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第299/318页


  茶花公主很想把这句话录下来发给腾蛇洞主听听, 转念一想这个称呼还真挺合适,翻出通讯录把对腾蛇洞主的备注改成:[交通工具。]
  还是太笼统了。
  茶花公主眯着眼,腾蛇洞主最骄傲的是那双翅膀, 又更新为:[小型客机。]
  做完这一切,精神上的愉悦只是一瞬间, 更多的是无奈和彷徨, 他好像不知不自觉间感染了某种作死的病毒。
  抬头正好对上苏尔一言难尽的表情,茶花公主冷笑一声, 视线转移到仗着苏尔作威作福的小泥人身上,佯装惊咦一声, 语气却是十足的残忍:“这小东西带不走吧……”
  弯腰同它四目相对:“就凭你和苏尔这关系, 说说看,我要怎么处理?”
  苏尔创造小泥人时细节捏得很到位,闻言它的喉结肉眼可见地滚了滚, 小泥人表面镇定,断句却有些慌张:“去母留……留子。”
  语毕,特别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该这样!”
  这一次甚至没有口吃。
  “……”
  茶花公主原本脑海里有很多冷嘲热讽的词汇,然而此刻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苏尔揉了揉眉心,低头警告:“不用别人动手,我现在就想捏死你。”
  难得见他吃瘪,茶花公主微怔后深深看了眼小泥人:“是个鬼才。”
  他日未必没有成为茶艺大师的潜质。
  苏尔掩下眼底的暗光,状似不经意道:“可惜不能带走,否则能成为一大助力。”
  时代变了,心机手段同等重要。
  茶花公主何尝看不出来苏尔这是在为泥人找下家,不过能养好确实挺有用,勾勾手指头:“过来。”
  小泥人迅速留下一道决绝而又潇洒的背影。
  送走泥人,苏尔暂时减少一个顾虑,等着主持人将他们传送出去。
  纪珩忽然问:“通过必死局后的抉择是不是只能做一次?”
  分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茶花公主的面色却有了微微的变化:“不然呢?”
  纪珩嘴边掀起略微泛冷的弧度:“既然如此,当初苏尔过了无渡的必死局,游戏为什么没有给他提供选择?”
  茶花公主毫不犹豫说:“他的顺序被打乱了。”
  “那又如何?”纪珩:“游戏运转讲究规则,再者……”
  茶花公主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咒骂,准备立即送走这个人。
  在此之前纪珩已经问出来最后的那句话:“不久前你对苏尔说‘这条路你也可以走’,而不是‘可以选’。”
  苏尔也隐隐察觉出不对,感慨纪珩才是真正的阅读理解大师。
  仔细一想,游戏似乎从来没有明确给过自己选择,似乎默认了他就要集齐成就点,然后跳脱原住民的身份,活在虚拟世界。
  这一切,就好像……
  好像很早以前便做过选择。
  茶花公主面无表情,再无半点迟疑,一挥袖子将两个碍眼的存在一并送走。
  中转站。
  没有一点预兆被扔出副本,苏尔站在原地不动,保持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的姿势。等了一会儿,还没等来成就点,不由纳闷:“游戏卡了?”
  纪珩无奈:“它也要面子。”
  这么眼巴巴在下面等着,就好像他是去餐厅点菜的客人,游戏还得负责给上菜。
  大概明白了什么,苏尔态度变得谦逊,乖乖低头踢石子,迟来的天雷终于开始在天空中闪烁,轰轰轰几下,不过除了新玩家,老玩家基本是脚步一顿,便各自继续忙活手头的事情。
  一而再再而三,每个月至少会上演一次……他们习惯了。
  苏尔同样对雷声免疫,轻声道:“这些人,似乎根本不记得我们去了弄虚的事情。”
  否则早就一窝蜂围上来询问。
  刚说完,远处走来一位和纪珩相熟的玩家,感慨道:“听说这次下弄虚的人全军覆没,幸亏你没去凑热闹。”
  纪珩没表现出异常,甚至点了下头:“队伍青黄不接,我走不了。”
  玩家看了苏尔一眼:“谁叫你招人严苛?不过眼光确实不错。”
  苏尔很优秀,可惜离独挑大梁还差一步,归坟的行事风格得罪过不少人,组织成员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如果纪珩出了事,容易造成人心涣散。
  没聊多久,这名玩家便朝着道具鉴定点走去。
  就在这时,第九道闷雷声响彻天际,游戏提示音终于出现――
  [恭喜玩家苏尔获得成就点‘绿茶王者’。]
  [恭喜玩家苏尔获得成就点‘玩火小杜鹃’。]
  第一个苏尔大约知道缘由,但第二个未免莫名其妙:“杜鹃?”
  纪珩:“就是那个偷偷把蛋下在其他窝里的鸟。”
  “……”
  苏尔眼角抽搐,强调道:“我的泥人不需要孵化。”
  纪珩平静道:“可你基本没有参与它们的成长过程。”
  苏尔无法反驳,远处传来不少议论声:
  “为什么是玩火小杜鹃?”
  “谁知道呢?可能副本和鸟有关。”
  “那成就点该是玩火小鸟人才对。”
  后面的讨论实在叫人听不下去,苏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中转站。
  ・
  正对面是墨绿色的流苏窗帘,室内装修风格很陌生。
  苏尔怔了下,想起来现在是借助在纪珩家。情况特殊,这次入副本的时间太久,回来时那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特别强烈。
  纪珩的反应并不大,倒了两杯水,顺便把窗户打开透气。
  苏尔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沉吟两秒,继续先前因为传送被迫中断的话题。
  “如果我已经做过选择,意味着……”
  捧着杯子的力道随着语气的减弱加重。
  纪珩在他对面坐下,接着往下说:“意味着你不是第一次进游戏。”
  苏尔睫毛一颤,抬眸确定没在对方脸上看到诧异,不由好奇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维持这般波澜不惊的心态。
  知道他在想什么,纪珩摇头说:“我惊讶过,不过是更早以前。”
  苏尔试探问:“多早?”
  “你刚进游戏的时候。”
  苏尔张了张口,半晌疑惑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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