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喜欢她》第101/104页
两人的脸上立马住了口,面露尴尬之色,其中一人笑着打圆场道:“阿年你要坐这吃吗?正好我和你李阿姨吃完了,你坐吧。”
边说边朝对面的李阿姨使了个眼色,李阿姨会意,跟着起身。
“不用了。”蒋竞年直勾勾地盯了她们几秒,一字一句道:“我妈不是小三。”
毕竟是老街坊,撕破脸皮对大家都没好处。虽然两人对蒋竞年的语气不大高兴,此刻也只笑着应和:“是是,阿年你别误会,刚才阿姨不是那个意思,阿姨的意思是――”
蒋竞年打断她的话,冷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妈从来都不是小三。”
说罢,转身就走。
到家里,钱淑芬依然窝在房间里。蒋竞年把早点放到桌上,去敲钱淑芬的房间。
敲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动静,蒋竞年开口道:“妈,你起床了吗?”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安静。
“妈,我给你买了早点,都是你爱吃的。”蒋竞年轻轻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都放在餐厅了,等会儿起床了记得吃。”
刚过变声期,蒋竞年的声音听上去既低沉又暗哑,在满是寂静的房间内回荡。
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蒋竞年走到餐厅,坐下,默默把粢饭团吃完。
直到出门,钱淑芬依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蒋竞年把早点放进保温盒里,跟钱淑芬说了一声,这才出门。
虽然高三没放假,但是为了保证安全,学校特意将上课时间延迟到九点。
由于恶劣的天气,这个时间段路上行人并不多。
下了近半个月的雪,这会儿路边全是厚厚的积雪,脚踩过,嘎吱嘎吱地响。两旁的枝桠上也挂满了雪,不小心碰到,簌簌往下落。
蒋竞年肩上挂着书包,双手揣兜,慢悠悠地朝公交站走去,心里乱糟糟的,在想钱淑芬出来吃早点了没有。
公交站离得远,在街尾拐角处。
走了将近十分钟,到路口,刚转过拐角,蒋竞年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公交车站下。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干净清爽,依然梳着高高的马尾,随着身体的晃动,在脑后一摇一摆。头上戴了只粉红色的兔耳朵耳套,凸显出几分俏皮感。
是沈蕴。
她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看就是在等人。
蒋竞年愣了几秒,旋即拧起眉。下一刻,不远处的沈蕴便瞧见他,立马绽开灿烂的笑容,朝他跑了过去。
到他跟前,站定,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
蒋竞年扫了她一眼,往公交车站走:“你怎么在这里?”
她回的相当坦然:“等你啊。”
蒋竞年停住脚,看着她:“我是问你,你等我干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高一高二还在停课。
“想你了呀。”沈蕴笑眯眯地说,没有一点儿难为情的意思,“怕你一个人无聊,想陪你一起去学校。”
蒋竞年谢绝她的好意:“谢谢,我不无聊。”
沈蕴瘪瘪嘴。
蒋竞年继续往前走,说:“以后没事别来我们家找我。”
沈蕴几步走到蒋竞年面前,面朝蒋竞年慢悠悠的倒着走,笑嘻嘻地说:“那你的意思是有事可以找你咯。”
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蒋竞年无奈道:“有事也别找我。”
恰好前方有个小坑,在沈蕴踩下去之前,蒋竞年眼疾手快地攥住沈蕴的手臂,将她拉到一旁,听到沈蕴嘀咕道:“我没去你家找你呀,这里是公交车站。”
蒋竞年不理她了。
两人并肩朝公交车站走去,沈蕴觉得无趣,忽然弯腰,揉了一团雪,作势要往蒋竞年脸上贴。蒋竞年脸一沉,偏了下身体躲过,一把打掉她手上的雪,沉声说:“无聊。”
话落,长腿一跨,疾步往公交车站走去。
她本意是开玩笑,没承想蒋竞年真的黑了脸,沈蕴有点不知所措。
小跑过去,到蒋竞年身边,犹豫了几秒,低声问道:“生气了?”
蒋竞年不理她。
沈蕴解释:“其实我是跟你开玩――”
话音未落,公交车到站,不断往下涌的人群打断了沈蕴的话。等人走完了,蒋竞年上了公交车,沈蕴也忙不迭跟着上车。
公交车上人很少,零零散散几个人,蒋竞年选了个两人座位,在靠走道的位置上坐下,径自将耳机插入MP3听歌。
沈蕴跟着过去,本想跟蒋竞年一起坐,可在旁边站了几秒,他都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只能隔了个过道坐下。
“真生气了啊?”
隔着狭小的过道,沈蕴探过身体,用手拉了下他的外套。
蒋竞年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指。
因为刚才抓过雪,那双白皙的手上泛着红,是被冻的。
视线从那双手上移开,蒋竞年抬眸看了她一眼。此时此刻,对方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她总有一种让人误以为自己在欺负人的本事。
蒋竞年又好气又好笑,忽然想起一事。于是拉开书包拉链,翻了一会儿,从书包里翻出一双麋鹿图案的保暖手套,递过去。
沈蕴愣了下。
蒋竞年提醒她:“到时候手上生冻疮了别怪我。”
沈蕴看了眼冻得通红的手指,接过的瞬间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谢谢。”
等她喜滋滋的戴上,才发觉这双手套特别眼熟。她“啊”了声,引得车里的乘客纷纷望过来。
蒋竞年没好气道:“又干嘛。”
沈蕴举起双手,朝她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问:“这双手套是我送你的吧?”
蒋竞年的语气有点不太自然:“不知道,忘了。”
“嘻嘻。”沈蕴乐坏了:“那天我问你,你说扔了,我还难过了好半天,明明就藏在书包里嘛。”
蒋竞年说:“本来是打算扔的,大概是忘了。”
沈蕴才不相信他,乐呵呵地嘀咕:“口是心非。”
蒋竞年瞄了眼笑成一朵花的沈蕴,淡淡笑了下。
有时候他是真的羡慕沈蕴的没心没肺,快乐于她而言总是那么简单。
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她开心上大半天,这是蒋竞年从未有过的感受。
默默收回目光,蒋竞年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
脑海里闪过两个街坊的话,嘴角的那抹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忽然说:“以后别来我们家附近找我。”
沈蕴正沉浸在蒋竞年留着自己礼物的喜悦中,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蒋竞年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总之你别来。”
沈蕴抿抿嘴角,不情不愿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