多,最终导致了珍宝岛事件的发生.1967年后,XX边防军开始入侵中国领土珍宝岛,阻挠中国边防部队巡逻队上岛巡逻,多次制造流血事件,打死打伤中国边防部队巡逻官兵多人,并肆意抓捕中国渔民.对于X军的这种挑衅行径,中国边防部队严格执行中国政府、中央军委的指示,采取了极大的克制忍让,但XX政府对中国政府的严正抗议和警告置若罔闻,XX边防军的挑衅行为毫无收敛
珍宝岛位于黑龙江虎林市境内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面积0.74平方公里。1968年12月X日,X军75名士兵越过江面登岛,拦截并殴打我方17人巡逻队,打伤我方8人,抢走冲锋枪2支中央军委下达指示,要求XX军区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并提出,如X方使用装甲车等向我冲撞,我可采取必要的防护措施,并向X方提出强烈抗议;X方用装甲车等继续向我冲撞,并轧死轧伤我方人员时,我可相应还击,如炸毁对方车辆,棒击其人员,但不准开枪;X方如向我开枪,我应当场向X方提出最强烈的抗议,并鸣枪警告。当我两次警告无效,打死打伤我方人员时,我边防部队可以开枪实行自卫还击”
听到这里,车箱里沸腾起来了.人们都不自觉的大发议论.有的人气愤已极,他的嗓门比别人都高出好多,只听他气凶凶的喊道:
“***,老毛子竟来劲儿了!――打他,揍他!”“太欺负人了,――还老大哥呢?狗屁!”
坐在龙泉松旁边的那位解放军,更是气愤填臃,他鼓胀着太阳穴上的青筋,大声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一时间车内人声鼎沸,竟都忘记了旅途的疲劳.
听着人们的议论,龙泉松想起了六年前的一段往事.那是自己在部队当兵时,正赶上的一场,著名的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
1961年到1962年9月,印军先后侵占我国领土4000平方公里.并在我国领土的边境上建立了43个入侵据点.1962年6月印军开始越过“麦克马洪线”,向择绕桥头我军哨位疯狂挑衅,竟以刺刀、步枪、冲锋枪逼我边防战士后撤.20日,印军终于首先开枪,打死我军多人,我军只好被迫还击.可战争打响以后呢?我军在一个月内总计歼灭印军8900余人.缴获各种火炮300余门,坦克10辆,汽车400辆及其它各种枪6300余支和许多武器弹药军用物资.印军大败亏输,最终落了一个“丢了夫人又折兵”的可耻下场.
龙泉松正想得出神,忽听前面那一堆人中,“轰”地发出一声叫,接着就见那伙人乱乱哄哄的嚷嚷不休.其中有一个抱小孩的妇女尖声喊道:
“那是毛主席叫放进来打的,否则,怎会俘虏三万多人?”
“您怎地非说是毛主席叫放进来打的?你看见了?”一个男旅客,抬杠似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