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阙》第174/229页


  “重九……”楚珩莫明有点慌。
  凌烨探指抬起他下巴,弯腰亲了他一口。
  侧过身,从御案底下格子里拿出一方圆盒,熟悉的香气散开来,楚珩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在、在这?!”
  “不行,别……唔……”
  凌烨俯身堵住他的唇,一手穿过他膝弯,将他一条腿抬起架在了龙椅扶手上。
  楚珩呜咽两声,凌烨稍稍松开,容他换气。楚珩脸都涨红了,可凌烨一臂撑着龙椅扶手,阻了他收回腿的路,楚珩只好推了推他,急道:“外殿有人守着!”
  “嗯。”凌烨点点头,揉开楚珩的腰带,“可朕要处置自己的侍墨,天子理应赏罚分明。”
  楚珩连忙说:“侍墨旷阙错了!扣他俸禄!”
  凌烨抽下腰带搭在一边,再不紧不慢地拨开楚珩的外裳,淡定答:“不行,侍墨有夫人要养,扣了俸禄不能养家糊口,夫人会生气。朕这是在开恩,不然侍墨回家如何向夫人交代?”他语调意味深长,看着楚珩的眼睛,“夫人小气得很,怕是不能善了。”
  “……”怎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楚珩一时间无从反驳,手忙脚乱地去掩自己的衣裳。
  “侍墨不想在书房?”凌烨一手撑着龙椅椅背看他。
  楚珩忙点点头,却还未及出声,紧接着听凌烨又道:“那就去正殿吧。”
  “……!”
  “再不宣政殿,太极殿?”
  语气认真,像是即刻就能命人摆驾,楚珩捏不准,但却知道肯定不能善了。他犹疑片刻,伸手去搂凌烨的脖子,仰头亲了亲他,打着商量道:“侍墨想去暖阁,在那怎么都行……”
  “不行。”凌烨不为所动,“暖阁和明承殿里只有皇后,处置侍墨当然要在有侍墨的地方。”
  歪理都被他说尽了!
  楚珩纠结一阵,红着脸道:“会被人听见的……”
  “那就别出声。”凌烨道,“等会影卫不会听见的。”
  才怪!
  以天子影卫那耳听八方的本事……楚珩脸更红了,退而求其次道:“你让外间当值的武英殿近卫退出去……”
  “影卫会安排好的。”凌烨继续解他内衫。
  “刚才还说听不见呢!”楚珩愤愤。
  凌烨轻笑,将他往外带了带,右腿架到龙椅另一侧扶手上。
  御案上的宫灯灼灼,照亮此间,楚珩羞得不知道看哪儿,只好别过脸去。虽然从他和凌烨在一起天子影卫就清楚,但他还是不太好意思在敬诚殿书房里叫出声。
  凌烨拨开他最后一层里衣,弯腰亲上他的唇。
  …………
  楚珩的闷哼被亲吻堵住,只身体颤了颤,攥紧凌烨身上龙袍,绷直了搭在龙椅外的足背。
  这是久去不归的侍墨应得的处置――是他自找的。
  …………
  彼此的呼吸融和在一起,凌烨破开他齿关,同他舌尖纠缠,将他口中溢出的呻/吟尽数吞没。
  亲了片刻,凌烨松开他,两个人徐徐地喘息。楚珩腰间泄了力道,软软地趴在凌烨身上,鬓角和额间已经被热汗浸湿了,他衣衫一片散乱狼藉,已经被濡湿了,皱巴巴的一团不成样子。
  凌烨稍稍平复,将楚珩放在龙椅上,起身拿绢帕替他擦了擦脸。看着楚珩双眸湿润、沉沦忘我的样子,凌烨不禁弯腰在他唇角亲了亲,声音含笑道:“舒服了吗?手还乱碰吗?”
  楚珩犹自喘着气,闻言脸颊和眼尾红成一片,他又羞又爽,推了推凌烨,移掌覆住脸。
  凌烨轻笑出声,直起身系好腰间玉带,擦干净手,抚了抚龙袍上被楚珩抓皱的地方,竟收拾出一副还算端整的形容来。
  “高匪――”他侧身挡住楚珩,朝外喊了一声。
  高公公推开书房殿门,分毫不敢抬眼,垂首听令。
  皇帝沉声:“后门备辇,摆驾明承殿。”
  高匪应诺,重新掩上书房门,躬身退了出去。
  凌烨将对面坐榻上放的着大氅拿了过来,往楚珩身上一裹,掩住了底下的凌乱狼藉。
  楚珩看看被“处置”完没法见人的自己,再瞧瞧人模人样、龙袍上仅有几道褶皱的凌烨,气闷地哼了两声,起身将他往边上一推,红着耳根往书房后门跑。
  待回到明承殿里,沐过身用完晚膳,滚到榻上,自然又是一番小别胜新婚的缠绵。
  缱绻炙热的亲吻落在耳边,凌烨低喘着道:“现在能叫了。”
  楚珩眉眼本就染着春意,这下更是绯色满面,他又羞又恼,气声道:“你等着……啊!”
  “轻、轻点……嗯……”
  锦帐落下,掩住一室春光旖旎。
  ……
  翌日,楚珩醒来已是巳时了,凌烨没去前头敬诚殿,就坐在旁边翻奏折,见楚珩睁眼,将温着的参茶递到楚珩嘴边。
  楚珩就着他的手喝了,也不想起,懒懒地窝在锦被里躺着,正要支使凌烨给他揉腰,高公公从外面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是楚侍墨这几月的俸禄和过年时的年赏。
  御前侍墨一去将近五个月,虽远远超了武英殿近卫该有的例行长假,但陛下仁慈,后头又给楚侍墨赐了展假,故而不算违例旷阙,俸禄和年赏自然就不会少。
  昨日侍墨回宫,武英殿清点了一下,今早便先将钱银送到了敬诚殿值房。
  高公公笑眯眯地将事情禀完,托盘上楚侍墨的俸禄,自然是交到“楚夫人”手里。
  凌烨唇边含笑,拿起装银钱的荷囊掂了掂――嗯,不少。
  他看向床榻,先前还颐指气使的楚侍墨听见高匪提到“展假”二字,早已理亏地背过身去,裹着被子滚到了床榻最里头。
  凌烨眉梢轻挑,拿着那只荷囊走到床边,倾身过去捏了捏楚珩的腰,悠悠道:“我帮夫君收着,嗯?”
  楚侍墨咬着被角,敢怒不敢言。


第175章 阳春(下)
  临近午时,白天舟车劳顿、晚上更不得闲的楚皇后终于歇够了,舍得从龙床上下来,盥洗过后,把玉梳一递,支使陛下给他绾发束冠。
  这门手法练了许久,期间被楚皇后嘲笑数回,到如今,总算让这双手握起梳子来,跟握剑一样灵巧了。
  “还不错,”楚珩对着镜子看了看,点点头表扬道,“看来这几个月没太退步。”
  凌烨将梳子递给一旁伺候的宫女,似笑非笑地瞥向他,“早回两个月说不定还能进步。”
  楚珩立马不再提了。
  沏了杯枫露茶饮着,殿外传来辘辘车驾声,不多时,两只团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清晏抬头看见楚珩,嘴巴微张,眼睛顿时一亮,草草地给他父皇跪了跪,不等凌烨叫起,便自己爬起来往楚珩怀里扑去。
  倒是后面的一只团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向凌烨喊了声“舅舅”,方看向楚珩。
  楚珩招了招手,莞尔道:“景行过来。”
  景行是清和长公主的孩子,潋滟姜氏的驸马全无敬重之心、怠慢辱没公主,去年夏天,陛下派苏朗和叶星珲前去宛州将公主接回,景行自然也被带了回来,改随母姓,入皇族玉牒。他和清晏同岁,比清晏大了月余,两只团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每日同吃同学。
  这段时日,上午在毓正宫启蒙学字,中午便到明承殿来给皇帝请安和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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