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粉黛大战后宫:菀宫春》第9/30页



  “请恕奴才直言,这帮子人看来倒不似普通山匪,见他们的身手倒与太原军有几分相像,奴才去年曾见过太原军练兵。”果然罗图也看出了些门路来,只是他不敢说得太确定,因为一旦确定了这些人是太原军,那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听到这里我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

  原本留下保护皇帝的护军营侍卫人数就不多,又经方才一战,剩下的不过百数人,若是他们再攻过来,我们又要如何抵御。我四下张望却并未寻得景臻的身影,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希望,想是他因为狩猎而走得远了,得知我们受困于此,定会前来增援。

  “这哪里是几分相像啊,去年北抗匈奴,太原军的作战能力朕是亲眼见过的,这些个人分明就是太原军。大哥啊,这些年来我是怎样对你的,这些难道还不能够弥补你心中的缺憾吗?你又何苦逼我至此呢!”马上的皇帝望着那些军兵冷冷地说道。




烽火望西山 叁(1)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野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土谷浑。

  听着皇帝轻吟这几句,我仿若能够体谅他心中的一丝丝苦楚了,或者他根本就不愿去相信,那帮原本替他征战沙场不胜不归的勇将,如今却成了欲夺他性命的刽子手,加之平日里对睿亲王更是厚爱有加,他根本就不想去相信。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从那几个看来像匪军小头目的人那里搜出的腰牌,确确实实证明了他们正是睿亲王的太原军!

  “兄弟们上啊,杀死一个护军营的兵赏银一万两,摘了皇帝的脑袋赏金两万两!”只听太原军中一人喊道,皇帝面上挂着一丝苦笑:“朕的脑袋原来还值黄金万两!”

  此时罗图骑着马,从营外回来,他原是去四周稍作勘探的,如今见他满脸愁容,想必局势对我们相当不利。我却忽而想到,怎么不见江尚那帮人马呢,按说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早地退回到营内啊,而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他们的影子……我不敢再往下想了,鼻子酸酸的,我努力抑制住即将流出的泪,爹爹说过的,战场上是不需要眼泪的。

  太原军又冲了上来,兵刃相接之声已渐渐清晰起来,而营中只余下不到五十人了。当下我便有了计议,我赫连菀郁即便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太原军陪葬。只见罗图奋力抽出腰间佩剑:“各位护军营的将士们,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还剩余四十七人,但这里站着我们大胤的皇帝,我们便是四十七道铜墙铁壁!”

  “不,是四十八道,也算朕一份!”皇帝的眼中胀满了血丝,他心中是含着恨的,一种遭受背叛的感觉。

  “不,是四十九道,你们不能不带上我!”我朝他们浅浅一笑,皇帝与罗图眼中俱亮了起来,我高高举过手中的弓大喊道,“当今皇上,一代圣主明君,怀柔天下。今即与将士们同生死,不畏他气焰熏天,更不惧他恃兵威迫!”面对着黑压压冲上来的太原军,我却是热血沸腾,或者赫连家的人原本就是为战而生的。

  身后护军营的那些将士们闻言,也一个个斗志昂扬,大呼着:“誓死保卫皇上!”喊声动天,响彻整座围场。只是为何景臻迟迟不来增援,莫非也给困住了?

  罗图护着皇上和我稍稍向后营靠去:“皇上,这里安全点,虽然将士们各个战志燃烧,但太原军实在太多了,只怕我们撑不过一个时辰了,方才我四下查探过了,突围的路都给堵死了。”

  “我景桓虽贵为天子,难道还会惧他睿亲王,大不了朕就用这柄宝剑自行了断,绝不受辱于人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景桓!他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死志在战斗,只是,他是大胤的王,千千万万人的希望,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我绝不允许!

  “要是有援兵就好了。”我轻轻叹气,原本指着景臻能来助力抵抗,但照目前的情形看,他恐怕也是自身难保。援兵?派出去报信的人,一个个都没了音信,定是遭了毒手。那一曲悠悠的《青玉案》浮起在心头,我不禁苦笑,还当他是淡薄,却不想他的隐忍,不过是为了有一天全力一击,赶尽杀绝,那究竟又是怎样的恨?

  “放火吧,今日吹东风,逻些城的守军一看到皇家猎场升起的浓烟,就算为了安全起见,定是会报上去的,到时逻些都统必定会火速赶来,这样咱们才有一线生机。”罗图一边说着一边派人在营后升起火来。丝丝缕缕的黑烟扶摇直上,我们望着升起的黑烟,心中存着期盼,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这份守盼却是越来越绝望。

  太原军已杀入了营区,此时我却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亦加入了战团,那手持宝剑一脸得意,一脸焦急的人不是睿亲王又是何人?兴许是见到了营区升起的黑烟,怕有援军来增援,所以睿亲王才想速战速决,因而亲自加进战团。




烽火望西山 叁(2)




  平日里看来温文儒雅的睿王爷竟然有如此俊的身手,他那每一招都下的重手,景桓那边是险象环生,无奈罗图被一群太原军困住也是救之不及。却正在此时,一名青衣少年挡在了景桓面前,硬生生承了睿亲王一剑,身上顿时血如泉涌。

  “大哥啊大哥,你何苦迫我至此,当年舒太妃之事是别有隐情,你我也算得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景桓紧紧抱住景臻,愤愤地望向睿亲王。

  “本……本是同……同根生,相煎……何太……太急!”景臻说完这一句就晕了过去,睿亲王那一剑恰好刺在了他紧挨着心窝的地方,只是这一句话却丝毫说动不了睿亲王。既然有如此决心谋逆弑君,自然不是心慈手软之徒,又怎会因了景臻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放下屠刀呢?他俊美的脸上带着绝美的笑颜,看得人心里发凉。此时的睿亲王再不是那个赫连府夜宴上妙语连连,不醉不归的风流士子,再不是朦胧月下那个自顾摘叶轻吟《青玉案》的雅士。如今的睿亲王景飒,不过是一介,乱臣贼子!

  烈日当空,弓身上的翠玉在日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弓弦紧绷已是劲箭在弦,不得不发。翎箭破风而出,然而我的箭却被另一支来自营外的箭隔开了,真真是好箭法啊!看得出来睿亲王也惊得面色煞白,他愤恨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就那么望着我,望得我心里发毛,我知道无论最终结果怎样,他一早下定了决心决计除去我这个两次破坏了他计划的人。还未看到人影,只听营外一声雄浑的声音响起:“护驾!”林间闪动着蓝色的身影,传来一列整齐的马蹄声,隐隐看去,只见旗帜上一个大大的“祥”字,兰州铁骑!

  肆

  有了这支兰州铁骑的加入,围场内的战局瞬时逆转了过来。我这才看清那个射箭之人,他披着银色战甲,一件鲜红鲜红的披风在身后随风摆动,手持一张金黄色长弓,马上的他此时看来宛若天神。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仅凭那张独一无二的弓,我便已知晓了他的身份,威震西疆的大胤永郡王,果然名不虚传啊!

  “七弟……”睿亲王失声道,眼下的局势再明朗不过了,他注定是败了,这一败便将万劫不复。

  “景祥参见皇上,微臣护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皇兄可伤着了?”景桓笑着走了过去,一手扶起了单膝跪在面前的永郡王,而永郡王起身后,又看向了我,“这女子箭法虽好,奈何心肠竟这般歹毒,人后放箭又岂是君子所为?”听得永郡王这般说,我面上不禁一阵讪红,的确人后放箭是不怎么磊落,但依照当时的情形,我也唯有出此下策,于是再也不是一副含羞的样子,抬起头迎上了永郡王锐利的目光:“王爷教训的是,只是菀郁不过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君子之义,只晓得一心护着皇上!”然而这一望却令我震惊不已,那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那张脸与景桓的重合在一起,我甚至分不清那一日在荷塘边看到的究竟是谁,后悔抬起头,后悔为了义气之争而反驳了他。高高在上的永郡王若不在此时抬头,想是再不会见到他,若是不见那么还会不会如此时这般困扰?

  或许是没料到我竟会反驳他,他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好一个一心只晓得护着皇上。”

  “七弟,这是赫连正德的小女儿,也是朕的多罗宗姬赫连菀郁,她可已经救过朕两次了呢!”朕的多罗宗姬!那几个字,字字扣心,我不禁想到那日在营帐内当着众人,他低声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你可愿护着朕一辈子?原本以为他断了的念头,不想此时却愈发根深蒂固了,然而当见到皇后领着一干妃嫔,跪迎在昭庆门外时,我的梦彻底碎了,我实在无力去与这一群女人分享、争夺同一个男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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