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离忧》第163/1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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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
　　“为何？！”
　　“我曾对她说过，视她如命，若她不懂珍惜自己，跳下诛仙台随我而来，我不会愿谅，更不会相认……”
　　对晚歌，我还是欺骗了……
　　阿离，无是又怎会不想再见到你，
　　只是，有些话，注定放在心中，不会跟任何人说。
　　再次见到你时，心痛多于激动。
　　阿离，你瘦了。
　　那袭碧翠的绿衣立在雨中，明明那么近，却又如此远。
　　“你明明可以认她的！为什么不？！”
　　元清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道，苍白一笑，连他都下凡了，只为我们，阿离，我是该幸福，还是忧伤。
　　有些距离，是永远无法跨越的，无论是仙是人，那个距离便是，死。
　　“我为什么要认她？想认你去认！”
　　我冷笑一声，然后离去，转身的那刻心痛若刀绞。
　　七七四十九劫中早己注明，我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了。
　　一个月……
　　阿离，原谅无是，原谅无是明明看的到你，感受到你，却不愿认你。
　　诛仙台上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是我永世难忘的痛，我发誓，在也，再也不会让你承受。
　　所以，让我们，就这么相隔遥望吧。
　　“公子！昨夜二公子……确实是和离忧在同一个房间，而且是今早一同出门的……”
　　姒儿在我耳边汇报道，我望着你无措的眼神和脖间的痕迹，怒不可揭，转而化为浓浓忧伤。
　　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
　　望着画像上明媚的笑意，痛得无法呼吸，为何能活一月之久，为何不是三日，二日。
　　他生性风流，而你过于单纯，我不能让他毁了你……
　　“二公子一日不归，你亦一日务回！”
　　这样，或许你就能远离这里，一个人，好好活吧。
　　可是，倔强如你，当年面对我的长鞭都未曾屈服，又何况是如今。
　　看着你对他笑，看着你在他怀中撒娇，看着你和他亲密，我只能看着，还能做什么。
　　每日每日都在数剩下的日子，每日每日都听到你和他的嬉闹声。
　　想死，却又想活，只要能多看你一眼，就算再残忍，我亦甘愿。
　　“妖无是！你不是很狂妄霸道吗！如今他和她都要成亲了！你为何还不阻拦！”
　　无清朝我大声吼道，握在手中的笔渐渐裂开，刺入肉中，鲜血涌出，望着纸上的字，眼睛渐渐模糊。
　　十。
　　还有十天，便要死去，开口之时，却仍倔强：
　　“她和谁成亲与我何干？！”
　　“可是！可是！他是流兮！”
　　心不可抑制的抽痛着，无法呼吸，原来，他竟是他，凄然一笑。
　　九世夫妻。
　　阿离，无是多想和你也有如此缘份……
　　“她们己做过了九世的夫妻，在多一世，又何妨。”
　　元清气得当即离去，手握成拳，朝墙壁疯狂捶去，一下又一下，溅着血，和着泪。
　　这便是，妖和仙的区别吧。
　　我妖无是从存在的那一日起，就注定要受所有人的唾弃，而他卫流兮，无论在何时，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我不愿承认，我怎愿去承认，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如果不是嫁给我，问卿阁前就不会被打成那样……
　　如果不是嫁给我，未央宫前又怎会被人骂做妖草……
　　如果不是嫁给我，天上的神仙又岂敢欺负你……
　　如果不是嫁给我，就不会跳下诛仙台，忍受烈火梵烧之痛……
　　阿离，原来，我竟让你受了那么多……
　　心，好痛，好痛。
　　那日破庙中被山匪侮辱，心，又岂是能用悲凉愤怒形容，可是，看到你还好好的，我，也就好了。
　　纵使腿废了，纵使我有一天成了废人，也要拼尽所有保护你。
　　大婚当日，我静待房中等候死亡，而房外，是一片欢天喜地。
　　“流兮……你为何对我那么好……”
　　“你果然，只记得他。”
　　当我疯了一般在尸体中寻找你，当我无法呼吸，当我忍受着撕心裂肺般的痛时，你喊出的，竟是他的名字。
　　阿离，什么是残忍，你知道吗？
　　或许，你从不知道吧……
　　“抱我……”
　　“吻我……”
　　“……阿离……”
　　我不该喊出的，可是，当我看到你眼中的泪，当我感受到你的颤抖，当我看到你眼中的绝望。
　　我不想伤害你，却还是伤害了……
　　意识模糊前，所有的记忆似被什么抹擦去，我不断努力去想……
　　我记得我曾爱过一个喜穿绿衣的女子，她叫离忧，是一颗妖草幻化的。
　　我记得她那天真的笑颜，对我道，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我记得我曾在她耳边说过，阿离阿离，生生不离。
　　我记得我只有在她身边戾气才会敛去，红眸转黑，而这是从未有过的。
　　我记得她善良的近乎懦弱，却勇敢的近乎疯狂。
　　我记得，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