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带刀夫人》第57/132页


明书眉抱着一盆兰花,侧着头,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兰花的枝叶,满心期待:“大人,我们的兰花怎么还不开呀?”

“大概,天气还是太凉了一点!”傅审言听着明书眉发出一声老气哀怨的叹息,心中不禁失笑,明明只是小眉豆一颗,偏偏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轻哼一声,瞪了明书眉一眼以示训诫,“待会儿到了长公主府,你别给我闯祸!”

好像我是一个闯祸精一样,像我这样乖乖听话的好孩子,大人你这样轻视我,太打击我的自信心了。

明书眉收起嬉皮笑脸,偷偷地呲牙给了相爷大人一个白眼,怪不得方才在镜子前左顾右盼,相爷大人还真是臭美,不就是去见你情人拾英县主吗,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的吗?

她的心中好像吃了青橘子一样酸酸涩涩的。相爷大人真不可以相信,亏自己在农庄的那一晚,听了大人的话,还有一点点心动,心还跳得那么“砰砰砰”。

也对,以前听姨娘们说过,男人们最习惯口是心非了,最是会逢场作戏了,再说了,相爷大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他不过像李寻喜大人一样,在风月楚馆玩一玩罢了,相爷大人大概也只是想换一换口味而已。

这一日,傅审言带着明书眉,前往长公主府,祝贺博陵驸马的生辰。

明书眉偷偷从车帘的缝隙往外望,临近长公主府前的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华盖云集,有锣鼓声鸣锣开道,赫赫扬扬的都是显贵。

出身皇家的长公主,才华横溢的博陵驸马,拾英县主既是他们两人的独女,当然会是掌上明珠、天之骄女。县主身世然这样显赫了,偏偏又这样才貌双全,简直占尽了人世间的一切美好。

傅审言和明书眉的马车一进停满了车轿的院子,博陵驸马马上亲切地迎接上来,他大约四十岁上下,鬓角有一点微白,剑眉星目,姿态雍容稳重,可见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难得的美男子。

博陵驸马轻轻地拍着傅审言,态度亲切又热络,显然两人情谊深厚:“审言,听说前一段时间,你旧疾又犯了,如今可无大碍了。长公主也一直担心,想要见见你,你进去吧!”

博陵驸马既是发掘傅审言的伯乐,又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两人的友谊亦师亦友,带给没有父母依傍的傅审言,难得的慰藉。

碍于男女大防的礼教,傅审言脸上露出一丝毫迟疑,

“今天并没有邀请女眷,长公主与你本就相熟,你与我们有什么好避嫌的?”博陵驸马洞悉他的担忧,满脸是温厚的微笑,目光里流露出父亲一般的慈祥。

明书眉酸溜溜地跟上去,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心中暗暗地想,相爷大人还真是好福气呀,享受到的简直是登堂入室的准女婿待遇。

长公主早已经迎接在殿前,她更是夸张,拉住傅审言的手,哪里有一丁半点的长公主架势,分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恨不得把他搂在怀抱里唤一声心肝。

在明书眉看来,长公主问的非常殷勤,不过相爷大人干嘛要回答得热络,分明就是要娶人家的女儿――攀龙附凤,真是让自己鄙视。

公主府的正殿建在高处,雕梁画栋,气势恢弘,当拾英县主从台阶上姗姗来迟,缓步下来的时候,明书眉早已经灌了一坛子醋,简直要发起酵来。

拾英县主戴着一副富丽堂皇的头饰,更加衬托出精致完美的五官,凝脂一样饱满圆润的脸上,一双晶光熠熠的明眸,唇边一抹笑意含蓄而清雅。身上的紫色衫裙下的身段,袅娜而优美,步履轻松闲适,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小鹿散步一样轻盈。

觉得自己低微到尘埃里去的明书眉,很没有道德地偷偷用眼神发送冷箭。

拾英县主觉得胸口冷飕飕的。

虽然不得不承认县主艳光四射,宛如明珠生晕,明书眉自欺欺人地在心中暗暗诅咒,裙摆这么长,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下来才好。

这个龌龊的思想还没有从明书眉脑海中消失,即将步下台阶的拾英县主,突然一个踉跄,果然踩空了两三步。

明书眉暗暗得意,耶耶耶,我是会念咒语的神奇仙女,不过,美人即使是出状况的时候,都异常优美。

穿着紫裙的拾英县主,轻轻摇晃了一下,姿容简直像紫藤花在风中摇曳,花枝乱颤的模样实在美不胜收。

傅审言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出手扶住她。

在明书眉看来,大人的样子显然体贴又温柔,自作孽不可活的明书眉,看着自己的相爷大人温香软玉在怀,看着相爷与县主两人含笑而视,眉来眼去的模样,顿时堕入冰冷冷的深渊。

在告辞了含羞的县主与热情的长公主,前晚宴席的路途,傅审言发现明书眉始终盯着自己,眼神里还带着怪异的怒腾腾的杀气,心中一动,眉豆,该不会……难道……或者是在嫉妒?

这个想法让他有一点开心,他如今很容易雀跃起来,傅审言轻哼一声,语气凶巴巴:“干嘛一直盯着我?”

谁看你了?县主都不在眼前了,大人你还笑得色迷迷。

她赌气的娇俏模样落在傅审言的眼中,相爷大人微微侧了脑袋,伸出手虚虚地揽住她的腰,语气轻佻,带着调戏的意味,分明与以前的那一个古板稳重的相爷大人大相径庭:“你再看,再看,我就亲你!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我随时都可以把你就地正法!”

博陵驸马的寿宴上高朋满座、权贵云集,明书眉呆在傅审言的身后,听着相爷大人与他们应酬,谈笑风生的样子实在洒脱。

不过他们满嘴国家大事,自己可是听不懂,明书眉觉得很是了无生趣,于是趁着相爷大人没有注意,偷偷地溜到院子里去。

她沿着公主府花园里的内湖散步,湖面平静如镜,水面上偶尔泛起涟漪,寿宴上高朋满座、人声鼎沸,花园里的这一隅却安宁而幽静。

可是迎面走过来的那一位,头顶光溜溜的,衣饰华丽夺目,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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