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帝妻》第99/100页


烛泪滴落,眼看着外头的灯火渐熄嘈杂之声也变作安静,新房之中的楚鸢却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如何是好。
“要我帮你脱?”
大红的喜服已经褪去,夜南辰身上只留下了一件贴身的墨色里衣,此刻的他正衣衫半敞的倚在床榻,唇角微抿双眸微狭,面上是苍白却又夹着血色的诡谲邪肆,从楚鸢的方向看过去,那一片坦露着的胸膛怎么看怎么都是暧昧,而她自己身上,大红色的喜服裹着,仍是没有解开一颗扣子——
楚鸢如何也没有想到夜南辰会忽然这么说,本来就一片霞色的面上顿时腾地一声热辣燃烧起来,即便是来自现代,她却也是第一回嫁为人妇,这样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如何能自如的脱衣裳呢?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后就要跟着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这些都是要适应的,楚鸢深吸一口气,终于是转过身去解起衣服来。
外面的凤袍喜服褪去,内里便只剩下了一件水红色的薄纱中衣,贴身的纱衣将楚鸢玲珑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更是能若隐若现的看到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楚鸢缓了缓神才能转过身来,当夜南辰看到楚鸢颈前大片的雪白之时只觉得小腹之下一股子邪火蓦地升腾而起,一时之间连眸色都变了。
“过来——”
楚鸢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地倚了过去,夜南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个转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楚鸢眸光陡然睁大,双手撑在他肩头生怕碰到他的伤口,“不可以!”
“嗯?”
夜南辰微抬了眉头,似乎对于楚鸢的反应很是不满意,楚鸢面色一变,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你有伤在身啊——”
夜南辰面色一松,看着楚鸢的眸色却是越发的兴味,楚鸢面色陡然再红一分,只觉得自己的解释好像说明了什么一般,夜南辰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深切的感受着只隔着两层薄纱的身下的身体,那玲珑有致的贴合和让他心脏紧缩的温度,似乎有一种越发灼热的情绪正在席卷他的理智,夜南辰微眯着眸子,缓缓地低下头去,鼻尖抵着楚鸢的鼻尖哑声开口,“让我好好看看你——”
夜南辰虽说的是看,可是又哪里是看呢,这些日子楚鸢不好过,他又能好过到哪里去,相思,入骨的相思,也便是到了这一刻才能吐露分毫罢了,唇舌好似着了魔一般的流连在她的唇上,顺着面颊往上,额头,眉眼,鼻翼,每一处都是情深意浓,楚鸢缓缓地放开自己撑着他肩头的手,不知不觉已经瘫软在他的身下,灵魂在不断的升温,身体也在变轻,好似要沉沦又好似要飘升,楚鸢只觉得有些下意识的恐慌,只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攀住了他的腰身——
流连的吻渐渐地变了味道,好像能点火似地让人颤抖,楚鸢喘着气儿想要推开夜南辰,可随之而来的灼热温度却是叫她失了神智般的越发紧得搂住了他,极细极细的呻吟也不自知的流露了出来,夜南辰听在耳中,只觉得有一百双爪子在自己心口抓来抓去,搂着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衣领之内滑了进去,那细腻柔嫩的触感直击他的心底,只让他觉得小腹之下涨疼无比,浑身上下更好似要着起火来!
“嗯——”
一声闷哼从夜南辰口中溢出,楚鸢沸腾的心猛的一震,不知飞到何处的神思这才回转开来,当机立断便将他一推,夜南辰却是如何也不放,只是埋在她的颈窝喊着她的耳珠磨砂,沙哑的声音好似一更弦儿在楚鸢心口划过。
“上次是还未娶你,而今,却又是这般——”
楚鸢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听见他这么说不由得生出两分好笑来,她生怕再让夜南辰的伤口溢出血来,只想着叫夜南辰快些起来,正在挣扎之间却又在猛然之间顿了住,此时此刻,就在她大腿之处,正有一股子火热将她抵的紧紧的,瞬时便让她挣扎的动作顿了住,继而面红如血,二世为人,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
“你——”
夜南辰自然也是懊恼万分,看着面红似血的楚鸳却也觉得好笑万分,只还是厮磨着逗她,“谁叫你这般惑人,现在可如何是好?”
楚鸳此时大抵是晕了,听到他这话再想到他的伤口一时之间只觉得他好似万分可怜一般,本来推在他胸口的手就缓缓地伸了下去,竟是要往那里而去!
“作甚?”
眼看着就要到了地儿了手却被夜南辰一把抓了住,楚鸳紧紧的闭着眸子只觉得丢脸无比,丝毫不敢睁眼去看夜南辰的表情,岂不知夜南辰现在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疼惜,良久再无声音,楚鸳只好弱弱的道,“帮……帮你……”
夜南辰面上的笑意扩大,唇边却是充满了危险意味的道,“是谁教你的法子?大燕王宫的嬷嬷都是这么教人的?我倒想知道,你还会什么手段?”
楚鸳是现代人,不说别的黄色小说她自己也是偷看过的,自然也知道这样的法子,可是叫他这么一问倒是不好回答了,所幸也就不再回答,就让他以为是大燕王宫的嬷嬷教的吧,见楚鸢咬着唇不说话,夜南辰轻轻地将她的手拉上来放在身侧,而后身子一番睡在了她的身侧,楚鸢这才敢睁开眼睛看,转头却对上夜南辰黑漆漆的眸子。
楚鸢心头一动再不敢看他,她自己适才也动了情,这会子便也只是躺着享受这难得的安宁的一刻,想一想,在当日初见他的时候可会想到有朝一日会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好一会儿夜南辰的呼吸才重新轻快平顺起来,他拉过锦被竟楚鸢盖上,又重新将她揽在怀中,这才声音微沉的开了口,“简单的假死是没有人会信的,所以这本来就是个局中局的计划,只可惜临了除了变故,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才将整个局破了,现在,我只是名剑山庄的的公子辰,秦辰。”
楚鸢静静的听着夜南辰的话,心中一直悬着的部分终于落了地,而她知道,江湖之上只知道名剑山庄少主是一个叫公子辰的,却不知此人姓什么,现如今楚鸢终于知道了,姓秦,楚鸢心中一时感慨,不仅是因为夜南辰现在放弃了大秦亲王的身份,更是因为他其实放弃的是这个世上和他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一群人,而这些人不管善与恶,终归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楚鸢缓缓地收紧了手臂,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说,她的力量便是她的心意,便是他没有了全世界,也还有她!
那一夜夜南辰还说了许多话,多数时候都是夜南辰自己说而楚鸢只是简单的应和,楚鸢一路上路途周折担惊受怕,刚见面之后便又是一场哭,自然是费了很大的心力,她是什么睡着的她已经忘记,她只知道她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大亮,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满屋子都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看着那曳地的红色帐幔,楚鸢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刚刚一动便有锦被的窸窣之声响起,随即帷帐便被人撩了起来,坠儿看着睡饱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的楚鸳开心的笑了起来,“主子,您醒啦!”
眼看着外面的阳光正好,楚鸢也知道自己定然睡过了头,顾不得答坠儿的话的便要起身来,坠儿赶忙来副使,下了床楚鸢便在内室扫了一圈,坠儿见状自然知道她在找什么,赶忙上前一步答话,“主子,公子早起去见朋友了,就在不远处的竹园,公子还祝福您醒了就遣人去喊他,坠儿这就叫人去喊公子回来——”
“慢着!”
楚鸢一把拉住坠儿,自己坐在梳妆台之前打扮起来,坠儿知道她的意思便也不再去叫夜南辰,一边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今日里可有什么安排?”
坠儿明白楚鸢问的是什么,不由得一笑道,“公子交代过,这府中主子是熟悉的,下人们等晚上的时候再来拜见新夫人,白日里主子只管好生休息。”
楚鸢点了点头,转而又问,“他在见什么人?”
坠儿闻言倒是露出两分笑意,“就是前去迎亲的那位公子!”
楚鸢看着坠儿的表情撇了撇嘴,在旁人眼中那莫云遮自然是一等一的风流倜傥温润如玉,可是楚鸢却是知道的,这位莫云遮可不简单,乃是大秦南王世子,是大秦一等一的战神,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可不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副良善模样!
待收拾好了妆容楚鸢便出了门,这才发现这座院子不是她从前住的,也不是他此前的书房院落,竟然是崭新的一座亭台主院,院中景色十步一景,竟然是比在西凉看到的萧子墨给凤轻歌建造的离宫还要奢华幻美,坠儿从昨天起就是和这府中的下人一起的,知道的自然也是极多,况且坠儿本来就是极佳的探听消息的能手,现在只怕是问什么坠儿都是知道的,看楚鸢看的专注又惊艳,坠儿赶忙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说出来。
“主子看着院子修的好看吧,这可是公子此前为了大婚特意叫人准备的,据说是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的!这里本来就是主院,公子是让人将园子拆了重建的,听说公子费了很多心思呢!”
去年秋天,楚鸢不经开始回想,去年秋天正是去了西凉回来之后,难不成,他真是看了那离宫之后才叫人将园子弄成这般景象的,也不知动了多大的功夫!
楚鸢心中暖暖的,仍是由坠儿领着去找夜南辰,刚走了几步却是看到夜南辰向他们的方向走来,看到她出来了眉头一抬,却是扫了坠儿一眼,坠儿不由得身形一抖,楚鸢看的好笑,赶忙迎上去让夜南辰消气。
“你可别怪,是我让他们别去叫你的,既然在见朋友,我如何能扰了你?”楚鸢说着便往夜南辰身后看了一眼,夜南辰却拉着她往主院去,楚鸢便只好问,“怎地就回来了?南王世子呢?”
夜南辰丝毫不意外楚鸢认得莫云遮,只是无奈的一笑,“他的身份不好出来的太久,现在大秦一片混乱,他还得回去盯着点,若非是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亲,他是不会出大秦的。”
楚鸢闻言便是明白了,听说楚鸢还没有用早膳夜南辰当即将她拉回了正房,二人一起用了早膳,夜南辰便带着楚鸢在府中转了一圈,许多景致都做了新的转变,想到自己曾经在这里住了那样久,而今又回到了这里并且要住一辈子,楚鸢心中便满是感叹,对眼下的生活自然也是百倍珍视!
转了一大圈,楚鸢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离开了大秦,那皇后怎么办?”
大秦皇后乃是夜南辰的生母,他走了那皇后岂不是很危险,夜南辰听到楚鸢问起这个问题倒是有两分欣慰,却是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件样子十分精致的月牙形玉佩来,碧绿的翠玉翠汪汪的十分好看,却又是能透着光的,玉色丝毫瑕疵也没有,就好像镀上了一层月光一样,触手便是一缕微寒,却又不是叫人排斥的寒意,好似一股子清流流入了心田脑海,整个人的神识瞬时清明了许多!
“大秦已经没有皇后了,睿王暴毙,皇后自请出嫁。”
楚鸢还在看那玉佩,闻言不由得“啊”一声,一个女子常年与青灯古佛相伴到底不是好事,夜南辰见她的表情便是欣慰的一笑,随即解释道,“你别这幅表情,娘从小便是佛家弟子,只是此前是俗家弟子,而今,却是真正的四大皆空遁入佛门了,这在娘看来是她的福分了,与其在那深宫之中煎熬或者是跟着我寂寞,还不如她在佛门之中得到超脱,现在她老人家在闭关,待到了冬天,我带你去终南山看雪,到时候去看她!”
听到夜南辰的解释楚鸢心中才好过了一点,夜南辰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便将那玉佩塞到了她的手心中去,一边满眸柔情的道,“我告诉娘我要大婚了,她将这个碧海九转玄月佩送了过来,是给你的礼物。”
楚鸢闻言自然是欢喜又意外,夜南辰将她玉佩戴到她的的脖子上,“这玉佩乃是娘家族的传世之宝,得佛家无泪大师开过光,且这玉本是就能清神养气,对人身子自是极好,静好都要带着才好。”
楚鸢看着自己胸前的翠汪汪的月牙儿自是心中动容,不由的就道,“谢谢皇后。”
夜南辰闻言双眸一狭,“这世上已经没有皇后,你该叫什么?”
楚鸢抿了抿唇,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谢谢娘。”
名剑山庄的生活楚鸢并不陌生,最陌生的却是和夜南辰两个人的生活,果然如上官云说的一样,这婚后的日子和她此前想过千百遍的日子都不一样,也正是如此,她每一日都有惊喜,虽然偶然也会有点小小的不安出现,可是每次夜南辰都能将那小小的不安转变成对未来更多的期待,夜南辰这些日子一直在好好的养伤,这伤口差点要了他的命,当然,他想早点养好伤也是为了伤好了才能做一些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半月之后的一日,楚鸳早上醒来的时候夜南辰已经醒了,也没有起床,就只是那么一只手撑着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楚鸢揉了揉眼睛,面色顿时有些红了,此时此刻的夜南辰衣衫半敞香肩半露,从楚鸢的方向甚至能看到他精瘦腰身上的肌理纹路,看到她醒了夜南辰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瞧着她,只叫楚鸢心中有些惴惴的,楚鸢本以为自己好歹是现代人对付这种阵仗根本手到擒来,却不知在夜南辰面前她根本一点儿都施展不开,好像,现在,她根本不敢去看他露着的部分。
“阿鸳——”
晨起的嗓音还是那般低沉暗哑,有磁力似地让她心头轻颤,楚鸢瞧着越靠越近的夜南辰,只觉得嗓子口似乎在升温,“做……做什么……”
夜南辰俯下身来,用丝弦儿一般的声音缓缓地道,“我还没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楚鸳看着越来越近的夜南辰支支吾吾的开口,“啊……那个……”
夜南辰对她的表现有些不满,“回答。”
楚鸳面色绯红,气息也不稳起来,“回答……回……靠这么近做什么?”
夜南辰心头意动,轻轻道出一个字,“你……”
楚鸳一怔,想问他说的“你”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等她开口他便压了下来,外面阳光灿烂,里面……春光也一样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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