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顾盼生辉》第446/488页
这闹到京兆府尹都来了,实在打不下去了。
但是,打不下去,李会也还捉住那身着喜服的女郎,口口声声地问道:“静姝,我的静姝呢?你把我的静姝还给我!”
女郎这会儿真是要疯了,她的肩膀痛极了,李会说的静姝是谁,她根本就不认识。
“妾不知郎君原本要娶的是人谁,郎君口中所说的人妾并不识。而妾与郎君的婚事是你我两家父母亲自定下的,郎君不知?”女郎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吐字问了李会,李会一下子看向李仓,瞪大眼睛地问道:“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骗,确实是骗,李仓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自由我们做主,由得你插什么话?”
“你骗我,你骗我!”李会眼眶一红,眼睛哗啦啦地落下了。
“我只要静姝,除了静姝我谁也不要,谁也不要!”李会直接一坐到了地上,摆明了耍无赖,反正,他本就不是正常人,如孩童一般哭闹的,谁又能说什么。
只是司马家的人听到这话,气得脸都青了。
“李公,你们就是这样婚事摆平的?”显然李仓与司马家有所交易,骗婚之事,一开始是骗,最后却不能骗的。
“李氏如此欺辱我司马家,两家的婚事自此作罢。明日,我们朝堂上见。”河内司马家,多少人来,这一拨人面对李家一开始的态度,再和李会打了这么一架,而今李会那摆明了依然还是蒙在鼓里的样子。
事于至此,再让自家的妹子嫁进李家人,那不是叫人糟蹋吗?
谁会愿意的把自己家的妹子嫁给一个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的郎君,李会不过是一个将军罢了,他还是个智力不全的人,这样的人,好人家的女郎愿意嫁过来已经是李家莫大的福份了。
但李家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看来,那是要将他们司马家的脸面踩在脚底。
“走!”那显然是说话作主的人,一个走字,立刻拉着那穿着红服的女郎一并离开了。
“慢着。聚众斗殴,诸位都得跟我走一趟京兆府。”已经来了的京兆府尹怎么会愿意当摆设,一个个打架的,都别想走!
“你!”司马家的人没想到这番作态还被人给拦腰砍了,潇洒的作态就那么被直接的截崩了。
京兆府尹才不管,发话道:“快,把这些参与斗殴的人,全都给带回去。”
“你,京兆府尹,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寒门庶子,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我们带回京兆府?”
这位京兆府尹,却是自凉州调入的,换而言之,这位是早些年曹盼在老地盘上开科举而得之士。
洛阳是曹盼脚下的地盘,为京兆府尹者,总管洛阳庶务,曹盼又怎么可能不放自己人。
“挚自知出身寒门,是以自出仕以来,皆是谨言慎行,蒙陛下不弃,升任京兆府尹一职。天下之地,皆严明禁止私斗,就连曹氏与夏侯氏的弟子,前些日子因酒后失态斗殴,挚因不管而为陛下所斥,岂敢再犯。难道司马郎君以为司马家比起陛下的亲族曹氏与夏侯氏来更不受大魏的律令管束?”
京兆府尹贺挚,年近四十,面对司马家的质问,直接把先前发生不久的事提起。
曹氏与夏侯氏的子弟因何而斗殴,这事知道内幕的人不少,最后曹盼直接让京兆府尹把人捉了去,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还跟贺挚放了话,如果贺挚不知道京兆府尹该做什么,当不好这京尹府尹,尽可直言,她会另选高明。
至此,谁还能不明白曹盼的态度,世族,宗亲,自曹洪的事件至今,曹氏与夏侯氏向来都是安安份份,比起一般的世族来更要谨言慎行。这么多年,就闹出这么一件事,贺挚还想混过去算了,没想到第二上朝立刻就被曹盼训斥了。
贺挚那时的心思,未免没有要看曹盼态度的意思,而曹盼既然表了态,如今再起斗殴之事,动静还闹得这般大。
司马家,李氏,这两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当然必须的秉公办理。
“你……”谁敢说自己不受大魏律令的管束,敢说出这样的话,直接能叫曹盼给灭了。司马家已经够惹非议了,如今他们岂能再惹事。
“带走,带走,都还愣着做甚!”贺挚把曹氏跟夏侯氏的人扒了出来,司马家的人直接就熄了声,贺挚利落的把人押上,包括李会。
“我算是明白陛下为何不说破与阿会,李家骗婚了。”旁观至此的秦无露出了一抹笑容,李家,作茧自缚,何需曹盼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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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内贼几何?
秦无明白了,而第二日,李家与司马家的人还被关在京兆府内,参李家,参李会的折子已经铺天盖地的送到的曹盼的手里。
曹盼面对这一波的折子,特意在朝会上提问道:“诸卿的消息很是灵通,李家的事昨天才发生,这一早的,折子就堆满了朕的案前了。”
“陛下,请陛下秉公办理。李会虽智力有残,非正常之人,然为朝廷命官,当众出手打人,有辱朝廷的威严;更是忤逆犯上,违背父母之命。如此,岂堪为官。”一通大道理直砸出来。
“还有李仓竟使骗婚行径,如此人品,何堪为官,恐有失朝廷的颜面。”
“如此,停职查办。”听完了话,曹盼如此落定,一群还在想着一定要想尽办法的让曹盼查办李会的人直接傻了眼。
“此事由御史台处置。”曹盼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那满怀诧异的目光一般,直接把事情交了出去。
自杨修升为中书令后,程瑟升为御史大夫,总领御史台,听罢出列一应。
想要跟曹盼好好地吵上一回的人发现都不用吵就赢了,如此感觉,该怎么说?
李氏原来以李会的官阶最高,李仓不过是一个正六品的朝议官而已,根本没有半分的实权,如今李会一被停职查办,李仓的官位直接叫御史台上折捋去。
骗婚,为人父母者,当以身作侧,连自己的儿子都能骗,这样的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文散官,其身不正,那也别留着。
这样的小事,经了吏部,过了政事堂,曹盼朱笔一批,便成了定局。
御史台还在查李会的事,崔琰受了司马防之托入宫与曹盼说情,被关在京兆府里的人由曹盼发话,打架的那些个,俱罚了银钱,最后才放了出来。
但司马家与李家的梁子,那是结上了。
李会被放了出来之后想要求见曹盼,然而曹盼直接撂话,不见。
洛阳宫中李会原本的官职已由曹盼另提了人上来,正是这一次随曹盼迎战蜀汉的女将,紫梢。
李会是虽然傻,却也痴,曹盼不见他,他便每日跪在洛阳殿外,凭是风吹雨打皆不动,连着七日,李会是叫人抬着回的李家的,纵然如此,曹盼依然不见。
而在这七日内,司马家不断地打压李氏,河内司马家,纵然今非昔比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远非李氏可比,司马家一出手,李氏在朝的所有人都被参得丢了官,皆是曹盼亲手朱批。
此时此刻,一群丢了官位的李氏人才明白,他们本来选择了与世族结盟,结果却因李会而惹了世族所不喜。
既失了曹盼这位女帝的心,又为世族所不能容,李氏被打击得无半分还手之力,形势比起从前来更惨。
曹盼从始至终都将李会的事情丢给了御史台后,李家的人丢官罢职,皆是从律而定,所有人都算是看明白了,曹盼这是弃了李会了。
李家人至于此那叫一个悔。对于李会跪在宫门前求见曹盼,他们自是怀着憧憬的,然而李会叫人抬了回来,高烧不退,他们仅存的那丝希望也是彻底破灭了。
因为一桩婚事,他们得罪了女帝,得罪了世族,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曹盼还真是由着李家废了?”眼看着李家就要被打入尘埃了,唯一有资格在曹盼面前说话的痴傻将军李会也在洛阳宫外跪了七天,至此病倒都没能见曹盼一面,他们的计策是不是没用了?
“李家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根本就不在乎李家会如何。”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用李家?你还让族中的女郎嫁给李会,难道不就是为了拉拢李家为我们所用?为什么现在却又让司马家竭力将李氏从朝廷上赶了出去?”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出来,满满的都是疑惑。
“用李家,只是为了要看到她对世族的容忍度在哪里?那门亲事确实是我所提议,目的是为了打她的脸,但没想到,她什么都不必做,打脸的就成了我们。从始至终,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谁?”
“李会。”这个名字一说出来,那沉不住的人道:“李会,他本就是一个傻子,我们忽略了他有什么不对?”
“但如今恰恰又是他毁了整盘棋。曹盼,她对人心把控太厉害了,长文,有些不确定我们能不能斗赢她了。”字长文者,陈群也。而另一个,是司马懿!
司马懿握紧了双手,陈群道:“仲达,你是后悔了?”
“不,落子无悔。输也罢,赢也好,总要试一试,不试,我们就只能一辈子叫曹盼压得喘不过气。若是争赢了,咱们也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你与我都不该如此。”不该连个官位都没有,不该于大魏之内并容身之地。
陈群也是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说的是,你我一身才华,不该如此碌碌无为。”
“杨太尉如何回复?”司马懿想起上次他们提到的事,追问了一句。
“自然是答应的。杨太尉一腔复汉之志,不过是因无法作为而只能搁置罢了,但有一丝生机,他自然是不会放弃的。”陈群幽幽地说来。
“如此甚好,这个时候,也该与蜀汉的诸葛孔明去信一封了。”司马懿轻轻地说着,陈群道:“也罢,任我们在朝内搅得天翻地覆,曹盼有兵马在手,总是伤不了筋骨,与蜀汉联手,各取所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