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第51/484页
不进城住山洞,难道是为了省钱,于异道:“我身上还有点儿银子,要不。”
柳道元扫他一眼,于异感觉得出,柳道元心情不太好,慌忙闭嘴,在附近找了一圈,还真在一处岩壁上找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子,方圆四五丈左右,若用来躲风避雨还是相当不错了。
于异收拾了一下,把一些鸟粪啊什么的打扫干净了,又找了些干的松枝来辅在地下,柳道元进去,也没说什么,于异便也懒得跟他说话,自去打了两只野兔来烤了,自己一只,柳道元一只,柳道元只撕了半只兔子腿就不吃了,酒到是灌了不少,于是于异又有了一个任务,打酒,其实还得进城,动身前,柳道元招呼他:“打了酒就回来,不要御风,更不许生事。”
他的神情有些怪,于异点头应了,心下暗忖:“莫非是要给人当保镖不高兴,也是啊!堂堂黑面雷神,居然给人保镖,而且是给走私贩保镖,还是向蛮夷走私的,换我也高兴不起来,不过为什么他要接这任务呢,莫非是掌门师伯压下来的。”
柳道元这一代,成名的师兄弟共有四个,号称风雷四子,柳道元排行第四,却以他名气最高,掌门人是大师兄薛道志,那个阎公业的师父叫李道乾,排行第三,还有个老二陈道坤,却是乾在坤后,蛮怪的排名。
于异先飞了一段,离城十余里才落下风头,走路进城,找了间酒楼,先大吃了一顿,自己烤的,哪有酒楼里专业厨师好吃啊!想一想,又买了几大包熟食,自己吃饱了,也给柳道元带点儿不是,当然,如果柳道元继续胃口不好的话,他还是可以代劳的嘛!然后又买了两大坛子酒,是那种五十斤装的大坛子,没办法,柳道元是酒鬼,他也同样是酒虫呢,一坛五十斤,管个七八天至少不成问题——从柳道元让他找洞子这一点猜测,估计不是呆一天半天的事儿,天天来买,烦。
出城十里,复又御风而起,回到洞中,把柳道元的酒葫芦灌满了,又把几样熟食摆出来,柳道元也没吱声,更没夸他,自顾自喝酒,熟食到是看见了,偶尔拈一片牛肉到嘴里,慢慢的嚼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想说话,于异自也不会去撩拨他,又不傻,闲着无聊,就去山谷里练大撕裂手,隔了小半年不练,这会儿练起来,那叫一个亲切啊!这才想起,臂长十丈,已是达到了大撕裂手第一层撕皮裂骨地境界了呢,功效也相当让自己满意,本来他身上最强的是绝狼爪,其次是风翅风鞭,这回试了一下,却是大撕裂手最强了,绝狼爪一爪发出,即便是一爪八影,也只能一下击断水桶粗细的大松树,而大撕裂手却可一下撕裂合抱粗的大松树,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我就知道,大撕裂手果然是最强的。”于异暗暗得意。
而随着大撕裂手的放开,风翅风鞭这两样辅功居然也有了长进,风翅又各长了十余丈,两翅张开,差不多有近两百丈了,风鞭的力道也在增大,不说旋力,就是一鞭横扫,也可抽断大海碗粗细的树干,让于异颇为满意,反是风雷宗的功夫没什么长进,风雷盾风雷枪都是老样子,不过也正常,风翅风鞭本是大撕裂手的辅功,大撕裂手强,它们自然也强,而风雷神罡走的是另外的路子,成丹处就不一样,在中丹田呢,自然不可能亨受到大撕裂手解禁带来的好处。
在山中呆了好些日子,于异这人有些马大哈!还真不知年月,只记得去买了三回酒,这天,柳道元到山外溜了一圈回来——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过午时分到山外溜一圈,把于异叫过来,道:“北面十里,有一个山口,你去那里等着,看着一支大车队过来,打肖字旗号的,拦住他。”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于异性子急燥,等一会儿不见下文,叫道:“拦住车队做什么?打抢?碰上保镖的怎么办?能杀人不?”
柳道元明显地怔了一下,内心中似乎有一丝犹豫,霍地眼光一凝:“可以。”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抬眼看向于异:“你不是喜欢撕人吗?给我撕,敢反抗的,见人撕人,见鬼撕鬼。”
他眼光中突然暴发出的那股杀意是如此强烈,于异甚至都给他吓了一跳,试探着道:“师父你——不会生气吧!”
“你好多废话?”柳道元不耐烦了。
“也是啊!”于异突然想明白了,柳道元放开他大撕裂手的禁制,不就是让他撕人吗,顿时就雀跃起来,叫道:“交给我了,师父你就看好吧!看我撕他个鬼哭神号。”可以撕人了啊!回想那种撕人的感觉,他几乎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一个跟头就翻了出去,都不是用跑的。
第053章九九遁一
十里路,于异风翅扇两下就到了,这是一个垭口,有一条西夷郡通往西夷的大路,垭口有一个哨所,过了哨所,便算是正式进入了西夷的地界,至少现在是这样,事实上西夷郡设立也不过三百来年,以前的边界,还要西去五千里,当然,于异管不了这些,也懒得管,到了垭口一看,没什么车队啊!他可等不及,一翅飞起来,到千丈高空往下看,东面二十里左右,果然来了一列车队,车队非常大,怕不有一两百辆车子,光前后护卫的马队就有近千骑。
“就是它了,师父果然神机妙算啊!”其实他心里自然知道,柳道元是看到车队了回来告诉他的,可和神算无关,但他心中兴奋啊!也就不吝啬拍一下柳道元的马屁了,虽然马主儿并不在眼前。
车队走得慢,二十里,至少要走一个时辰以上,于异哪里等得,一翅就飞过去,甚至差点儿一头栽下去,举手就撕,先撕一个人试试手,还好强忍住了,太直接了,不够味道不是,同时也是因为感应到了灵机的触动,车队中好手不少,他一露头,至少有四五股灵力同时扫了上来,或阴冷或灼热或强悍或淡泊,虽未冲上来,却是牢牢地盯住了他。
“正正好,撕这些高手才有劲。”于异不惧反喜,在最近地山头落了下来,双手叉腰,看看车队近前,他大喝一声:“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车子来。”
他这一嗓门大,整个车队都给他吼得咦呀一顿,停了下来,不过也许是见过的世面多,或者是自身实力强大,到也不见慌乱,车把式也好,骑士也好,只是纷纷抬眼看过来,随后三骑拍马而出。
三骑都是健壮汉子,各着劲装,人未至,于异心中灵机便生出感应,很明显,三人都是玄功高手。
最前面的是个小胡子,到二十余丈外勒马,斜眼把于异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想抱拳,手动了动,却又落下来,冷声道:“你这小子,混哪里的?”
江湖见面,无论大小,先见过礼,打声招呼,这是最起码的礼数,但这小胡子一则自恃强势,二则看于异也实在是过于面嫩了,给大撕裂手一催,他个子长起了,门嫩啊!个头越大,这种对比越强烈,所以小胡子抬抬手都又放下来,给这么一个毛都没生的嫩小子见礼,丢面子啊!
于异到也不在意,这些方面,他不是个很敏感的人,打个哈哈:“本小爷混碗里地,不过锅里的也都是小爷的。”他心中兴奋,还开个玩笑,手一划,那姿势,仿佛整个车队都给他划了进去。
不过小胡子不肯凑趣,不但没笑,反到是冷起了脸,而后面一个光头更是大不耐烦:“大哥,跟他啰嗦什么,看我生劈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居然敢打我肖家堡的主意,不是小鬼踢阎王屁股,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话间,在马上一纵,悬空跃起,手一指,背后一把刀飞出,劈向于异,罡劲在刀锋前凝成丈许长一道青光,划破空气,发出骇人的啸声,狂野凶悍,真要给劈上了,只怕顽石也要给一劈两半。
不过这点儿功夫还不放在于异眼里,若是绝狼爪,两成劲,也就是两个爪影便可将光头打飞出去,但他当然不会那么做,打飞了,撕什么?看到刀罡劈至,他轻轻巧巧一闪身,避过刀罡,然后随随意意一伸手,抓住了光头双脚,猛地一声大喝:“撕。”
随着他的叫声,但闻一声清脆的撕拉声起,光头给他在半空中一撕两片,血花飞溅,肚肠齐落。
“啊!”车队中立时涌起一片骇叫声,同时生出一阵不小的慌乱,肖家堡的这支车队,无论是护镖的堡丁武士还是赶车的车把式,都是见过些世面的,妖魔鬼怪,江湖蝥贼,全都见识过,便是几千蛮夷狂冲乱喊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也碰到过,但生撕活人,所有人却都是第一次见,自以为见过大场面的镇定终于在肚肠飞落中崩溃了。
便是剩下的小胡子两个,也给吓了一大跳,同时勒马后退,似乎生怕飞落的肚肠掉到自己身上,又似乎是怕于异追过来把他们也一撕两片,主人的惊慌甚至影响了胯下的骏马,两匹马同声嘶叫起来。
于异撕了人,胸间特别痛快,再看了底下人慌马落的情形,越发畅快,忍不住纵声长笑起来。“小子休要发狂。”小胡子身后那骑是个英俊后生,不但打扮入时,脖子上还夸张地戴了个硕大的银项圈,眼见于异发狂,他一张俊逸面皮胀得通红,漂亮人物爱面子,丢面子甚于丢命,他身子在马上一纵,跳在空中,就手把颈上银项圈摘了下来,对着于异就是一扔。
于异斜眼看着,本收了笑,眼见他把银项圈丢来,可又忍不住笑了:“我的儿,这般胆儿小啊!长命圈都不要了。”
民间流俗,给子女祈福,往往打了项圈啊长命锁啊之类的挂在脖子上,以求长命百岁,于异把这英俊后生的银项圈看做这个了,不过马上就知道不对,银项圈飞到中途,陡然变大,本只有碗口粗细,却突地变在有脚盆大小,圈上五个铃铛,居然同时喷出黑烟来,射向于异,其形如爪,便如一只巨大的黑爪,要把于异抓在爪中。魰心閣論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