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不当极品》第32/81页


  可谁又知, 在阳光照不到的荆棘林立中, 滋生着怎样的罪恶?
  阮清秋找到在屋后整理草药的老爷子, 也没与他细说, 只道:“阿爷, 我需要张支书开一份去县城的介绍信, 而且这件事暂时不能透露出去。”
  她的神情十分凝重, “很急, 两个人的,明早就出发, 您相信我吗?回来后我会从头到尾,详细给您一个解释。”
  以自己现在的年龄,亲自去找张献民开证明信,恐怕人微言轻, 大概率是拿不到的,除非说清事情原由,可阮清秋偏偏不能吐露真相。
  听了这话, 老爷子背着手走来走去, 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少顷他停下脚步,直直望向阮清秋, “既不愿说,我念你年幼,允你有做错事的机会,你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哪怕最后被证明是错误的,老头子会给你兜底。”
  话音一转,老爷子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但,这不是你可以恣意妄为的资本和底气,好自为之。”
  她郑重道:“阿爷,我保证自己做的事,行的直端的正,绝不给您丢脸,绝不叫您失望!”
  闻言,老爷子脸色稍霁,语重心长道:“你先回家吃饭,阿爷现在去给村支书家的张小满针灸,你等会儿来找我拿介绍信。”
  阮清秋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老爷子是为自己好才会态度如此严厉。
  ——
  阮家院子前落一地的红色爆竹,见证了一对新人踏入婚姻殿堂,从此共同养儿育女,过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
  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现代社会,阮清秋不认为自己足够幸运,能拥有那样珍贵的感情。
  婚礼才结束,新婚的两口子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虽然是关起门吵,但声音透过不太隔音的墙,外面的人那是听得清清楚楚。
  阮清秋撇撇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还好她这根涂绿漆的老黄瓜现在才十四,没有这种烦恼,真快乐!
  “秋秋,你回来啦。”阮秀秀期期艾艾地看着她,莫名心虚的样子。
  “嗯,是啊。”
  听到堂妹回自己,她瞬间高兴起来,又像往常那样说起八卦,“你知道他们在吵啥吗?二堂嫂竟然想分家哎,说住的地方小,为了让他们有结婚新房,国强堂哥和国华堂弟都睡到爷奶房里去了,她还不满足!”
  阮清秋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她,心里说不上失望,就是有点凉。
  “怎、怎么了?你不高兴吗?”阮芳芳结巴起来,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无措。
  “没事,就是饿了。”
  “哦哦,这样,你去坐好,马上就开饭。”
  晚饭的时候,阮清秋发现自己的碗里多了块肥肉,朝阮芳芳看去,她眨眨眼咧嘴笑。
  哎,说什么好,阮清秋也暂时无解。
  不想了,山洞里还有个可怜的姑娘在等自己,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她一路狂奔到牛棚。
  老爷子已经等在屋里,他什么也没说,递了一张盖好章的介绍信给她,头一次见到独属这个时代的特色物品,阮清秋不免好奇,拿起来细细端看。
  开头印有“介绍信”三个黑体大字,内容是——
  汽车站售票处
  兹介绍我队阮清秋同志等贰人前往你处,该同志系我杏花大队队员,请准予按规定购买返程车票。
  请接洽
  此致
  敬礼
  一九七四年十月三日
  末尾日期上盖着鲜红的杏花大队队章,捏着这薄薄一张介绍信,阮清秋珍而重之地贴身放好,心里对老爷子万分感激。
  “谢谢阿爷,我明晚就回来,您别担心。”
  “我只担心遇到危险时,别人被你打残,除此外我啥也不担心。”
  阮清秋: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
  见小弟子认真地思考起自己的话,老爷子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赶人走,最后立在门口还是忍不住说:“怀表拿好,注意安全!”
  “阿爷你放心,您肯定成不了孤寡老头!”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再不走免不了被骂几句。
  “哼,臭丫头。”
  老头背着手,嘴里气哼哼,眼里笑眯眯,目送自家小弟子走远,直到看不到人影才转身回屋。
  ——
  阮清秋赶到山洞的时候,天上已挂满星辰。
  李茹秀一见她,立刻带着哭腔挨过来,“我好怕,火堆烧烬了,火柴也快点完,你终于来了。”
  她不敢离阮清秋太近,又忍不住依赖地靠近,然后固执地用手捏着阮清秋的衣角,眼里尽是担惊受怕。
  “没事的,你安心睡一觉,明早我们赶路,我带你回家。”
  听着她坚定而温柔的声音,李茹秀不知不觉镇定下来,看着阮清秋又点了一堆火。
  火光中,少女的神情专注认真,长长睫毛投下一片剪影,她动作从容淡定,手上不停地忙碌着。一会儿丢几颗土豆埋在火里,一会儿变戏法似地掏两个野果,甚至煮了一罐红糖鸡蛋汤。
  “山里深夜凉,喝了驱驱寒气。”
  李茹秀依言乖巧捧着陶碗,手里暖,胃里暖,心里暖,全身便暖了起来。
  喝了几口她小声地问:“你不喝吗?我一个人喝不完的。”
  阮清秋嘴角噙着笑,火光映在脸上的阴影便化开了,“我吃过饭才来的,红糖鸡蛋汤容易吸收,你趁热全喝完,好好休息,才有力气回家。”
  “嗯!”
  不顾还有些烫嘴,她咕咚咕咚喝起来,显然十分听阮清秋的话,递什么吃什么,只是睡觉时一只手要捏住阮清秋的衣角才能入睡。
  阮清秋无奈,便随她了。
  这一夜,阮清秋并没有休息好,主要是身边的李茹秀,夜里几次满头大汗地惊醒,或者睡梦中哭泣不止。
  她叹气,这姑娘只怕是留下心理阴影了,往后的日子怎么办呀,这个年代可没有心理医生。
  “茹秀,醒醒,去洗把脸收拾下,我们走。”
  “哦哦,好的。”
  二人洗漱完毕,阮清秋反复确认介绍信、钱、票证这些都在之后,放在裤子内侧的兜里,带着李茹秀出发了。
  山路对于一个城里姑娘来说并不好走,李茹秀紧紧跟着不喊苦也不喊累,她心想只要阮清秋不丢下自己,走到天涯海角她都愿意。
  走在前面的阮清秋突然停下来,她望了李茹秀半天。
  “怎、怎么了?”
  “过来,我帮你剪头发。”
  李茹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丢下自己,她什么都愿意做。
  “你不问我为什么剪头发呀?”
  “不问,你说的都对。”
  阮清秋摇头轻笑,严肃的表情退散,“我会剪很短,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见女孩点头,阮清秋手下咔嚓咔嚓,把李茹秀一头长发剪成男孩子的短发,剪完她仔细端详了片刻,又抓了把湿润的泥在手上搓一搓,往李茹秀脸上抹,包括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子。
  这一番乔装后,哪还有什么清秀白皙的少女模样,只要不开口说话,便是活脱脱的农村黑脸小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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