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第67/248页


  齐靖州神色僵了一瞬。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林阿漫和路与浓之间要如何抉择,最后选择放弃林阿漫,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路与浓说的这事情,因为齐夫人提出交给他来办,他就压根没再管,不仅是因为顾忌着方子还没到手,不能对林阿漫太狠,还因为,这个孩子的死亡,他不相信没有路与浓的一点推动――这是他不甚愿意承认的事情,但是路与浓如今的心有多冷,他已经清清楚楚地体会过了。
  从她让步让林阿漫住进来开始,她就一直在谋划利用林阿漫弄掉这个孩子,然后和他离婚。
  他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怀疑,这事情到底是不是林阿漫做的,或许这只是路与浓的自导自演?
  仿佛看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路与浓笑着问他,“齐先生,你是不是以为,这罪责我也该领一份?那请你告诉我,你查到的我出事的原因是什么?”
  齐靖州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那杯牛奶。”
  “那杯牛奶我可没打算喝!”路与浓直直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睛,“是你强行喂进我肚子里的!”
  齐靖州的心脏仿佛被重击了一下,路与浓的话让他觉得,他也是杀死他孩子的帮凶。
  “那杯牛奶是菁菁给你送的。”齐靖州轻声说,“当时林阿漫在我房间里,佣人说当时是菁菁主动将牛奶要过去的。菁菁跟我说,她是想跟你道歉。”
  齐靖州只是陈述事实,并不发表看法――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事实如此,林阿漫根本没多少嫌疑――先说她不太可能指使林菁菁那么小的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就算真的指使了,也不可能放心让林菁菁一个人行动,她那时可是在他房间里的。
  所以最有可能在那杯牛奶里动手脚的,除了给路与浓倒牛奶的那两个佣人,就只有――林菁菁和路与浓。
  那两个佣人已经审问过了,没什么问题,于是嫌疑人就只剩下林菁菁和路与浓。
  林菁菁那天被林阿漫带走后,就发了高烧,到现在还没好。他之前试着问了一下。小孩子脑袋昏昏沉沉的,见着他就只知道哭,根本没问出什么来。
  他也不太愿意相信一个小孩子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至此,路与浓成了最大嫌疑人。
  齐靖州觉得头有些痛。
  “你是怀疑我?”路与浓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没有。”齐靖州将她抱住,吻上她唇角。那些都只能是猜想,不管有多大的可能性是真的,他都不会承认。
  路与浓却狠狠地挣脱他,面无表情地望他一眼,转身上楼了。
  ……
  路与浓孩子没了的事情,齐爷爷齐奶奶那边,是瞒不住的。齐夫人拖了两天,还是将事情讲了,两个老人家气得饭都吃不下,招呼都没打就奔齐靖州这里来了。
  进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路与浓冲齐靖州吼了一句:“……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小曾孙没了的噩耗还没消化掉,一听路与浓这话,齐爷爷齐奶奶齐齐惊住了。齐奶奶当即抢过齐爷爷的拐杖就往齐靖州身上敲,“离什么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老婆的事?”
  “你给我停手!”齐爷爷冲上来,将拐杖又多回去,锐利地目光在齐靖州和路与浓身上转了一圈,道:“离婚?我齐家还没出过离婚的事。你们俩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要离婚!”
  “离婚”两个字,在齐家堪称禁忌字眼。
  齐靖州的父亲齐浩中早年在部队任职,后来从政,格外注重名声。早些年因为长子英年早逝,夫妻两人起了嫌隙,闹过一次离婚。彼时正赶上选举,齐浩中当选本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因为和齐夫人闹离婚的事传出去,名声受损,没选上。
  这也是当初齐夫人跟路与浓说,不可能同意她和齐靖州离婚的原因。不说齐浩中现在这职位需要时时小心谨慎,就是齐靖杭,将来也是要紧跟齐浩中步伐的,要是路与浓和齐靖州离了婚,这事就成了齐家的污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政敌捡起来将武器?
  这些齐家人都知道,但是路与浓一点也不了解,她是铁了心要离齐靖州远远的。
  “与浓啊,你好好说说,为什么要和靖州离婚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跟奶奶说,奶奶帮你教训他!”
  为什么要离婚?
  路与浓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即使不能成功拿到离婚证,也可以让路云罗不再躲躲藏藏。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奶奶,我想和他离婚,不仅是因为我和他不合适,还因为……我已经是个孩子的妈了。我不想欺骗你们,我的儿子已经一岁多了,我一直在等他的父亲回来。”

  ☆、第57章 孩子生父是谁

  “你说什么?!”
  路与浓话音落下,几人都不约而同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齐靖州反应过来路与浓想干什么,连忙一把握住了她手腕,并不轻的力道昭示着他的警告。
  齐奶奶瞪着眼睛,“既然……既然你还在等着别人,还都有儿子了,为什么要和靖州结婚?”
  手腕被捏得生疼,路与浓狠狠将齐靖州手甩开,道:“我是被强迫的!我――”
  “浓浓!”齐靖州一把将路与浓拽进了怀里,紧紧捂住了她嘴,他脸色十分不好看。
  齐爷爷看着孙子这作态,本来怀疑的心思,全然变成了确定,他将拐杖往地上狠狠一跺,厉声道:“你拦她做什么?让她说!”
  齐夫人冷汗直流,暗暗用乞求的目光看了路与浓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爸,孩子没了,与浓心情不太好,她和靖州这几天一直都是吵着的,现在只是……”
  齐爷爷目光沉沉地望了儿媳妇一眼,“是怎么回事,让他们两个都说说,不就知道了?”
  齐夫人顿时不说话了。
  “放开她!”齐爷爷又喝道。
  齐靖州不甘地松开手,齐爷爷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他是怎么强迫你威胁你的?”
  路与浓得了自由,手肘往后狠狠一击,紧接着就听到齐靖州口中溢出一声轻微的闷哼,而后揽着她腰的手稍稍一松,她趁机就挣脱开来。
  “当初他一出现,就直接毁了我的婚礼,这件事情。我想您早已经听说了。他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对外解释,可事实不过是他将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挡箭牌而已!”路与浓说,“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若非他用我的儿子和母亲要挟我,我不会和他维持这段荒唐的婚姻!现在我受够了,不想再忍了!我没有欠齐家什么,凭什么要遭受这种苦难?”
  齐奶奶听得一脸呆愣,齐爷爷脸色也越来越沉,他根本没想到,他的小孙子竟然还干出这种事情来!这和“逼良为娼”有多大区别?!
  看向最喜爱的小孙子,齐爷爷面色复杂,他沉声道:“靖州,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齐靖州微微松动紧抿的唇,道:“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路与浓闻言,望着他冷笑,齐靖州回以平静无波的眼神。
  路与浓和齐靖州自然是不能离婚的。齐爷爷心里这样想,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转而问路与浓:“你儿子的生父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听见这问话,路与浓脸上神色稍敛,道:“我想,这并没有必要告诉您。”
  忽然间就明白了齐爷爷问这话的意图,齐奶奶眼睛微微一亮。连忙问道:“别这样啊,与浓,我们现在还是一家人不是吗?你看你嫁给靖州也小半年时间了,你等的那个人都没出现吧?他或许是……”路与浓陡然抬眸,眼睛里冷冷清清的,齐奶奶脑子稍稍一冷,也察觉到自己说这话不太对,跟诅咒人家似的,她连忙道:“奶奶不是那意思,只是想着,你好好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的人身上。你看我们靖州多好啊?他可能做了糊涂事,惹你不高兴了,但是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不愿意和你离婚,这孩子也知道后悔了,你再给他一次机会成不?至于你的那个孩子,奶奶是个特别喜欢小孩子的人,你就把他带回来,以后我将他当齐家人养!”
  齐奶奶并不了解内情,但根据看出来的信息,说出来的这样一番话,也并没有错。
  路与浓垂着眸子,谁也看不清她眼中是什么情绪。
  齐夫人和齐奶奶连忙给齐靖州使眼色,刚刚才说他知道后悔了,怎么不知道抓紧机会表明决心呢?
  齐靖州伸出手去,趁着路与浓走神,一把抓住她手,紧紧握在手心,不愿意放开了。他语气真挚地说:“浓浓,奶奶说的没错,我之前做的事情的确混账,你给我一个改过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几双目光都紧张地盯着路与浓。
  路与浓轻轻扯了扯嘴角,抬起眼来,眼中波澜不兴,她直直望着齐靖州,摇头说:“不好,我不想原谅,我想离婚。”
  刚刚才稍有升温的气氛,再一次降低到了冰点。
  “与浓啊……”齐夫人开口,对上路与浓的目光,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无力。
  齐靖州握了握她手,极其认真地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离婚?”
  撞进他眼中,看见其中的坚决与乞求,路与浓愣了一下,没想到齐靖州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路与浓没回答,沉思了许久的齐爷爷开口道:“离婚是不可能的。”
  路与浓听见这话,神色猛然一沉。
  齐爷爷说:“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齐家不可能出现离婚这种事情,更何况现在靖州不想离。孩子的事刚刚过去,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冲动……”
  “齐爷爷!”路与浓不想听这些没意义的话,她直接打断道,“这里面的原因并不是只有孩子的问题,我想再次强调一下我刚才说的话――我和他结婚不是自愿的!我们只是协议婚姻!现在我不想再忍了!”
  “我也想强调一下我刚才说的话――”齐爷爷声音平静,“我齐家,不可能出现离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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