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死》第2/296页


雨淋湿了我的头发,雨水里夹杂着一股死人的味道,我意识到,妈妈死了。

我的父亲将我接了回去,因为除了他,我再没有别的亲人,妈妈是孤儿。

他不得不将我接回去,回去之后,我并没有哭,许久都不曾说过一句话,直至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戴上了伪善的面具,笑着喊班主任妈,做了令她最骄傲,让我爸爸最温暖的小棉袄。

暗地里,我却拿班主任的牙刷刷马桶,挑唆她的儿子打架,上了初中,我印匿名信去她所就职的学校,将她的名声败得一塌糊涂。

我在心里暗暗的骂自己真是个婊子,嘴上也的确在对邵安说着很婊的话:“你没有错,只是……你连高中都没有毕业,你认为我们合适么?”

邵安愣了一下,显然不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之所以会被学校开除,没能参加高考,都是因为我。

拿现在的话说,我就是一心机婊,在邵安的眼里我是温柔善良又单纯的,他万万不会想到,其实刻薄恶毒又冷漠才是最真实的我,至少对他们母子,我一直是想摆出这副嘴脸的。

我摆出轻蔑的嘴脸:“邵安,听明白了么?你连高中都没有毕业,我们不相配,所以分手吧。”

“向晚!你还有良心吗?”邵安猝然起身,拳头紧握,浑身都在颤抖,如果我不是个女生,他一定抡起拳头揍我。

我并没有因为他的拳头而有丝毫的恐惧,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冷笑:“我的良心被狗吃了!被你妈吃了!……”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原来想告诉他,他妈是小三儿的。

邵安的眼眶红了,眼里夹杂着晶莹的泪水,我对是邵安不能说没有感情。明明是我伤害了他,自己却想掉眼泪,他的泪就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的灼痛了我的心。

这种痛勾起了曾几何时,我那懵懂的感情,以至于我消失已久的良心忽然之间又回来了。硬生生的改了台词:“总之,我们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考上大学。”

其实邵安是很有念书的天赋的,如果不是被我坑害,指不定上清华呢。我原本以为,坑害了他,我会很开心,但是现在,好像不如预想中那样高兴。

我竟然哭了,这些年我哭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难过的。嘿,向晚,他可是孙红的儿子,他活该,你哭什么?

我仰头望天,企图将泪水收回眼眶里,最后我以胜利者的姿态迈入永安大学的校门,留下被刺激得悲痛欲绝的邵安在那里受人围观。

“阿晚,好好考试,我被开除是我自己的事儿,别瞎担心。”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我仿佛听到了那天邵安对我的安慰。

向晚,他是孙红的儿子,你现在所作的,没有一点错。不要难过,不要为了仇人而难过。

思来想起,我想,或许我需要做点儿坏事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左顾右盼,一个不小心就瞄见了露天停车场里那辆暴发户气息十足的的汽车,那是我辅导员严寻的车。

前两天那个变态的辅导员就因为我在寝室里用小乌龟烧水,让我写了几千字的检讨,结果……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儿,把那几张纸揉成一团给扔垃圾桶了。最后风轻云淡的说:“没事了,回去吧。”

他难道不知道笔者父母心,字字皆辛苦么?我当时就怒了,我敢怒不敢言。

现在看见严寻那辆暴发户豪车,我瞬间想到了该做点儿什么,我要……戳!爆!他!的!车!胎!泄愤!

那一天,我疯了。

我当下就去五金店里买了一个大号的钉子,中午趁着人烟稀少,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停车场。我的胆子还不算特别大,我颤颤巍巍,小心翼翼,步步靠近……

算了,我还是不划了,我后悔了。我没事儿我去招惹严寻做什么,况且,这车看上去好像还挺贵的。严寻最近又没教训我,我何必没事儿找事儿。

最关键的是……买钉子花了我的钱啊,我那个像后爹一样的爸每个月就给我两百块的生活费,这……这钉子能退货吗?

要是退货我该怎么和老板说呢?说钉子是弯的,钉子是旧的,万一给我换怎么办?

“你在做什么?”正当我严肃的思考着如退掉钉子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这个声音是……

我心惊胆颤的转过头,果不其然,辅导员严寻正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002机智的向晚

是严寻!中午他不是应该在办公室里睡午觉么?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儿怕严寻的,他对我很是特殊照顾。

严寻今年二十八岁,人长得帅,有车有房,是个奋斗上进的好青年,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变态!我们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他变态,他腹黑,他就喜欢玩儿阴的。

他可不是一般的阴险,每次我和秦露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他的坏话,他都很有可能阴森森的出现在我们背后,一言不发,然后第二天找个理由把我们狠狠的收拾一遍。

而且他对我有意见,有很大的意见,他老阴我。关于其中的理由,我严重的怀疑是因为开学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辅导员,把他当变态给扇了一巴掌的缘故。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严寻现在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友善,像是要把我拎办公室里去揍一顿的意思。我手里紧攥钉子,把手藏在背后,脸上扯出难看的笑容:“严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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