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纵情》第15/142页


  她和江其野的事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连向芊芊这个亲密的同桌都不知道她曾经收到过江其野的情书。
  宋蛮不想瞒好朋友,但这实在又算不得什么光彩事,只好编了个理由:“我家里的一些原因,总之,没失忆这件事你要帮我保密。”
  向芊芊知道高三时宋蛮父母离婚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便自觉没多问:“我明白,你不想去记得的就忘了。”
  向芊芊鼓着嘴握住宋蛮的手:“但一定要记得我,有什么不开心也要告诉我。”
  两人高中一直是同桌,关系好,只是后来宋蛮心灰意冷去了洛杉矶,主动切断了国内所有的联系。
  这么多年过去,同桌依然如年少时真诚热忱,宋蛮很是感动。
  揉着她的头:“知道了知道了。对了,”
  宋蛮忽然想起,“你和谢旻修成事了吗?”
  向芊芊神色顿时一暗,很是落寞:“没。”
  向芊芊从高中就开始暗恋谢旻修,可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感情很好。
  等到现在,她连告白都没有机会,小心事一藏就是六七年。
  宋蛮心疼地拍她的手,“别吊死在一棵树上,等我看看电视台有没有好男人,给你介绍一个。”
  提到电视台,向芊芊想起了什么,“你在明城台见着白曼音了吗?她也是那的主持人。”
  宋蛮搅拌着咖啡,莫名的生理性恶心这个名字,“听说了,但还没见到。”
  向芊芊一脸厌恶:“你不知道,因为她我都号召身边的朋友抵制明城台了,每次打开电视看到她我都想吐。蛮蛮,你没忘记她高中做的那些事吧?”
  宋蛮端起咖啡呷了口,半晌,“怎么可能忘。”
  慢慢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遥远却又无比清晰的画面。
  很多女生之间常有的龃龉都算了,宋蛮最恶心白曼音的,还是那年她趾高气昂地告诉自己:
  “七爷跟谢旻修他们逗你玩的,你当真了啊?”
  宋蛮当时刚从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捧着很多卷子,心虽颤了颤,却还是稳住心神,冷声对她,“让开。”
  “你不信?”白曼音扎着高马尾,抱胸轻蔑地笑,“你不知道吧,你的回信都被我们传阅遍了。”
  接着,白曼音就开始背起了宋蛮的回信。
  【那周末我们去望春亭玩吧。——by 你的蛮蛮】
  宋蛮当时在名字后面还画了一颗爱心。
  “啧啧啧。”白曼音把“你的蛮蛮”四个字重复好几次,而后一字一顿地讥讽,“宋蛮,你真骚。”
  宋蛮在嘉育中学骄傲了三年,是所有男生心里的唯一女神,样样拔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颗真心拿出来被人这样玩弄踩践的事情。
  她强忍着愤怒,冷冷问,“你怎么会看到。”
  明明她亲手把信给了谢旻修。
  众所周知,谢旻修是江其野最好也最信任的朋友。
  白曼音拨弄着指甲,斜斜瞥她,“当然是江其野给我们看的啊,人家随便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笑死我们了。”
  宋蛮记得当时手里的卷子都抠出了印记。
  “你的蛮蛮”四个字,也像嘲讽的魔音,一直在她耳边羞耻的回荡。
  后来她课都没上,跑去找了江其野。
  ——“你想什么呢?”
  向芊芊见宋蛮一直在神游,挥手问。
  宋蛮从思绪里回神,摇摇头:“没想什么。”
  顿了顿,她看着窗外,“白曼音在我这账多着呢,忘不了,我会慢慢跟她算。”
  去台里的第一天宋蛮就自嘲过,
  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
  和向芊芊吃完午餐,回到台里。
  最近宋蛮都在实习,除了熟悉主持的工作外,她还会跟着编导准备材料,总之哪里需要就哪里搭把手,迅速了解整个团队的合作流程对她日后的工作很有必要。
  六年的独立生活也锻炼出了她异常坚韧冷静的性格。
  这几天于凯丽休假,换了另一个男性前辈主持,宋蛮和他相处的不错,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下午六点,结束这天的实习后,宋蛮收到了江其野的微信。
  【我来接你。】
  两人昨晚说好了今天一起吃晚饭。
  地点约在一家很浪漫的法国餐厅。
  宋蛮当然不会拒绝这种独处的机会,她看了眼手表。
  【好,六点半,柏美百货门口。】
  电视台就在这家百货附近不远,宋蛮收拾了下东西,掐着时间赶到时,江其野已经到了。
  周围人来人往,黑色轿车像一道风景静静停靠在路边,和他这个人一样卓然倨傲,莫名带着侵略气息。
  宋蛮坐到车上,“等很久了吗?”
  江其野:“刚到。”
  车缓缓驶出,依旧是安静的气氛。
  没一会,江其野主动开了口。
  他问,“喷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啊?”宋蛮故意局促地低头闻,“朋友送的礼物,我也没注意看,是味道不好闻吗?”
  朋友送的?
  江其野扯了扯嘴角。
  大名鼎鼎的的sexy9,九号香水,浓郁麝香诱惑到了极点,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哪个朋友这么会送。
  江其野心知肚明不再问,宋蛮也安静坐着。
  撩人的香水味不声不响蔓延,沉默的外衣里是充满迷离的暗流涌动。
  快到餐厅的转弯路口忽然窜出一个横穿斑马线的人,江其野防备不及,踩了刹车。
  宋蛮的身形一并倾斜过来。
  她轻喊了声。
  江其野感觉到了女人温柔的长发,像柔软的羽毛贴脸扫过,沾着星点暧昧,痒痒的,激起深处的酥麻。
  气息在鼻尖一掠而过。
  江其野蓦地分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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