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顾盼生辉》第396/488页
端起酒杯来就要敬过曹盼,曹盼与其他人皆道:“来,我们兄妹同饮。”
众人皆是举杯,一饮而尽。每个人心中的大石都算是落下了,就在这个时候,杨修来了,胡本道:“陛下,杨御史道有急事启奏陛下。”
“哦,朕去去就来。”曹盼站了起来便要离开,曹植却道:“德祖与我们皆是相熟,即要奏事,想必也没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陛下不如在此召见德祖,臣还想请德祖一道开宴。”
“如此,去请杨御史进来。”曹盼听着便也不迟疑,再回座中。
杨修便这般被请了进来,一眼看到曹植他们在坐,眉头直跳,心下却对曹盼越发的恭敬,这位,算无遗漏,非他能及。
“臣见过陛下。”杨修作一揖而道之,曹盼抬手道:“杨卿请起。杨卿此来,是有何事?”
杨修恭敬地道:“臣奉陛下之命,与刑部韩尚书于御史台前审议曹洪将军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的田地一事,已经有了结果。”
曹盼点头道:“哦,说来听听。”
“此事证据确凿,连曹洪将军也亲口承认,他确实抢了百姓的田地,然而曹洪将军于御史台前质问于臣,纵然他有为之,又如何?臣此番进宫,也是想问陛下,若大魏官吏巧取豪夺于百姓的田地,陛下当如何?”杨修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那样质问的语气。
本来挺好的气氛,随着杨修这一番话问了出来,个个都惊得看向杨修,尤其是曹植,连忙地唤了一声,“德祖。”
“陛下于各州郡时,从世族的手里夺回百姓所失之田地,可是转眼间,曹氏族亲,陛下的叔叔,却在武皇帝与陛下行此间事下,巧取豪夺于百姓的田地,陛下只管世族,就不管宗亲吗?”杨修这一番话,也确实是心中所思所想,曹盼让他做这些事,也早就告诉了他,曹盼对于世族的态度如何。
可是,曹盼将世族视为大患,那曹氏的宗族,夏侯氏的那些人呢?
他们难道不是曹盼的大患吗?
曹盼面对杨修的质问并不见任何的异色,平静地问道:“朕何时说过不管?”
“那臣冒昧问陛下,陛下打算如何管?”杨修接着问。
“天子犯法而庶民同罪,卿以为如何?”曹盼丢出这一句,引得众人都满是诧异地看向了曹盼,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修也是完全没想到,曹盼竟然丢出这样一句话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对。连朕在内,朕名下田地,非是荒地开垦之,皆与归百姓,如何?”曹盼继续把话丢了出去。
一个个,全都傻了眼,曹盼却扬着眉再问道:“如何?”
当然是好的!但是,你这是做甚,连你都把名下的田地给了百姓,你,你让其他人,其他怎么办,怎么办?
“陛下,如此,如此……”杨修都结舌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的好。
曹盼道:“至于曹洪将军。既已证据确凿,曹洪将军更于御史台前认罪,既是认罪。来人,去,曹洪将军府,将曹洪将军拿下,送宗正寺看押。明日,朝会公审。”
“诺!”得令之人,乃魏止,魏止恭敬地应下,带着人迅速地出宫去。
曹盼眼中尽是冷意,“纵以巧取豪夺者又如何,朕,就让天下人都看看,知法而犯法者,当如何?”
一句朝会公审,杨修眉心直跳,曹盼,这是打定主意非做不可?
魏止往曹洪的府邸去,不出意外的受到了曹洪的反抗,面对魏止这样不知名的人,曹洪吼道:“你敢假传陛下诏令,我杀了你。”
“曹将军,在下不过一个小兵罢了,岂敢假传陛下诏令。曹将军在御史台既然已经亲口承认了确实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的田地,陛下将将军下捉拿又何不妥?”
魏止不紧不慢地说来,曹洪却是一下子瞪大眼睛,“曹盼,她怎么敢,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横冲直撞的就要往宫里的方向去,魏止上前趁其不备一招直接把人给扣了,曹洪惊叫一声,却已经落在了魏止的手里,曹洪气极地冲着魏止叫嚷道:“你敢!”
“将军,直呼陛下之名,将军也敢?带走!”魏止不再与曹洪辩论,只是将人拿了去。
两个部曲上前将曹洪牢牢地给押住,带着人往御史台去,一路上,曹洪不断地大骂,既骂杨修多管闲事,更骂曹盼忘恩负义,直道武皇帝刚去,她便容不下他们这些跟着武皇帝几经战死沙场的宗亲。
曹洪住的这一片皆是曹氏与夏侯氏的族人,他叫人给押了去,一路上又这么大骂着,今早杨修参他之事,谁都听说了。
如今见此,个中滋味,各自知晓。
如此一闹大,但是有那人看出了其中意味,便往夏侯氏与曹氏那头去,夏侯氏他们寻的却是夏侯渊,曹氏寻的是曹仁。
然而曹仁直接命人关闭府门,谁人都不见。
但是夏侯渊的性情与曹洪相近,都是骁勇善战之士,却又都是性格暴躁之人,听到曹盼将曹洪下狱,而夏侯氏的族人们往夏侯惇的府上进不去,都往夏侯渊这头聚来了。
曹洪被下狱,让他们心里都直犯嘀咕,拿不准如今这是什么情形。曹盼登基才多久,竟然就将曹洪下狱了,这究竟是曹盼有意而为之,而是被逼无奈?
太多的疑问存在他们心中,夏侯惇为相,他们原本是想要往夏侯惇的府是去问个清楚,也在想之后要如何应对,可是夏侯惇直接让人把府门给关了,任何人都不见。
他们也是没办法,这才不得不往夏侯渊这里来讨个主意。毕竟夏侯家除了夏侯惇,夏侯渊便是眼下族中官爵最高的人。
“陛下亲自让人来将曹将军捉入了宗正寺看押,这,夏侯将军,咱们与曹氏一族休戚相关,如今曹氏出了事,我们夏侯氏是不是也差不多了?”族人聚在夏侯渊的面前,七嘴八舌的表示担心。
“什么话,曹氏不会出事,我们夏侯氏更不会。”夏侯渊如此肯定地说来。
来回跺步半响侧问道:“去了元让府上的人回来了没有?元让怎么说?”
元让,指的便是夏侯惇,夏侯渊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所以也是想跟夏侯惇讨个主意后再决定,接下来究竟是该怎么做。
“将军,府里进不去,管家说,夏侯大人说了,这些事陛下自有圣裁,昔年陛下不曾冤枉了寻常的百姓,如今更不会冤枉了自家的族亲。”去了夏侯惇府上的人跑了回来,把夏侯惇让人转叙的话都带来了。
一干人听着更是慌了,唤了一声将军。
“将军,容在下提醒将军一句,杨修参曹将军开始,这或许就是世族的阴谋,为的就是把曹氏与夏侯氏这等有功之勋贵从陛下的身边拔除。”一个郎君站在夏侯渊的身边提醒着地说着。
夏侯渊道:“你亦是世族。”
“是,所以在下只是提醒夏侯将军一句,至于夏侯将军是信还是不信,那就是看将军了。”说着就准走人。
夏侯渊道:“等等。如果我想保住夏侯氏与曹氏,当如何?”
“在下所言,将军会信吗?”那人反问了夏侯渊一句,夏侯渊道:“你既然来此,总不可能只为问一句我信与不信?你说你的,听不听在我。”
“如此,夏侯将军且听一听。”那人这般与夏侯渊道来。
因而,曹洪入狱,曹氏与夏侯氏之族人皆争相要见曹盼,来势汹汹。
倒是曹仁与夏侯惇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闭门不肯见客,对于外面的事一概不管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你就由着妙才带着人去胡闹?”夏侯惇府上,夫人见夏侯惇坐在榻前看书,半分不见慌乱的模样,皱着眉头地追问。
夏侯惇道:“无妨,由着他闹,陛下也是希望他闹起来。”
夏侯夫人听着满是不解,拿眼看着夏侯惇问道:“你这是何意?”
“咱们这位陛下虽然年轻,是晚辈,从小与武皇帝斗智斗勇,长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如今登基为帝,最要紧的就是要稳定朝局,令行而止,安定天下,其次才是对外征战。”
“那,这与妙才他们有什么关系?既想要稳定朝局,安定天下,陛下又怎么会想让妙才他们闹起来?”夏侯夫人听着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是诧异地追问。
夏侯惇道:“你不懂,想要稳定朝局,其实陛下早就已经做到了。先时陛下为尚书令,多有建树,再有武皇帝逝时之乱,登基时世族攻杀,陛下什么都不用做,朝臣们也不敢对陛下有半点的异心。但这样是不够的,至少在陛下看来远远的不够。”
这样的话听着夏侯夫人不忍匝舌,“听你这么说,咱们陛下打的主意不小呢。”
“她可是女帝,以女郎之身而临天下,为帝王者,古今第一人也。这样的人,岂能胸无大志,又无远见?”夏侯惇侧过头那般地问了自家的夫人,夏侯夫人掩口而笑,“说得极是,若她无本事,又怎么可能让武皇帝不顾天下非议,以王位而传之。只是,她总是女郎,你当人家叔叔的,家里的几个孩子都跟着她学得挺好,你要多护着她些。”
“这是自然,我答应过先王的。”夏侯惇想都不想地回答。
“这妙才啊,怎么会闹着要见陛下?还带着那么多的人来闹。”夏侯夫人看向外头,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夏侯惇笑笑道:“无事,闹就闹吧,如今闹开了也好。先时陛下回谯县时与我们两族题了一个牌匾,四个字。谨言慎行!”
此事夏侯夫人也知道的,夏侯惇道:“这四个字,不仅说得那些晚辈听,同样也是说给我们这些跟着先王上阵杀敌无数。站得越高,得到的权利越大,就越是应该谨言慎行。”
“陛下愿意教我们这四个字,那是比二话不说的动手要好得多了。”夏侯惇如此感慨了一番,夏侯夫人总算是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是陛下有意而为之?”
“夫人且看着吧,不必多言。我也罢,子孝也者,你道我们为何闭门不出?也不管族人怎么闹?这都是陛下吩咐的。”夏侯惇总算是与自家的夫人说了一句实话了,夏侯夫人那一脸惊讶的模样,夏侯惇更笑了。
两族之人聚于宫门前要拜见曹盼,一意请求曹盼放了曹洪。
曹盼听说了之后,夸赞地说了一句,好,好,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