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带大》第39/114页


  木崊拍了下他的手,低头去看他的腿,“不严重你刚才还喊疼?”
  陈白岐将她的手抓住,拉到唇前,低头亲了一下,“我看到你就想撒撒娇,不可以吗?”
  说完,他又亲了木崊手背好几下。
  还好陈白岐病房住的是单间,现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不然木崊觉得自己羞都能羞死。
  “陈白岐,我和你商量个事情,行吗?”
  “嗯,你说。”
  “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木崊垂着头,脖颈弯出柔软的弧度,“被别人看到,影响很不好。”
  陈白岐嗤笑一声,手稍微一用力,一把将木崊拉到他怀里。
  他的下巴搁置在木崊的发顶上,来回摩挲,“我抱自家媳妇儿,谁敢有意见?”
  话倒是说得硬气又撩人,可肚子“咕噜噜”地响,让木崊一下子笑出来。
  她径自起身脱离陈白岐的怀抱,站起来俯视他。
  “饿了吧?”
  陈白岐抿了抿唇,脸上却没有半点尴尬的窘迫,他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饿了。”
  木崊唇角勾了一下,“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门口给你买早点。”
  陈白岐拉着她的手,不愿意让她走,“那我不饿。”
  木崊被他反复无常地翻脸气笑了,“怎么就不饿了?”
  “比起吃早饭,我更想看到你。”
  一句话,就打消了木崊的不满。
  这人,还真是黏人黏得让人没有脾气。
  “我很快就回来。”她哄他。
  陈白岐想了几秒,点了点头,松开她的手,“那我在这里乖乖等你。”
  “好。”木崊说着就往外走。
  “你要快点回来……”
  “算了,你还是慢慢的,小心地滑,看着点走路……”
  出了病房门,木崊还能听到后面陈白岐的唠叨声。
  *****
  这端木崊离开没一会儿,陈白岐病房的门就再次被人推开。
  他没抬头,还以为是木崊,“是不是忘记拿东西了?”
  静了一秒钟,没有人说话。
  陈白岐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看到来人的时候,眯了眯眼睛。
  一米七八的个子,块头有些大,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陈记者,好久不见。”
  是当年最后被抓的那个喽啰——樊勇。
  陈白岐坐起来,背渐渐挺直,他想起在电视台曹涛给他的那张照片。
  他当时之所以震惊,就是因为上面出现了两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狱的樊勇正在替一个女人开车门,那个女人就是旁边站着的余声。
  一个卧底的记者怎么能和当年的罪犯在一起呢?
  到底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陈白岐克制住他内心难以控制的想法,强自冷静下来看着来人。
  “什么时间出狱的?也没给熟人打个招呼?”
  樊勇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到桌子上,然后指了指凳子,“能坐吗?”
  陈白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我是代表余氏制药来向陈记者说明一下昨晚的烂尾大楼失火事件。”
  陈白岐眼睛盯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你别说你不想知道,毕竟你们台的人,”樊勇顿了下,“不仅你们台,很多电视台,都盯到公司门口去了。”
  “公司?”陈白岐抓住他自己想听的关键点。
  樊勇眼睛眯了一下,他盯着陈白岐两秒,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可不是吗?对了,刚刚忘记自我介绍,现在我在余氏工作。”
  陈白岐表情淡淡的,没有惊讶,“谁招你进去的?”
  樊勇像是看透他心思一样,“陈记者,这都什么年头了,只要有本事,谁还看你那点案底儿。”
  说完,樊勇又扫视了陈白岐一眼,“况且你都从记者成为主播了,时间过去四年,我从牢里出来谋个生路也很正常。”
  陈白岐盯着他看了几秒,半晌,笑了。
  “你已经为你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出来好好做人,自然是没有问题。”
  樊勇唇角也弯出点弧度,只是他脸上横着一道疤儿,看起来这笑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信息大厦是余小姐的父亲余总前几年指明要建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搁浅了,再后来,余小姐进入余氏上层工作后,也没再提这些事情,就干脆作为仓库使用了。”
  陈白岐觉得樊勇看起来真像是在好好说话。
  “至于失火,就是仓管人员监管不力,不小心起火,加上大厦消防措施不到位,才酿成火灾。”
  樊勇说到这里,眼皮掀了一下,看了陈白岐一眼。
  “幸好没有人员伤亡,您也就别让台里记者一遍遍往门口跑了,对公司运营也不好。余小姐说,股票因为这件事情,从昨晚一直在跌。”
  陈白岐抬了抬胳膊,没让他接着往下说,“我们做新闻和你们运营有半点关系吗?”
  樊勇微微一笑,也没再勉强,“那新闻稿到时候……”
  陈白岐静静看了他两秒才开口,“我们也不能全偏听你们余氏一家之言,更得看警方官方调查,您说是不是?”
  樊勇脸色变了一下,然后他抬头,似笑非笑,“几年不见,陈记者还是这么光明磊落。”
  陈白岐低头,屈指弹了弹,将手指上沾的灰弹落掉,“只是一直眼里都揉不得沙子罢了。”
  “嗤,”樊勇从椅子上起身,“那陈记者……哦,不,陈主播,可得擦亮眼睛了,看看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陈白岐也哼笑一声。
  樊勇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回头,“陈主播,有的时候,看到的好不一定就真的好,看到的坏,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坏,您说是吗?”
  陈白岐微眯着眼,仔细盯着樊勇看,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搞清楚事情真相,本来就是我们的天职。”
  “但愿如此。”樊勇顿了顿,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停滞,“那我就不叨扰了。”
  他一转身,“咚”地一下,就和刚刚进门的木崊撞上了。
  听到她的痛呼,陈白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木崊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不住道歉,一抬头,看到那人脸上的疤,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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