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烟火》第177/237页
“那什么,你让人修的时候告诉他们小心点,别把里面的东西弄没了,老陈可就剩下这么个玩意了。”
周云锦小心翼翼地把袋子装进书包:“胡说,他还有你、有陈牧雷。”
陈琰笑了笑:“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校外,周云锦找到陈牧雷的车,一上车就从书包里掏出那个袋子双手递给陈牧雷:“陈琰很宝贝这个的,你用完了能还给他吗?”
“暂时不能。”陈牧雷把旧手机收好。
“你怎么这样子!说话不算数。”周云锦急了。
陈牧雷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是不给他,是现在不能给,让别人知道东西在他那里的话会给他带来危险。”
“噢。”周云锦拿开他的大手,“那我怎么和他交代呀?他去北城考试还想带着呢。”
“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陈牧雷恶劣地笑,启动车子。
“……”周云锦顿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气得不行,一路都没搭理他。
……
得知白政可能被赵令宇软禁了,胡小钰打麻将打得心神不宁,不是出错牌就是诈和,被付洋好一顿嫌弃,最后也输掉不少钱。
“不玩了不玩了!”胡小钰摆牌摆了一半直接把牌推倒,“次次都我输牌,玩的没意思,我回家了。”
付洋劝了半天没劝动,索性不管他了。“那行吧,我也得出去看看了,溜了半天经理又要骂我了。”
其实付洋知道怎么免于挨骂,他上班时间偷着打麻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经理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付洋赢钱的时候都会分给他一半,用来赌他的嘴。
胡小钰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看付洋和经理那个狡猾奸诈的嘴脸就觉得恶心极了。他走出会所大门仰头看了看这栋在夜里更加金璧辉煌的大楼,心里说不出地憋闷。
马路对面的交巡警车正在执行巡逻任务,胡小钰魔怔了似的,心一横就冲那边走过去。
这肮脏的地方如果继续存在,受害的女孩们会越来越多。
然而就在他走到斑马线的中央,他突然想起陈牧雷那天的警告……赵令宇背后有人,不是他简简单单报个警就能把他们一窝端的事。
胡小钰很快冷静了下来,失落地往回走。他只顾着难过,没注意到信号灯已经变灯了,险些撞到一辆刚起步的轿车。
司机抱怨了几声,胡小钰连连道歉赶紧跑回马路边。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个画面在他脑海中乍现。
胡小钰猛地顿住脚步,又骤然回身看刚刚那个路口,突然什么都起来了。
陈永新认识的那个人,那个死者!
胡小钰赶紧掏出手机给陈牧雷打电话,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陈牧雷刚停好车,熄了火,带着周云锦在等电梯。“什么事?”
“哥!我想起来了!”胡小钰在电话里嚷嚷,“就你是之前问过我的那件事!”
陈牧雷意识到是什么事,瞳孔一缩:“你还在会所?”
“我刚出来。”
“别急,先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陈牧雷提醒。
胡小钰赶紧闭嘴,也不敢挂电话,一路在马路上飞奔。离开久诚会所很远,胡小钰才停下来,确定前后左右都没人才气喘吁吁地说:“哥,你还在听吗?”的
“在。”
“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吧,我和老陈从会所刚出来就差点和一辆车发生剐蹭,幸亏对方闪避及时。”
“你开的车?”
“……肯定是我开的,”胡小钰也不想承认那个时候自己的车技比现在还差,“那个车主是个男的,也是想到会所玩的,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大,说话挺冲的,我道歉都没用,一直骂我,后来老陈下来了和他吵了一架。不过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两人吵到最后不仅没打起来,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后呢?”
“老陈说他的脾气像自己儿子,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那人都气笑了,反正他们就这么认识了。后来俩人还一起喝过几次酒,我问过老陈,老陈说他是个小富二代,家里有钱才养了这么个嚣张的脾气,刚大学毕业没多久。”胡小钰顿了顿,道,“哥,我觉得老陈那个时候其实是想你了。”
陈牧雷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嗯,没记错的话,那人叫宋文霖,我当时觉得他名字挺好听,就记住了。后来老陈挺忙的,就没和他约酒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就没再见过他了,时间一长我就把这个事给忘了。哥,他就是……那个死者吗?”
“别多问。”陈牧雷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回到家,陈牧雷鞋都顾不上换立即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宋文霖的名字,屏幕里跳出来一个关键性的信息。
宋文霖是宋氏集团宋兴德的小儿子,他还有个哥哥,叫宋文意。
而这个宋文意……
和金润是死对头。
第115章 游乐场 夜里空荡荡的游乐场气氛诡异得……
陈牧雷盯着电脑屏幕, 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来。
几年前他曾和金润短暂地接触过,金润色性重,年纪轻轻不知道换了多少女人, 只要是他看对眼的, 哪怕人家名花有主,他也得把人撬来, 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宋文意就是其中一个。
宋兴德是多年前阮城一批以房地产起家的企业家中的一个, 旗下产业众多。他有两个儿子, 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正是曾经和金曼有过婚约的宋文秋。
当时外人只知道金家和宋氏的联姻失败,没人知道根本原因是金曼的性取向。宋文秋因此远走异国, 但宋氏父子因金曼骗婚从此记恨上了金晖集团,凡是生意场上有交集, 双方的火药味都很浓, 不过这么多年却并没有闹出太大的战火来。
金家老头查出肺癌后,金曼就逐渐接手了金晖集团, 老头溺爱小儿子金润, 心里也明白金润是个不省心的货, 临终前托付给金曼看管约束。
就算没有金家老头的托付,金曼也不可能放任金润不管,只是他这个人从小到大没走歪都是靠自律,他根本不懂该如何管教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的金润。所以一直都是金润惹事,金曼负责擦屁股, 骂一骂,关一关,限制一下财政自由, 除此之外金曼别无他法。
陈牧雷记得几年前,他和金润赌台球,输了的人请吃饭。玩得兴起之时宋文意就闯了进来,指着金润的鼻子大骂他挖自己墙角。说是骂,憋了半天都没说出几个脏字,被金润好一顿嘲笑。
陈牧雷当时就觉得宋文意脑子缺根弦儿,约莫是个平时老实惯了的人,完全没有脏话储备量,用时方恨少,最要命的还是只身前来。
金润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平时出门很少是一个人,身边的狗腿按着宋文意把他暴揍了一顿,还是陈牧雷看不过去出言制止这事才算了了。
按时间推算,当年的宋文霖应该还在上学,和金润没有交集。而宋文意也不是一个心机阴狠之人,事后应该没有再来找碴,否则金润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可能轻易绕过他。
睚眦必报……
会是迁怒吗?
……
在简绎去调查宋氏的同时,陈牧雷暗中找到宋文意。
他上学期间主攻绘画,到现在也还再坚持画画,只可惜一直没画出什么名堂来。
陈牧雷来到他的绘画工作室,工作室不算很大,二分之一的空间都改成了画廊,工作人员也没几个。
艺术这个东西,陈牧雷是真不懂,抽象的绘画作品他更看不懂。
工作人员见他在老板作品前有模有样地观摩许久,以为遇到了懂行之人,便端了杯热茶上前来招待带解说画作。
陈牧雷没好意思打断,硬着头皮聆听,最后实在觉得无趣,问:“你们老板在吗?”
“宋老师吗?今天刚好在,我带您过去。”工作人员热情地引着陈牧雷来到二楼。
几乎整个二楼都是工作间,横七竖八地挂满了无数装裱好的作品,简直比楼下画廊还多。
“宋老师,这位先生很欣赏您的作品,想找您聊聊。”
小姑娘如是介绍,陈牧雷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在艺术面前存一颗敬畏之心的他还真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