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喜欢她》第6/104页
沈蕴从来不畏流言,只是如今这种境遇下,尤其流言男主又是蒋竞年时,沈蕴多少有点介意。
好在她不会在这个公司待太久,只希望不会影响到蒋竞年,毕竟人家现在有女朋友。
不过转念一想,谁让蒋竞年上赶着招惹自己!被偷拍是他自找的,回家跪键盘也是该!
蒋竞年跪键盘这个画面实在过于诡异,沈蕴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由得笑起来。直到旁人的目光投向她,她才敛起笑容,照着名单去各个部门分发资料。
发完资料,沈蕴回到座位,插上了U盘开始整理会议纪要。
外放听不清,沈蕴向方回借了副耳机,插上电脑,全神贯注的听起来。
因为与会人员有外籍专家,时常会跳出一大段英语。大学里,沈蕴英语不错,轻轻松松就考出了六级,但多年不用,该还的差不多都还给了老师,此刻即便屏息凝神听,沈蕴也就听懂了大半。
一段半个小时的视频,沈蕴反复琢磨了近两小时才敢拿去给蒋竞年。
谁知蒋竞年只瞄了几秒钟,就抬眸看她,修长的手指对着会议纪要点了两下,动作懒洋洋的:“沈蕴,这就是你的水平?”
话一顿,挑了下眉。
“小学生做的都比你好。”
第4章
到了午饭点,办公室内一群青年男女勾肩搭背往外涌,嬉笑打闹之声流窜在偌大的办公楼里。
而一墙之隔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气氛诡异。
语塞片刻,沈蕴勉强挤出一句话:“小学生应该还达不到这个水准吧。”
“……”
有时候蒋竞年真的很想撬开沈蕴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总是都抓不住他话里的重点。
以前是,现在依然如此。
眼瞧着蒋竞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沈蕴连忙拿起桌上的会议纪要:“我马上去改。”
再待下去,沈蕴觉着自己都要窒息了。
她仓皇而出,恰在蒋竞年的办公室门口碰到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穿了件卡其色风衣,卷发及肩,画着精致的妆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都市女性的知性美。
两人差点撞上,女人浅笑着侧过身,示意让她先走。
沈蕴低声道了声谢,擦肩而过。
走远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
昨天匆匆几眼只见过她的背影,未见真容,可沈蕴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女子就是许墐。
回到座位,夏敏和方回已经下楼去吃午饭了,留了张纸条在桌上,如果想吃什么打电话告诉他们,帮她带。
一早上忙的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早上的粢饭团还静静的被遗弃在桌上。公司里茶水间有微波炉,热一热勉强能裹腹,反正她也没什么胃口。
沈蕴微微探身,透过虚掩的门看了眼蒋竞年,对方正在和许墐交谈。
沈蕴微叹口气,拿起粢饭团起身去茶水间。回来的时候,恰巧迎面撞上蒋竞年和许墐。
蒋竞年的臂间挽了件藏青色的羊绒大衣,显然是要出门。刚被训过,沈蕴可不想又被蒋竞年逮着骂,下意识的将拿着粢饭团的手背到身后,打招呼:“蒋总。”
蒋竞年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目光微闪了下,没作声。倒是一旁的许墐,莞尔道:“中午不吃饭?”
沈蕴瞄了眼蒋竞年,腹诽还不是拜他所赐,面上却笑道:“不是很饿,正好工作也没做完。”
许墐扬唇笑起来,并未点破沈蕴的小心思,只说了句:“工作再怎么重要,还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们公司可不奉行工作高于一切的非人道理念。”
忽然有点明白蒋竞年为什么能看上许墐了,这样美艳知性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沈蕴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听到蒋竞年幽幽地甩过来两个字:“活该。”
沈蕴:“……”
蒋竞年不喜欢自己这件事,沈蕴十七岁就知道,可十年过去,他还这般耿耿于怀却让沈蕴难以理解。
十七岁的蒋竞年也毒舌,但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沈蕴郁闷的咬了口粢饭团,回忆当年到底做过什么让蒋竞年对她这么恨之入骨,连最基本的绅士风度都忘了?
是因为高三誓师大会上,她当着全校师生给他送花,气得他脸色发青那次?
还是因为运动会上,害他失去卫冕冠军的那次?
或者是因为她,让他失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决赛的那次?
再或者是因为她跟唐甜悦打架,连累他一同受警告的那次?
要不就是那次……
在图书馆里,她趁他打瞌睡偷偷亲了他一口,却不想被他抓个正着。沈蕴至今记得,蒋竞年倏然睁眼的刹那,眼里闪过的惊讶。他下意识将她推开,气得满脸通红,哑着声音说:“离我远点……”
以往每次被蒋竞年嫌弃,沈蕴都是嘻嘻哈哈混过去,她自小没心没肺惯的。唯有那一次,沈蕴切切实实感觉到羞辱感,后面蒋竞年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红着眼睛跑出了图书馆。
不过换位想想,如果当年是自己被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人偷亲,估计打死那个人都是轻的。
粢饭团虽然在微波炉里加热过,到底是变了味。沈蕴小小咬了口,毫不犹豫的扔进垃圾桶。
作孽啊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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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料店里,优美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精致小巧的日式料理勾人食欲。
许墐从洗手间出来,用纸巾擦着手,回到包间坐下,瞄了眼桌上一动未动的食物,随口问了句:“怎么不吃?没胃口?”
“胃不舒服,吃不了生冷。”
许墐微微拧眉,叫来服务员,点了份南瓜浓汤,转头问蒋竞年:“昨晚又没吃饭?你要天天这样,回头陈望得杀了我。”
蒋竞年笑了下,“不至于,医院的项目快收尾了,马虎不得。能不能在S市站稳脚跟,还指望着这个项目。”
许墐不敢苟同:“那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瞎闹,看来以后晚上也得拉着你来吃饭。”
蒋竞年笑笑,没说什么。
服务员端着金黄的南瓜浓汤进来,许墐用手势示意了下,将南瓜浓汤放到蒋竞年面前。蒋竞年吃了口,浓甜香润入喉,胃里的不舒服稍稍缓解。
多年的饮食不规律将他的胃折腾得异常精贵,多不得少不得,每餐饭只能适可而止。没吃两口,蒋竞年就放下筷子,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把玩着打火机,微微出神。
许墐捏着汤匙,抬眸看了眼蒋竞年。
和蒋竞年相识四五年,虽不至了如指掌,对蒋竞年的性格还是略知一二。
除了工作,平日里蒋竞年对谁都是清清冷冷的,乍一相处给人一种高冷孤傲的距离感。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蒋竞年不过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看着难相处,但骨子里保留着男人该有的风度。
也就是这点,吸引着她向蒋竞年靠近。
可也就是这一点,使得方才那一幕尤显怪异。
冷嘲热讽不是蒋竞年的风格。
许墐抿了口汤,用纸巾按了下嘴角,漫不经心问道:“方才那姑娘是新来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