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第95/248页


  齐靖州的举动,让路与浓猝不及防,她呆了一瞬,开始挣扎,“齐靖州!你放开我!”
  齐靖州像是没听见,他轻笑着,说道:“爷爷不会让你和我离婚的。”他说得笃定,好像有所依仗。
  路与浓慌了一下,“不可能!”她挣开,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庞,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类似心虚的痕迹,却没能如愿。
  路与浓目光中隐约透露着决绝,她冷笑,“不离婚?好啊,有本事你就把我关起来!否则就趁早做好栽在我手里的准备!之前那样的事,我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齐靖州沉默。他仍旧没能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恨他,好像真的恨不得……他去死。
  “带上云罗,走吧。”他微笑着,声音温柔,却掩藏着一分无力。“爷爷他们已经在家里等了。”
  ……
  路与浓一路都冷着脸,从齐靖州的神态来开,他说的不像是假的――齐爷爷又改变主意了。虽然不知道齐家人到底在想什么,但这并不能动摇她的决定――必须要离婚!
  再一次踏进齐家。路与浓发现氛围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让她意外的是,岳盈书竟然也在,还坐在齐夫人身边一副娴静端庄的样子,看见她来。竟然没有咋咋呼呼地指责或是谩骂。
  “坐吧。”齐奶奶笑容牵强地招呼,“把孩子给保姆吧?你抱着也辛苦。”
  路与浓摇头,客套地道:“不用,他离开我会没有安全感,闹起来不好哄。”
  齐奶奶有些尴尬地笑笑,不说话了。
  视线扫了一圈,发现其余几人的神色也和齐奶奶差不多,路与浓心沉了沉。他们这是在心虚?为什么心虚?是因为之前语气铿锵地说齐家不要她这种孙媳妇,现在又反悔了?
  “什么时候去民政局?”路与浓主动开口询问道。
  气氛霎时一凝。
  齐爷爷望了望孙子,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路与浓面色一冷,直直望着突然想要置身事外的齐爷爷。
  齐爷爷也沉下了脸,道:“之前是老头子我托大,忘了孙子也是个大人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他意味深长地望着齐靖州,声音有些冷,“管不了了。这是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我不干涉,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竟然直接站起,转身就上了楼。
  齐奶奶看着齐靖州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路与浓“唰”地一下站起来,望着齐爷爷的背影,寒声道:“您两天前还不是这么说的!是看我没权没势,耍着好玩?!”
  路与浓会这么激动。竟然还怼上了齐爷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岳盈书当即跳了起来,骂道:“你以为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连长辈都不晓得尊敬了是不是?!”
  路与浓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岳盈书立即就缩了缩脖子,在她印象中路与浓从来没这样看过她,她被吓住了。
  齐爷爷已经顿住了脚步,他回身,淡淡地扫了路与浓一眼,而后望向齐靖州。“我跟你强调过,答应你的前提是,你能管好自己的人。”说完,也不等齐靖州反应。就再次迈开了步子。
  路与浓回头,看向齐靖州,强忍着愤怒,问道:“你做了什么?”
  看见她眼中翻涌的情绪。本来不想开口的齐靖州,忽然就想对她坦白,于是他笑了笑,说:“我跟爷爷说,他要是坚持让你和我离婚,我就叛出齐家。”为了解决网上那场风波,他动用了一直隐藏的力量,这两天没少被齐爷爷和齐浩中教训,但是他的能力也得到了认可,于是他说的话听在齐爷爷耳中,就不再是笑话――他有那个魄力,并且靠着自己。即使离开齐家,也能过得很好。
  他威胁了齐爷爷,他坦然告诉自己的父亲,为了一个女人。他可以不要亲人――这样的事情,他在路与浓面前说出来,却好像只是跟她表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样。
  齐浩中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在齐靖州开口之后,忍不住爆发了隐忍许久的怒气。他抓起面前的茶具就狠狠朝齐靖州砸了过去,怒吼道:“你能耐得很!有本事,你就带着她一起滚!我齐浩中宁愿没有你这个儿子!”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齐靖州只稍稍偏了一下头――尽管他能将砸过来的东西全都避开。一个茶杯盖子砸到他额头,立即就渗出了血。装着滚烫茶水的茶杯落在他身上,染湿了大半衣服。
  路与浓因为他刚才的话而陷入怔愣,被齐浩中的怒吼震得回过神来,往他身上看去,就看见他湿了的衣服上还冒着白烟,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一双眼睛只望着她。
  岳盈书和齐夫人惊叫着,连忙叫佣人拿药。又叫齐靖州去换衣服。
  齐靖州却望着路与浓,忽而一笑,开玩笑一样问她:“浓浓,心疼吗?”
  路与浓满眼的惊惧,脸色微白,“……你这个疯子!”
  齐靖州没能在她眼中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情绪――没有心疼,只有害怕而已。他唇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随手扯过佣人手中的纸巾。随意地擦了擦额角的血迹,对她说:“你看,爷爷不管了,我不同意离婚,你还是我的妻子。”
  路与浓忽然觉得浑身冰冷,她抱着好奇地往齐靖州那边伸着手的路云罗,惊惧地从沙发上跳起来,飞快地后退几步,和他隔着好像很安全的距离,才稍稍放下心来。
  齐靖州望着她动作,眼中风雨欲来。

  ☆、第83章 她是我的妻子

  “你说得对,是我有错在先,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并没有错。”岳盈书取出一条洁白柔软的手帕,焦急地要去擦齐靖州被茶水浸透的衣服。齐靖州不动声色地将她手中手帕截过,不疾不徐地将衣服上的茶叶给清理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齐靖州的确是明明知道却不揭穿,路与浓无言反驳,只得沉默。
  齐靖州又说:“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和爷爷之间的矛盾,现在爷爷不管了,而我没有说过要离婚。”
  路与浓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齐靖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仿佛没看透她心思一样,给她找了台阶下,认为她之所以要离婚,都是被齐爷爷给逼的!而现在齐爷爷不管这事了,他们就没有离婚的必要。
  可是谁告诉他,她需要这样的台阶?她就是想离开他!这不需要遮掩!
  “可是我想离。”她说,“齐先生就成全我吧。”
  齐靖州神色一凝,他目光深不可测,辨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之前出现的暴怒都只是路与浓的幻觉。
  “成全?”齐靖州忽然低低笑了起来,“浓浓,我做出这样的牺牲,都没法让你心软一下吗?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一下我?”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全心全意为了一个人,像是没有理智一样,愿意为她付出曾经不敢预想的代价,可是她却一点不领情。
  齐夫人用有些茫然的目光望着路与浓,像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心肠这样硬的女孩子。
  路与浓沉默着不说话,想到齐靖州竟然愿意为她和家人撕破脸,忍不住稍稍动容。可是齐靖州这个人太危险,她不敢轻易靠近,不敢轻易相信。
  不说她还对之前受的伤记忆犹新,就是那个林阿漫,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欺骗她的感情吧?谁知道齐靖州现在这副深情模样,又是不是假的?
  骚动的心再一次冷静下来,路与浓摇头,声音僵硬地道:“你如果不同意,我会去法院……”
  齐靖州猛然抬起了眼。
  剩下的话路与浓忽然就说不出来了,她看见了他眼眸中遮掩不住的受伤。
  岳盈书忽然哭出声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浓浓,靖州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啊……”齐靖州的反应她看在眼里,比路与浓受到的震动更大。
  齐夫人也一脸难过,“与浓,靖州他没说过怪你,也没说过要和你离婚。这事从头到尾就是我们这些做家长的闹出来的,你不能把责任推到靖州身上……”她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着儿子的情绪波动,生怕路与浓又说出什么话来,让齐靖州受到刺激――她不知道齐靖州会不会和席绪宁一样。
  路与浓嘴唇微张,正欲说话,齐靖州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齐靖州接过电话,还没说什么,齐夫人就连忙说:“是记者招待会快开始了吧?靖州你先过去吧,浓浓就在这里,不会去哪里,你们的事待会儿回来再谈,招待会可不能搞砸了。”
  齐夫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地看了路与浓一眼,路与浓嘴角堪堪牵起,正想说她不可能待在这里等他回来。然而还未形成讥讽的弧度,在看见齐夫人眼中略显卑微的乞求时,又生生压了回去。
  齐夫人感激一笑。她心知气氛胶着,这样下去可能会谈崩,不如给两个当事人一点冷静的时间,或许一个人静一静,路与浓就能看清她儿子的心意呢?
  “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好吗?”齐靖州有些期待地望着路与浓。
  路与浓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齐靖州的脸上乍然漾出一抹欢欣的笑容,她的沉默于他而言,已经是同意的意思。
  “等我回来。”
  ……
  路与浓抱着路云罗,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手指有规律地逗弄着小家伙,眼睛却空茫茫的没有焦距。
  她在发呆。
  齐夫人和岳盈书坐在对面,时不时交换一个眼神,都不太敢开口跟路与浓说话,怕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惹得路与浓一个不高兴,就带着路云罗离开。
  路与浓脑子里乱糟糟的,要是齐靖州这时候站在她面前,她肯定不知道要如何抉择。
  她不敢自欺欺人――齐靖州的行为的确让她原先的想法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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