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第86/484页
话未落音,于异照脸一掌,这一掌还不轻,打得肖胖子一个踉跄,这一下肖胖子真个发狂了,转过脸来,两个眼珠子通红,狂叫一声:“我打死你。”叉开双手就扑上来。
于异看都不看,当胸一脚,将肖胖子踢得直飞起来,不等落地,一步赶上,再又一脚,却是踢的肖胖子屁股,这一脚使了巧劲,竟直把肖胖子踢上了四五丈的高空。
肖胖子在半空中哇哇直叫,落将下来,不想于异又是一脚,复又把他踢上半空,如此四五下,肖胖子尿都差点吓出来,再撑不住,便在半空中叫爷爷:“柳爷饶命,柳爷饶命。”
于异虽然不岔来给高家当武士,但即然来了,到也不想第一天就打出人命,所以才用股巧劲把肖胖子做踺子踢着玩儿,即然服软,也就不为己甚,脚一勾,接住肖胖子身子,一弹,弹了出去,肖胖子滚出三四丈远,躺在那里,有进气没出气,却是吓瘫了。
“身手不错嘛!”却是高基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高基竟又转回来了。
原来高基走到半途,忽地想于异是走的高宅的门子,而肖胖子那些人的毛病他又是知道的,万一把于异欺负狠了,高宅脸上需不好看,所以又转回来,要正经交代一句,不想没看到于异受欺负,到见识了他踢踺子的风采。
于异回过头来,也没个怕的姿态,反是一抱拳:“见笑了。”
其实一见面,高基就恼了他这个态度,但这会儿却又岔了想法,这小子有两分真本事,走的又是高宅的门路,莫非真有些来历,虽然诧异,真有来头该进一队二队啊!来三队做什么,不过这会儿问不了这么多,他心念只是一转,气到心头又压下去,只是冷哼一声:“即有本身,那就做这一哨的哨头吧!”说完转身,这回真个不管了,于异真有本事,那就把哨头这个位子坐稳了,没本事,打死莫怪。
于异可不知高基肚子里转的小心思,转头左右一看,问柳二:“哨头是什么玩意儿。”
柳二忙道:“哨头就是咱们这一哨的头,咱们这是第五哨。”
“原来哨头就是头啊!”进门当头,于异乐了,他还就是个爱当头的,眼珠子一转:“先前谁是头?”
柳二偷眼一看肖胖子:“原来是肖――肖头。”
“是他啊!”于异一乐,走到肖胖子面前,肖胖子堪堪才喘过气来,见于异过来,可就吓一愣怔,半撑起身子往后退,口中哈气,只叫:“柳爷饶命。”
“我不打你。”于异哈了一声:“我只问你,我当哨头,你服是不服。”
“服,服啊!”肖胖子点头不迭,也不知哪来一股力气,翻身就爬了起来,拜倒叩头:“小的叩见柳哨头。”
不想他到是个识趣的,于异大乐,斜眼扫向其他人:“你们呢,有谁不服的,开口。”
肖胖子都服了,谁还不服啊!众武士一齐躬身:“拜见柳哨头。”
“哈哈哈哈!”于异大笑,一把将肖胖子扯起来:“即如此,大家就是一哨兄弟了,有酒没有,大家酒桌上说话。”
肖胖子忙道:“大家凑钱,给哨头接风。”
“凑什么鸟钱。”于异随身去兜里一掏,其实是做个样子,神念一动,螺壳中随手就摸了个银元宝出来,到中途却想着太大,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太招风了,他来应聘一个低级武士,在家半吊钱,出关入北蛮魔地也不过二两银子一月,结果一手掏一个百两的银元宝出来,也太不正常了,所以又是一捏,捏掉一半,拿出来一个银团子,也还有一二十两左右,塞给柳二道:“去大四喜,叫几桌席面来,让他们捡好的上,银子不够再补,记得要好酒啊!”
说实话,于异新人一个,初来乍到不但不服管,反而打了老人,虽然高基让他做了哨头,却没一个心服的,口中叫着拜见,心里都在暗转念头,要怎么收拾于异,不想于异不但功夫高,而且贼大方,请客不但不要大家凑钱,而且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二十两啊!他们去北蛮跑一趟,大半年下来,还挣不到这个数呢,这还有什么说的,银子面前,是人矮一头,于是真心拜服,把个柳哨头叫得比新春里的鞭炮还要响脆。
外头听说的,到底没有里面的人说得详尽,一番酒下来,于异算是彻底摸清了高家商队的根底。
086哨头
先说武士,三队武士,于异所在的第三队共六个哨,每哨五十人共三百人,正如外头传的,这一队最没出息,干的活计,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安营扎帐这一类的杂活,里面没高手,拿的钱也最少,当然,相对来说也较为安全。
第一队也是六个哨,每哨也是五十人共三百人,这个队尽是精锐,干的是前后哨探往来传信的活计,银子拿得也多,若及时传警立下功劳,家主往往是五十一百的打赏,看得人眼热。
第二队也是六个哨,每一哨却不是五十,而是五百,六哨合起来就是三千人马,这个队即不管哨探,也不管住宿,就是前后警戒,碰上蛮兵蛮骑甚或妖魔鬼怪,那就是他们的事,人在货在,货亡人亡,拿的月例并不是最高的,却极为稳定,在家二两,出关五两,战则加倍。
别的不说,光这些武士加起来,就是小四千人,也只有这样的武力,才敢闯北蛮,这中间还不包刮重金礼聘的高手。
高家商队每次出关,武士加管事加车把式等一些杂色人众,合起来至少要过五千人,数百辆马车,排成的队伍,前后能拖成数里。
除了本家商队,然后就是跟着高家商队一起走的小商小贩,这些商队,有的一二十人,有的三五十人,有的甚至能多达百人以上,但都没有独自闯北蛮的能力,只有跟在高家后头,也惟有高家商队才允许他们跟在后头。
本队加这些小商队合起来,每次出关的规模能高达一万人左右,但这并不是去北地最大的商队,有些大商队,象何家吴家,有时一次可以组织两三万人的大商队,那规模才真叫惊人。
于异先前始终有些想不清楚,北蛮是强盗加妖魔,年年入人界劫掠,打生打死,怎么还会有人去做生意,又怎么保证安全,难道凭着这几千武士,真个就可以强抢魔界,酒席上忍不住问出来,才弄明白,原来无论北蛮还是西夷,虽然什么都抢,惟一不抢的就是商队,因为商队能给他们带去生活的必须品,而抢掠是无法完全满足的,甚至这里面有一个说法,就是因为商队带去的东西不够,所以他们才要抢掠,如果有足够的商队,带去足够多的东西,他们根本都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来叩关抢掠,当然这里面也还有个潜台词没说,他们的资源有限,即便商队真地带去了足够的商品,他们也没有足够的东西来交换,所以还是只能抢,哪怕丢掉性命,但没人会抢商队,也没人敢抢商队,原因只有一个,哪个部族若是坏了名头,商队从此不去了,那这个部族就完蛋了,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或许也有起歹心的,不为人知罢了。
蛮夷是需要商队带去商品货物,那朝庭为什么又允许商队出去呢,这就是利益驱使了,蛮夷跑一趟,利润何止翻倍,甚至是成十倍上百倍,例如极北的北珠,在那里,一匹绸就可以换十粒,而带回这边呢,一粒北珠可以换五十匹绸,这是多重的利?这样的利,谁能阻止?谁敢阻止?也正因为利润丰富,所以才在朝庭形成两派的争执,也才有了谢和声的诡谋。
可以说,直到这一席酒后,于异才算真正把朝庭争执的根源看清楚――利益,一切只为了利益,无论是西攻北守还是北攻西守,为的不是土地,不是百姓,只是利益。
而热血,只是得利者的笑料。不过碰上于异这个怪胎,根本不按规矩来,估计却是谁也料不到了。
商队第二天起行,从栓马关走的并不是商队的全部人马,一路往秋风关,都有商队过来汇合,这一次跟随高家商队出关的小商家又还比平时多了两成,到秋风关下一汇总,好家伙,高家商队不到五千人,小商队却有六千出头,总算超过一万人,一千多辆大车,光出秋风关,就走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