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之约》第12/97页


“我哥让我给班里的同学补习,所以才这时候回来。我已经给他说了今天是爷爷的寿辰,不过看他那样子好像是忘记了。”
这话一说,方珝连忙收回摸在头发上的手,极配合地点头,道。
“下学的时候经过教导室,我正好看见胡桑哥同我们班上的一女生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原来他真的把夏爷爷的寿辰给忘记了。”
说着,方珝还装出满脸惊讶的神情。
果然,夏妈妈脸色刹那间由吃惊转为铁青。
“你们快进屋,我现在就去学校找那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剥了他一层皮,竟然在学校勾引女学生。”
看着夏妈妈风风火火的背影,方珝极为赞赏的拍了拍夏胡意的肩膀后,便是一阵窃笑。
“人族出马,夏魔兽这次死翘翘鸟~杀人不见血,夏胡意你真够狠的!”
“你也是个不错的打手,彼此彼此!”
“哪里哪里!”
方珝抱拳恭敬道。夏胡意嘴角勾起,回看了眼他。两人默契的相视而笑。
两人从侧门上楼,来到了夏胡意二楼的房间。
方珝一进去便很随意的丢下了书包躺在夏胡意的床上。
“今天终于解决掉了吴俊那混球,饿死我了!”
把书包搁在书桌上,夏胡意打开衣柜拿了件蓝色T恤,就脱下了身上的校服。
“你又去打群架?”
望着白顶天花板,方珝表情淡淡地说道。
“下午的课太无聊,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夏胡意背对着方珝,脱下衬衫,精瘦白皙的背脊上赫然有道长约六厘米的褐色蜈蚣疤痕,透着那时留下的触目惊心。
对于方珝打架,夏胡意一向点到即止,毕竟两年前的事件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创伤。所以,直至现在他们之间都没有一人愿意提起那段隔阂的始末。就连双方家里人也闭口不提。
其实,夏胡意觉得如今他和方珝的友情在这一步徘徊就挺好的,有着童年的回忆,互相信任,却对自己的烦恼只字不提。
穿上T恤,再套了件外套,夏胡意回头看了眼躺在自己床上的方珝,问道。
“明天你要见谁?”
撑了下懒腰,方珝一手撑着头,对他笑道。
“你对人家的事情还蛮关心的嘛~”
夏胡意手指微动,眼中霍然闪出冷冽之气,转身拉了门把,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
方珝反而挑眉,起身过去。因为方珝比夏胡意高上一些,所以他轻松地从后面揽住了背对着他的肩膀,手指不规矩地戳在夏胡意裂开的嘴角边。
“你看都肿了,我给你收拾那兔崽子去?”
因为太过突然,夏胡意不免惊吓之后倒吸了口凉气,条件反射地挥开了方珝的手,薄怒道。
“没事你别给我添麻烦!”
方珝摊手。
“好、好、好!我亲爱的小意意~明天我要去看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你要是想去的话,我捎上你!怎么样?”
“??????”
“不做声就代表你答应咯!突然多了个有血缘关系的,这现实也真够狗血的!”
方珝似乎很苦恼地望了眼夏胡意,双手搭着头,就出去了。
刚出去,就被楼下的夏老太爷瞅了个正着。
“两混小子,快给我滚下来!”
方珝从楼上瞄了眼底下年过七旬,依然精神抖擞的如头牛的夏老爷子,趴在走廊栏杆上,应了一声。
“诶!夏爷爷的精神头真棒!这嗓门直接在我们学校嚎上一声,赶明儿的学校里的大笨钟都可以歇业了!”
刚说完,下面在场的所有客人都闷笑出声。
夏老爷子,眉头瞪起,威严的面色带着些忍俊不禁。
“好小子,老爷子我你都敢开涮!”
“小子不敢!小子这是在褒奖您!”
说着,方珝双脚并拢,站得笔直,一手过头顶有模有样的给楼下夏老爷子行了个军礼,动作十分夸张帅气。此时,在全场已是哄然大笑中,有人已经开始询问这楼上两位漂亮的少年是否都是夏家的孩子?以后介绍给自家的女儿、亲戚也不错!
夏老爷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你个机灵鬼,要是在军营里混保准是个拍马屁的昏官!哪天我们家的胡意要是被你带坏了,我可得为你是问!”
“不会!意意意志坚强得很,哪是小子我能沾染得了的!对吧!意意!”
说着,方珝刚要去搭身后夏胡意的肩膀。转眼,人已经步下了台阶。
只听夏老爷子在楼下,命令道。
“快下来,陪老爷子喝几杯!”
方珝回身赶紧应了一声。
“哦!”
因为夏爷爷本名夏振邦,祖上原是京城里做大官的,可谓是书香门第,听说曾今参加过洋务运动,后来戊戌变法,罢官举家迁往了上海。
夏振邦就在这样的繁华都市出生长大,从小接受的祖父、父亲严苛教育,却是被上海滩浮华所渲染。在十五岁时与上海滩那些地头蛇厮混,在夜上海与头牌舞姬白牡丹相恋,却是在父亲发现后,极力阻止下无果。后来被父亲送去了国外两年,回国之后就读黄埔军校,之后几年的南征北伐,终是让夏振邦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将军。
其实,认识夏胡意的外公也纯属巧合。那年,夏胡意的外公韩永年还是八路军的一名小队长。当时,国内内战打得火热。淮海之战初起,中原野战军部队派出几支精干小队探查敌方军情。正巧,其中有一支就是以韩永年为首。
然而,讲起两位长辈年轻时候的相遇,真是既轰轰烈烈又糊里糊涂。之所以说是糊里糊涂,不得不说的是,就连夏胡桑和夏胡意都不是很清楚这两位长辈是如何成为对方俘虏的。为何会这样说呢?
哎??????一言难尽。
就好比现下。
“想当年啊!要不是我救了你们外公一条小命,怎么会有如今的你们!那夜他那支只有是十五人的小队潜入国民党扎营在徐州境外的第七兵团。孰知,我早已在暗中注意,一举??????”
“那为何爷爷要弃甲归田,做了商人?”
夏老爷子刚抿了口白酒,却是被夏胡意一句话给卡在了喉咙,直咳嗽了好会儿。这话是问道点上了,不能怪自家的孙子不给面子,是因为这事不止说了十来回了,每逢有什么大场面的,都拿这事说上一回。可惜,韩老爷子过逝得早,要不这两人碰面一提此事就是争论不休。有几次,年幼的夏胡桑和夏胡意在场,就差点儿亲眼目睹两位长辈相互抡起拳头来,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
说到底,韩老爷子口中还有个相反的版本。
夏胡意的父亲顺了顺自家父亲的背,严肃的责斥了自个儿的小儿子太不懂事,怎么可以插嘴大人的话,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胡意也不回嘴,“恩。”了一声后,开始闷头扒自己碗里的饭。坐在旁边的方珝见着抿嘴偷笑,手肘暗中戳了下胡意的肩膀。小声说道。
“我也挺好奇你爷爷和你外公那事儿,他俩咋就成了亲家?”
夏胡意撇头看了他一手里空荡荡的酒杯,嘀咕道。
“你少喝点!我可没力气背你回去。”
“是了是了!我这不是代我爸来给老爷子做寿吗?”
说着,方珝又给自己添了一杯,站起身举杯对着夏老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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