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昭华千重殿》第28/323页


“我是医者,救治病人是我应该做的。”
许倾落淡淡的道,只是杨云平从来不在她应该救治的人之列,她很期待以后杨云平缠绵病榻的时候会不会这么感激她的相救,不过许倾落确定杨云平从来不会真心感激任何一个人就是了,即便是真心相救。
声音像是要酥了耳朵一般,杨云平轻轻的吸了口气,平复下腹的骚动,心底确定许倾落是个天生的尤物,想到日后要将她献给太子,杨云平倒是有些不舍得了。
杨云平看许倾落始终不冷不热的,估计还是和那份纳妾文书有关,一方面杨云平觉得许倾落真是不识好歹,一方面却是觉得有些意思了,比如将面前的少女征服,让她有朝一日跪着求自己纳她为妾,哭着求自己宠幸她。
杨云平因为自己想像,大冷的天却觉得身子燥热,他又上前一步,与许倾落离得仅仅一步的距离,说话间的气息都要吹拂到对方的脸上了:“许小姐觉得应该,在下却是不能够将许小姐的恩情当做应该,在下也已经听说了那日那份文书的事情,说起来全是家母的意思,家母也是关心则乱,想着在下自从一面之后对许姑娘你念念不忘才会贸然提出那样的事情,倒是让许姑娘难做,实在是多有冒犯,在下今日一定要向许姑娘致歉,不如这样,待到物资发放完了之后,在下亲自做东请许姑娘吃顿饭如何?便当做是赔礼,否则的话,我可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这一席话,说的有情有义,有理有据,甚至加上杨云平外露的那些所谓风度,要不是许倾落比谁都清楚杨云平的假面目,还真的要被他一时间哄骗住。
听着杨云平用格外轻柔的声音娓娓道来这一席话,看着对方自以为是的眼神,许倾落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再被杨云平那自诩情意绵绵,实则恶心透顶的眼神这么一看,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都看得出杨云平对许倾落那露骨的欣赏还有隐约的情意,杨谦在边上听的皱眉,什么文书,难道还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杨云平这是要对许倾落出手了?杨谦有些急了,万一许倾落真的吃杨云平这一套怎么办?杨云平对那些个同龄少女的吸引力是绝对的,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良人。
许倾落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从容退出杨云平的阴影范围,她的唇角勾起,抬眸间浅笑盈盈,杨云平自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迷住了,正要再接再厉,少女已经直言拒绝了:“恐怕不能够答应三少爷了,小女所求的是一生愿得一有情人一世安好足矣,杨家的大富大贵,不在我的考虑之列。许家药馆中还有病人要诊治,待会儿分发好药资,出一份力之后,我就要赶快离开了。”
杨谦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对许倾落决然的态度还有眼中的坚定,他看多了自家娘亲受的委屈,其实心底也曾经想过自己未来定然要守着一个与自己相互倾心的女子度过,只是他没有许倾落的勇气说出来罢了。
杨云平先是愕然,因为许倾落这样直接的拒绝,他不觉得有女人能够拒绝自己,偏偏许倾落拒绝了,毫不客气,毫不稀罕的拒绝了。
杨云眼中一瞬间闪过阴鸷,他又想到了那一封被许倾落撕成粉碎的纳妾文书,还有当时那小厮给自己传的许倾落说的话,心底有暴虐的情绪闪过,敬酒不吃吃罚酒,许倾落这样的身份,难道还想着当他的正妻不成?小妾的身份已经是顶天了!
既然许倾落不给脸面,他就不需要给这个女人脸面了,现在别说小妾了,他让她没有一点名分跪下求着将身子交给自己,杨云平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那边杨家的一个下人悄悄的退走了。
杨云平自觉自己做的隐蔽,一直关注着他的许倾落却是望见了,她没有出声,看杨云平究竟要做些什么,多做多错,她不介意让今日的大戏更加精彩一些,若是有机会的话。
杨云平对着许倾落面上现出一点歉意:“是在下鲁莽了,那就――”
“少爷,少爷不好了。”
远远的奔过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是杨家的管家杨禄,他气喘吁吁的奔到杨云平的跟前,脸上全是焦急:“少爷,不好了,夫人她头晕病又犯了,快不行了,少爷你赶快回去看看吧。”
“怎么会,我刚刚走的时候母亲还好好的――”
杨云平面上一片愕然忧虑,若不是许倾落清楚记得前世那位杨夫人曹萍的身子骨儿比任何人都好,还真的是要以为对方是犯病了呢。
“许小姐,不知你可否前去府中帮我母亲诊治一番,我现在只相信你的医术能够救治母亲了。”
杨云平对着许倾落求道,眼中是为人子的焦虑,脸上是恳切。


第037:秋姨娘怀孕了

许倾落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医者救人是应该的,我在这边再帮几个比较重的病人留下丹药便过去,只是这边不能够没有人主持,三少爷在这边主持大局,便让杨谦带我去杨府吧。”
杨云平心底有些不耐,觉得许倾落净是些要求,只是早就知晓曹萍的打算,毕竟曹萍是和他通过气的,想到面前这个美到极致的少女过了今夜就是自己的胯下之臣,强忍着心底的恼火和下腹的冲动,笑着答应了。
许倾落在福来客栈杨家施药的范围转了一圈儿,将该留下的悄悄留下之后,淡定的跟杨谦还有那位杨家管家往杨府匆匆而去。
杨云平望着少女远远离去的背影,喉咙动了动,眼中是欲望的色彩。
――
杨家管家说里面都是女眷,杨谦被拦在了外面,只能够悄悄的提醒许倾落一声小心,对她说自己会守在外面。
许倾落没有说什么便跟着杨管家进去了。
杨谦他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只能够一直守在外面任凭着有人叫他去休息也不走,毕竟庶子要在外面守着得病的嫡母,也没有什么不对。
许倾落承杨谦的情,却是对杨谦有时候的天真无奈,这内院中的污浊阴暗,又岂能就这么守住。
许倾落身上带着自己的药箱,刚刚步入内室,便迎来一阵打量的目光,有不以为然的,有轻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许倾落只是打眼一扫就认出来了,杨家的四位姨娘,还真的是来的齐全,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曹萍要是看到,可就真的要气晕过去了。
许倾落没有搭理那四位姨娘,随着杨管家的引领走到床边,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曹萍,挺像是那么回事儿的,可惜那粉没有涂到脖子根。
不过也不能够只看面色,指尖轻轻一搭曹萍的腕脉,许倾落心底冷笑一声,终于确定今日这是个圈套了,不过她很期待就是了。
“许小姐,我们夫人素来就有些头疼的老毛病,今日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气着了,突然就发病晕倒了,许小姐你一定要救醒我们夫人呀。”
杨管家装的挺像是那么回事儿,一边用眼神扫那几个姨娘,尤其是排在最末尾最漂亮的四姨娘。
“什么叫气着了,夫人身体好着呢,你怎么能够胡言乱语!”
秋姨娘一下子被激出来了。
“随便找个小女孩儿就说能够救治夫人,若是出了差池,难道还担待在我身上?”
“就是,杨禄,你是不是越活越糊涂了,夫人多贵重的身子,怎么的也要延请淮县最好的医师来。”
“安静,我要给杨夫人扎针了。”
许倾落冷冷的声音仿佛是一盆雪水,将眼看着要烧灼的气氛浇灭:“还有,杨云平的命是我救下的,所以我就是最好的医师。”
几个姨娘还要说什么,下一刻都闭了嘴,因为许倾落五指中夹着的四根三寸长的银针,让不论是秋姨娘还是杨管家都是色变。
秋姨娘是吓的,杨管家也是吓的,不过一个是为自己,一个是为床上躺着的曹萍。
“你要作何――”
杨管家的声音未落,许倾落五指中的四根三寸银针整齐的扎在了杨夫人的身上胸腹部位,曹萍身子重重的抽搐了一下,却被许倾落狠狠的按住。
离得近了,许倾落清晰的看到曹萍扭曲的脸皮,颤动的眼睑。
想醒?
许倾落冷笑一声,也要等我教训完你再醒!
曹萍一直是装晕,她想着只要将许倾落骗来,让她随便给自己扎针开药,她只要一直装昏迷,不止将许倾落留下了,还能够让最近嚣张的秋姨娘受到教训,哪里想到,许倾落四根三寸银针狠扎下来,剧痛袭身,想醒偏偏醒不过来了。
她的全身包括眼皮都像是失去控制一般,除了痛楚,什么都不知晓了。
曹萍想要尖叫,想要骂人,想要将许倾落压出去打死,什么医术高明,分明是庸医,却只能够是想象。
外面看来,许倾落每扎一针,曹萍的身子或者手脚乃至于眼皮就颤动一下,这就代表许倾落扎的针有效,四个姨娘人人撇嘴气恨,还以为曹萍这回真的要一睡不醒呢。
惟独知道内情的杨管家却是在一边急的眉毛都要抖掉了,许倾落这眨眼间已经在曹萍身上扎了二十多针,曹萍上半身加上脑袋一片银光闪烁,这,这主母牺牲也太大了。
“许小姐还要扎几针?”
杨管家忍不住开口,曹萍一直没醒,他便不知道对方承受的痛苦,视觉上是有点吓人,但是更吓人的可是感觉。
“好了,这是最后一针了。”
许倾落看着曹萍面上滚落的汗珠,将那一层白粉都快要冲刷掉了,有些遗憾自己的银针带的少了,才慢悠悠的收了手。
“杨夫人是气怒攻心,我这几针下去将她的郁气疏导了,等些时候她就醒过来了,让厨房熬制一些清心静火的汤水服用便好了,小女身上还有事,先告辞了。”
许倾落站起身子。
“你不能够走!”
杨管家下意识的拦在了许倾落跟前,做这个局就是为了不让许倾落离开,哪里能够功亏一篑。
“夫人还没有醒,你不能够走!”
迎视着许倾落似笑非笑的眼神,杨管家莫明觉得心虚,对方好像看穿了一切的花招,强自压下心底的不自在,杨管家很是认真的要求:“夫人身份贵重,正是要好好守着,万一等会儿不醒呢,老奴希望许小姐明白。”
“嗯,我明白,那我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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