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第2/333页


官道的左边是一座大山,右边五六十丈外是一片树林,树林过去是一片高低起伏不平的黄土坡!

大概是三年多前吧,有个人在左边的山坡地上搭盖起了十多间简陋的茅草屋子,做起了荒山旷野的独家生意,卖的是馒头包子和酒菜,另外还准备了几间客房,客房的设备非常简单,除了一床一枕一被,一桌一椅外,什么都没有,而且价钱十分昂贵,贵得连城里的―流大客栈都咋舌瞠目摇头!

其实这也难怪,做的既是独家生意,所有的东西又都是远从数十里外购运来的,加上运费怎么能不贵?

贵,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家客栈的名字叫做“万利栈”顾名思义,就知是采“一本万利”之意!

店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名叫田元瑞,内掌柜的芳名施艳娘,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细皮白肉,模样儿生得美、很媚,很迷人!

三个月前,“万利栈”,来了个住店小伙子,个条儿适中,不高也不矮,圆脸、浓眉,两只眼睛又黑又亮,嘴唇厚厚的,一口牙齿很白很整齐。小伙子体格粗壮粗壮的,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生得一副忠厚老实像,穿着一身洗得已经发了黄的黑衣裤,随身行李只有一个简单的长形皮囊。

看样子,不是个流浪汉,就是个落魄的江湖人。据小伙子自己说名叫江阿郎,是辽东人氏,从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一直靠替人帮忙打工过日子。

江阿郎本来就是过路的,但是住进“万利栈”的第二天就病倒了,一病就病了个多月。

病好了,身上的银子也化光了,并且还欠下了不少的房饭钱。

于是,江阿郎就暂时在“万利栈”留了下来,替店里帮忙招呼客人,做做工,算是抵偿欠下的房饭钱。

这天。

中午刚过,日头像火伞般烤得人浑身在冒油汗的时候,西边上的天空突然起了一大片乌云。

雷声隆隆!

风声呼呼……

官道上的黄泥沙阵阵卷起,直往“万利栈”里落。

江阿郎连忙去关上门闩上窗!

一道电光闪过,一声焦雷爆声!

哗啦!哗啦!

暴南倾盆泻落!

下雨了,官道上的泥沙,再不会随风飞扬了!

于是,江阿郎便去打开门窗,让风雨的凉气来驱散屋子里的闷热!

蓦地,东头数十丈远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奔雷似马蹄声,七八匹健马冒雨飞驰而来!

是八匹马,眨眨眼工夫已飞驰到“万利栈”门外,勒缰停马,马上是八个黑衣壮汉子,全都浑身湿透;成了落汤鸡!

八个黑衣壮汉子下了马,将马缰绳拴在门外的木桩上,一窝蜂似的涌进“万利栈”内。

这种情形在“万利栈”而言,过路客走到这前不把村,后不把店的荒野地方,碰上一场雷头暴雨,在这儿停下来,避避雨,随便吃喝点儿什么,等雨停了再上路,可说是司空见惯常有的事!

江阿郎开始忙起来了,上前招呼客人,递手巾倒茶:“请问,八位要吃喝点儿什么?”

“别问了,捡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送上来就是了?”

一个像是为首的壮汉用手巾抹着头脸上的雨水说。

江阿郎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去,不大一会儿工夫,送上了两壶酒,四碟子咸菜。

一个壮汉子抢先抓起酒壶,一仰脖子,呼噜噜地喝了一口,双眼倏地一瞪,望着江阿郎说:“这就是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江阿郎点头道:“是的!这正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酒了……”

“呸 ……”

手一挥,“叭”地一声,酒壶摔在地上酒撒了一地,酒壶虽然是铜的,但也摔烂了!

江阿郎的脸色,突变了变,脚下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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