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梅花剑》第92/195页


  白玫瑰但笑不答,紫鹃也不说话,林琪感到更纳闷了,但是因为等不到回答,干脆赌气不问。
  紫鹃将一切安排妥当,提起空食盒正待退去,忽然屋后传来一阵呼喝,白玫瑰神色微变道:“这两个家伙来得还正好,紫鹃!给他们一个厉害的!”
  紫鹃飞快地去了,林琪却惊问道:“前辈您说的是谁?”
  白玫瑰冷笑道:“当然是贵管家与那个阴魂不散的浪萍生了,他们真是不识趣,在客舍中,我已经让开他们了,居然还敢追到此地来!”
  林琪大是焦急,连忙道:“我看看去!”
  白玫瑰笑着道:“不用了,紫鹃足够对付他们的!”
  林琪却道:“大家并无引起误会的必要!”
  说着迅速起身向屋后抢去,匆忙之下,也没注意身边的环境,一个劲儿地寻路而行,可是他转了半天,仍是没有穿到屋外,走来走去,俱是一式的房间,白玫瑰含笑地跟在他后面,林琪穿行一阵才回头急道:“前辈!这屋子究竟有多大?”
  白玫瑰笑道:“总共不过十来间,公子走得太急了,没有认清门户,老是走回头路,自然不得其门而出了!
  林琪听她一说,才发现这屋子是按照璇玑回旋阵图建设的,八方相连,难怪老是在转圈子了,口中不言,心里却暗暗奇怪,觉得白玫瑰的身上简直充满了神秘……
  她的闪烁言词,她的诡测行动,以及她这一所屋子……
  白玫瑰笑笑道:“公子假如一定要出去的话,还是由老妇来带路吧!”
  林琪对于阵图之学虽未曾下过多少功夫,可是在孙东海所遗的归比秘笈上却深体其中变化,略作审视后,已经看出其中诀窍,闪身走向一间屋门道:“不用了,晚辈自己走得出去!”
  白玫瑰却在后面急叫道:“公子!错了……”
  白玫瑰的叫声已迟了一步,林琪的身子跨进屋门,骤觉迎面冲来一股腥风,幸而白玫瑰的叫声提高了他的警觉,不加考虑地一掌劈出!
  那股腥风被掌力所阻,化为暗绿色的光雨向四下洒落,同时他的身子也被白玫瑰迅速地拖开,转到另一间屋子里!
  那里排满着许多木架,架上有着不大不小的瓷瓶,林琪只觉得心头作呕欲吐!难受之至,白玫瑰拿起一个瓶子,倒出几个小药丸递给他道:“公子快把它吃下去,这屋子与普通阵式不同,生死之门互相颠换,你偏偏闯进了癸水劫门!”
  林琪将药丸吞下后,心中才感到舒服一点,不禁骇然道:“前辈!这阵式是谁设的?”
  白玫瑰笑笑道:“设阵之人,与公子关系很深……”
  林琪连忙道:“是谁?”
  曰玫瑰摇摇头道:“到时自知……”
  屋外又传来一阵呼吼之声,而且还夹杂着女子的惊叫声,白玫瑰也不禁色变道:“不妙!紫鹃好像对付不了,我得看看去!”
  闪身急行,林琪自然也跟着出门,两三个转折后,已经走出屋子,重见园林阻路,呼叱之声,就在林树之后!
  林琪起了过去,唯见浪萍生与紫鹃相隔丈许而立,连进躺在不远之处的地下,浪萍生手挽长弓搭矢欲射。
  林琪连忙大叫道:“先生!使不得,都是自己人……”
  浪萍中如同未闻,弓弦响处,长箭直射而出!
  ***
  林琪在华山已见过浪萍生的弓力,知道这一箭强劲无比,紫鹃万难抵挡,连忙扑了过去,撞在她身上,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长箭带着一片急风,由他们身上呼啸而过,浪萍生又搭了第二支箭!
  林琪由地上爬起来,连连摇手道:“先生!有话好说,这是干什么……”
  浪萍生怒容满面,厉声叫道:“林兄请走开,我非射死这贱婢不可!”
  林琪不禁一愕道:“先生箭下从不伤害无辜,因何要对一个小女孩……”
  浪萍生满脸怒容,却是一言不发!
  这时紫鹃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哼了一声道:“林公子!你不要管,这狗头的几支破箭未必就能伤得了我!”
  林琪愕然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鹃冷笑道:“没什么!我嫌他一张狗嘴讨厌,一嘴巴打掉了他两颗大牙!”
  林琪闻言一怔,由浪萍生箭上功力,可知他在武功上的造诣相当深,怎么会被紫鹃一掌打落牙齿呢?
  可是浪萍生此刻目中怒火如焚,嘴角微有血迹,分明又是事实,而且浪萍闻言之后,并未否认,显然也默认了!
  紫鹃一拉林琪的衣服道:“林公子!你走开好了,我不怕他的箭!”
  林琪尚未表示意见,浪萍生也叫道:“林兄!请你不要管这件事,兄弟此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若不将这贱婢在箭下穿心,尚有何颜立于人世!”
  林琪不禁对他微生反感道:“先生!昨夜在华山上,兄弟曾请先生一施神箭以为人间除害,结果先生以累无仇隙推托了,先生虽未如兄弟所请,然而小兄弟对先生之高风亮节,却十分钦佩,谁知先生也是个言不由衷之辈!”
  浪萍生怒道:“那不同!我为人处事的准则,一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这贱婢辱我太甚……”
  林琪冷笑一声道:“先生此言差矣!此地原为别人私宅,先生无端侵入,犯人在前……”
  浪萍生怒道:“就是我擅入私宅,她也不该动刀伤人。”
  林琪笑笑道:“照先生说法,她确使对先生有不敬之处,罪也不至于死呀!”
  浪萍生不禁为之语塞,片刻才道:“那她打了我一掌,又该如何?”
  林琪正色道:“在下未明是非曲直之前,无法加以定论!”
  紫鹃冷笑一声道:“这倒可以,公子不妨问问他,他那一掌是为什么挨的?”
  浪萍生恼羞成怒,厉声叫道:“林兄再不走开,兄弟可要连你一起得罪了!”
  林琪听他的口气,分明是自知理屈,完全是无理发横了,倒是大感奇怪,因为由浪萍生的为人看来,品行十分端庄,难道他会做出什么不端的事吗?
  紫鹃又叫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要不要我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
  浪菇生目射怒火,哼了一声,长箭再度脱弦而出,这次劲力更强,居然将林琪也罩入箭风之中。
  林琪被逼无奈只得拔出腰间长剑,迎著箭影砍削出去,却是伏魔四式之一的“风生树下”。剑尖幻出干点碎影!
  但闻一片吱冬吱冬之声,那支长箭被林琪的剑气劈得粉碎,金竹的碎屑纷向四周洒下,而林琪却被箭上的巨劲,推得连动三四步!
  浪萍生见林琪居然能削碎他的长箭,倒是大吃一惊,可是他飞速地又搭上一支箭,比在胸前道:“林兄剑术精妙,兄弟万分景仰,不过林兄还是退出的好,否则兄弟将要以穿云射法来得罪了!”
  林琪仍是和颜悦色地道:“先生为什么一定不肯善了呢?”
  浪萍生怒道:“善了不难,除非她给我打一掌,掴下她两颗牙齿来!”
  紫鹃冷笑道:“行啊!只要你有本事,多打掉几颗也没有关系!”
  浪萍生怒吼一声,牵弓控满,势如抱月,林琪认山这正是他昨夜用以射落木魈的姿势,心中不禁微惊!
  因为这种姿势,正与他昨夜射木魈时的姿势相同,发时天摇地动,如霹雳骤惊,端的厉害之至,林琪见了忙道:“先生!请暂莫发矢,容兄弟一言!”
  浪萍生停手道:“你要说什么?”
  林琪原是缓兵之计,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事情挤到这个程度,又不能不说话,思索片刻才道:“先生与兄弟认识虽暂,却也是肝胆之交,此间主人则是兄弟的师门前辈,照理说兄弟不该偏袒哪一边,只是兄弟感觉到你们两方面都没有什么深化大恨,何苦一定要互以性命相搏呢?”
  这几句话说来说去,仍是老套,因此浪萍生听完后,把眼睛一瞪道:“林兄没有别的见教吗?”
  林琪顿了一顿道:“当然是有的,不过先生可否先回答兄弟的话?”
  浪萍生怒道:“那也行!本来我听林兄说起白玫瑰女杰的种种事迹,颇思一识斯人,可是白玫瑰不肯见我……”
  林琪忙道:“先生怎么知道白前辈不欲相见呢?”
  浪萍生脸上微红,白玫瑰在一旁冷笑道:“还问什么?我不是说过他们在旅店偷听我们的谈话吗?”
  浪萍生怒声道:“不错!那时我们是在隔室,不过那是出于连管家之意,他是不放心林兄单身一人出来,才邀我作陪!”
  白玫瑰冷笑道:“难道我会加害林公子不成?”
  浪萍生也冷笑道:“连管家念主心切,此举并无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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