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第90/484页



后面商队虽然早有准备,一得信就启动,等来到峡口,也已是小半天过去,出峡一看,不见了高家商队,有高手更飞到天上看了一下,数十里内都没有车队的影子,这下可就炸了窝,一时间人喊马叫的,秦时节本来在商队的中段,这时急急赶到前面来,一眼看到高萍萍马车,他到是认得的,急步过来,高萍萍先从马车里出来了,不等秦时节开口,高萍萍已在马车旁跪下,拜伏在的,长声道:“秦东主,各位东家,对不起。”

于异眼珠子倏一下瞪圆了。专门赶来等在这里,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呢?居然长跪道歉,这个,于异真的无话可说了,胸间气往上冲,但随即又泄了气,高家的事,关他屁事啊?人家是亲姐弟,一个要甩,一个要跪,他管得着吗?说得不好听点儿,别说高萍萍是长跪,就是以死谢罪呢,都不干他什么鸟事。

话是这么说,不过心中那个憋闷啊!就别提了。

“还三毒寡妇,哼!活该,再嫁三次还得守寡。”他呸了一声,索性扭头不看。

秦时节立马就明白了,一张脸刹时胀成酱紫色,道:“你什么意思?高家——高家甩下——甩下我们走了?”惊讶慌张过甚,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是。”高萍萍点头:“商队已经走了三天了,不过我特意等在这里,执了一面高字旗,这一趟,我会执旗专门陪着各位的商队,算是我高家给诸位赔罪了。”

“还以为留旗在这里做什么呢?颠倒为了这个。”于异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甩了就是甩了,再怎么做,别人一样骂你,那多骂一句少骂一句又怎么样呢,女人啊!怎么就这么想不清楚。”

“你——你们高家,好,好。”秦时节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连连点头,扭身就跑了回去,跑得急了,还摔了一跤,他外表威猛,其实不堪,倒招了于异一个白眼。

秦时节回去一说,商队立时就炸了窝,吵的吵,叫地叫,闹的闹,自然骂得更多,若没有高萍萍的举动,于异就出手了,他先就等着看戏呢,即然好戏上演,那就拍巴掌喽,但高萍萍出了这一回傻气,于异给气到了,索性真个抱着手看戏。

“你不是想着陪罪吗?想着你一跪,再跟着商队卖一回苦力,人家就能原谅你高家吗?哈哈!听见没有,骂到你高家十八代祖宗了,哦!还说你三毒寡妇果然是前世不修这世才这么毒呢,哈哈!”

他在边上打哈哈!高萍萍却是默不作声,于异真想去撕开她脸上黑纱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折腾了小半天,秦时节又回来了,一张脸黑得象锅底,左手搂着长袍下襟,右手却捏成个拳头,肚子鼓鼓的,显然一肚子气一肚子话,不过到近前,面对长跪不起的高萍萍,他好象又泄了气,对着一个女孩子,他能怎么着?最后一顿足,恨声问道:“高小姐,你说执高字旗全程陪我们走这一趟,不是骗我们吧?”

“不敢。”高萍萍道:“高萍萍愿以过世的爹爹的名声起誓。”

秦时节哼了一声:“高家是直走巨鳞城是吧!”

“是。”

“那我们若右走独眼城呢,你也愿去?”wχɡ!

高萍萍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随便商队走哪条线,我都执高字旗全程陪同。”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动身。”说着又回去了,随后便又是一阵折腾,商队全体出了峡谷,然后重新编队,先前仗着有高家僻护,众货东只要当缩头乌龟就是了,稍有风吹草动,就把脑袋一缩,自有高家扛着,风平浪静了,再又探出龟头来叼食吃,这会儿高家没了,光一面高字旗,吓着了就吓着了,万一有那吓不着的呢,光屁股给人抢啊!那可真要抢成光屁股了,所以护卫队得建起来,整个商队六千余人,高家是武士多夫子少,这边是夫子杂役多武士少,但说是少,凑巴凑巴,也有三千出头,应付一些小型盗匪,到也足够,雷箭也有近万枝,商队有钱,配的是最好的雷神弩,一般的魔怪也能对付,这么一弄起来,也有几分样子,秦时节再一鼓劲,众货东勉强多了三分信心。

第二天一早启程,秦时节派出武士在前面搜索前进,然后是关萍萍和于异这一哨人打着高字旗,再后面就是商队,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到仿佛就是高家商队了,说起来这些家伙还真是皮厚,嘴里骂骂咧咧,却又连夜做了百十面高字旗插在车上,两边都是极品,咽得于异直翻白眼。

090弹角王

白岭到巨鳞城,千五百里,这是最近的,而无论左走飞蛇城还是右走独眼城,都有两千里左右,但高家已经先去了巨鳞城,秦时节等人若跟着去,高家已经卖过一轮了,他们再去卖,哪还卖得起价,所以选择走独眼城这条路,到也不全是赌气,其实于异怀疑,即便高萍萍不跟着走,以秦时节他们脸皮之厚,只怕也会打上高字旗。

车队平时一般一天也就赶三十五到四十里左右,或许是心中有气,第一天竟是赶了五十里有余,第二天第三天也有四十余里,不过同着走了三天,秦时节等人却再没来找高萍萍说过话,只是每天向晚送点儿粮食肉菜过来,第一天那管事地还冷着脸恶声恶气,于异直接一鞭子就抽到脸上,骂道:“你板那死人脸给谁看呢,信不信爷爷我今夜就剁了你做人肉包子。”

凶了一回,第二天就换了个人来,到是一脸笑,而且简直是小心翼翼了,于异斜眼瞟着高萍萍马车,故意抬高了声音道:“有些人啊!就是贱,你不抽他,他就登鼻子上脸。”

高萍萍是女孩子,还是寡妇,所以每到宿营,马车就独宿一处,就离着于异这些人也有三四十丈距离,但于异抬高了声调,高萍萍又是修有玄功术法的,自然听得到,就红儿似乎也听到了,钻进了马车里,似乎是在告状,随后出来,往这边狠狠地瞪了一眼,当然,这也要于异这样的眼光才看到清,即然告了状,于异就等着高萍萍来开训,结果却没来,连马车都没出。

第四天,晌午时分,前马打探的一队武士突然狂奔回来,看那惶急白脸的样儿,于异便暗笑:“来了。”

果然,武士回报,前面山口有山贼拦路,前三天没人来理高萍萍,这会儿好象又想起了,秦时节为首,一帮子人齐拥到高萍萍马车前,请高萍萍到前面展旗开路,一切好说,奉上一笔财物也可以。

于异斜眼看着,在他想来,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高萍萍性子虽然弱了些,但给冷落了三天,便不说撒手不管,至少也要拿捏一下吧!不想高萍萍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当场允诺:“只要高字旗在,马贼就休想动得了商队丝毫。”

于异一直以为,高萍萍虽然一路打着高字旗跟随,也就是借个旗而已,能借旗蒙过去,那是个大人情,如果真有那不开眼的,她也只会袖手旁观,就她一个女人带着这区区一哨人马,也管不了啊!但听了高萍萍这话,竟是他想错了,高萍萍竟是真的要以这一哨人马充当商队的保镖,这已经不是老实仁善,而是纯粹的犯傻了,于异几乎当场就要骂出来了——世上有这样的傻女人吗?

不止他这么想,对她的表态,就是秦时节他们也有些发傻,都呆看着高萍萍,嘴巴要张不张的,象一群半干死的鱼——张嘴无声了。

高萍萍并没有注意这些,自己翻身上马,对于异道:“柳哨头,打上旗子,我们到前面看看。”说着一打马,当先冲了出去。

“好,有气势。”于异真给她气乐了,虽然记着白道明的吩咐,于异尽量的保持低调,但之前他一直想,真要犯到高家,他还是会出手的,他身为高家武士,拿了高家一份银子,那就得替高家出一份力,拿人钱财而不替人消灾,以后传出去,可就坏了名头,但这会儿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手:“你就傻吧!我到看你的傻气儿能不能把天撑起来。”

前出数里,果见一大群山贼拦在山口,看那声势,怕不有上千人,魔界的山贼和人界的不太一样,内中很混了些儿妖魔精怪,半人半兽的,呲牙咧嘴,胆小地未免看了腿脚发软,于异却只是冷眼斜睇而已,古怪的是,大撕裂手运功会痛,可一碰上这场面,胸中却还是有股想撕人的冲动,还好厌着高萍萍,否则于异还真想试一下,再撕几个人,看看还会不会痛,或许这会再撕,不会痛了也不一定呢,而且就算痛,可能过了撕人的瘾啊!他心里真的有这么股冲动,哪怕事后痛,也先撕个痛快再说,就如酒鬼,哪怕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今儿个也要一醉方休。

见了山贼,高萍萍勒马,手一招,肖胖子手中的高字旗霍一下飞上半空,迎风展开,而且突地变大了,本来不过半人高的三角旗,这会儿却高达丈余,天风一吹,裂裂作响,颇有几分威势。

旗子一展,高萍萍扬声叫道:“这里是高家商队,前面是哪路朋友,还请借条路过,我高家必有一份小小心意奉上。”

听了她这话,一个魔怪打马而出,这怪身子魁梧,手臂差不多有于异的大腿粗,大脑袋暴牙齿,正顶上还生着一只角,有半尺来高,还带着弯儿,做人看是真难看,若是做妖怪看,到勉强还看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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