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色狼凑成窝》第49/53页


唱K嘛,要音准干嘛,嗨起来才是王道!!
但是……但是……面对这四个唱歌天王级别的人,我……我……告诉我!!我怎么嗨?我怎么撩裙摆??我怎么甩胸甩头发??我怎么可能跳上沙发蹦来蹦去!!
我……我……我……我只能装作很淑女的样子,默默地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咬衣角。
干嘛唱得那么好!干嘛干嘛干嘛!!
所以,我看着这四个男人一会儿被周杰伦附身,一会儿被林俊杰附身,陈奕迅也附了……尼玛,蔡依林也来了!!你们要不要这样……要不要这样……我压力很大啊……很大啊啊啊啊 !!!
终于终于,应大牛想起了我的存在,拿着话筒冲我笑:“老婆,你要不要来一首?”
大牛唱得其实不算很好,但音调基本准,但面对另外三个情歌王子的男人,我……我这个唱得都是一个音调的人,真丢不起这个脸啊啊啊啊!!
我皱眉:“我喉咙痛~~”
大牛=_=:“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吼得那么响,老婆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然后那三个情歌王子应和:“弟妹你害羞了??你居然还会害羞??”
尼玛!你们造反还是怎么着!!不就是音调不准嘛?音调不准我照样能嗨起来!!我挥着拳头去点歌……
咬着手指纠结……其实音不准没什么,其他音不准的人至少还有音调变化,但……但……但我基本就是扯着嗓子嚎,把一首歌从头到尾嚎成一个调调。跟阿K她们唱毫无负担,她们也跟着我一起嚎,自己开心就好,但跟这几个男娃儿在一起……尼玛!丢脸两个字知道怎么写吗?!!谁不想来一首霸气的歌直接震死他们啊,我现在怕他们直接拿嫌弃的目光震死我啊!
我的手指在点歌台上面划来划去,划来划去,最后……我点了一首歌,在他们的翘首期待下,我拿着话筒,对着放出来的音乐开始唱:“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去赶集……”
四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石化了……
没办法啊!真心没办法啊!!只有这首儿歌我确定我能唱准音调啊!!
但是……大牛还是泪了:“老婆……连这首歌你也能唱跑调?”
我没理他,我拿着话筒继续唱,我就是要让你们这帮家伙知道――老娘我虽然音不准,但我唱歌很嗨!!就算是儿歌,我也能唱嗨起来!
“我有一双小皮鞭,我从来也不洗。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拿它去河边洗。 你手里拿着大刷子,我用力用力洗。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跳出了一堆鱼。”我边唱边跳,我扭屁股,我踏脚,我从包厢的这头蹿到了那头,我嗨了!!我真心嗨了!!
恍惚间,我找到了跟阿K一起唱K的感觉!!
“呦呦,嗨起来!!爷们儿,跟着我的节奏,一起跳!!切克闹,动次大慈动词大慈,嘿为够!!呦呦哟!!”我拿着话筒挥舞,“跟我一起把胸甩起来!”
说完,我整个人乱蹦!
但是……但是我嗨了,我嗨得忘了……那时正值夏天,我只穿了吊带的娃娃裙,我……我……我只带了黏着的隐形bra……我舞动地亢奋之际!!!只感觉胸一松……宽松的娃娃裙一抖……我的脚边就掉出来……掉出了……两片硅胶隐形bra!!
整个包厢陷入死寂……真死寂了……更甚者,单纯的单身男人们仰头看我:“弟妹,你脚边的是什么???”
大牛最先反应过来,惶恐地看着我,说着飞身上前挡住他们的视线:“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转过身,操!转过身去……”
我蹲下来捂住胸泪流满面啊!!
我要跟这帮男人同归于尽啊啊啊啊!!
此事件后,一旦大牛打电话跟我说:“老婆,我和胖哥他们去唱歌,来不?”
我摔电话:“不来!!!”
【54】
我,倪小婷,在我26岁的时候我的人生跌落了低谷,我的朝气蓬勃我的肆无忌惮我的厚颜无耻瞬间化为了虚无,待我好不容易恢复,待我好不容易振作,待我好不容易重新鼓起勇气去触摸这个世界,待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原来的灿烂想告诉我的丈夫,我们的孩子还会有的,我们的生活还是会继续的……然后呢?
我站在应大牛公司对面的街道上,看着我面前的巨大落地窗,里面的餐厅布局规整,淡黄的主色调,温暖而……残忍。
白色的真皮沙发,我的丈夫和江若兰面对面地坐着,餐桌上的装饰花瓶里插着一支鲜艳的玫瑰,红了两人的脸。
自我流产后,很少在我面前笑的应大牛此刻却对着江若兰笑着,那让我熟悉的眼睛好看地弯成月牙,那么让人怀念。江若兰也对着他笑,一人西装,一人淑女套装,在我这个角度看去,他们之间的氛围是那样契合和温馨,这是在这几个星期里我和应大牛之间没有的氛围。
郎才女貌,多么般配,是吧?
是啊。
我在外面看着他们,隔着冰冷的玻璃,感觉我跟他们完全是不一样的世界,他们繁花似锦,而我却是刺骨寒冬。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我居然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心里平静的要命,也死寂的要命。
我转过身,往回走,离开他们的繁花似锦。每走一步,心里就越发沉淀出宁静,宁静到脚步如一头垂死的困兽。
毫无目的地走,等着红灯变成了绿灯再跳成红灯,人头攒动的大街,车来车往的马路,冥冥之中谁是谁的命中笃定?
我忽然又想到在学校里的日子,想到那个说我是走野兽派路线的老师说:“看你们画画的风格就能看出你们一个人的风格呢,像倪小婷,一看画风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如果哪一天倪小婷的画宁静下来了,这倒是奇事了呢!”
我用鼻子哼出气:“那时早宇呢?他画风多变,那是不是说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呢?”
老师一个笔杆敲在我的头上:“静不下心的姑娘,还说别人!”
时早宇就在我旁边得意地冲我笑。
现在……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画出细腻而平静的画了……这样想着,我想到了时早宇,想到了他的工作室,想到了他下星期的画展,想到了……想到了……他小心翼翼的心思,我一直不想承认的属于时早宇的心思……而我现在很罪恶的想见他。
临近初春的玉皇山,有些柳枝已经爆出了若隐若现的嫩芽,想必在这样的氛围下,时早宇的画也一定春意盎然。我站在他的台阶前,看到时早宇的工作室敞开着大门,扑鼻而来的松节油味道,出来的却是有一面之缘的他的助理。
看到我,他们脸色惊异了一下,看着我,眼眶突然就红了:“是……是你啊?”
我抬起头看他们,突然心跳莫名加快:“你们认识我?时早宇呢?”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在我这个角度看过来,只觉得敞开的木门像一张血盆大口,正逐渐吞噬我心里的死寂!
“怎……怎么了嘛,干嘛一个个哭丧着脸,你们的师傅去哪儿了?”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干笑了两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
没想到,他们看着我说的一句话,让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响了。
他们难过地蹲下身说:“时师傅……去世了呀。你不知道吗?”
……
……我不知道吗?……
……
你知道吗?在看到应大牛和江若兰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都没有那么难过过。心里猛然一疼,只觉得大脑瞬间空白,空白到听不到一点声音,看不到一点颜色,甚至都感觉不到我是不是还活着……
我还活着吗?刚才我听到了什么?我现在在哪里?
当然,我还活着……我还站在时早宇的工作室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我不由笑了两声:“是你们师傅故意让你们跟我开玩笑的,对吧?前不久我还见过他呢,他还帮我叫开锁的师傅呢,那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呢,对吧……”我走上台阶,推开这几个助手,一脚迈进画室,迈进去的那一瞬间,心都死了!
原本乱糟糟的工作室竟被收拾的这样干净!没有了乱七八糟的颜料,没有了画架,没有了画到一半的画,没有了桌椅板凳,没有了军大衣,没有了灯,没有了……时早宇!
“他去哪儿了!!去哪里了!!”我“哇”地一声哭起来,“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地死掉!!”
算什么啊!我到底算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我没有了牛小吃,没有了应大牛……连时早宇都没有了吗?
是不是有人在跟我闹着玩啊?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可不可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还是那个怀着牛小吃,跟应大牛很恩爱,上班的时候时早宇还是会来接我的倪小婷啊……
我到底算什么啊!现在的我到底算什么啊!
“怎么可能嘛!这怎么可能啊!他的画展还没有开始,他……他还……”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哭!
我突然想到那天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所有人围着我,推着急救床,那个转弯,遇到的另一张急救床……那顶贝雷帽……落地……消失……不见……
我突然还想到在医院里遇到时早宇,那么那么消瘦的他,那个没有了头发的他……
所以呢?所以呢?现在又算什么呢?
你说,人为什么七情六欲呢?你能体会我现在肝肠寸断的感觉吗?能吗?不能!你们都不能!
“时师傅都没有跟我们说,对谁都没说,他出事儿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的……肝癌,那么严重的肝癌,他谁都没说……”那几个助手站在门外回头看我们,那么那么悲伤的神情。
悲伤什么啊?有什么悲伤的?时早宇不过是死了啊,他只不过是死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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