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第33/318页


  唇瓣一张一合,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伤口,纪珩想到红纸上的唇印,摇了摇头:“在票纸上做手脚,亏你能想得出来。”
  “咬伤嘴是意外,”苏尔反应了一秒才明白他是指什么,掀开袖子:“那晚翻墙时剐蹭到鞭伤,大部分是这上面的血。”
  否则那么多张红纸,靠着咬烂嘴唇一个个唇印往上贴,不得疼死。
  手指抚摸过伤口边缘,苏尔神情一冷,说起来鞭伤还是拜卫长所赐。刚进副本就莫名其妙挨了鞭子,降低武力值不说,晚上休息时不小心压到也是真疼。
  可惜时间紧张,这份债不能讨回来。
  纪珩:“吊坠的事情其实不难解决,偷梁换柱。”
  苏尔想了想:“找人做个差不多的,把老太太身上的换过来?”
  纪珩颔首:“只要鬼王不主动攻击,大概也分辨不出真假,问题只在于……”
  苏尔扶额:“如何应付鬼王?”
  对方昨夜咄咄相逼,目的只有一个,必须让自己亲手把老太太的吊坠拿走。
  难得在他面上看到一丝苦恼,纪珩笑了:“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正如这个处处讲规矩的世界,反而处处都是漏洞和黑暗。
  苏尔好像隐隐捕捉到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纪珩神情一肃:“投票是在后天,按理我们要再度过两个危险的夜晚。”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带笑意,细看却能瞧出些凶狠:“如果投票时间提前呢?”
  苏尔发怔。
  “打个比方……”纪珩:“卫长突然病重快不行了……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在这个镇子上,一日不可无卫长。”
  那便只能把投票时间提前。
  愣了几秒钟回过神,苏尔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亲切地叫了声‘哥。’
  纪珩挑了挑眉。
  苏尔满脸写着知音难觅,动容道:“哥,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尔:原来你也不是好人。
  纪珩:……别胡说,我是。


第22章 成就点(修)
  在如遇知己的灼热视线下,纪珩冷静地抽出手,就事论事:“我打听过,卫长负责刑罚,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计其数。”
  苏尔没多少惊讶,也就是玩家的身体素质高于一般人,否则那顿鞭子无论谁挨,都不一定能挺得过去。不过他看对方的目光却是丝毫没有改变。
  无端被发了恶人卡,纪珩也没太在意:“我去找人做个吊坠,顺便去卫长那里一趟。”
  “时间上可能有些赶。”苏尔道:“找人合作会方便些。”
  纪珩提示:“游戏里尽量别假借他人之手,结算时有好处。”
  他一走,四周顿时安静了不少,苏尔在屋内坐了会儿,忽然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一道身影。走出去一瞧,老太太不知何时出了房间,望着墙边野花神情晦暗。
  “今天天气不错,不如陪我走走?”她说。
  苏尔想了想,跟了上去。
  老太太讲了些年轻时候的事情,少时无望的爱恋,成婚后丈夫的苛待,不服管教的孩子等等。短短一截路,她已经快说完大半个人生。
  脚步停在一扇小门前,老太太伸手推开,十几平米的空间就立着个草席,搬开后露出一缸酒。
  “均儿一直认为他父亲是被我毒死的,其实是酒精中毒。”老太太取下塞在上面的红绸,醇厚的酒香飘出来。
  她去院子里取了个小杯子,舀了一杯,递给苏尔:“尝尝。”
  苏尔拒绝的很干脆。
  老太太自己喝了:“放心,没毒。只是害怕有朝一日我死在鬼手中,这酒可惜了。”
  说着又给他舀了一杯。
  苏尔依旧没喝。
  老太太也没逼他,自己再度一饮而尽。就要走出小屋前,老太太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利刃,朝苏尔头上扎去。
  苏尔本就对她心生提防,偏过头躲开后为保安全又朝前跑了好几步,转眼间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开十几米。
  扎空带来的惊讶都没此时多,老太太眼皮颤抖,有点血性的年轻人都会下意识选择抢夺匕首,或者反手一击,跑得这么干脆利落,实在叫人无话可说。
  此刻苏尔在安全距离外还跟她展开理论分析:“镇子上限酒,酒精中毒的条件想实现不大容易,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
  老太太年纪大视力却很好,将对方目中的嘲讽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要杀你?”
  苏尔点头:“有我在,那鬼晚上肯定要来寻,你自然不会留下祸患。”
  四目相对,他摊摊手:“别激动,换个角度,鬼来找我就顾不上你那头。”
  其实老太太想杀死苏尔的最大原因是怕他抢夺吊坠,之前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她对付不来,现在一个有事外出,完全可以分开解决。
  可惜……人老了,体力是硬伤。
  当然也是她错估了苏尔,按照原计划,对方关注的重点会是酒中有无毒,是以这时候精神会高度集中,而离开前的一秒,正是最为松懈的时候。
  苏尔冷不丁主动往前一小步,老太太条件反射后退,险些被门槛绊倒。
  “您累了。”他再度换上尊称:“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比较好。”
  摸不清这是在打什么主意,老太太看了苏尔一眼,进门前都没松开手中握着的匕首。
  门关后,苏尔面色阴沉,坐在院子里看宣传册打发时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远处住着的一两户人家几乎是全家出行,疾步朝一个方向而去。
  苏尔走出去,拦住其中一位:“请问出了什么事?”
  “李家三兄弟昨晚一个中风,还有两个暴毙了。”
  苏尔半信半疑:“这也太不幸了。”
  内心却知和李守章脱不了干系。
  “李家人都很有德行,这会儿我们要去看望……”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前方的人催促快些走。
  那人不再和苏尔多说,急匆匆重新迈步。
  “嘁。”老太太听到声音打开门看到这一幕,表情不屑:“什么看望?分明是想选卫长,这会儿去确定竞争对手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苏尔:“死得这般蹊跷,没人来查?”
  老太太神情冷淡:“都说了是意外,不是谋杀。”
  苏尔皱眉的时候,她勾勾嘴角:“镇子上人人循规蹈矩,哪里会有杀人犯。”
  话从她口中说出就莫名的讽刺。
  苏尔很快就想通,在这里,子女犯了错被父母打死很常见,死在卫长手中的镇民也不少。没有法律,只讲规矩,这才是真正可怕的。
  转念一想,纪珩才离开不久,李家三兄弟便全军覆没。多半是他交代温不语指使李守章动的手。
  果然,纪珩才是蔫坏的那个。
  正念叨着,正主就来了。纪珩手中拿着个木匣子,慢悠悠跨过门槛,不见丝毫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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