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烟火》第88/237页


  胡小钰心花怒放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谢谢哥!你真是我亲哥!”
  “当给你过节的红包了。”
  “那过年的时候还有红包吗?”
  “滚。”
  胡小钰抱着麻将牌乖乖走人,到门口又回来了:“哥,那你今晚呢?”
  “白政让我过去。”
  “那……小春天呢?她一个人怪可怜的。”
  没得到他的回应,胡小钰嘴里嘀嘀咕咕地走了。
  陈牧雷换衣服的时候突然看到那条条纹领带,就是曾经用来教周云锦的那条。
  ……陈牧雷用力关上衣柜门,因为突然发觉自己现在看到领带都能想到一个人,离谱!
  他开车来到白家已是华灯初上。
  阮城的节日气氛太浓了,就连停车场都贴着“欢度元旦”的几个大红字。
  把车熄火,陈牧雷打开手机。周云锦的消息他一直没有回复,不是因为别的,是一个新晋“变态”某种心虚的表现罢了。
  他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正常男人该有的欲、望他也会有,只不过以往被沉重的生活压着。从小在悬崖边行走,他信不过任何人。
  酒色误人,他酒量天生好,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喝醉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至于色,他也一直警告自己不得沉溺其中。
  活到这么大,他也算得上洁身自好了,却因为这机缘巧合,被一个小姑娘破了戒。
  两人抱过“睡”过不止一次了,陈牧雷从来没对她有过什么邪念,就连那个早上因为周云锦的碰触而突如其来的身体反应,陈牧雷也觉得那只是个巧合。
  但自Y市那晚后,自吻过她后,他就像中邪了,脑子里总是会跳出周云锦的影子。
  只不过两天没见她罢了,陈牧雷居然觉得自己对她心生某种奇怪的情绪――他坚决不肯承认那是想念。
  他下车锁好车门,还没走几步远,旁边停着的车旁有一对倚车接吻的男女。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有人来了也置若罔闻。
  陈牧雷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再度回想起那晚吻她时的感觉。
  ……
  心里有种冲动,如虫蚀骨。
  陈牧雷把兜里的手机捏得紧紧的,最终还是没忍住,拨通了她的号码。
  幸好那边很快接起,不然他的心都要在等待中跳出来了。
  “喂?”
  属于女孩子轻柔中又带着稚嫩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似远似近。
  心虚的某人故意压着声线问:“你回家了吗?”
  “……没有。”
  “家里人没叫你回去?”
  “……”周云锦有点不高兴,这人怎么非要故意揭她伤疤似的追问:“没有,没有人叫我回去。”
  陈牧雷听出这个周云锦话里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一丝微小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一个人跨年?”
  周云锦戴着耳机,剥着煮鸡蛋的蛋壳急乎乎地说:“不然呢?难道和你吗?”
  陈牧雷脚步一顿,吞了吞口水,竟回了一句:“好。”
  周云锦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咽下去的蛋黄噎在喉咙里,她忙喝了口水把蛋黄顺下去,问:“什么?”
  陈牧雷深呼吸一口气:“我现在有事,晚点我去接你。”
  然后不等周云锦再说什么,他立即挂断了电话,匆忙到有一丝狼狈,只不过他自己没发现。
  周云锦瞪着手机,不敢置信。


第54章 就为了看烟花? 好无聊。
  白家是一栋独门独栋的别墅, 豪气又老气的那种别墅。
  当然,白家房产不止这一处,白政只是小时候住在这里, 他现在在阮城另有住处。
  白鸿泉原配早年病逝, 再未娶妻。那以后他身边的女人换过几个,目前以半个女主人自居的是一个比白政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人。
  陈牧雷几年前就见过这个女人, 印象颇深,不是因为长相如何, 而是她外向的性格。
  “牧雷啊, 我好些年没见你了。”贺采琳穿着绛红色的旗袍端着摆好的果盘走过来,身姿妖娆,神采奕奕。
  陈牧雷和白政俩人正在院子里给狗洗爪子――准确地说是他看着白政给狗洗爪子, 时不时给他递点东西打打下手。
  因为陆北屿那件事,他一直不太喜欢狗, 幸好白家的狗只是一只小泰迪。
  狗是白政几年前买的, 他也不太懂怎么养,平时交给家里人管, 偶尔回来的时候摆弄摆弄逗一逗罢了。
  虽然这两年白政在北城居多, 但每次回来小泰迪都很兴奋雀跃, 在院里子撒了欢地跑。院里有个浅浅的鱼池,鱼不养了,水还没抽干净,小泰迪跳进去乱蹦又在小花园里滚了几圈,弄得浑身脏兮兮。
  白政怕它往自己身上扑, 就接了一条水管给它洗爪子。
  “琳姐。”陈牧雷对贺采琳不冷不热的打招呼。
  她刚跟着白鸿泉时没多大,也就如陈牧雷现在这般年纪而已,陈牧雷和白政都连一句“阿姨”都喊不出口。
  “诶。”贺采琳热情的应着, 手里的果盘往他面前一举,“你家里就一个人了,我就让小政把你喊到家里来一起跨年,热闹热闹。”
  “嗯。”陈牧雷没接那果盘,假装没看见似的,看白政关上水龙头,便把毛巾递过去。
  贺采琳在白鸿泉身边几年,模样没怎么变,身上的气质倒越来越像个“后妈”了。
  “小政也难得回来,你们兄弟俩多聊聊,你平常有空也多来家里玩,别见外,就把我们家当你自己家一样。”
  贺采琳从果盘里捡了一颗带着水珠儿的车厘子说话间就要往陈牧雷嘴边送,动作娴熟举止自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陈牧雷微微皱眉,拿过旁边的另一条毛巾单膝蹲下和白政一起擦着小泰迪的爪子,小泰迪两只前爪都被人抬着,只剩下俩后爪着地,不满地汪汪叫了几声。
  贺采琳手微微一僵,也弄不清楚陈牧雷是故意躲她还是怎么的。
  白政一直低着头,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听了她的话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句:“‘我们’家?琳姐什么时候和我爸领的证,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贺采琳啧了一声,脸上未见异样:“小政调皮,我把水果放这儿了,你们俩记得吃。”
  贺采琳放下果盘,拢了拢披肩,扭腰摆臀地走了。
  几乎是她一走,陈牧雷就把毛巾丢在小泰迪身上:“你爸真可以。”
  然后和白政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白政擦干净小泰迪,把它抱在怀里起身,看了陈牧雷一眼:“我觉得她还是喜欢你这样年轻体壮的男人,我爸都能当她爷爷了。”
  白鸿泉是老来得子,原配的年纪也比他小上不少。
  显然白政知道贺采琳为人,陈牧雷尴尬地摸摸鼻尖,人家的家事,他不便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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