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2/96页


  
  三爷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半晌才忽然醒过神来,皱着眉头问眼前的姑娘:“你们家贺老二往哪跑了?什么时候走的?又是谁给你们报的信儿?”
  
  姑娘又是一阵慌乱的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若是不想说,我总有让你能说的办法,若说是不知道,那你也得让我相信你真的是不知道,你以为现在不说话就没事了吗?”
  
  姑娘刚刚停止颤栗和哭泣的身子,听到这话,霎时又抖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汹涌而下。三爷的手顺着她的下巴,一路滑到她的衣襟前,就停在了那里,扯住她衣襟的领口威胁道:“若是还不说,信不信下一刻,我就让你不着寸缕地站在这。”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儿,跟着起哄道:“是啊,三爷,让我们也看看贺老二的小媳妇到底有多销魂。”
  “没错,三爷,要咱帮忙吗?这脱小娘们儿衣服的事,咱可是比您在行。”
  “小妞,赶紧告诉三爷,贺老二往哪跑了,要不在我们这么多爷们面前,你要是真光溜溜地站这儿,三爷就算管的了我们,我们可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啊。”
  
  一时各种污言秽语,威胁的、恐吓的、哄骗的、侮辱的,从四面八方传来,那瘦小的身子虽是不停地抖,却仍是倔强地矗立着,一言不发。下齿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唇肉里,殷红的血滑过下巴,滴在三爷的手上。
  
  三爷抬起拇指抹去她下巴上的血,另一只手微微用了力,一颗扣子噗的一声被拽开,三爷手下不停,嘴里威胁地说:“真的不说?贺老二到底对你有多好,这会儿你还这么护着他,他要是心里有你,怎么会把你丢在这?不如你随便跟了我哪个兄弟吧,一准儿要比贺老二对你好。”
  
  说着似乎准备继续去撕扯她的衣服,但其实并未真的用太大的力气,只是想吓吓她,三爷的话音才落,一边的众人一下子更来了兴致:“好呀,三爷,让她跟了咱吧,不过事先验验货也好。”
  “是呢,三爷,咱也验验货,要真是好货,我们哥几个可就得好好商量谁得着了。”
  
  “听见了吗?”三爷的脸凑近那姑娘,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不过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可惜了这么像珊姐的脸,让他们糟蹋。”声音低低哑哑的只让她一个人听到,那姑娘虽仍是闭着眼,却皱紧了眉头,忽然,猝不及防对准三爷的脸就啐了一口,和着唾沫和血水啪的吐了三爷一脸。
  
  三爷没料到她还会有这么一手,惊怒之下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姑娘的脸上,姑娘踉跄似要摔倒,三爷一把拉过她,嘶啦一声脆响,湖绿色的罗裙瞬间就变成了一块破布,被三爷扬手丢到身后。
  
  面前的姑娘身上只剩下一件薄如蝉翼的中衣,透过中衣,已经能隐隐地看到里边粉红肚兜的颜色,周围霎时一片安静,几十双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一样盯着那几乎是透明的中衣。中衣贴着身,勾出姑娘凹凸的曲线,她呼吸急促着,更让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起来,颤颤悠悠的鼓胀之处,时高时低,引着所有的眼珠都不想移开。
  
  三爷的眼睛却没有往姑娘丰满的胸脯上瞄,仍是牢牢地看着她的脸,那因为一巴掌微微红肿起来的脸颊让他心里一阵的隐隐的疼。最后见到珊姐那眼,她的脸也是肿了半边,跟眼前的姑娘那么的像,想起珊姐,看着眼前如此肖似的脸,心里一时倒不知道是疼多些,还是恨多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三爷的声音狠狠地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贺老二跑去哪了?”
  
  那姑娘双腿颤抖,眼看就要堆坐下去,三爷一把搂住她的纤腰,隔着薄薄的衣服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唇附在她耳边咬牙道:“我于啸杉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我劝你别跟我面前玩这套。”
  
  那姑娘闻言猛然睁开眼,眼睛里闪进一丝希望地对上三爷的眸子,剪水双瞳里的薄雾挡不住一抹兴奋的光芒。“三叔?”娇娇怯怯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期待和释然。
  
  三爷的身子明显一震,双手从她腰后挪到了肩膀上紧紧攥住,声音里有丝不自知的颤抖:“你认识我?你喊我三叔?你是谁?你是珊姐的女儿?”
  
  姑娘拼命地点着头,三爷的眼睛里显出一股难以置信的激动:“你是夜儿?你是贺夜昙?你还活着?”
  
  三爷一连串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眼前的姑娘头一偏,晕倒在他怀里。




☆、冲突

  于啸杉赶紧伸手抱住眼前瞬间垮下去的身子,另一只手扯下身后的斗篷一抖,在空中甩出一个优雅的弧线,迅速包在了夜昙的身上,双眼凌厉地扫向四周仍是如狼似虎般盯着她的属下,缓慢而又冰冷地开口:“柱子跟我回去,其余的人接着给我找,若是逮到了贺老二,谁也不许伤他性命,全须全尾地带回来见我。”
  
  说完双手一捞,横抱起晕倒的贺夜昙,出了厅堂。柱子帮他牵好马,他抱着夜昙坐上去,一扯缰绳,白马长嘶一声奔出了院子,柱子也赶紧策马赶上。正是春寒料峭的日子,这会儿急速奔跑的马背上,风打在脸上还有丝丝的疼,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是感觉到这寒意,又也许是因为马背上的颠簸,幽幽醒转了过来。刚要动,发现自己正在驰骋的马背上,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于啸杉感觉到她在动,低头看了一眼,声音异常的柔软、温和:“夜儿,马上就到家了,先忍一忍。”
  
  姑娘听见是他的声音,不安分扭动的身子忽然安静了下来,柔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不再乱动,只是呜咽低泣的声音断续地传来,颤抖着的声音里似乎含着无限恐惧地喊道:“三叔――”
  
  “嗯,嗯,夜儿,是三叔,三叔在呢,莫怕。”
  
  温软着声音哄着怀里的小人儿,手底的鞭子却更猛地抽在马的身上,不消片刻就已经冲出了树林,风声在耳边呼啸着,一会儿的功夫远远地便已经能依稀看到前边岳啸山庄的匾额。
  
  马冲进庄子里,围拢过来的下人赶紧帮三爷勒住马,扶他们下来,他把马鞭往下人怀里一丢,抱起夜昙就直奔主屋而去,还未进门口,就已经急切地喊道:“大哥,我找到珊姐的女儿了,夜儿还活着。”
  
  屋子里烛光如豆,一个近四旬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的月色发呆,听见有人喊他,回了回神,脸上不知是忧是喜,身子却一直没有动。
  
  于啸杉已经抱着夜昙冲了进来,又是柔声在她耳边问:“夜儿,这会儿好点吗?自己能站着吗?”
  
  夜昙点点头,于啸杉轻柔地把她放在地上,手却未敢离开她的腰畔,怕她还没缓过劲儿来再倒下。夜昙在地上站好,赶紧伸手拉紧裹在身上的斗篷,牢牢地把自己包了起来,于啸杉的眉头皱了皱,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扬声喊着:“来人。”进来的小丫头恭顺地立在一边等着他的吩咐。于啸杉说道:“你跟常妈妈说下,准备几件女装,预备好洗澡水,一会儿――”他回头看了一眼夜昙接着说:“伺候夜昙小姐洗澡。”“是。”丫头躬身而退。
  
  屋子里一直坐着的中年男人,忽然缓缓开口问:“老三,这是夜儿?”
  
  贺夜昙听见面前的男人说话,匆匆抬眼看了过去,那张瘦消了许多的脸上有了些岁许月的痕迹,鬓角也有了白发,可是那慈祥的眼睛却仍是一如曾经记忆中般的温暖,她嘴角忍不住有些颤抖地喊着:“大伯。”
  
  被喊作大伯的郑岳平,听到这声呼唤脸上刹那间就有了温暖的笑意:“真的是夜儿啊,快过来让大伯看看,大伯腿脚不便,走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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