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女配只想破产》第6/160页


  ――那个女孩身上还披着男朋友的运动外套,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路人们想。
  被认为与邵止清“感情很好”的卫迟正在生气。
  “你冷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路都在吹风,你知不知道很容易感冒!”
  卫迟一生气,那双蓝眼的瞳孔就不自觉地缩小,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正在炸毛的黑猫。
  “真的不冷,”邵止清试图跟他讲道理,“你把我挡得严严实实的,风根本吹不到我。”
  甚至因为卫迟一路上把公路疾驰出了赛道的感觉,她的大脑神经不由自主的跟着兴奋,也就根本没感觉到冷意。
  邵止清其实还想告诉卫迟,自己的脖子也不怎么难受了,但由于不想再被他指责不重视身体,她就没敢提出来。
  卫迟完全没被她说服,他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邵止清揪起来好好数落一顿。
  幸好十几年的相处下来,邵止清的顺毛手法已经非常熟练了,她拽了拽卫迟的衣摆,仰着头看他,然后老老实实地认错:
  “卫迟,我错了。”
  与邵止清的眼神对视上,卫迟瞬间熄了火,一片红晕从他耳朵尖处蔓延开来,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红着脸扭过头,小声地说道:“知道错了就好,赶紧进去挂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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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连串的检查后,邵止清终于得到了医生的诊断结果。
  “小姑娘是对衣服的面料过敏了,下次注意别穿含合成细纤维的衣服。”
  有外人在场时,卫迟越是紧张,表情就越凶,此刻他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医生,追问:“过敏?过敏该怎么治疗?需要打针还是服药,要不要住院?”
  被卫迟压迫力极强的眼神盯着,医生滑动鼠标滚轮,浏览着检查报告,片刻后说:“你们要是来得再晚一点,小姑娘就……”
  卫迟心头一空,肌肉线条立刻紧绷,声音沙哑地开口:“就会怎么样?”
  “……就完全痊愈了。”
  卫迟:“……”
  邵止清:“噗。”
  卫迟重重地咳嗽一声,脸颊发热地转移话题:“她刚才吹了冷风,开几盒感冒药吧。”
  说完,他突然回过头,正在偷笑的邵止清没来得及收敛,被他抓了个正着。
  卫迟向她飞来一个自以为很凶悍的眼刀,一个迈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还敢笑。”卫迟用气音说道,说话时产生的气流仿佛羽毛贴着邵止清耳边擦过,让耳朵很是敏感的邵止清身体一僵,止住了笑。
  卫迟满意了,接过医生开好的药单,接着说:“我去取药,你先坐会。”
  很快邵止清就看不见卫迟的身影了,她走到诊室外的休息区,想稍微打个盹,却突然注意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踉踉跄跄地往她这边走来。
  没等邵止清反应过来,系统的提示音就“体贴”地响起:
  【您好,宿主,男主应长轩进入系统检测范围,请注意维持剧情走向。】
  居然真的是应长轩。
  邵止清的双眼瞪圆了,应长轩此时的状态明显很不正常:他穿着一身与医院格格不入的正装,面色苍白如纸,四肢无力到无法支持他直线行走,看起来连站着都是勉强。
  靠得近了,邵止清立即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这个发现令邵止清感到极其不可思议。
  按照设定,应长轩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喝酒仅限于小酌,从不贪杯,更别说是醉成现在这样了。
  看来应长轩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是不容易,邵止清的目光从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额前的汗珠上移过,心中默默地想。
  或许是为了谈生意,被灌了许多酒吧。
  邵止清悄悄地戴上帽子,遮起自己的脸,意识不是很清晰的应长轩就这么与她擦肩而过,走进了离休息室最近的无人诊室。
  仅在他进屋的下一刻,休息室的入口处就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几个一看面相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冲进了休息室,他们左右张望一会后,直直地向唯一一个在休息室的邵止清走来,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对于邵止清来说,此刻她最好的选择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不去干扰剧情的进展――可如果这么做,这些人一定会先进入旁边的诊室进行寻找,应长轩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应长轩那疲惫不堪的样子重新在邵止清眼前浮现,硬生生让她改变了初衷,说道:“他坐电梯上去了。”
  几人不疑有他,骂骂咧咧地转变方向。
  “妈的,那小子真能跑,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生龙活虎的。”
  “别废话了,赶紧追,他跑不远。”
  等到电梯门关上,松了一口气的邵止清才发现她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邵止清认为自己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她揭开外套上的帽子,转身准备去找卫迟,却直接撞进了应长轩翻腾着莫名情绪的眼神里。
  应长轩长身玉立,身上萦绕不去的酒气并没有破坏他冷冽的气质,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危险,他盯着邵止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邵止清,你为什么要帮我?”
  “……”邵止清沉默,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态伸出的援手。
  没有得到回答,应长轩动作很慢地走向邵止清,直到对方警惕地后退了半步时才停下。
  半晌后,他眼神迷离,咬字不清地提出一个与现状完全无关的问题:“你穿着的外套,是谁的?”


第8章 疯子 我的前未婚妻小姐……
  外套是谁的?邵止清愣住,不明白应长轩这个提问的用意。
  邵止清想了一下,觉得追兵虽然暂时被引走,但随时有可能会回来,应长轩现在多半是酒没醒,才会把重点放到她穿的外套上。
  于是她开口说道:“比起这个,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
  她刚才情急之下骗那群人说应长轩坐电梯上楼了,而这层楼之上就是天台,他们很容易就能发现应长轩不在那里。
  说完她慢慢挪动脚步往后退,应长轩站得离她太近了,他们毕竟才第二次见面,这个距离让邵止清有些不适。
  应长轩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邵止清的目光不由得随着他的动作改变,也就看见了他嘴边淡淡的伤痕。
  “很惊讶?”应长轩抬手摸了摸那道淤青,语气平淡,“只不过是我‘不小心’摔伤了而已。”
  他的语气平淡,习以为常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
  然而邵止清并没有被他随意的态度糊弄过去,毕竟注意到了第一点异常后,就很容易发现其他端倪。
  不只是脸,应长轩的脖子和手上都有着或淡或重的伤痕,裸.露在外的皮肤尚且如此,可以想象他的西装之下,定是同样的新伤与旧伤交错。
  虎落平阳被犬欺,而当这只老虎想要重新磨亮爪子,回到森林里时,所有曾经欺负过他的狗,为了不被报复,都会想尽办法进行攻击,好让他彻底无法翻身。
  邵止清的心随着深思一路下沉,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应长轩嗤笑了一声,“大小姐,你在同情我吗?”
  “不,”邵止清郑重地摇头,眼神极为认真,“你不需要我的同情。”
  应长轩的手指颤了颤。
  邵止清是真心这么想的。
  应长轩是一个骄傲的人,哪怕是第一世濒死时,浑身带着泥泞的血腥味的他,眼中依然倒映着天边的月光。
  他像一根生长在崖壁上的青竹,宁可被现实折断,也不愿意低下头颅。
  上位者给予下位者的同情,是他最不屑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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