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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暗处敌人
  众人惊诧之下,只有瞧着法师师徒走出客栈,竟然无一人阻拦。等到法师师徒走了片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突然二楼有人叫道:“你们三人好生大胆,两个蒙古人和尚当面欺辱我中原江湖人,你们竟然将他们放走。哼,岂不是这是与敌通嫌吗!”
  众人猛然一惊,看向说话之人,那人身材瘦小,只有六尺,身穿白衣,手持长剑,正是白观音。那日与连城见到面,他已然受伤,连城和达达替比试,达达替败走,白观音硬要说他是蒙古奸细,连城出言讥讽于他,白观音便将此事记在心里。
  今日,青芳斋开张,白观音也到此。刚才在人群之中鼓动连城三人与法师比武的人,正是他白观音,当时连城只看到他的背影,此刻他站了出来,连城便瞧得清楚了,不由皱眉道:“白观音?”
  白观音见到法师被三人联手打败,心想:这个蒙古僧人露了那么一手,已是技惊四座,无论他胜与败,此战之后法师在江湖中自然是人尽皆知,出了名,若今后再与高手交战数场,自然是威名大响。今日的一战,不消多日,这三人便传遍江湖。但若是将此事搞大一点,引得他们愤怒之下与自己交战,且不管成败,也会名震江湖的。到那时候,白观音的名号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番念头心中闪过,白观音便有了计较。
  连城说出他的名字,白观音冷冷的看着连城,说道:“怎么,阁下记得我这个曾经被侮辱的无名之辈吗!哼哼,阁下,你们这是何意啊,既然打败了蒙古僧人,非但不将其置于死地,反而放任他们逃离。你可知道,近来蒙古鞑靼侵犯边关,强杀百姓,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那两个蒙古僧人正是鞑靼派来的奸细,而你们与奸细作战放走奸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边说着,白观音就从二楼跃了下来,怒视着连城三人。
  弋少风和小叶都是又惊又怒,看着这个跳下来的矮子,小叶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掐死,看着这个个头矮小,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由得想笑,暗道:“他***,刚才法师与我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不出来行侠仗义,此刻人家走了又跳出来加以指责,这真是岂有其理。要是皇帝不在这里,我真想让你吃一点苦头才好。”
  弋少风道:“你是谁!”
  白观音昂首道:“在下白观音,一生志愿,只为抱打不平,你们又是谁,在此与蒙古奸细为伍,到底居心何在!”白观音一口一个蒙古奸细,说得甚是响亮,不说旁人听了有何感想,就连朱厚照也是大皱眉头,低声道:“那个狗东西是谁,怎么在这里信口雌黄无的放矢,真是罪该万死。”
  钱宁脸色一沉,就要伸手叫锦衣卫拿人,九爷道:“江湖人就是这种情况,为了所谓的虚名,是不惜代价搞混一切事情的。陛下,这种人正好是利用的对象,您说呢。”
  朱厚照点了点头说道:“江彬,你说的不错,这些草芥平民,不爱惜生死,反倒为了鸡毛蒜皮之事在这里争的要死要活。算了,好戏看过了,走吧。”当先带头走了下去,九爷和钱宁等人随着朱厚照离开了酒楼。
  连城等人知道朱厚照身份的,自然不敢上前叩拜,因为初来时朱厚照已叫他们低调一些,不要透露他的身份。此刻他带人离去,连城等人自然也将他当作一般客人离开时对待,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朱厚照淡然一笑,便大步离开了。
  等朱厚照等人走后,小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带着几分怒火,眼睛直看着白观音。众人被他的笑声弄的莫名其妙,不少人见好戏继续,又叫了酒菜,继续吃喝。
  白观音喝道:“你笑什么!”小叶道:“笑你啊,呵呵,白观音是吧,我倒要看看今天的白观音是不是会变成黑观音!”
  白观音气急:“你!”
  连城突然说道:“小叶,你陪白大侠在这里玩玩,我上楼去一趟。”
  小叶一怔,随即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白观音脸色铁青,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刚才他当着众人之面说法师师徒乃为奸细,这话虽极有震撼之力,还以为这话一出,连城等人便成众矢之的,岂料非但引起众怒群起攻之,却并未有多少人加以理会,将他晾在了一边无人问津,白观音只觉得一阵尴尬,恼羞成怒。正要出言相讥,连城已走上了楼,和那里的两个女子及几个男人打招呼便直径走了。
  白观音转头看向小叶和弋少风,弋少风却是将折扇一收,说道:“小叶,我就先走了,你陪这位老兄玩一玩吧,记住,别太过火了,主要是客人高兴就行了。哈哈,哈哈哈哈。”轻笑声中,在白观音满脸涨红目眦欲裂之下走了出去,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自由自在。白观音只觉得是胸口堵塞,只差没有晕过去。
  小叶笑嘻嘻的看着白观音,就是不说话,走到二楼的连城看着这两人,一个三十多岁心怀目的的男人和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两个人就站在桌子的两边,相互瞧着,楼上楼下,叫喊之声不绝于耳:“你们两个打一架看看,到底是白观音厉害一些,还是少年英雄厉害!”
  连城淡然一笑,转身走上了楼。
  阁楼里,张勋端坐在那里,连城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而入。
  张勋霍然睁开眼睛,看到走进来的连城,站起身来,一脸的激动之色。连城反手关上了房门,朝张勋深深一揖,说道:“小侄苗青城拜见张勋张伯伯。”
  张勋亲耳听到连城说出自身身份,当真是欣喜若狂,刚才琴芳说起时他便激动万分,此刻连城亲口说出,那心中的震惊自然不必刚才少。
  张勋一把扶住连城,激动的说道:“你就是一武兄弟的儿子苗青城吗!?”
  连城神色平静,但是心中却波澜起伏,他看着这个激动万分的老人,粲然说道:“我就是苗青城。”
  张勋只是拉着连城的手,许久许久,这才说道:“城儿,快告诉张伯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连城叹了一声,扶着张勋坐下,他也在一边坐了,便开口缓缓道来:
  “一个月前,我与阿姐成亲的前一晚……”
  连城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细细说出,一个月前,连城与苗红练成亲前夜,连城收到一封密信,前往三百里外去刺杀程琚宇,连城马不停蹄,一日一夜,终于来回,完成了任务,岂知回来之际,竟然一切都变了模样,爹娘死于非命,阿姐不知所踪。所做这一切之人,正是冒充长刀连城之人所为,那个人非但用了他的名字,而且死者的伤口跟他长刀的伤口完全吻合。不得已,他就只有放火烧了苗家庄。岂料第二天来拜祭之时,遇到了武谢,不到两言一语,就动了手,最后武谢就要败阵之时张勋出现,连城不忍伤害二人,只有逃离苗家庄。不料二人竟然穷追不舍,一直到凤阳城,一直到清山道馆,再到京城。
  连城将此事一一说了,一直说到那天深夜连城去豹房毒杀东北玄虎回来时在街上遇到武谢等人为止。当然,他的身份也说了。
  张勋听得毛骨悚然,脸色变了又变。过了片刻,张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不到这背后另有其人,真是太可怕了。城儿,今后你有何打算?”
  连城道:“我还要等。”
  张勋道:“你还要等什么?”
  连城道:“等接近皇帝,等我的任务完成。此后我便要做该做的事情,张伯伯,武谢为什么会有如此的举动,他一向不是光明正大行侠仗义的吗,怎么就跟一个极其无赖之人一般逮着谁便咬谁。我看,武谢和突然出现的白观音,似乎跟那个人有关系,要不然,事情绝不会这么巧,偏偏今天都聚集在这里。”
  张勋叹了一声,随即愤然道:“的确,事情太过诡异,我也是一筹莫展,武谢那个人,我与他相交数十年,想不到到头来竟会遇到这种事情。我看他是走火入魔了,日后若是遇到,交情之事就不存在了。城儿,张伯伯对不起你啊!”
  连城道:“张伯伯,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不知情而已。那个人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何处。我知道危机才刚刚开始,身边的人自然是会受到连累或者伤害。所以,张伯伯,今后,就请您不必为此事操心了。”
  张勋腾然变色,说道:“城儿,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我是怕死之人吗,一武兄已经不在了,苗家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懂吗!”
  连城看着神色激动的张勋,淡然道:“我已经失去的太多,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张伯伯,敌人藏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置我于死地,我活着一天,就只盼望尽快完成任务,找到阿姐,替苗家庄讨回一个公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救母之人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18 9:44:35 本章字数:3531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救母之人
  张勋说道:“公道自然是要讨回来,但是你一个人,又怎能去做啊!”连城道:“我一己之力,虽然有些困难,但总比拉上旁人与我一同受难。”张勋道:“我是你的张伯伯,又岂是旁人来着!”连城垂目沉思,过了半响,说道:“张伯伯,您是家父的生死之交,自然我当你是父亲一般。唉,只是这件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结束。”张勋道:“江湖凶险,你又身陷龙潭,我岂能让你孤身一人独自拼斗!你不要再说了,从今而后,我便与你同进同退!”连城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年满花甲之人,他实在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但若是应允,危机随即伴随着他,他又怎能心安理得。若是不允,那他一人独自去做,自然是危险更深。
  连城道:“张伯伯,您既然如此坚决,小侄自是不能违拗你的意思……”张勋道:“好贤侄,你如此说就是了。好,很好。”他连说“好”和“很好”,神色皆露异彩,连城奇怪的看了一眼张勋。
  张勋道:“你的身份既然暴露,我想以后前来找你寻仇的江湖人自是少不了的了。城儿,你该如何应对。”连城道:“我不是慈悲之人,也不是侠义之士。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虽然我杀过很多人,那些人是否该死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点。找到那个人,将他的恶行公诸于世,替苗家庄上上下下报仇雪恨就可以了。而我,也不会在意到那时候是生是死。”张勋惊讶的看着连城,说道:“那她……”他说的自然是苗红练。连城道:“阿姐。唉,或许等到那一天,她已经找到一个意中之人。我是生是死,也就毫无牵挂了。张伯伯,这些丧气之话也不必多说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两个多月,到时候泰山武林大会,定然会有一场风暴。武谢和青云道人自然是要前去泰山,游说各路英雄,以达到他们的某个目的。我看,这跟那个人也脱离不了关系。”张勋沉吟片刻,说道:“言之有理,若非我亲眼见识武谢的这番举动,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能做得出来。”
  连城淡然一笑,说道:“区区武谢,不足道哉,清云道人也不足放在心上。我唯一担忧的,就是那人。”这个人就像是阴影一般,时刻笼罩在连城的心里,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他的一切。
  虽然此刻他身在京城,但是有关以长刀连城名字出现的案子也不知道江湖中此刻发生了多少,那堪比谢老头一家的惨案,又不知有多少正在上演。
  连城道:“张伯伯,您若是想帮我,就请您到江湖上去打听一下,这最近一个月来有关于长刀连城作案的事情。”
  张勋道:“你是说……”连城道:“没错,我要确定这个人是在京城还是在京城之外。你若是探听到什么消息,请您飞鸽传书给我。八月十五,泰山与您相见。”
  张勋神色凛然道:“好,这件事交与我去做。若是在半道上遇到武谢,我倒要好好问一问他为什么这般做!”连城道:“武谢在江湖上地位颇深,虽不是一言九鼎,但是影响力还是有的,您孤身一人,务必请小心!”
  张勋道:“贤侄,就算拼了老命,我也不会再让你遭受不白之冤!”
  连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请受小侄一礼!”张勋伸手扶住连城的肩膀,说道:“贤侄,官场险恶,你要小心,事情完成之后,就要速速撤退啊!”
  连城道:“我只是完成任务,而并非涉足官场。官场险恶四个字,对我而言关系却不大。”张勋笑道:“你是一个聪明之人,我想到的你自然都想到了。贤侄,我这就走了,我们泰山再会!”
  连城道:“张伯伯,我送您。”张勋摆了摆手,说道:“今天是你酒楼开张的日子,武谢撕了你的房契,你自然是要跟他再要一张。”
  连城笑道:“房契那有两张的道理。”张勋道:“王九贤是一个读书人,他自然能够想到办法的。”说着话,推门而出,匆匆而去。
  连城看着张勋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极是幽深,淡淡自言:“八月十五!”
  弋少风走出青芳斋,阔步而行,正自走着,突然迎面走来一个斜肩背剑的青年,那青年年纪约莫二十,见到了弋少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从身边走过,在插肩而过之际,不经意的在弋少风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弋少风不动声色,继续朝前,拐过一条街,他走进一家茶馆,上了二楼,在角落的一张空桌坐下,叫来一壶茶。茶水上来,弋少风倒了一杯,并不饮用。他从袖口之中摸出那张纸条,摊开放在桌上,那张纸条却是一张白纸。
  弋少风食指沾了茶水,涂抹在白纸之上。茶水透湿纸张,上面出现几个小字:“午门之前,卖身救母!”
  这八个字写的莫名其妙,但弋少风看罢之后,脸上却露出一抹笑意,便将纸条揉成一团,抛入口中,将茶水倒进嘴里,咀嚼几下,连茶带纸咽了下去。又坐了片刻,弋少风折扇轻摇,走出茶馆,直往午门而去。
  行了半个时辰,到了午门之前。此时已是晌午,行人犹如流水一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两旁商贩,更是各出奇招,拉揽生意。
  弋少风穿过人群,目光四下打量。
  突然,就听见前头有人说道:“哎呀,如此孝子,当真是难得。”另有人说道:“为救母亲,甘愿卖身,实在是响当当的好孩子,只可惜我没有钱呐,不然,我便出手相助他。”
  弋少风朝前走去,周围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突然,前方人头涌动,围了数十人。弋少风挤进人群,来到人群中央。就见中央的空地之上,立着一块木牌,上写一行大字:“家有疾母,无钱医治,只求卖身救母!”牌子之下,跪着一人,那人衣衫破旧,却洗得干净,虽是披头散发,却不似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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