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行情书》第63/141页


  深沉、乡土、底层,外加并不美的性|器官,好像这样才能达到足够的思想高度。
  可老一辈作家这样写,是因为当时的大环境如是,他们在记录一个时代,这就是他们那个时期的“当代文学”。
  现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环境或许依旧存在,但已不再具备代表性了。
  新一辈的作家再这么写,就有了一种诡异的“复古感”。
  真的很诡异。
  后来有人在微博上总结了关键词,看起来更诡异了:
  “文学家们很喜欢奶|子这个词”,
  “提起当代文学就是窑洞、植物、血、穷人、奶|子”,
  “提起西藏文学 就是湖、藏民、小孩儿、奶|子”。
  “看严肃文学就是花样看奶|子”,
  “体验真的很不好”。1
  你以为写这些的人年纪都很大吗?
  不!
  转发里有人做出补充吐槽:“我们学校文学院,个个九零后,个个城镇户口。院刊望过去还是一堆乡下奶|子,服了。泪眼婆娑乳|房干瘪的老母亲、天真魅惑乳|房丰挺的打工妹。2”
  这条微博大概在网络文学圈里也有很多人看到了,现下借着酒劲,就拿这个骂起来:“就你们那个搞法!没有我们你自己也能玩完!”
  “还有脸嫌我们俗!”
  “你嫌我们俗,我们还没嫌你穷呢!”
  ……
  然后就打起来了。
  万幸大家都是每天和文字打交道的人,缺乏运动,身体素质都不怎么地,周围又有人七手八脚地拉架,没打出大问题。
  现在大概一个在止鼻血,一个在敷眼睛。
  “……”谢青听完无语了半晌,“真没必要。”
  流锦:“先撩者贱!”
  “是。”她点头,“但你看,那人在传统作家那边也是个奇葩。那就不是个正常人,跟他叫什么劲。”
  流锦白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呗。”
  大家平常受的挤兑太多了。
  每个人都知道不停开嘲讽的始终只是一个小数人,但不忿还是会积攒。
  谢青没再说什么,流锦聊完八卦就爽了,回屋码字。
  谢青这才顾上拿起手机,跟陆诚聊吃饭的问题。
  划开屏幕一看,陆诚已经挑好餐厅,发了过来。
  「刺青」:不对,陆总,就算我不用请你,为什么你又请我?
  这条消息陆诚洗完澡出来才看见,仰在似笑非笑地盯着屏幕斟酌了会儿,回复:“吃饭总得有人付钱。”
  「刺青」:没什么事就不吃了呗……
  「陆诚」:想吃辣。
  「刺青」:那我们a!
  刚要回复,一个电话恰好拨进来。
  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陆诚没存过,但因为最近这个号常打进来,他一眼看出了是谁。
  眉头微蹙,烦乱挂断。平复了一会儿,他才又回复。
  「陆诚」:麻烦。
  「陆诚」:下次你付。
  「刺青」:好吧,也行。
  电话又打进来,陆诚再度挂断。
  继续跟她发微信。
  「陆诚」:对了,你哪天没课,再来趟公司,白鹅着急面谈,挺有诚意。不赶紧安排的话,可能又要去鲁院堵你。
  「刺青」:周六一起吃饭呗?
  「陆诚」:想吃辣。
  谢青嗤地笑出声。
  好吧,如果对方不太能吃辣,他们就又吃不痛快了。
  看看课表,她回他:“那后天下午?”
  「陆诚」:行,我定好具体时间告诉你。
  她发了个举手说ok的动画表情。
  陆诚嘴角挂起笑意,看了会儿这个表情,又看看背景上她的背影照片。
  她现在对他印象应该还不错吧?
  应该还不错,不然这样的约饭她不会愿意来的。
  他还以麻烦为由拒绝了aa,改成轮流付账。
  也就是说之后还可以再约一次。
  他不自觉地笑出声,旋即又噤住,明明四周无人,却有种心虚的窘迫。
  电话又打进来,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
  沉默片刻,终于接起:“喂。”
  “喂,小诚啊――”那边的男声令人厌恶,又的确热情。
  陆诚闭上眼,一下下揉着额头:“别打我电话了,不可能。”
  “唉,我们已经到北京了。都是一家人,你看你……”
  陆诚挂断了电话。
  点开通讯录,他翻出楚文婷的号码,手指在上面悬了很久,没有拨出去;
  又换到赵明轩的,最后同样没有拨出去。
  隔日下午三点,谢青按时到了诚书文化。
  陆诚罕见地等在了写字楼门口,边和她一起进去,边问:“这几天他们找你聊过天么?”
  谢青:“聊过几句。”
  那天一起吃饭的几家都聊过,主要内容无一不是夸她文写的好。
  然后就旁敲侧击地想私下跟她先谈一下版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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