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产圣手》第2/1015页


  麻醉师插管抢救,麻醉科主任也跑来了,所有人都围着产妇抢救。
  “快,铺单。”余秋脑子一个激灵,“她肚里还有孩子。”
  从动刀到胎儿被捞出来,她只花了五分钟,然而孩子来到这个世界时,面色苍白,四肢毫无反应,心跳还不到正常新生儿的一半。
  新生儿科医生过来接手抢救,又是一连串跟家属交代情况。
  可是尽管手术间里头的每个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余秋出手术间的时候,产妇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孩子也进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小家伙甚至都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上临床摸爬滚打了七年的经验告诉余秋,这个孩子即使抢救回头,也很可能脑部发育有问题。
  余秋麻木地脱下手术服,将热水器开关往红色箭头挪了挪,温热的水微微发烫,烫得她身上皮肤迅速泛出红色。
  人人都说产科是医院最快乐的地方。因为其他科室都会迎来病痛死亡,只有产科才会有新生儿的到来,带给每个人希望。
  可是同时,产科也是医院风险最高的地方之一啊。因为一旦有意外,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没有谁喜欢看到死亡,即使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
  研究生在抹眼泪,余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气无力道:“放开点儿,不是你的错。”
  麻醉发生严重的个体反应,麻醉师也不愿意,所有人都不想。
  她换上自己的白大褂,推开更衣室的门,出了冰冷的手术室。她常常觉得手术室的冷气开得太足了,今天感觉尤甚。
  余秋刚转完,还没来得及上楼梯的时候,迎面一个拳头砸到她脸上。
  幸而她下夜班身体虚弱,脚步本就是踉跄的,这一拳头带起的风过来,她就往后仰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倒是避开了迎头痛击。
  然而一拳不得中的男人并没有放弃,又抬脚踹在她身上:“你还我老婆孩子命来。你个死要钱,要是当年赤脚医生还在,哪轮得到你们这群白狼作威作福。”
  护士闻声过来,直接拖着余秋又逃回手术间。
  家属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赶紧避开才是。
  妇产科大主任从更衣室出来,招呼余秋:“赶紧的,白大褂脱了,从食堂出去。麻醉意外,赖不到咱们头上。”
  余秋也不敢逞强,所有穿制服的人天然就是人民公敌,出了事的时候,夹起尾巴做人才是正理。
  幸亏她白大褂里头穿了自己的衣服,钥匙跟手机也在口袋里,可以方便随时夺命狂奔。
  直到冲上地铁,她才来得及骂一声艹。
  艹谁?艹该死的老天爷,真他妈的晦气,为什么偏偏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要发生在她身上。
  余秋抹着脸,死死抓住扶手。她也想难受,她也想哭,可是哭有个屁用。她想起产妇丈夫的咒骂,忍不住苦笑。
  还赤脚医生呢,还当年呢,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母婴死亡率下降了多少。真到那个年代,活活生死了也只能干看着,他才知道厉害。
  “那里!就是她。”车厢尽头传来喊叫声。
  两三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女往余秋的方向挤过来,嘴里头喊着,“你还我闺女命来!”
  余秋吓得一身汗,赶紧往边上躲,生怕叫人抓住。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都出了医院上地铁了,产妇家属居然还能追过来。
  产妇跟孩子不还在ICU抢救吗?他们怎么追着她不放。
  那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嗓子都劈了,撕心裂肺地喊:“你就是想捞钱,你们丧尽天良,什么钱都要挣!你还我老婆孩子命来。”
  余秋拼命躲:“我挣什么钱了,我开一台刀才拿十五块钱站台费。我疯了我下夜班不休息,为了挣这十五块钱。麻醉意外谁都不想,你们冷静一点。”
  可惜这时候家属怎么冷静得下来,只赤红了眼睛揪着余秋不放。
  周围的乘客不知道是生怕殃及池鱼还是与家属同仇敌忾,明明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居然如同摩西分海般的让出一条道,叫家属们顺利拽住了余秋。
  “你甭想跑,开刀会死人,你为什么要开刀?”
  “开刀更多的是救人。”余秋被拽住了头发,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她扯着嗓子喊,“地铁还可能碰到隧道坍塌呢,难不成全世界都别建地铁。”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动,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余秋的脑袋挨了重重一击,眼冒金星晕倒前的瞬间,她在心中草泥马奔腾。
  麻蛋,她这乌鸦嘴,该不会真碰到隧道坍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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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妇产科医生穿越到七十年代的故事。
  主角任务有两条,一条是改善农村的医疗卫生环境,一条是带领乡亲发家致富。没啥新鲜的,我可能会顺带着在作说中普及点儿孕产方面的知识。
  另外,有一条要说一下。
  平常大家习惯将刚生过孩子的母亲称为产妇。但是在临床上,进入临产状态的女性,也就是有规律宫.缩之后,就称为产妇了。但医生护士日常用语当中并不会分得很清楚。
  特异质反应(idiosyncraticreaction)是由药物引起的一类遗传性异常反应,发生在有遗传性药物代谢和反应变异的个体。特异质反应属于药物不良反应的一类,是少数遗传缺陷者由于缺少特定的生化物质而造成的药物异常反应,不同于变态反应。这种反应不是免疫遗传反应,因此没有预先致敏过程,特异质反应通常是有害的,甚至是致命的。

  穿越了
  1972年6月,映山红开得红霞胜火的时候,田雨跟同伴们也发誓将红旗插遍全世界。
  十几二十年后,她在电影上看着上山下乡的知青哭天抢地抹眼泪的画面,总会忍不住嗤笑出声。
  鬼扯淡,他们当年是怀揣着建设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壮志雄心主动请缨下乡的。
  哭个屁,最多爹妈哭,他们只兴奋可以在祖国广袤的大地翱翔,要用自己的双手建设美丽的祖国。
  解放了祖国人民还不够,他们要带领全世界受压迫受剥削的劳动人民站起来!
  最起码的,往红星公社插队的一路上,她跟同伴没有一个人哭。
  他们先在火车上大合唱,唱完《东方红》再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下了火车走水路改坐船,他们也在唱“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嗓子哑了都不肯停下。
  直到后面下暴雨发洪水,船到了渡口还翻了,他们才消停下来,乖乖等着红星公社派人来接这波第一批接收的知青。
  “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趴着。”胡杨左右眼视力2.0,眼神堪比夜猫子。
  风雨交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都没耽误他趁着闪电的瞬间看清河岸边的状况。
  河水已经漫上岸,刚才搭载他们的船破了个大洞。那人半个身子卡在洞里头,旁边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芦苇几乎要盖住了她的身体。
  “是有个人。”
  天空又闪过一道霹雳,这回田雨也看清楚了,她赶紧抬脚招呼胡杨,“快点儿,咱们把人救回来。别壮志未酬身先死,叫雷给劈没了。”
  三四个胆子大的知青也跟着起身,冒着大雨过去把人拽出破洞。
  谢天谢地,她刚被拽出来,那船就叫风浪裹着撞上了礁石,碎了个四分五裂。
  余秋脑袋晕晕乎乎,睁开眼,只见天空像泼了浓墨,上面还撕开个大口子,哗啦啦地往下倒水。
  围着她的人七手八脚,跟抬小猪仔似的把她拖到了岸边稍微干燥一点儿的石亭放下。
  说是猪仔,也只有油水少的现在才能养出这么瘦的猪仔。这姑娘虽然个子不小,看着有一米六的样子,但人真是轻的很。
  田雨捏捏自己壮实的胳膊,老怀疑有人家小腿粗了。
  她抓起余秋身上的挎包,从里头翻出学生证来,就着胡杨划亮的火柴勉强辨认出字迹:“余秋,……第八中学。哎,周卫东,你们八中的。你不是说八中这届你是第一个主动申请下乡的吗?屁,人家明显比你手脚快。”
  周卫东从后面露出脸,扯着嗓子喊了句:“余秋?妈呀,该不会那个余秋吧。”
  田雨不耐烦:“哪个余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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