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喜欢她》第75/104页
他以前是很迷烟草的,疲惫不堪的时候、心烦意乱的时候, 甚至开心的时候都会点上一支,算得上是老烟枪了。以至于陈望知道他在戒烟后, 被他强大到可怕的自律吓到,直骂他不是人是怪物。
8月初的夜里, 连风都带着热气, 不过一支烟的功夫, 背后的衬衫就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
将烟头撅灭,扔进垃圾桶,蒋竞年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接通电话的那刻,他瞧着前一幢别墅里的点点灯光, 开了口。
“之前说的那件事有点变化。”
“对,先这样。你别联系沈蕴, 等她回来我亲自告诉她。”
末了,他笑了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以后就把沈蕴交给你了,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就――”
不待他说完, 电话那头的人笑着打断:“我自刎谢罪,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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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的隔日,杨爱芳跟沈蕴商量了一件事,她想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掉。
沈蕴听完,有点吃惊,刚想开口说不行,杨爱芳就按住她的手,继续说:“你先别急着反对,听妈说说想法。”
一直以来杨爱芳都是个急性子,无论是说话或者做事,不求最好力求最快。也或许是因此,上天故意让她得了这么一场病,来打磨打磨她的性子。
房间里,老旧的空调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杨爱芳的目光在卧室里打量了一圈,缓缓道:“这套房子买了有二十多年了吧,老古董了。前些年,看你为了还债这么辛苦,我也动过卖掉的念头。当时托你小姨夫去打听过,因为不太值钱,你小姨和小姨夫就劝我,姑且先留着,等房价高点再卖。妈当时想这话也对,再说你哥到底是要结婚的,以后谈了恋爱,说出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叫人家姑娘怎么想他。”
说起沈蓄,杨爱芳摇摇头,笑容里带了点自嘲:“这么些年过去,现在又经历鬼门关这一遭,妈算是彻彻底底看明白了,也不会对你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只是觉得对不住你,如果早点把房子卖了,你也不至于辛苦成这样。”
话音里带了些许哽咽。
沈蕴心里头也不好受,说:“你不卖房子是对的,卖了房子我们住哪呢。”
杨爱芳继续说:“我想过了,等把房子卖掉,我就去租个简陋点的两室一厅,千把块钱。至于这套房,年初听你小姨夫说,政府要在这附近规划一片商贸城,现在房价有上涨。你小姨夫说,就我们这套房,转手能卖个一百多万。”
沈蕴略感吃惊:“值这么多?”
杨爱芳叹了口气,低骂道:“不然你哥那个畜生怎么会想着来偷房产证!与其让他再来气我一次,倒不如一了百了,先把它卖掉。”
“我算了一下,我们的贷款还剩四十万,正好可以还清。你哥前段时间又在外面欠了二十万的债,妈也想着先给他还掉。自此以后,他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去管他。”
“至于剩下的钱,给我租个房子,其余的你拿着。这么些年,你是咱们家最辛苦的。”
沈蕴说:“这钱我不要。”
杨爱芳最是明白自己女儿的脾性,说:“那个蒋竞年,妈瞧着是真心疼你的,妈现在就算死了也可以放心了。“
沈蕴急了:“妈!”
杨爱芳笑了下,说:”不过我听你小姨说,他是上市的老总。在金钱上,我们自然是比不上他了,但是妈想着,如果你有点钱傍身,多多少少是有点底气。”
她的想法很简单,将来沈蕴倘若受了委屈,有钱傍身,不至于被束了手脚。
她最是明白没钱的悲哀。
“阿蕴,你觉得妈的想法怎么样?如果你也同意,我改天让你小姨夫去打听打听行情,找个好点的买家。”
沉默片刻,沈蕴说:“卖房子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我再考虑考虑吧,你先别急着做决定,眼前咱们先养好病,再考虑其他的事。”
杨爱芳叹了口气:“行,你再好好想想妈的话。”
“好。”
对于眼前的他们而言,卖房子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杨爱芳的这个病,就算能痊愈,以后也不能再工作。在杨爱芳和沈蕴说这番话之前,沈蕴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她甚至想把杨爱芳接到S市去。
但是很快就被她扔出脑海。
中国人对于房子,有一种特别的情怀与执着。
好或坏,总是一个家,没了,孤身犹如一株浮萍,漂泊于人世。
那时候沈蕴想,金钱也许不是幸福的源头,但贫穷,真能让人感觉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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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蒋竞年接沈蕴回S市,杨爱芳特地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沈蕴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要帮忙,却被杨爱芳推出了厨房,还她挤眉弄眼。
意思是让她多陪陪蒋竞年。
沈蕴苦笑不得,拿她没办法。
到客厅,看到蒋竞年端坐在沙发里。
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白色衬衫,还特意系了领带,好似要与领导人正式会晤那般。沈蕴觉得好笑,走过去,拽起他的领带,笑着调侃他:“蒋总,您这是来相亲的吗?”
蒋竞年抬眸,挑了下眉:“第一次正式见家长,可不得正式点。”
沈蕴说:“穿长袖不热?”
她松了手,想去把电风扇的风力调高一点,却忽然被眼前的人攥住手腕拉到怀里,顺势跌坐在他腿上。
心猛地一跳,沈蕴下意识朝厨房间看了眼,旋即挣扎着,低声说:“我妈在呢。”
蒋竞年亲她的耳后,声音里带着笑意:“怕什么,你妈很喜欢我这个女婿。”
温热的唇从细腻的肌肤擦过,沈蕴被他亲的又痒又热,往旁边躲,笑着骂他:“臭屁,谁喜欢你了!”
“你不喜欢我?”他微微仰头,看她,目光里有戏谑,更多的是一月未见的思念之情:“嗯?”
沈蕴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受不住,缴械投降,捧着他的头,吻下去。
怎么可能不想。
翌日,两人返程,沈蕴唠唠叨叨的嘱咐了一大堆,直把杨爱芳说烦了,将她推进车里。
回去的路上,车开的慢,深夜十点才到S市。
入了城区,车没往沈蕴的公寓方向去,蒋竞年直接把人载到自己的那栋别墅里。
到家,用指纹开了锁,“滴”一声。
入内满室黑暗,沈蕴刚想摁亮灯,却被背后的人捉住了手,单手按在墙上,扳过她的脸,亲下来。
蒋竞年的吻亲的很急很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想要一口将她吞下似的。
呼吸也重,急躁的,在唇上、在耳边略过。
沈蕴被迫仰起头,手指在他发间,呼吸不稳:“知道你很想我……”
本想笑话他,一开口,发现自己比他没好多少,想他想到发疯,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
蒋竞年低低地笑了声,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熟练地将她的内衣扯掉。
来不及去楼上,托着她到沙发上,两人陷进去。
沙发背面是一大片玻璃墙,此刻敞着窗帘,清明的月亮漏进来,落在蒋竞年的清隽的眉眼上。
即使两人在一起那么久,沈蕴仍然心跳不止,每一次都像初遇那般,让她心动。
她抬手,扯蒋竞年的领带、衬衫,仰头去亲他:“蒋总的腰真好……”
蒋竞年低笑出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
……
后来洗了澡,开着空调裹进被窝里,沈蕴恍然想起两人刚才太疯狂,没有用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