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艳妾(重生)》第2/160页


  北歌看向萧放,朱唇暗咬,身姿回转间,素手轻抬,赤红的罗裳在玉指间沿着绰约的身影落在鼓面上,遮住如玉的白足。
  萧放靠在坐榻上,他眼瞧着北歌的动作,微眯冷眸,他看着她雪一般白的身子,冷性的薄唇似乎一动,嘲讽一样的,再淡不过的弧度。
  鼓声停,轻纱落,北歌身前唯剩一件抹胸纱衣,薄如蝉翼的料子遮不住美好的身姿,北歌忍住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寒凉屈辱,朱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望着萧放跳下高鼓。
  北歌走到萧放身前,弯膝跪在他的坐榻下,那张堪称绝艳的小脸在烛火下浮上一层红晕,比胭脂还好看,瞧望过来的眼神,配得上风情万种。
  萧放眯眼瞧着跪在身前的人儿,他瞧的清楚,在那无限风情的眼神下,那股子清与冷。
  下颚被一股力道扼住,北歌顺从抬头,对上坐榻之上,男人高高在上的目色。
  她听得他开口,又冷又狠,三分轻慢七分凉薄。
  “和安,你真是让本侯大开眼界。”
  和安是她的封号,是太极殿内,先帝握着她的手,取御笔在洒满金粉的朱纸上亲拟的。
  北歌唇角的笑僵了几分,却是一瞬,恢复如常。
  北歌抬手慢慢抚上萧放伸来的手臂,她感受到他指尖愈发加重的力度,缓缓起身爬上他身下的坐榻。北歌看着萧放愈发深黑的目色,暗暗咬唇,她跨坐在萧放腿上,一双藕臂一点一点探上男人宽阔的肩,环上男人的脖颈。
  北歌见萧放不动,一时间拿不准他的心思,他似乎是在等着她得寸进尺,可那样一双没有温度的眼,又似在笑她不堪。
  北歌不看萧放的眼,她慢慢收紧藕臂俯身,朱唇停在毫无弧度的薄唇前,气息若兰:“侯爷仅仅是大开眼界吗?”
  细白的后颈被男人的大手扣住,北歌的身子一僵,纤长的睫因着萧放的动作颤个不停,她忽得听闻男人一声轻笑。
  萧放捏住北歌的颈子,提一样的,将她俯近的身子拉起。
  萧放的手并没有离开北歌的颈子,他修长的指绕过那截雪白,沿着锁骨向下滑,略有粗粝的指腹在她胸前的那颗朱砂痣上抹了一抹。
  北歌坐在萧放腿上,雪白的身子因着他的动作刹那起了颤栗,他指尖触过的地方,皆火燎一样的烫。
  萧放的手指最终停在那抹纱衣上,他下巴微抬,看着身上的北歌,眼底笑怒不定。
  北歌清楚,萧放只需指尖轻勾,她掩藏身子的物件便再没了。
  萧放抬眼去瞧北歌的反应,看她一双眸,终于渐渐泛红,从眼底一路向上再也藏不住。
  “你父王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他捧在手心的明珠,在本侯面前是这幅模样?”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淡淡的一句,却是将身前的人生生逼出了眼泪。
  父王在时,最最瞧不上的便是北侯萧放,骂他凭着个皇亲身份,竟想做些危害国祚的奸佞事,活脱脱的乱臣贼子,为天下人所不齿。
  可她,如今竟对着这样的人,宽衣解带,自荐枕席,只为了依附存活。
  北歌不想落泪,现下更不想在萧放面前落泪,可眼泪就止不住似的,不听话的向外撞。她低下头躲闪,强装着,嘴硬道:“侯爷说笑了,这里是教坊司,没有什么父王郡主,更没有明珠。”
  萧放闻言,剑眉微挑,他的手指离开她身上仅剩的轻纱,撩起垂在她胸前的青丝,缠在指尖把玩:“本侯未点你的花帖。”
  “说说,你来本侯这,什么目的?”
  北歌感受到萧放移开的手指,心上颤了颤,她听着他的问,知道自己瞒不过他,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未想过瞒他,她尚含泪的眼对上萧放笑中含疑的目光。
  “妾想求侯爷。”许是真因落了泪,嗓音含隐着哭腔,带了几分娇怜的意味。
  “求?”
  “妾想离开教坊司。”
  萧放听得软唇间颤抖吐出的字来,笑了笑:“郡主是不是求错了人?本侯记得你与燕平伯世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还曾立誓,说非那厮不嫁,如今怎舍近求远,求本侯来了?”
  “何况…”萧放瞧着低眉顺目不语的北歌:“本侯不缺女人,尤其是主动送上来的。”
  萧放眼见着北歌的面色白了一白,却见她忽得抬头,一双目盯过来:“妾和她们不一样。”
  她面上分明还带着泪,眼底的神情却那样倔。
  萧放瞧着北歌的模样似是一愣,须臾的,眼底笑开来:“哪不一样?”
  北歌看着萧放眼底的笑,缓了缓,一字一吐:“妾可以帮侯爷登上那个位置。”
  萧放听着北歌的话,面色不变,他盯着那张艳俏的小脸,眼底的笑更加浓了。却是在下一瞬,猛地抬手扣住北歌的颈子。


第2章 前世
  北歌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冰冷的五指,她嗓间的话音没在他掌心里,连带着呼吸都被他夺了去。
  漫长的窒息下,北歌突然想起多年以前,那只被萧放射杀的幼鹿,他也是这般轻易的提着那细白的鹿颈,从校场走来,滴了一路的血。
  萧放手上实实在在用了力度,他眯眼瞧着北歌涨红的小脸和她泪眼深处渐渐凝成的惧意。
  她还知道怕?
  她方才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那话,可谓狂妄,给足了他杀她的理由,她倒是真真儿的敢说。
  萧放手中的力度更重了几分,却是在北歌逼近昏厥的一瞬,松了她。
  北歌的身子摔下去,伏在萧放的膝头,大口喘息个不停,她难受的咳着,嗓间觉出几分腥甜来。
  萧放看着伏在膝前的人,抬手扼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低眸逼问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北歌被迫仰着头,脑中生白,看向萧放的视线也填了迷离,她的气息不稳,口中的话也断断续续:“侯爷…难道不想吗?”
  下颚处的疼又重了几分,萧放面色终于透出来几分冷:“和安,别逼本侯杀了你。”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又是谁让你来接近本侯的?”
  “是我。”下颚的疼让北歌的脑中生了几分清晰:“是我想要接近侯爷,因为我知道这天下只有侯爷帮的了我。”
  “幼帝病弱,灵后纵容外戚干政,以致朝野动荡。我父亲应先帝嘱托辅佐幼帝,兢兢业业,却因触了灵后的利益,被陷害身死。如今整个大周,没有人比侯爷更有资格、更有能力铲奸匡正,维护国本。妾什么都不求,只求能为父王鸣冤报仇。”
  北歌望着萧放,坐正了身子,褪了血色的指尖抚上身前的赤色纱衣,看似轻易的一勾,纱衣沿着凝脂玉肤滑落,窗下红烛一晃,充斥了满室旖.旎。
  萧放的眸色猛然一深,女人的馨香涌上鼻息,北歌再次环住萧放脖颈,低头去探他的薄唇:“妾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条命。”
  萧放尝到一抹甜,是北歌软唇上的胭脂,他蓦然握住北歌的腰,想止住她的动作。那纤柔的腰身经他略有粗.粝的掌心一握颤了颤,却依旧留在他怀中不动。
  她的吻是可尝的生涩,萧放的眼底愈发深暗,握在北歌腰间的手猛然一紧,听的她吃痛的一声嘤咛,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和安…你放肆。”萧放的声音是怒的,却不可控的带了几分沙哑。
  北歌乖乖的躺在坐榻上,她凝眸望着身上的萧放,斡旋诸久,她终于见他破开的情绪。
  “承渊哥哥……”
  承渊是萧放的表字,说来,他还算得上她的表哥。
  萧放的祖父是成祖的嫡长兄,本该继皇位,却因触了一桩旧事被废,成祖登基后念及兄弟情分,赐封萧放父亲为郡王。成祖去后,先帝继位,挑了些小错,又将郡王削降为侯爵。老侯爷去世后,萧放便承袭了这一降再降的爵位,成了北侯。
  北歌的母亲是先帝的同胞亲妹柔嘉长公主,按照辈分萧放该唤柔嘉长公主一声堂姑母,而北歌该唤萧放一声表哥。
  但一表三千里,且不说皇室秘辛里,长辈们那段不可闻的废储大事。便是这些年,萧放行为乖张,亦不与皇家论亲攀近。父王对萧放的行为更有不满诸多,萧放似乎亦瞧不上她们摄政王府,多年算下来,两家龃龉也是颇深。
  萧放听着北歌的话一愣。
  屋室内一瞬陷入了寂静,北歌这一声哥哥,像是触到了萧放的逆鳞,方才还带几分情致的眼眸,可见的一寸一寸冷下来。
  直到窗外,暗夜深处‘嘭’的一声响,红色的海棠在天边绽放开,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萧放向窗外的烟花望了一眼,他转回头瞧了身下的北歌片刻,随后抬手抹去她面上的泪,接着再无停留的从坐榻上起身,他背对着北歌抬手整理被她扯乱的衣襟。
  北歌望着起身的萧放,身子僵了僵,堆积了满腔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泪顺着眼角四溢留下。北歌慢慢从榻上坐起,她抱膝缩成一团,乌黑的发垂下,局促的遮着她的雪白。
  她到底是高看自己,小看了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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