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芳菲》第2/93页


  听到这两个字,祁云菲强忍着颤抖,说出来自己的来意。
  世人皆说承新帝最喜欢她。毕竟,承新帝登基前,给她的赏赐就不少,而登基又把她封为了皇贵妃,跟册封皇后的日子不过是隔了三日。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承新帝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有些厌恶。
  她总觉得,承新帝在看她时是带着目的的,那种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两个人独处时,承新帝很少跟她讲话,也不愿听她讲话。若是她话说多了,亦或者提个什么要求,承新帝脸色就会变得非常难看。有时,甚至会冲着她发火。
  这也是为什么,她虽然直想救姨娘脱离苦海,如今纵然成了皇贵妃也没能成功的原因。
  这会儿,见承新帝直没说话,祁云菲更加害怕了,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才没让自己失态。
  许久过后,承新帝放下了手的折子,问:“哦?贵妃是在为王叔求情?”
  听着承新帝的语气,祁云菲吓得跪在了地上,垂着头,说:“没,没,臣妾不是为睿王殿下求情,是想让您高抬贵手,准许我堂姐睿王妃回京。”
  听后,承新帝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何时认识的王叔?”
  祁云菲有些惊讶,摇了摇头,说:“臣妾不认识睿王殿下,也从未见过他。”
  她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刚刚她看了祁云昕的信,信里提到,睿王殿下凶狠毒辣,对她的态度非常糟糕,非打即骂,她受够了睿王的折磨。
  她虽对内容有些质疑,但外面关于睿王殿下的传闻确实不太好。
  承新帝嘴角露出来丝嘲讽的笑意,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据朕所知,这些年,睿王妃没少欺负你吧?你竟然还为她求情?”
  祁云菲垂着头,并没有看到承新帝脸上的神情,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解释:“是……是……毕竟是个府的,起长大,多少有些情分。”
  听到祁云菲的回答,承新帝嘴角的嘲讽更甚,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丽人,顿觉无趣。随手从旁拿起来个折子,淡淡地说:“好啊,朕答应了。”
  祁云菲以为承新帝不会答应她的请求了,毕竟,刚刚他的态度非常明显,直在质疑她。可没想到,短短的瞬间之后,承新帝竟然答应了。
  祁云菲有些惊讶,抬头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承新帝。
  恰好,承新帝也看了过来。
  个月没见,他这位皇贵妃似乎长得更娇艳了些。
  乌云秀发,柳叶眉弯弯,大大的杏眼里布满了薄雾。虽是初冬,但,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意。樱桃小口微张,唇不点自红,惹人怜爱。更不提那身冰肌雪肤,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点点红痕。
  承新帝微微握了握拳。
  这颜色,当真是对得起外面所传“艳压六宫”的名声。
  只是,可惜了。
  承新帝拳头微微松开,看着祁云菲,冷声说道:“若无其他事,贵妃先回吧。”
  祁云菲赶紧低下头,声音又娇又柔:“多谢皇上,臣妾告退。”
  出了大殿之后,祁云菲悄悄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她的目的达到了。行了段路,见自己的寝殿快要到了,她的嘴角终于忍不住露出来个浅浅的笑容。
  只要她办成了此事,想必姨娘很快就能从定国公府逃离了,真好!
  回去之后,祁云菲就给定国公府写了回信。
  整日,祁云菲的心情都非常好,晚上,她带着愉悦的心情入睡了。
  然而,刚躺下,便觉得胸口似乎有些热,正想着唤婢女进来,却使不上力气。慢慢地,整个人陷入昏迷之,睡了过去。


第2章 重生
  祁云菲感觉自己这觉睡了很久,又睡得很沉。梦里非常痛苦,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她梦到自己在睡梦死了。
  她梦到自己刚入静王府没多久,就被静王悄悄灌了药,永远不可能怀孕的那种药。她听到静王对管事的吩咐,内心冰凉,很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可却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终于明白之前直没想明白的问题,那便是为何自己直没喝过避子汤,却没能怀上孩子。
  接着,她又梦到自己的姨娘其实早就死了。在年前,国公府的人逼着姨娘给她写信,让她劝静王支持睿王登基。姨娘没干,被国公府老夫人罚跪,回房之后,又被赌钱输了的父亲打了,嫡母又不给姨娘吃喝,两日后,姨娘病死在了房。
  此刻,她又明白了另外件事情,明白为何她想见姨娘,国公府却直不让她见。即便是她后来成了皇贵妃,他们也只是递给她姨娘的信件来搪塞,没让她见着姨娘。
  看着姨娘冷冰冰的尸首,祁云菲悲痛大哭,使出来浑身的力气吼着:“快来救姨娘,快来救她,姨娘,姨娘……”
  可,无人应答。
  画面转,她来到了当日,然而,姨娘的死对她来说太过难过,她的心思直在上个画面。以至于,只看到承新帝吩咐了身边的内侍,提及了她的名字,至于他们接下来做什么,却没放在心上。因着,接着,在下瞬,她便哭着从梦醒了过来。
  娇喘连连,满头大汗。
  听到动静之后,值夜的香竹连忙披了件外衣,点上灯,过来看主子的情况。过来瞧,才发现自家姑娘正平躺在床上,睁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床顶,嘴里嘟囔着“姨娘”。
  见状,香竹连忙唤了她几声:“姑娘,您快醒醒,快醒醒。”
  见姑娘还是没什么反应,香竹逾矩,伸出手拍了拍祁云菲的肩膀。
  突然被香竹拍了下,祁云菲哆嗦了下,清醒过来。
  祁云菲想,原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不是真的。想到这里,侧头看了过去。看着面前的香竹,祁云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原来她还在梦吗?
  “香竹!”
  在她入了静王府年左右的时候,香竹就嫁给了静王府的个管事。后来,这两个人去了府外管着静王府的间铺子。香竹的丈夫很能干,没过多久铺子里的生意就变好了。
  香竹手头有了些钱之后,没少接济她。
  可,后来,她却听说香竹难产死了。接着,没过几日,香竹的丈夫就娶了静王妃身边的个等丫鬟。
  没想到,她如今在梦又见到了这个帮助她良多的婢女。
  祁云菲眼的泪慢慢流了出来,语无伦次地说:“香竹,香竹,我又见到你了,真好。”
  见自家姑娘如此,香竹拿起来帕子擦了擦姑娘脸上的眼泪,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姑娘,您这是睡迷糊做噩梦了吧?奴婢直都守在您身边呀。您别怕,只要醒过来,噩梦就没了。”
  祁云菲却没怎么把香竹的话放在心上,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梦,要不然怎么会再次见到香竹?
  自从香竹死后,她身边个得用的人都没有,她再也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绪,即便是难过也只敢偷偷躲在被窝里哭。等到入了宫,她就更不敢哭了,只敢在人前强装微笑。
  想到刚刚梦到姨娘被国公府的人害死了,想到这里是梦境,祁云菲放纵了回,抱着香竹大声哭了起来。
  香竹却以为自家姑娘还没醒来,连忙抚摸着她的背,遍遍轻声安慰。
  许是见到香竹太过开心,又许是香竹的声音太过温柔,没过多久祁云菲睡着了。
  祁云菲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辰时。
  睁开眼睛,看着有些年头的黄花梨架子床,又侧头看了眼颜色不再鲜亮的湘妃色床幔,祁云菲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这不就是她出嫁前住了十六年的地方么?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梦还没醒?
  正想着呢,屋门打开了,香竹端着盆温热的水走了进来。
  “姑娘,您终于醒了,奴婢想着,您若是不醒就过来叫您。今日是初,咱们得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去晚了,保不齐又要挨罚。”
  香竹!
  瞬间,祁云菲瞪大了眼睛。
  她记得,昨晚的确是梦到了香竹,可现在怎么又梦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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