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第2/76页


我叫胡泊,女、28岁、中文与mBa双料硕士,现任胡氏DSK财团亚洲区总裁。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世家闺秀。世祖上3代是清朝的大学士最高官至正二品从一品,直到我祖父抱着经商强国的信念18岁到英国学习商道,我家才弃政经商,其实不弃也不行了1935年大清皇帝都下岗了,大学士的增祖父对新政深恶痛绝在家闭门谢客誓不出山。我祖父在英国学成归来,在商场颇有建树。可好景不长,日本侵华、中国内战。祖父对中国绝望,举家迁至英国,祖父40岁时与祖母相识相爱,祖母出身名门是世袭伯爵之女,嫁给祖父时才19岁,胡家也因这桩婚姻得以进入英国贵族层。大家都说这场联姻是胡家之幸,可对于我来说就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我1979年12月31日12时出生,(出生时间实在尴尬,80后的一代认为我是70年代的老姐姐,70那一代人认为我是思想新潮的80后。)那时祖母才41岁,正当壮年。祖父把胡士企业经营的风声水起,每日公务繁忙,父母年轻又要工作又要学习,就把我扔给了祖母。我成了祖母的全部,她把在父亲身上的教育遗憾全补到我身上,我被按照英国传统贵族教育培训最可恨的是男女的教程不分我统统要学;骑术、剑术、射击、厨艺、芭蕾、钢琴、绘画占据了我童年少年的全部业余时间,16岁时祖父把我送回中国北京大学读中文系,因为我不知道努尔哈赤是谁,祖父视为忘本。恰好中国又改革开发,形势一片大好,祖父抱着落叶归根的思想,携大资本回国投资,天时、地利、人和之下胡氏DSK财团资本象吹气似的膨胀。我作为胡氏掌珠理所当然的被绑架了,好在我IQ180加剑术迅猛,在祖母5000万美金的帮助下生还。我的课程中就又加了截拳道、跆拳道、自由搏击等等防身术,我的青年时代也在汗水中来临了。
在胡氏全球26万员工的期盼下,我这第三代接班人初长成,好在还算茁壮,中西合璧、文武双全,拿着俩硕士学位上岗了。6年里从英国总部市场促销员爬到亚洲区总裁,我虽不敢说绝对没有“裙带关系”的帮忙,但也可算有些真材实料。
若说完美的我有什么遗憾,那就是爱情!爱情之与我一直是贫乏的,虽暗恋明恋过几次但都因没时间而无疾而终。后来虽听流言说前男友们都说我高不可攀,明显存在阶级差别,与我恋爱如阶级斗争是人民内部矛盾!我虽有伤心不甘,但因都没爱到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地步,也就一笑弃之。大概是天性薄凉、自制超强终没谈成一场难忘爱情。
2007年我有两大喜事,一是先天心脏病缠绵病榻十多年的小弟基本痊愈,我终于有望提前退休,实现有钱又有闲的“腰缠十万贯,开飞机游全球”的终极梦想。二是与蒋泽这世称顶级钻石王老五的帅哥定婚。初见蒋泽惊才绝艳,才貌家世无可挑剔,几次约会开心而归遂报之父母订婚。没想到我终是eQ不行,天下人都知道后我才知道我的未来老公不光倜傥而且风流,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可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慢慢的也就麻木了,真忙起来几天想不起来蒋泽是谁也属正常。就象这次蒋泽来电说到美国出差几周就踪影皆无了,若不是永青说起我已想不起我的未婚夫已音信全无了3周!哎,不知是我不爱他;还是对爱情我已绝望不报幻想;还是我自制力过人习惯压抑感情;还是我eQ为零根本就不会爱任何人;还是我还没碰到我的爱情,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可答案欠奉。
我望着镜中的脸,深棕色象千年琥珀样晶莹通透的眼睛微向内凹、挺直的鼻梁、菱形的唇、炼乳样的肌肤、深棕色海藻似浓密的长发,标准的混血美女(1/4的英国血统)。优越的家世、良好的教育养成的自信、高贵、优雅、练达形成我迫人的气势。可就是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我却又被男人背叛了!!我苦笑,掐了掐自己的脸,才在24K金里浸泡过的脸幼滑嫩白的近乎透明,可有什么用?我的未婚夫就在外面与另一女人“眼神暗相勾,秋波横欲流。”,我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因为我的心腹“大将”们不断的提醒我看过去、冲过去!
对!大家同情我吧。我现在T酒吧洗手间里,2分钟前才与我的精英手下们神色尴尬的看完我的未婚夫蒋泽眉开眼笑的吃下一美女递到唇边的水果。我没有自己想象的心如铁石,看着蒋泽即使在这充满俊男美女的酒吧里仍是如鹤立鸡群的身姿、烁烁生辉的脸,心由一点点的酸逐渐痛,最后竟觉痛得连呼吸都困难,终忍不住借洗手尿遁。为什么这么痛,我爱蒋泽吗?这就是爱吗,28年了我终于遇到爱情了吗?可遇到为什么却不让我得到??难道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上天给了我财富、智慧、美貌就扣留了爱情!!不,我可以分出我的财富、美貌、智慧但请给我点爱情,我28岁了不想坐愁红颜老,我决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要为自己争取——爱情。
我强迫镜中的脸露出标准笑,开门走出去。
“你这混帐,竟然背着胡泊做这种事。”低沉淳厚的男声。
好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停住,声音从前面转角传来。这声音是我的“右臂”亚洲区人力资源总监程昀的声音,同事3年经常听闻决不会错。
“与你无关,让开。”清冷骄傲的男声。
我倏忽紧张,是蒋泽的声音。同做为我的身边人,他俩是认得的。
“让那个女人走,去向胡泊道歉!”程昀的声音提高
“我与我未婚妻的事不用你管,你激动什么,莫非你有什么想法?”蒋泽冷冷的声音“还是她授意你来找我的?要怎样教胡泊自己来找我,不要总是高高在上的做指令,我不是你不用看她的脸色过活。”
我刚鼓起的勇气四分五裂,吸气呼气、挺胸、抬头、标准笑、向前走。
“住手。”我喝住程昀,他的拳头刚举起。
我走过他俩身边,抓住程昀举着的右臂:“走!”目不斜视,当蒋泽是隐形人。
“可是~~~~~~~”程昀迟疑。
我标准笑看他:“还嫌我不够丢人?”
程昀随我开步走。
“哈,白表忠心了,原来人家不领情!”凉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我咬牙不回头,不用看我脑中清晰浮现蒋泽唇角斜挑、凤目微眯的凉薄样,很气人但致命的吸引。
“站住!”蒋泽断喝“胡泊你与我真已无话可说吗?”
虽然心颤、身颤、手脚颤但我拉住程昀继续走。
再转弯,我站住:“我不回座了,你与她们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我不等程昀回答快步走出酒吧。

第三节地狱

我用尽全力向左打方向盘,可保时捷的速度太快,让开了右侧的小身影,左边冲出的女人再让不开,我看到她被车撞的飞出去看到车撞到电线杆,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隐隐的哭泣声、争吵声让我逐渐清醒,这是哪里?没有边际的厅堂,一簇一簇的暗绿色的炉火。
“怎么两个?应该只有一个呀,那出错了?”
“我也不知道,一个拘魂令怎拘回两道生魂?”
我目光聚焦在俩帅哥身上,不错算是上品。我的审美标准可在我的DSK精英部队展现,才华与美貌并重是我用人的准则。这一黑一白俩帅哥虽五官完美但冷冽有余、亲和不够算不得极品。我评完目光游移到身边哭泣的女子身上,似乎那里见过有些眼熟,忽心里收缩,这不是那道撞飞的身影?
我惊恐后退,不禁叫出来:“你、你、你是”。
那女子似被我叫声吓住,止住哭泣,抬头望我。很平常的脸,只是面上似虚似实,虽离我很近可就是看不清她的面目五官。
“这个也醒魂了,正好!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黒衣帅哥问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我自然反应,抬头、瞪眼、把问题推回去。
“哈,到这里还这么横真是少见。”白衣帅哥也凑过来。
“这是那里?”我问道,心里隐隐的猜到点什么,又不想承认。
“你死了,这是你的魂魄在地府归档。”黑衣帅哥说。
我虽有点心里准备但还是一晕腿软的支持不了身体(应是灵魂吧)。是了,我看向那女子,我为了避开一小孩撞飞她然后撞到电线杆上,想是这场车祸令我俩丧生。我不由愧疚的低下头,那女子是我害死的我竟撞死了人。
“求求你们了,放我回去吧,我的儿子才4岁呀他爸与别的女人跑了,我若死了我儿子就没人养了。我还有瘫痪的母亲等我照顾,我没了我妈也就活不了了呀。呜呜、呜呜~~~~~~~”女子瘫倒地上大哭。
“噤声,到这里哭有什么用,活着时不见得你们珍惜生命!”白衣人冷喝,没有情感的声音。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女子不敢大声,但仍是呜咽着小声恳求。
我无地自容的努力把身体缩小,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办我怎样补偿她,生时可以用钱补可现在我能做什么?我不带现金的地狱可以划卡吗?可就是能划卡能买回她的命吗?好像不行否则富人不是就不用死了吗?我胡思乱想着。
“查到了,叫胡泊。咦,七世善人、富贵平顺、享年100岁,没到寿啊。”黑衣人道
我揉揉眼再揉,没错他在用电脑!地狱也与时俱进吗?
“我说应是一个怎拘来俩,快把这个胡泊送回去,那个交到轮回司,我们就可以去休假了。”
“好,我送活得你送死的。咱们精灵界黑森林度假区见。”黑衣人手轻招,我就不由自主地飘起跟上他。
“我也要回去,我要养母亲和儿子呀,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呜”那女子抓住我的手臂,脚却因为白衣人的引力向后浮起。
我因为她的拉扯悬浮在空中,头后仰正好看进她眼里,那么深的恐惧、哀求、不舍、绝望与微薄的期待
“放手!”黑白二帅哥同时喝到。
我感到身后吸力增大,可那女子死劲的抓住我的手臂不肯松手,我恐惧的看到她的身体像橡皮一样拉长,我突然无比清醒。
“大家都住手,我有话说。”我的声音清晰稳定,通常会议上我要宣布已定事情时都是这个声调。跟过我的手下都知道,我若用这种语气就表示大局已定,再说无意。
“我留下轮回,送她回人间吧。”我稳住身体向下用力坠落,那引力似乎也因我的决心弱了,我竟带着那女子落回实地。
“不行,人各有命,你以为你是谁,十殿阎罗吗?还想决定生死。”白衣人一愣下,说道。
“哈,可以还魂的都是比兔子还快的往回跑,真还没见过自愿留下的。”黑衣人阴冷的脸浮出一抹探究。
“真的么真的让我回去吗?可是可是我不能占你的机会呀。”女子狂喜的抓紧我,贪婪的神情中有丝善良的迟疑。
“你回去吧,是我撞死的你我应该偿命。而且你被人需要一死三命,我死活关系不大。”我眼前闪现父母、小弟、死党、手下们的脸,他们会伤心但仍会锦衣玉食的活下去。蒋泽更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吧!我心大痛,原来我竟是这样的无足轻重,生的价值真的不如眼前这面目模糊的女子。
“我们走吧,别耽误你们休假。”我下定决心对白衣人说。
黑白二人呆住对视一眼。
“你真的要替她死?”黑衣人问
“是”
“这不行,命由天定,十殿阎罗都不能私自篡改的。”白衣人比黑衣人更没人情味。
“怎么不行,你们不是差一个人就完成任务了,就可以休假了是不?现在我愿死她愿生,你们可以交差休假,不是皆大欢喜吗?”我是商界黑马,口才自然不能太差。
“我们只是小吏,只负责拘魂,没权力篡改你们命格,你们认命吧。”白衣人抖手抓住那女子向后走。
我见黑衣人也要抬手,急忙向后退,身体好轻象羽毛一样我稍一用力,就飞速向后飘去。
“你们既做不了主,我找你们老板谈去。”我转身向深处跑,就像武侠电视剧中的轻功高手样足不着地的飞掠。
“回来,地府是你乱闯的吗,会魂飞魄散的。”似是黑衣人的声音,但越来越远。
我不知在这混沌的黑暗中飘了多久,应是很久了吧,我这不靠血肉之躯支持的魂都觉得倦了。隐约中似有哭嚎声、喝叫声、镣铐摩擦声,飘移中也似有模糊的身影隐现,但不知是我的速度太快了还是只是幻觉。我终没碰见什么实物更别说大Bass了。
我慢下来,四顾想找方向,可一片混沌昏暗。忽然一个似人形但显然极度扭曲的黑影撞向我,它张开比例大的失调的嘴咬向我,我12年的武术功底使我本能的拧住它的脖子顺势往怀里一带,没想到那么恐怖的东西竟被我随手把头拧了下来,我大惧不由倒吸口冷气,被带到怀里的头竟被我一吸之下吸进口中,我只觉一股冷气直入腹腔,心中恐惧可由腹部起一股力量漫向四肢躯体。竟像吃饱了似的精神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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