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媳妇堕天了[希伯来]》第42/43页


  在罗马教廷的广场上,大大的十字架立在高耸的石柱上。而十字架之上,是被盯死的弥赛亚,亚麻色的头发如枯草般垂着,一身白袍满是血污。
  拉斐尔正挥着翅膀,在石柱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似乎刚好完成最后一笔,看到匆匆赶来的路西法后,抬手打了声招呼,道:“来的正是时候,快过来帮忙,这柱子上的雕花我足足刻了两天,还剩十字架上的纹路,上面都是弥赛亚的血,我正不想碰呢。”
  说完,挥动双翼,跳下来,正落到一位年轻女子身旁。
  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但眉宇之间却少了少女的纯洁与灵动,一双棕色的眼睛,目色流转,满是祥和。
  “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弥赛亚的母亲,名叫玛利亚。玛利亚小姐,我身边这位是……炽天使路西菲尔殿下。”说完,又忍不住抬手摸摸路西法的头发:“怎么头发和呆米一个颜色了?不过,蛮好看的。”
  路西法把拉斐尔的手往下拨了拨,转身朝玛利亚行礼,道:“您好。”
  玛利亚也连忙惶恐回礼:“不不,该行礼的是我,尊敬的天使殿下。”
  拉斐尔把黄色羊皮纸递给路西法:“你们别互相行礼了,殿下快帮帮忙吧,梅塔特隆说一定要在弥赛亚逝世后的第三日之前将花纹完成的。这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耽误不得呀。”
  路西法把羊皮纸拿过来,暗暗记下上面的花纹,状似不经意地问:“梅塔有没有和你说雕刻这花纹是做什么用的?”
  拉斐尔:“说是拯救世界用的。”
  路西法:……
  突然有种想要打死梅塔特隆的冲动。
  嗯,还有不知所踪装死陨落的那位。


第50章 苏醒之前
  路西法失了羽翼, 但对于身体的控制却更加自如了,不过脚尖轻轻一点,便顺着石柱飞上了天空, 虚虚站在弥赛亚身前。
  他盯着弥赛亚的脸很是看了一会, 却始终看不出这人哪里像上帝。虽然也是俊美无双,但和上帝比起来, 还是觉得差了点儿。如果硬要分辨,大概就是:在弥赛亚身上, 看不到银发少年那处事淡然、手握世界的气场, 更多的反倒是凡尘俗气。
  手上权杖在昏死的人脸上捅捅, 心里隐隐嫌弃。
  听黑暗神说,弥赛亚是上帝的分.身,看现在这阵势, 应该是上帝要借着弥赛亚的身体复活?所以,以后……和神亲热的时候,都要借着这副身体?路西法瞬间有种风中凌乱的穿越感:他还是更喜欢银发的神多一些!
  脚下响起一声咳嗽,路西法低头一看, 拉斐尔正以拳抵唇,一边咳嗽一边朝他使眼色。
  路西法脸红了红,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一把, 都这个时候了,他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一激动……手上权杖忍不住猛地往前一杵,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就看到玛利亚倒吸一口冷气的样子,而站在她身旁的拉斐尔,正抽着额角盯着他看。
  路西法顺着两人目光回头,便看到自己权杖的顶端好死不死地,正捅在弥赛亚的鼻孔。
  erm……
  尴尬。
  这一个刺激,路西法险些控制不住脚下神力,对着地面摔个倒栽葱。
  连忙稳住神力,将权杖从弥赛亚鼻孔抽出,想着右手置于胸口行个礼以表歉意,但想到这人欺骗自己那么久,又忍不住狠心在他胸口猛戳,顺便拿他衣服擦擦弄脏的权杖。若不是下边玛利亚越来越苍白的面容,他能把这人戳上一天一夜。
  收了捉弄这人的心思,路西法开始对着十字架研究花纹的刻法。
  其实,要刻的纹路并不困难,这花纹虽然新奇,但路西法还是能看出它的走向,无非是希伯来文的复活令,再加上已有的复活咒纹和新生阵纹的加持。
  说白了,就是普通咒术不足以复活创世神,所以多添了几笔。
  所以,在脑中构想了基本的雕刻方式之后,不过半天他便将整个十字架都刻好了。
  收起雕刻的刀具,抬头看看夜空,那轮血月还挂在当空,整座城市依然灰头土脸,完全看不出与刚才有什么不同。十字架上的人,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路西法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无甚意义,兀自跳向地面,问拉斐尔:“刻完纹路做什么?”
  “按照梅塔说的,在月光彻底消失的时候,以弥赛亚母亲之血浇灌石柱。据他推测,这个时机应该是凌晨时候,新一天的开始。”
  路西法点点头,表示知晓。
  一旁的玛利亚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十字架上的弥赛亚,神色眷恋,仿佛看着的不是即将复活的儿子,而是弥留之际的血脉至亲。
  “辛苦您了……”拉斐尔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晓,只是遵从梅塔特隆的要求做事,所以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以为玛利亚只是被迫来放血,因此满心愧疚。
  玛利亚只是回头对他微微一笑,一句话说的甚是从容:“从怀上他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说着,又抬头望向弥赛亚,只是这次的仰望里,比起方才的百般眷恋,更多几分虔诚。
  她说:“我身为凡人,却孕育了神,救了这个世界。于我而言,这不是使命,也不是牺牲,而是殊荣。”
  路西法听到回答,忍不住侧身打量。
  从初次见面,她便是如此淡然,除了望着弥赛亚的时候,眼中会有异样之外,在她身上看不到其他任何波动。
  风吹过,传来阵阵清香,浅淡的青草味,还有缕缕花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在这满是血腥与流亡的城市显得愈加珍贵。
  “您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
  以血浇灌石柱,如果路西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流干玛利亚身上所有的血吧。
  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会死。
  玛利亚只是抬头望着十字架上的人,唇角微微翘起,笑的温和:“早在教堂碰触圣灵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是我的使命,也是弥赛亚的使命。这世上有些人注定坎坷,而有些人生而伟大。”说罢,转头看向路西法,一句话说的轻如鸿羽,听起来又重若山石。
  她说:“为了这一刻的到来,我已经准备了这许多年。想必,弥赛亚也等了很久。”
  神,也等了许久。
  路西法眨眨眼,眸中流光莹莹,似有万语。
  沉默间,拉斐尔忽然望向天空。
  那轮血月的边角已经开始变暗,从满月逐渐变成半圆,钩月。
  在所有光亮都消失的一刻,仿佛听到地狱降临的声音。伏在暗处的诸魔,纷纷露出血红的眼睛,霎时间人影攒动,仿佛在场三人只要动一下,这群恶魔便会悉数出动,将他们撕碎。
  拉斐尔握了握拳,站直了身子,天使之剑藏于衣袖。
  路西法一手将拉斐尔拽到自己身后,手执弓箭,低声道:“我来。”
  而后,不等那群恶魔冲出,便将周身神威释放。
  同化了体内黑暗之力,并将上帝弥留之际注入体内的圣光之力悉数纳为己用,此刻的路西法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金色光波自身前荡开,伴着第一支箭矢,不过片刻便消灭了几乎过半的恶魔。
  与此同时,站在石柱前的玛利亚已经用匕首在手腕狠狠划过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自手腕流出,如同被吸引一般都朝着石柱流去。
  血流循着纹路蜿蜒其上,点亮一道道咒纹。莹白石柱发出幽幽红光,诡异又悲壮。
  血液每上升一些,玛利亚的面色便苍白一些,待流到一半之时,她已是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拉斐尔连忙蹲下身子扶住她,而玛利亚却咬牙拿着匕首将手腕又割了一刀,狰狞的伤口看的人触目惊心。
  可周围的恶魔,却好似源源不断似的,一波剿灭又来一波,有几次甚至都有恶魔凑到玛利亚身后,若不是拉斐尔及时察觉,将之一剑捅死,恐怕那一爪下去,玛利亚便不能活。
  混乱中,一剑圣光斩过,靠近玛利亚和拉斐尔的恶魔便被清扫一空,顺着剑光望去,金发天使手执天使之刃,正轻飘飘落向地面。
  是姗姗来迟的米迦勒。
  “那群杂碎恶魔没把我怎么样,反倒是该隐突然出现把我给拖住了!捅他一剑,我身上多七个窟窿,他就站那儿不动让我砍,我都能把自己给玩死!”
  米迦勒一落地就匆匆走向路西法,向来洁白的天使长服上,满是血污。路过拉斐尔的时候,看到对方正半抱着玛利亚,神色有一瞬的凝滞,见拉斐尔抬头又急忙收敛表情,嘿嘿一笑:“你身上倒是一尘不染。”
  拉斐尔望了一眼满身是血的米迦勒,垂下眼睑,继续专心扶着玛利亚,没有回应。
  米迦勒觉得无趣,转头朝路西法打招呼,继续吹说自己的事迹:“最后还是别西卜过来,我俩一人捅他一下,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把他给打的跪地求饶!那没脸没皮,贪生怕死的,我和别西卜身上的伤比他严重多了,都没吭一声,再看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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