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喜欢她》第61/104页
“我知道你一直背负着家里的债,过得很辛苦,我很心疼,之前我没能力,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他怕沈蕴不相信,截了近几年的绩效图,把手机怼到沈蕴面前:“你看,我这几年绩效一直很好,领导也很看重我,我会越来越好的。”
二十六岁的大男孩,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模样与方法,有点可笑,又有点心酸。
沈蕴表情微动。
傅孟易说:“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阿姨,等我买了房,装修好,我们就接她来住,我会——”
话音未落,被沈蕴打断:“孟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误解。”
沈蕴顿了下,说:“但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都当你是弟弟,更当你是朋友。”
一腔热情霎时化成冰水,傅孟易垂下头,半晌未出声。
这顿饭,再吃下去也是徒增尴尬,沈蕴刚想说我们改天再约吧,忽然有低低的声音从傅孟易垂着的脑袋下传出来。
“你真的喜欢蒋竞年吗?”
沉默几秒,沈蕴正想应,傅孟易抬头看她:“还是因为他有钱?”
服务员推门而入,屋外嘈杂的嬉笑吵闹声倏然蹿进来,打破满室静谧。
直到服务员出门,沈蕴都久久回不过神。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卡着,吐字艰难。
傅孟易说:“为什么偏偏是蒋竞年?为什么偏偏是你上司?”
昨晚从沈蕴家出来,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回到家,机械地刷完牙洗完脸,甚至连晚饭都忘记了吃,就钻进被窝里。
他没睡着,一直在想怎么会这样。
不可否认,蒋竞年的外表很出色,是那种扔进茫茫人群里能让女孩子为之尖叫疯狂的类型。
可是沈蕴不是这种肤浅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十一月底沈蕴入职云神科技公司,迄今不过两个多月,那人有什么特别,让沈蕴在短短时间内就爱上他?
他想不通,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他在手机里搜索蒋竞年的名字,信息寥寥。
他想,也许是身为直属领导的蒋竞年穷追猛打,沈蕴迫不得己跟他在一起。
这份工作对沈蕴的重要性,他太清楚了。
所以,她是为了钱吧。肯定是。
就在傅孟易胡思乱想间,沈蕴压下心中的翻滚的情绪,忽然笑了,平静地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傅孟易愣了下,慌不择乱地摇头:“不是,我只是——”
沈蕴从包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放到桌上,站起了身。
“我是穷没错,但是我不会穷到出卖自己的良心,更不会腌臜到如此地步。”
说完,拎起包往外走。傅孟易见状,连忙起身,快速绕过桌子,拉住她手腕:“蕴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很害怕。”
怕你是真心喜欢他,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他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记得初到S市时,傅孟易还是个毛毛躁躁的小屁孩,不懂人情世故。那时候在工作上受了委屈,就会来找沈蕴诉苦。
沈蕴带他去烧烤摊吃夜宵,点很多,让老板洒最辣的辣椒粉,吃完两人都成了香肠嘴。
然后笑得前仰后翻,烦恼啊委屈啊,一骨碌全跑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是傅孟易,那几句话尤为伤人。
翻江倒海的难过撞到心里,沈蕴红了眼角,片刻后,掰开傅孟易的手。
“我们都冷静一下,今天不适合再谈下去。”
第36章
回到公寓, 俞快也回来了, 穿着家居服窝在沙发里煲电话粥。看到她招招手, 没多会儿就挂掉电话。
俞快拉着沈蕴说了好一会儿话, 沈蕴全程兴致缺缺, 俞快打量她:“这是怎么了,得了节后综合症?”
沈蕴打马虎眼:“没什么, 第一天上班忙,有点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饭吃了吗?”
“没呢。”俞快捏着手机发信息,说:“晚上才到, 来不及吃。你吃了吗?”
想起那顿无疾而终的晚餐, 沈蕴叹了口气, 起身,问俞快:“昨天买了点面条,要不要吃点。”
俞快不挑食,应下。沈蕴去厨房下了两碗面,两人呼噜吃完, 各自回房。
-
云神科技公司的会议室内,连着高清视频, 通过投影仪投射到白色幕布上。屏幕那头是陈望,翘着二郎腿坐在屏幕面前,调侃道:“蒋总,上班第一天就这么拼,不用陪女朋友?”
蒋竞年的视线从微信聊天框里移开:“还不是因为要陪你这单身狗。”
陈望一听, 炸了:“脱单了不起?没稀罕你陪。”
蒋竞年双手环胸,往后背一靠,懒洋洋地说:“那你倒是脱一个试试。”
“啧啧。”陈望扼腕,“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失魂落魄,也不知道是谁,非拉着别人打飞的去追姑娘。这个人应该不会是我们蒋总,是吧?”
蒋竞年挑了下眉:“幼稚。”
屏幕里的陈望立马回:“你才幼稚!你更幼稚!”
许墐推门而入时,恰好听到两个小学鸡在互怼,笑了笑,目光撞上蒋竞年的时候,笑意微敛,脚步不自觉顿了下。
隔着长长的会议桌,许墐落坐。
屏幕那头的陈望自打许墐进会议室后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不停地问她何时到的S市,怎么不给他回电话云云。
许墐草草应付两句,抬手看了眼时间,问:“叫我来什么事?长话短说,8点跟朋友有约。”
她刚说完,陈望便急急地问:“有约?你约了谁?我认识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许墐有点不高兴,只冷冷说了句:“你不认识。”
陈望被怼的哑口无言,沉默下来。
蒋竞年看在眼里,及时将话题转移到年前的策划书上。他打开监控视频,将自己的猜想告诉许墐和陈望。末了,调出打卡记录给两人看。
这名叫胡倩倩的员工,自从那晚后,再也没有在公司出现过。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既没调休请假记录,也无打卡记录。
白色幕布里的画面定格在胡倩倩的履历上,陈望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前年的应届毕业生,在学校的表现很优异,她这么做的目的什么?”
“目的很简单,钱。”蒋竞年点开电脑里的一个文件夹,跳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姑娘扶着一位妇女,正从医院里出来。那位妇女看上去样子身体极为虚弱,头上戴着绒线帽,脸色苍白,唇角毫无血色。
蒋竞年捏着激光笔,投向妇女身上:“过年那会我派人去胡倩倩老家调查过,身边这位是她的母亲,元旦前夕查出了乳腺癌。”
“胡倩倩家境并不好,靠助学贷款读完大学。她还有个弟弟,正在读高中。对于这样的家庭而言,得了这种病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今天早上Elly去财务部问过胡倩倩的事,有人说,元旦那阵子胡倩倩向她们借过钱,但是,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