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公主劫》第64/71页



威逼胁迫
  联姻一事未得到苏落依的首肯,也未得到南宫逸的应承,最终不了了之,但双方已经达成合攻易祈幻的协议,一场大战自此拉开帷幕。
  淳于月问过苏落依拒绝联姻是否碍于自己,苏落依回答的有些模棱两可,淳于月恍然明白真正缘由,大概还是与她无法否认的那点残存感情有关,她恨极了易祈幻,可也无法忘记他,那个拥有她身心的男人,鸩杀了她的父亲,葬送了她的家国,却依旧霸居着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接受别的男人。
  淳于月见两国已经联手,自己留下来也无多少意义,何况,她心里隐隐的也想要回避与南宫逸众人的相见,便向苏落依请辞,苏落依本想挽留,又考虑到她的顾虑,正犹豫着,淳于又送来急书,再无强留她的理由,只得送她离去,离开时,苏落依万般不舍,几次都似有话要说,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再三跟淳于月说:姐姐处理好淳于国事,就请拨冗来看看我,千万不要因国事太忙而推诿,最好能在开春之前来一趟,否则,我怕我们姐妹会错过。。。
  淳于月听出沁心凉意,仔细审视她的脸色,这些日子她总是说些颓丧的话,本以为只是因为风寒拖得太久让她胡思乱想,此时却觉得似乎内有缘故,正要细问,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公主是否能拨点时间于我?
  苏落依见是沐文玉,想着他们定是有事要谈,也不好再逗留,握着淳于月的手道:外面风太大,妹妹就不多送了,还请姐姐记着妹妹的话,能早些来!
  淳于月含笑点头,替她拢了拢衣衫,只觉得她消瘦太狠,不过半月,竟形销骨立,心里禁不住泛酸,却强撑心神叮嘱道: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更不许再说丧气的话,你我还要做一世的姐妹呢,我回去看看,若没什么大事,会尽快来看你。
  目送苏落依回转,压下心态不断涌现的猜测和不安,回头去看沐文玉:尤国大军已经开始与南凉交锋,丞相大人怎会还滞留此地?
  沐文玉看了她良久,才笑意安然道:文玉还未向公主表达钦佩之情,怎好就此离去!
  淳于月不明其意,沐文玉笑意更盛,好心的为她解释:能瞒过尤国遍布天下的眼线,训练出以一抵十的精兵强将,这等谋算,文玉也自愧不如,而有了这批人马,别说自保,就是参与征战天下,也能成为我尤国的劲敌,不是么?
  淳于月也不自谦,却也绝不敢在他面前自傲,只淡淡陈述:丞相大人谬赞了,若说自保,淳于已经具备资格,若说与尤国争天下,别说淳于月没这心思,就是有,也没这能力。
  她也并非自贬能力,来自和平谷的十五万大军她自信能与南宫逸训练出来的人马抗衡,可是其它的兵马却相对较弱,何况数量上还差了一大截,现在尤国又平定了诸侯国,将所有兵力收归己有,若再攻下南凉,吞并北凉,淳于终究会扭转不过局势走向,天下被尤国一统也不过是迟早的事,除非。。。
  沐文玉悠然含笑,替她接上心底的断句:淳于要与尤国平分天下也不是毫无办法,不是么?
  她也知道他所指为何,北凉将帅无谋,唯一一个勇谋兼备、通晓用兵的霍伊安,也极有可能是尤国安插的人,如此的北凉,参与此战最多能起拖拽易祈幻的作用,而真正要正面作战的还是尤国,凉国的兵马之所以会如此强势,皆是易祈幻的功劳,如今有易祈幻亲自参战指挥,他的谋略不逊沐文玉,他的狠辣强过南宫逸,他的手下也不乏精兵强将,这一战定然让尤国元气大伤,淳于若能趁局势僵持之时出兵,又凭借和苏落依建立的关系,要从这乱局中获利,强大淳于并不难,何况,两国经此一战,无论结局如何,都会大有损伤,与休养生息、无损无伤的淳于相比必定势弱,淳于就算不能将其吞并,也能恢复霸主国地位,只是。。。
  淳于月淡然一笑,毫不隐讳:尤国会走出这一步,定然是想好了完全之策,绝不会让淳于坐收渔利,不是么?
  这些日子她仔细想过,南宫逸突然撤兵宜城,绝不可能是害怕淳于忽然多出的兵力,而是不想让易祈幻捡了便宜,而他发兵南凉,也不难猜测原因,一来易祈幻新近兵败,又丢弃伤而未死的兵士,经由淳于月对待伤兵俘虏的一番举措,定然让易祈幻在南凉兵将中的仁信威望损伤不小,二来,易祈幻才得南凉,又使了不少卑劣手段威吓群臣,根基威信必然不稳,此时发兵是最佳时机,倘若错过,让易祈幻恢复整顿过来,要夺南凉就不易了。
  只是,他们对淳于不设防备,是太相信她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还是他们有其它自觉会万无一失的部署,就让她有些猜不透了。
  沐文玉笑得似乎有些欣慰,忽然转移话题道:公主最近似乎在查霍伊安的身份,怀疑他是不是心向尤国,对么?
  淳于月暗自吃惊,忍不住问:他真是你们安插在苏落依身边的?
  沐文玉清幽含笑,怡然自得:公主真是敏锐的很呢,他在凉国蛰伏多年都无人怀疑,却被公主几面就看出了端粒,公主这份细致实在难让人放心呢!
  他知道她在调查,不但没有想办法掩盖,反而如此毫无忌讳的承认,只能有一个理由,那便是霍伊安的任务已经结束,不日便会撤离,那么北凉。。。
  淳于月揣测着问:丞相大人一言一行皆有深意,今日专程来送行,又特意揭露霍伊安的身份,是想警示我,你们在淳于也安插了这样能搅动风雨的人,要我在你尤国征战之时别轻举妄动,否则会重蹈凉国覆辙,再次引发淳于内乱么?
  沐文玉赞许道:公主不愧是文玉的知己,连文玉心中所想也能猜得丝毫不差!
  淳于月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么?现在淳于有能力这么做的人,都是淳于月绝对信任之人,丞相大人是想用离间计,让我自乱阵脚吧。
  沐文玉不置对错,只淡淡提醒:绝对信任之人?公主觉得苏落依可有不信任霍伊安?你觉得十年前的凉国和淳于,谁更容易实施此计呢?
  淳于月心里终于起了波澜,一个人若在你身边蛰伏十年,每令必行,处处以你的利益为重,以你所想为所想,以你所虑为所虑,若不揭开最后的面纱,你又怎会怀疑这样的人?
  沐文玉就是有这样的能耐,让你永远难以分清他话里的真意,你若不信他,又极有可能是事实,若信他,又可能是他的挑拨之言,让你自乱阵脚,自断手臂,而这也是他此时的目的,淳于月心里起了波澜,她越是了解沐文玉,就越在此时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尤其是。。。她本来就一直怀疑淳于还有他安插的亲信,此时被他明着说出来,还真难以辨别了。
  淳于月思绪翻腾,斟酌思量,出言试探:丞相大人的话还真是让人难辨真伪呢,那么,你觉得我是信还是不信呢?
  她留心他的所有表情,想从中寻获写蛛丝马迹,沐文玉却笑得暧昧不明,答非所问道:公主从来只信文玉的恶,不信文玉的善,就像,文玉若说自己爱慕公主,时至今日,依旧不想与公主正面为敌,公主也必不会相信,那么,其中利弊就由公主自己权衡定夺吧。
  他神态变得越发闲散,有着绝对的自信:只是,你有能力扶正淳于,让其复国,我同样有能力让其再倾一次,重入混乱,而这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重来。

天下大乱
  沐文玉的表白之言被他刻意掩盖在威胁之气下,听入淳于月耳里的便只剩下惶遽,她深知沐文玉的心计谋略,更知道他并不屑虚张声势,他既然这样言之凿凿,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与柳庄平一番商议后,将纠察细作的任务交给柳庄平,要他细致谨慎的暗查,尽量做到毋枉毋纵 。
  淳于仲廷紧急召她回去其实并非什么紧要之事,他听到不知谁的出谋划策,看着目前的局势和淳于凝聚的兵力,也起了重塑霸主国地位的雄心壮志,要淳于月趁乱局而图谋天下,淳于月无法用沐文玉那未经证实的言论相驳,更无法尽述个中厉害和各方势力的牵绊拘束,只以淳于局势未稳,需要发展国资兵力为由将他的提议压下,却因此引起淳于仲廷质疑她对南宫逸仍有私情而不舍得与其为敌,淳于月又不想在此事上多做辩解,父女俩第一次起了正面冲突,闹得不欢而散,也因此让淳于仲廷开始筹谋收回皇权,却至此拉开淳于彻底覆灭的序幕。
  而另一边,尤国和凉国的战争紧张而激烈,瞬息万变,双方都将谋略发挥到极致,伤亡极大却互有胜败,局势僵持难料,淳于月一面整顿军务内政,一面观测战局变化,唯恐稍有差错,偏偏淳于仲廷视外间混乱局势为机会,主张出兵争夺土地城池,扩张淳于地界,而这个主意得到了绝大部分朝臣的支持,其中还不乏一些曾支持淳于月之人,最为突出的便是宁少卿和骆子睿。
  柳庄平见淳于月整日愁眉不展,知她被内外局势折腾得身心疲乏,强行将她从国事中拉出来、同游淳于山河,看着曾经荒芜的地界被开垦耕耘,真正实现了国丰民安,相对于外间各国的征伐,这里俨然有世外之感,她真不希望参与乱局,让这些美景沃地再陷涂炭,忍不住问柳庄平:你是否也会觉得我没有雄心壮志,坐失良机,不配管理淳于?
  “良机么?”他轻轻的念了几遍,不答反问:那么公主为何宁愿违背圣意,也要坚持固守内部发展而不外伐,只是因为沐文玉的威吓之言么?
  淳于月紧了紧缰绳,引马踏上一条田间小路,思索了良久才说:沐文玉的确令人忌惮,可我又岂是会被几句言语吓唬住的人?
  其实淳于月的顾虑,柳庄平心知肚明,淳于内部局势并不像外面看着的那么简单,能挑唆动淳于仲廷,又有几分见识的,必是林凤瑶无疑,而她虽没有实际兵权,在朝野的威望却不能小觑,加上淳于仲廷对她又爱慕深厚,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偏偏淳于月因对皇叔淳于仲霖之事耿耿于怀,无法对林凤瑶狠下杀心,又顾忌稍有不慎会重启内乱毁了淳于安定,有着太多的顾虑牵绊,才导致她寸步难行,若论争霸,她的确是欠缺霸主该有的狠,也注定她难成霸业,或许,她自己也并不想走上那条路吧。
  思忖良久,柳庄平终于说出心中所想:其实我也并不支持淳于发兵,在我看来,淳于对尤国的策略是‘能和绝不战’。
  以淳于目前的兵力,再借助地势和护城墙,自保是没有问题,若要向外扩张,不能将战线拉得太长,只能争夺接壤的尤国或者北凉城池,北凉是结盟之国,背信弃义之事实在不宜做,剩下只能是尤国,对尤国,有些问题就不得不考虑了,一来战争太过耗损粮草物资,会消减国力,二来兵力被分散,做的又是侵略别国之事,一旦遭遇奋力反抗,战事稍微拖延,尤国缓过神来,那就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淳于月和柳庄平通晓谋略不假,战争中的排兵布阵却不甚精通,淳于兵士资质不一,真正精通兵法战略,能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领更是少之又少,又如何抵抗得住南宫逸那些浴血奋战多年的兵将。
  淳于月看着那田地中忙碌的民众,他们嬉笑着,高谈阔论的都是些细小的事,却那样怡乐满足,心里禁不住起了羡慕之情,良久才记起跟柳庄平讨论的话题:其中危机你我都很明白,偏偏父皇听不进去分毫,眼前的优势已经让他的自尊心膨胀起来,一心只想洗刷这些年的憋屈羞辱,找回昔日的威风,全然不知内里艰难。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宁少卿和骆子睿这样的人也如此糊涂,一改曾经的鼎力支持,也在朝堂中给淳于仲廷帮腔声援,让那些原本还摇摆不定的朝臣们,看到她曾依仗的人都反对她的立场,也纷纷向淳于仲廷倒戈,若非她握有兵权震慑住,只怕淳于已经发兵了。
  这真是一个进退两难,无法开解的结,向来注意甚多的柳庄平也无言以对,总不能劝她当机立断,作出欺父挟君、夺取江山之事吧?可是,若不这么做,淳于仲廷在位一日,这个乱局就无法打破,任淳于月有经天纬地之才,富国强兵之策,也无法扭转淳于颓势,让淳于真正从内里强盛起来。
  他问淳于月往后有何打算,淳于月静默了很久,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或许你逍遥江湖的日子不远了。
  这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却让柳庄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终究下不了狠心推翻旧制,夺取政权,其结果就是,淳于的未来还是要交给淳于仲廷决定么?
  他沉重的叹息出来,似问她又似自言: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几年的挣扎又有何意义呢?
  淳于月喃喃自语:有意义的!
  只要她一日还在淳于做主,她就不容许任何人胡乱挥霍淳于的未来,何况,以淳于现在的兵力和国资,任何国家也不敢轻易来犯,这些不都是这几年挣来的么?而且,她也打算开始狠心除弊了,只是。。。局势并未给她足够的时间。。。

放弃家国
  嫣九年,初,
  想起当初承诺苏落依的话,却因平衡淳于内局而一再拖延,以至于时至今日也未能再去看她,内线屡屡传来消息,苏落依的病情不止没有好转的迹象,还越发沉重,间或还会咳出血丝,只是为了安定北凉、免因恐惧而引发乱象,一直对外隐瞒,想着自己和她虽相处不长,却一见如故,又有同病相怜之感,便决定前去探望。
  谁知还未成行,便有南宫逸受伤,生命垂危的消息传来,听得她心惊肉跳,忙问缘故,才知是镇国将军阮靖远早就暗中与易祈幻勾结上了,利用众兄弟的信任,与易祈幻里应外合,导致尤军惨败,南宫逸身受重伤,危在旦夕,沐文玉下落不明,淳于月急忙召见柳庄平,他也在得知消息后紧急调查其中真伪,直到隔日才来见淳于月,给出消息属实的结论。
  而淳于月也深思了一整晚,她曾经就疑惑过,易祈幻能在尤国安插下那么多的内线而不被沐文玉揪出,林杨进出死牢犹如自家屋院,还有能轻易煽动诸侯国动乱,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尤国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人在受到易祈幻的驱使,只是没想到会是阮靖远,不过也是,若非这结义兄弟的身份作掩饰,又岂能逃过沐文玉的怀疑,又怎能得到南宫逸的绝对信任,让尤国在此关键之时败得如此惨烈。
  越是认同消息的真实性,就越是让淳于月惶恐,惊痛之下,差点病倒,急令各处探查进一步消息,又让柳庄平尽量封锁消息,以免引起淳于内部好战之人的野心,偏偏这消息铺天盖地在各国传播,又怎能防得住,而淳于仲廷听到尤国兵败的消息,又在主战派的支持下,重提发兵报复尤国之事,态度还很坚决,淳于月强压之下效果依旧难有成效,眼见尤国两位主帅一个生死不明,一个生死难测,兵败的消息便不断传来,淳于仲廷好战之心被撩拨的旺可炙天,原本衰衰弱弱的身体突然好转,开始临朝议政,并对淳于月下最后通牒,限令她要么赞同发兵,保住储位,要么交出兵权,褫夺皇太女封号。
  淳于月摧肝沥胆的写下千条谏言,直陈利弊,条条都清楚的分析各国局势和淳于的优劣势,指出兴兵动武的危机,却被有心之臣按条提出反证,淳于仲廷反而越发认为淳于月心向南宫逸,将谏书付之一炬,令淳于月顿感心灰意冷。
  淳于月眼见局势非强权无法控制,只得另作安排,加之被每日传回的南宫逸生死难料的消息折磨得心神不宁,日夜不安,在此情形之下,那被她深埋的感情似火山爆发,在心里燃的如火如荼,最终她交出兵权,独自策马出了淳于,去追逐尤国大军败落的身影。
  柳庄平对她的选择亦无丝毫怨言,只是,他实在无法为没有淳于月的淳于效力,又无法容忍淳于仲廷的刚愎自用、不听谏言,在淳于月离开后不久,也就挂印辞官而走,去过他所向往的江湖浪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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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接近尤国大军,越是被颓败之势感染,北凉为了自保,亦开始退守边境,不再与易祈幻大军正面冲突,易祈幻越发无所顾忌,放任大军争夺城池,一步一步侵吞尤国,淳于月赶往几处都未能与南宫逸败退的军队碰面,心中越发焦急。
  昼夜兼程的追逐寻访,终于在尤国维城赶上,为了能顺利见到南宫逸,她拿出他曾赠送的弓箭作信物,经过重重询查,才见到艾雨,因为沐文玉的缘故,艾雨清瘦不少,精神也怠惫不堪,士兵将淳于月带到她面前时,她连询问审查的心情也无,只让自己的亲随带淳于月去见肖青。
  肖青当着士兵对她百般刁难,她也坦然接受,毕竟自己曾经那样负过他们的信任,肖青最终还是答应让她见南宫逸。
  自从出了阮靖远之事,南宫逸住宿和议事的两个大帐方圆十米之内,全部由他的亲卫军防守,任何人要见南宫逸,都只能通过肖青亲自带领才许进去,淳于月跟着肖青进了大帐,就见南宫逸阖目躺在他榻上,气息微弱,淳于月心难自持,也顾不得肖青是否退出去,几步就跨到榻边,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肖青重重的叹息一声,出了帐门,挥手让亲卫军往外退些,自己也退得远远的守卫,淳于月在榻沿坐下,伸手去抚摸他消瘦的面容,眼泪颗颗滴落,悲不自胜之时,匍匐在他身上呜咽悲哭起来,连连说着对不起,可是,除了对不起,她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太多的愧疚伤痛,太多的恩怨纠缠,又岂是话语能述说得清?
  忽然一声无奈的叹息,惊得淳于月抬起头,入眼的便是南宫逸深邃却略有失望的目光,但这目光中的熠熠神采并非伤病之人该有的,顿时让她懵住了。
  南宫逸脸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略抬首就吻上懵懂的淳于月,直到解了相思之苦才又惋惜道:本来以为能听到惊天动地的表白,怎么翻来覆去就一句‘对不起’,害得我都没有耐心装下去了。
  淳于月因为悲喜交替太快,心神依旧朦胧,听了他的调侃,后知后觉道: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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