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铁血》第102/181页


  朱厚照一把将那太监拉过来,踢了他一脚,低声喝道:“你叫太医做什么!”
  那太监一脸的惶恐,说道:“皇上你拉……”朱厚照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滚蛋!”
  那太监张大嘴巴,不敢多言了。
  九爷瞧出,朱厚照并无异样,弯下腰低声问道:“皇上,您需要微臣做什么。”
  朱厚照道:“江先生,这张椅子真重,你帮朕一把,朕要靠在墙上好好看这两个人如何辩解的。”朱厚照说话时,声音极低,只有九爷一人可以听到。
  九爷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了朱厚照的意思,原来他是想脚搭在案桌上,将椅子放朝后倒,让背背靠在墙壁看戏。这姿势极是舒服,朱厚照果真是想法颇妙。
  九爷凑近朱厚照耳边,低声道:“皇上,这有些困难。”
  朱厚照道:“江彬,你聪明绝顶,怎么会有困难呢。别说了,帮朕一把,这椅子实在是太重了,朕的力气不够。”
  九爷道:“皇上,这把椅子是可以往后放倒,但是墙壁离这里还有一丈多远。”
  朱厚照一呆,回头看了一眼,恍然想起,这里不是他的书房,书房的椅子的确离墙壁极近,脚一伸,身子往后一靠,就舒服的靠在墙上了。这偏殿,非但椅子离墙壁较远,而且椅子的重量也非一两人能抬动的。
  朱厚照随即笑道:“要不,将案子搬到书房去,朕在那里弄了一张很轻的椅子,离墙壁也很近。”
  九爷笑道:“那样子的话,真的不错,但是皇上,您是要给郡主一个小小的交代,只能在这里了。要不,等他们领了五十棍后,送走了朱琼曦,皇上再去书房,重新审过,在重新看过,岂不是快哉。”
  朱厚照大喜,说道:“不错,就按你的意思。”九爷拱了拱手,直立起身,刚要转身,就看到两只鼓得高高的双眼圆瞪,一张粉嘟嘟的胖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不觉一怔,说道:“钱大人!?”
  钱宁嘿嘿一笑,说道:“咱家是看皇上有无吩咐,在此候着。没有吓到江大人吧。”他的话音很是怪调,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抹着的浓粉似乎就要掉下一层来。
  说话之时,钱宁退了一步。原来九爷和朱厚照低声细语,钱宁并没有听到,便附身细听,哪知道皇上和九爷说的都很小声,还十分高兴,钱宁一句都没能听到,心中颇为不满。
  九爷和朱厚照说话声很小,并非只有他二人听见,连城、弋少风和小叶,都听的极是清楚,他们三人都是极有经验的人,朱厚照的反应和与九爷的交头接耳,三人都暗自运功到了耳中的内耳处细听,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三人互望一眼,不觉有些好笑,但谁都未笑,脸色却是各异。
  虽然站在一旁的钱复也是武功高强之人,但偷听别人说话之事,他并无兴趣,也不肖去做,更何况是皇上面前。
  朱琼曦和跪地的阎顺、张宣等一干人,自然是莫名其妙,还真以为皇上出了事。
  这时,只听一声惶急的声音喊道:“皇上,臣来迟了,臣该死!”
  话音之中,一名年过花甲,身材微胖的太医急上气不接下气,匆匆的跑来。众人一怔:太医!?
  随即便转头看向朱厚照。朱厚照瞪了那名吆喝的太监一眼,那太监吓的脖子一缩,朝着正要说“皇上龙体安恙,臣照顾不周……”请罪之言的老太医挥手道:“王太医,皇上没事,去吧。”
  王太医哪里肯听他的话,急急上前,伸出枯槁的右手,就要替朱厚照搭脉。朱厚照双手朝后一缩,说道:“王太医,朕无事,你下去吧!”
  王太医指着那说话的太监说道:“张公公刚才的话……”那名太监名叫张永,是朱厚照身边的掌印太监,平时也照顾一下朱厚照的起居。
  张永道:“王太医,皇上说了,他没事。”
  王太医看了一眼张永,心中恼火,心想:“老夫拼了老命的跑来,你就说一句皇上没事,就打发了,真是岂有此理。”心中虽怒,脸上却强颜欢笑道:“是,是。”
  朱厚照道:“这是张永的失误,朕会处罚他的,下去吧。”
  王太医朝朱厚照行了一礼,伸手擦拭脸上汗水,因急急赶来,脸上的汗水都还未干,便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偏殿。
  王太医走后,众人又看向跪地的阎顺和张宣。朱厚照向朱琼曦道:“郡主,你有话问他二人吗?”
  朱琼曦道:“皇上,臣有一些问题想要问,请皇上……”朱厚照大手一挥:“批准!”
  朱琼曦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皇上。”转头看向阎顺张宣二人,沉默片刻,说道:“我爹一直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如此诬陷他与人勾结谋反呢!”这句话刚才她也问过,但是此刻重新问,自然是颇有深意的。
  阎顺与张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二人被抓来,是因为这件事。当下,张宣脸色慎重的说道:“王爷和都指挥葛江确有合谋,是李士实安排策划的。证据确凿,所以我们就连夜赶到京城上书皇上。”说着话,看着朱厚照,再一次的确定是否被抓真的就是因为此事,若是如此,那就好了,于是说道:“皇上,您将我们抓来,真的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朱厚照道:“对啊,难道还是别的事不成?”
  阎顺和张宣都长出了一口气,齐声道:“多谢皇上。”互望一眼,都露出了笑容,瞥了一眼盯着他们的朱琼曦,眼神之中,颇有几分怜惜,心想:宁王就要倒霉了,只是可惜了如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罢,等我们说出了宁王谋反的事实,再向皇上求情放过朱琼曦,也算是宁王待我们不薄的恩清了。
  二人想法一般,张宣深吸一口气,义愤填膺说道:“对!宁王勾结葛江的事情,臣都写在了奏折里,皇上明察!”
  朱厚照说道:“郡主啊,你代朕问一问吧,也好解除不必要的误会,让真相浮出水面。”朱琼曦答应一声,阎顺和张宣却是一脸的茫然,心想:“真相浮出水面?什么真相……”
  朱琼曦看着二人,说道:“二位,你说宁王有谋反之嫌,可拿得出来证据吗!”
  张宣道:“证据都写在了奏折里,郡主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再说一遍!”
  朱琼曦道:“你说吧。我要听听我的父王是怎么勾结他人意图谋反的。你们可知道如此做的后果吗!我且再叫你们一声阎叔叔、张叔叔。你们二位所说的证据,就是你们写给皇上的奏书吗?”
  张宣道:“没错!”这句话他所的铿锵有声,事到如今,怎能有丝毫退缩,今天就拼了,既然朱琼曦想要知道,那就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宣继续道:“一个多月前,宁王、李士实、刘养正等人和南昌指挥使葛江合谋,不但将南昌的护城河修宽挖深,还抢夺了上百家家贫苦百姓的良田,又强制难请的劳力帮忙修河,还有很多人从外地进入南京,和宁王会面,这不是想要造反,还是什么……”
  朱琼曦插口道:“等一等,什么一个多月前?一个多月前为何我爹从南昌来京城了,你怎么说是一个多月前,这岂不是胡说八道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是非曲直2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18 9:44:37 本章字数:3978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是非曲直2
  张宣道:“当着皇上的面,我哪里敢说半句假话。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朱琼曦道:‘我跟你说,一个多月前,我们就来京城了,哪里有时间去搞这些修河的事情和抢夺良田的事。张宣,你可知道污蔑皇亲国戚可判什么罪吗!“
  张宣道:“判什么罪并无关系,我们只是说出真相而已。”
  朱琼曦冷笑道:“好一个说出真相,我问你们,你们亲眼看到我爹和李先生他们了吗?”
  张宣道:“没有,但是宁王是南昌的王爷,平日里不修护城河,偏偏为什么这个时候修,而且郡主你说,一个多月前你们就来了京城。试问郡主,若是没有得到王爷的许可,他们会修护城河吗?”
  他的说言辞激烈,神色绝然。
  朱琼曦道:“一个多月前,是五月份。正是夏季来临之际,护城河自然是要修理的了。这么做也是为百姓好。就算是我爹让人修的河,就算指挥使葛江参加修河,这也是为民造福之事,怎么成了谋反的事情了呢。”
  张宣道:“郡主,修护城河之事,乃工部所为,他是王爷,皇亲贵族,怎么能够越轨呢。”
  朱琼曦道:“你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假如。”
  张宣道:“不管假如真如,这件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是王爷,就应该好好的住在王府里,如此行径,不就是想要谋反吗!”
  朱琼曦看着他说话时眼睛里的坚决,很想笑他一下。说道:“即便这事情是工部的事,但王爷作为一方藩王,自然是有权力管理一下的。南昌的护城河多年未修,每到发水之时,城中就有很多人遭殃。修理护城河道,难道这就错了吗?”
  张宣道:“请问郡主,早不修晚不修,偏偏这个时候修,目的何在,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
  朱琼曦气极反笑,说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今年修护城河,你说早不修晚不修,要是去年修,或者是前年修,你是不是也要跳出来说早不修晚不修这句话呢!”
  张宣一时语塞,朱琼曦道:“为什么修护城河就是有谋反的意图呢,全国各地都在修河,他们岂不是都要谋反吗。既然是修河,那一定要修黄河决口才叫为民吗,修护城河就不是吗,修一条小河就不是吗。张宣,你家后院的水沟被堵塞了,你是不是要去修宽?”
  张宣一怔,随即道:“这是常识,只要我不傻,我自然是会去修的,不然,水不是淌到家里来了。”
  朱琼曦道:“胡说,你这也是有谋反的意图!”
  众人都是一怔,随即便觉得有些好笑,朱琼曦如此强强附会的逻辑,也真是难得她想得到。
  张宣一惊,说道:“郡主,你说话可要负责,我张宣一家世代忠烈,哪有这种自寻死路的做法。郡主,你可知道你这是污蔑吗!我要请求皇上治你的罪!”
  还未等他向朱厚照说话,却听到他说道:“郡主,你接着问!”
  朱琼曦答应一声,张宣却着了急,道:“皇上!”
  朱厚照摆了摆手,说道:“郡主代朕问话,你就老实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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