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42/96页


  季蔚琅自打夜昙进院,双眼就似胶着在她身上一般,不愿挪动。从来谈笑自若的面孔此时好似还犹带着一丝紧张。于啸杉冷眼扫过,心头便一阵不豫。给季蔚琅和郑家俩小子引荐过之后,便想找个话头打发夜昙先回去,季蔚琅毫无保留的盯在夜昙身上的目光,让于啸杉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只恨自己不能遮去那道视线。
  
  正好一眼瞧见夜昙半湿的裙角。眉头一蹙,嗔道:“夜儿,跟着你俩哥哥玩得太忘形了吧?这裙子怎么还都湿了?这天气虽说是热了,也不能这么湿着穿,赶紧回去换了干爽的衣服去。”
  
  夜昙闻言,自己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裙摆,暗地里吐吐舌头,嘟囔道:“还不都是大哥哥和小哥哥,拉着我去捉鱼弄的。”冲着于啸杉一皱鼻子说道:“三叔,那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于啸杉笑笑地挥挥手,“快些去换,湿衣服穿得久了,仔细着了病。”
  
  见夜昙出了院子,一路欢快地小步跑着,于啸杉摇头叹了口气,嘴边却不自觉地溢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回过来颇有些埋怨地说道:“逸州、逸尘,你们俩这哥哥可是怎么当的,带夜儿出去玩上一会儿,也玩得这么狼狈。”
  
  逸州微微一笑,说道,“三叔,咱们夜儿那脾气,您还不知道,真要是玩得兴起,谁还能拦得住她啊,自小也就是珊姨跟您的话还听得进。我可是告诉她在岸边看着就好,谁知道她耐不住,非要自己下水去捉。”
  
  于啸杉听罢也是一笑,想起以前的夜昙,似乎果然就是有股子疯起来不管不顾的劲头,这些时日里,倒还真是很少见到她的这一面,看来,她正在一点点的适应,一点点的恢复成原来那个丫头,于啸杉心里一阵宽慰。
  
  郑逸尘倒是有点老大不乐意似的撇撇嘴,“三叔就是这样了,自小就偏心,小夜儿做什么都对,咱们做了就不行,每次一块犯错,回头打手板的就只是我和大哥。”
  
  于啸杉白他一眼,“你还是个当哥哥的,男人大丈夫倒去跟个小姑娘家的比,我自是偏心夜儿多些,人家是个娇滴滴的女娃,你若是女娃,我也偏着你。”
  
  郑逸尘笑着冲于啸杉呲了呲满口的小白牙,回头看见颇有些沉默的季蔚琅,似乎夜昙出了院门之后,就一直有点失神地看着门口发呆。他本就是个喜欢说话的孩子,便清了清嗓子,开口搭讪道,“季公子,看您的穿着打扮,可是京里的人?”
  
  季蔚琅一回神,赶紧笑着回道,“是,蔚琅是京城人士。”
  
  于啸杉自从季蔚琅看见夜昙颇有些失态开始,心中便一直暗自气恼,潜意识里便对季蔚琅有些怠慢,这会儿看逸尘问话,方觉得倒是自己失礼了,于是接过话头道:“逸州、逸尘,你们是该好好谢谢蔚琅的,他此来,是专程带了京里的名医来给你们的爹瞧瞧伤腿,据说他曾经见过类似的病案医好的先例。”
  
  哥俩一听这话,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季蔚琅施了礼,郑重地表示了感谢。季蔚琅自是不敢受礼,几人客套了半晌,才坐好要叙话,给郑岳平看诊的大夫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四人一见赶紧迎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须发皆白的老者,就是宫里的太医,从来只为皇上跟皇子诊病,此次是季蔚琅特意让他爹跟皇上要的人情才接出宫来。几个人扶着老者在院里的石凳上坐好,逸尘便率先沉不住气地问道:“老先生,我爹的腿还好得了吗?”
  
  老太医捻着白须沉吟了会儿才道:“老夫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能让郑家老爷日后站立行走,只是这医治过程却甚是受罪,也恐罪受了却仍是无功而返。”
  
  于啸杉虽说心念着能治好大哥的腿,但是这样的情况毕竟也是八年的时间了,心中原本也不会有太多的期望,听老太医这么说,身边一众大夫,也纷纷点头称是,心里虽说有些失落,却也不会太多,只是平和地问道:“那老先生说的受罪,是要怎么个受罪法。”
  
  “郑家老爷的腿骨当年损伤太厉害,后来接上却又没有长好,此时若想痊愈,必须先把当年长错了位的骨头再弄折,重新再接。但是,我今日诊治时也发现,他不单是骨头有伤,骨髓也是受了伤,所以还要施以针灸药敷,为其骨髓疗伤。这两桩事要同时做好,倒时才能知道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老夫却并无万全的办法,保他能痊愈。”
  
  “要把我爹的腿骨再全弄折?”郑逸尘问道,嘶地抽了口凉气。
  
  老太医郑重地点了点头,一时,于啸杉和郑家的两个孩子,彼此对望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啸杉默了片刻道:“老先生,此事我们还要再商议一下,您一路车马劳顿也没得空歇息就紧着过来诊病,这会儿也先去休息下吧。”说着喊人,带着几个大夫下去安置。
  
  送走了大夫,几个人去屋子里跟郑岳平商量到底要不要医治,季蔚琅本是外人,插不上太多话,便在最靠门边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睛时不时地往屋门外飘去,随着他的眼光一亮,远远地看见夜昙牵着绮罗正在一边私语着,一边款款走来。季蔚琅立即站起身来,几步迎了出去。
  
  绮罗跟季蔚琅见了礼,季蔚琅笑望着她问:“绮罗姑娘在庄子里过得可好?”
  
  绮罗淡淡一笑:“多些季公子惦记,承蒙三爷照顾周到,过得十分好。我家表妹绯蔓在您府上过得可好?”
  
  季蔚琅眼里的不自在转瞬即逝,轻扫了一眼夜昙说道:“她也挺好的。”
  
  夜昙却并未有在意二人的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往屋子里探头问道:“三叔和大伯他们在商量什么大事吗?”
  
  “商量郑大哥治腿的事呢。”
  
  夜昙一听,表情一下子严肃了几分,对季蔚琅道:“季公子,那先进去了。”
  
  夜昙说完便闪身进了屋,留下望着她背影发呆的季蔚琅和面无表情的绮萝。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点击零落滴令人心酸,留言更是冷清滴让人垂泪捏~~也不知道是jj抽风导致滴呢,还是俺抽风导致滴~不过要不是咱这久经考验的老心肝坚挺硬朗,那必须码不下去字了呀。哎~只是作为一只强迫症严重的患者,不码字还真就浑身难受,于是,就算木有人看俺都要写完,啧,怎一个贱字了得啊。
PS:平安夜快乐哈,妹纸们




☆、好奇

  “大伯。”夜昙清亮的声音一响起,屋里的人原本稍显沉闷的表情,都是跟着一宽,纷纷挂上了几分笑颜。
  
  夜昙几步走到榻前,半蹲□子,双手放在郑岳平的膝上,抬头望着他说,“大伯,您的腿还能治好是吗,”
  
  郑岳平慈爱一笑,“夜儿想让大伯治好,大伯便去治个试试。”
  
  夜昙眼里霎时染进希冀的光彩,看看郑岳平,又回头询问地望向于啸杉问道,“大伯的腿果然还是能治好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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