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血仇》第2/1475页


“我会记住您老的教诲刻苦练习,争取早rì下山报仇!”白书杰把马甲穿在身上,感到非常合身,心中对师傅的感激之情不禁油然而生:“师傅,您老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报答,这些事情又让您老cāo心了!”

“你胡说什么?”林黑儿摆摆手:“为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儿,这四年多的时间相处,我也知道你是一个正值有为的好孩子,自然对你不会有什么保留。不过,现如今仅仅只有武功还是不够的,所以我还给你准备了另外一件礼物。”

说着,林黑儿双手从包袱中摸出一个小包袱递给白书杰说道:“对于义和团极端排斥洋人的东西,我从来就反对。师夷长技以制夷,那才是可取之道!”

白书杰双手接过包袱,就感到手中一沉。打开包袱一看,竟然是两支湛蓝烤漆,清亮照人的盒子炮!其中一支是二十发弹夹的驳壳枪,又叫做二十响长苗匣子。另一支是十发弹夹的驳壳枪,江湖人称十子连。

白书杰看见这种梦中都想拥有的好东西就在自己手中,心中激动莫名。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宝贝,脸上满是cháo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包袱,双膝跪倒在地给师傅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林黑儿双手微抬,笑着说道:“这玩意儿我也没有用过,听江湖上说很厉害的。我找了好久,才从奉天jǐng察署弄出来。那里只有这些东西,我都拿回来了,你自己看看吧。”

“师傅,你一个人就敢闯进奉天jǐng察署,真是太厉害了!”白书杰爬起身,抓起驳壳枪说道:“江湖都说是盒子炮,其实就是毛瑟手枪,国内都叫做驳壳枪。可以单发,也可以连发。在五十米范围内,这是极其厉害的家伙。”

给师傅稍作解释,白书杰打开包袱,这才发现除了两支驳壳枪,还有十个已经装满子弹的十发桥形弹夹和四个长弹夹。另外还有五个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都是黄澄澄的子弹。每个盒子都是一百五十发子弹,另外还有四十发散弹,共计七百九十发。

白书杰拿起弹夹一看,里面都是满的。又把两支手枪里面的弹夹退出来,发现也是满的。

“师傅啊,您老真是太好了!”白书杰呵呵大笑:“两支手枪,配弹一千发,需要几百块大洋哦!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林黑儿面容一整,严肃的说道:“这算什么财富啊?一方面是给你保命的,另一方面,就是要你给我多杀洋鬼子!如果今后你敢用这些东西为非作歹,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你算账!”

白书杰双膝跪倒在师傅面前,右手食指指天说道:“我白书杰在此立誓:手中的武器,专杀洋鬼子、汉jiān和无恶不作的土匪、恶霸!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了,我相信你,否则也不会专门给你准备这些东西了!”林黑儿搀扶白书杰站起身来,接着说道:“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给你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今晚收拾一下,明天就下山历练去吧。走的时候就不用再和我告别了,希望你今后多杀洋鬼子,一切平安顺心!”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002章 把头该死

话说林黑儿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然后几个闪身就已经消失不见。

白书杰看着师傅的背影,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九个头,这才低声说道:“师傅,您老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鬼子汉jiān们,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你家大爷马上就来了!”

原来,这个白书杰并不是那个白书杰。他本来是在2009年6月初到香港旅游的,顺便想看看香港保钓协会的出发仪式。谁知道在罗湖口岸附近发生车祸,他乘坐的的士发生爆炸,变成了一个大火球而化为灰烬。

不过,整个车祸过程中,他并没有感到痛苦,只觉得似乎灵魂出窍,又好像是在做梦。等到他再次清醒过来,没想到已经是满天繁星的深夜,浑身剧痛的身子,就躺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山沟里。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借着星光朝四周一看,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原来他正坐在一堆尸体上!不错,就是一大堆尸体!眼光所及,到处都是累累白骨!他身下的尸体堆了三层,不下五十具!

这一发现,让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似乎要跳胸膛才好。好不容易才攒足了一口气,连滚带爬的爬上对面的山坡,钻进一丛杂草之中,就再也坚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恍惚中,他的脑海里金星乱冒,各种信息翻滚不息。转眼就到了凌晨,白书杰终于再次醒过来,这才知道,原来这具身躯竟然是另外一个人!是出生在辽阳县石场峪村的白书杰,并不是当初在罗湖口岸遭遇车祸的白书杰!

民国十年,也就是1921年。这个白书杰十六岁的时候,东洋人的军队要在辽阳建立守备大队营地,就强制征用他家的地。

父母亲因为不同意搬迁,就被rì本人杀害了。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以后,又被大把头牟金义手下的小把头周延宽抓进劳工队,并被安排在千金寨煤矿做苦力。

在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白书杰和同一个棚子里的三十四名劳工,都被牟金义塞在井下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每天凌晨四点接班,下午四点交班。每天十二个多小时的繁重劳动,所得到的工钱只能换十来个蒜头大的窝窝头。

白书杰每天的任务就是拉爬犁,也就是把挖好的煤拉到煤井出口。繁重的体力劳动,每天也只有早晚两顿饭。每顿饭是两个蒜头大小的窝头,窝头的空心里塞了一点儿又苦又咸的萝卜条,那就是下饭菜了,根本吃不饱。

即便这样,那些大把头、小把头还不放手。第一个月上工的时候,有一次白书杰饿得头晕眼花,不小心摔倒,把爬犁上的煤炭弄翻了。这个过程恰巧被周延宽看见,跑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棍棒。

结果到月底结算工钱的时候,白书杰拿到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扣除把头额外“打人费”二角,现场返工费三角,实领工钱一元五角。也就是说,把头打人,还要找被打的劳工收取“打人费”、“处置费”!要说丧尽天良,无出其右者!

白书杰以为这一元五角就是自己的工钱了,没想到刚走出帐房,就看见周延宽抱着一个小纸箱子在那里大声叫喊:“都过来抽签啊,运气好的可以抽到东洋金表、金镏子啊!一块钱一抽,谁都不准放空!”

白书杰找工友打听,才知道这是每个月的惯例。只好随着众人拿出钱来抽签,最后剩下五角钱。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准备睡觉了,周延宽又跑进来大叫:“明天我的三小子满月,每人随份子一块钱,现在交钱!”

白书杰只有五角钱,根本不够随份子。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在周延宽写的借条上签字,承认欠周延宽五角钱才算了事。拼死拼活一个月下来,白书杰倒欠下外债五角钱。

更可恨的是,牟金义还往窝头里掺橡子面、烂土豆,窝头也越做越小。白书杰他们进来还不到半年,就已经是骨瘦如柴,走路都摇摇晃晃。

由于人员严重营养不良,再加上居住地yīn暗cháo湿,常年不见天rì和过分拥挤,垃圾粪便到处都是,终于在冬天到来的时候,白书杰所在的棚子里全部病倒。三天后就被抬出去扔在北房头等死。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堆死尸的北房头已经堆满了,根本等不到开chūn以后再统一处理。听到把头们汇报以后,矿上的rì本人没有办法,只好叫来大车把这些尸体拖出去,扔到东山沟了事。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另一个白书杰竟然在这具尸体上死而复生。凭着一股凌烈之气和顽强的意志,白书杰终于爬出了万人坑。然而,大冷的冬天,就凭着身上的一条破麻袋,还是只有等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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