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安心做鸳鸯》第35/47页


  这个人,与他的父亲一般,伪善欺人,挟私怨以报,滥杀无辜,却披着道义的外衣为所欲为,偏生还要指责别人,真正可笑可恨。
  秦渠眉早已与海非川战在了一处,倒不曾留心,是以并不曾听到她这句话,但他剑风凌厉,半点情面不留,少了谢描描在旁掣肘,不过五六招,已横剑在他项上,令他半点动弹不得。

  恩情绝

  ˇ恩情绝ˇ
  所谓擒贼先擒王,秦渠眉一招得手,将海非川制住,可惜海非川远非贼酋,并不能震服其余江湖中人。先一个便是无尘道长,一腔愤懑之气难消,与玉真子斗个你死我活,便是玉真子,起先也曾有劝说的念头,几招之后见这人剑气森森,隐有杀意,已知今日不能善了,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全神应对。
  这厢里秦渠眉制住了海非川,旁的江湖豪客已经挥刀砍来,他只得点了海非川穴道,将他丢给了谢描描。
  谢描描接了老大一个烫手山芋,对此人本有杀意,可惜她向来是个耳软心活的主儿,这会儿揪着全无挣扎的海非川,又着实下不了手,颇有些苦恼道:“秦大哥,要将这人大卸八块么?”
  她手里这人已经哆嗦不止,结结巴巴喊道:“表哥……秦庄主,你可是我亲亲的表姐夫啊!”与之前杀意凛然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秦渠眉在两名刀客的围攻之下悠闲回他一句:“海公子,秦某哪里高攀得起啊?――娘子,这人为夫既然交予你手,还由得你全权处理了!“
  谢描描早被四名护位小心保护,她本来愁眉苦脸,愣是被这两人给逗的忍不住大乐,揪着海非川头顶发冠,笑眸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一手托腮沉思:“这人着实可恶,挥刀向着无辜之人下狠手,我是先挑他的手筋呢还是脚筋呢?”
  海非川直吓得面无人色,全身几乎哆嗦:“闻蝶谷的妖女,你怂勇表哥作恶……你敢动本公子试试?”
  谢描描见得他这幅畏缩的样子,大感有趣,从小鹿皮靴筒里摸出来一支匕首,在他头顶轻轻一切,发冠便连着一大团头发掉了下来,海非川顿是短发披面,几乎遮住双目。她吹吹那把利刃,叹息道:“谷主送我的这把匕首忒也快了些,不过轻轻一切……连你这黄金翠玉打造的发冠都能被切开了,海公子说说,这刀刃要是沿着你这头皮一切……你说你的头盖骨它会不会被切下来?”
  海非川上下牙齿打颤,努力想伸手去摸一下头顶,可
  惜全身绵软,只除了能说话,连跟小手指头都不能动,愈加哆嗦不止。谢描描稍稍使个眼色,他身后一名山庄护卫便将那掉落下来的发冠一脚踢了过来,正正踢在谢描描脚下。谢描描抬手便拿了那发冠,好整以暇的拿匕首一块块往下切黄金,看起来便如削豆腐一般,不断有小金块往下掉。
  周围江湖中人与山庄护卫早战成一团,无尘道长一剑将玉真子一支袖子切下,只露出玉真子一段白皙的胳膊,她向来是个仪容整洁之人,何曾这样袒膊相见,手下再也不留情面,连着几剑快如闪电,竟将无尘道长半幅长襟给切了下来,且划伤了她腰侧的一片肌肤,只是无尘道长回剑颇快,这才撤招而去。饶是如此,无尘腰间已是沁出了一条血线,她眉头微皱,行剑之处已带了一丝滞涩,被疼痛所阻,自然慢了下来,也使得玉真子喘了一大口气。
  谢描描一边慢悠悠切海非川的黄金翠玉冠,一边用余光去注目场中胜负,见得山庄护卫与玉真子秦渠眉等人一时不致落败,大是放心,面上笑意愈加轻松。直到将海非川发冠切毕,也不见那人再说出什么话来,只是目光之中恐惧之色越来越浓,她面上笑意温柔,嫌恶的拉了海非川一只手来,拿了匕首沿着他手背经络而行,贴着肌肤轻轻试探,忽然闻得一阵恶臭,她忙回手捏了鼻子,诧异四顾,倒是海非川身后那两名护卫又挪远了一些,面上笑意不断,先前踢了发冠那护卫忍着笑道:“夫人,这小子吓得屙在了裤子里!”
  旁边其余三人闻言,轰然而笑,直惊得打斗的众人几乎要停了下来,皆分神向这边看来。谢描描倒是一派天真烂漫,向后挪动了两步,也不知道避嫌,低头去看,果真见得海非川裤裆之处已是湿了一大片,面皮紫涨,紧咬了嘴唇,目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可惜气势不够骇人,居然还能听得到轻微的牙齿轻颤之声。
  谢描描腔中一口恶气也消解了几分,知道今日之事传了出去,海非川怕是已难在江湖之中立足,其实与杀人无异,她生性仁厚,那些血债深仇倒做不出以血偿还,这会却也是笑个不住,故意扬声道:“我说海少门主,不过就是切了你一只黄金冠,居然将你吓得屙在了裤子里,哆嗦个不住,就你这般熊样,也想领袖武林?”
  她这话满场之人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东海门徒众此时唯觉丢脸,哪里还敢扑上来惹人笑柄,直恨不得藏在人群之中不被人瞧见才好,是以皆是垮了双肩往后缩。其余大些的帮派早不满东海门主自立为王,却要别人俯首称臣的作派,更有那起小的帮派不过是趋于利益,这才唯东海门马首是瞻。此时见得海非川惹出了偌大一个笑柄,哪里肯真心臣服于他,皆是面面相窥,场中打斗不觉停了下来。
  倒是无尘道长固执,见得谢描描这般羞辱于人,早扬声骂道:“你这个孽徒,犯了大错还不以命来还,居然死不悔改,辱弄于人!”
  谢描描从来温婉乖巧,丹霞山多得无尘道长护持,回想前情,再眼眼前衣衫凌乱的道姑,不知为何,只觉心中一酸,涩然无比。她向着无尘道长立脚之处而跪,语声坚清决绝:“师傅,徒儿自八岁入了丹霞山,七载春秋与师尊共渡,徒儿品性师尊居然不曾了解。一朝出事,师傅却恨不得弟子以死谢罪!上次师傅刺徒儿那一剑,徒儿险些不能还阳,只当报答师傅抚育教养之恩,以命相还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徒儿既然有此父母,岂能弃之不顾?今日当着天下群豪之面,我谢描描自逐师门,与师尊恩断义绝,从此两不相欠,今生誓不再用丹霞山剑术,若违此誓,诛心而亡,不得善终!”目中终是滴下泪来,手起刀落,割了半幅衣襟下来,弃于脚边,这却是洒泪割袍断义了。
  满场寂静,鸦雀不闻,只有无尘道长长剑哐啷一声掉于地下,只觉被重重一击,几乎要晕倒在地。她平生对徒弟严格,谢描描是最小的弟子,从前怜她惜她,只觉她性子虽有些孤僻,但人却是顶顶听话的一个,对剑术与武功悟性也是极高,虽家中富裕,却无一丝娇气,当真是寄于厚望。岂料得叶初尘前去丹霞山大闹,两人过招满百,那少年男子居然已经用了丹霞山的招式,大败于她。她一气之下又被叶初尘挑拨了几句,几乎当场自刎。后来得有心人传讯,方才知道谢描描居然是闻蝶谷中人。她年轻时候苦练剑术,全然不能相信这世上有一种人只看一眼别派的招术,便能随手使出,只以为是谢描描窃了本门武功,哪里知道叶初尘偏偏就是这种人。
  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当如是。
  只是彼时师徒之间已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尘再忆及那一剑,这才细细打量谢描描一眼,只见她瘦得惊人,从前圆嫩如玉盘的小脸如今全无血色,两颊几乎算得上深陷,身形单薄的可怜,只有精神看着尚好,不知为何,便教她想起了谢描描初入丹霞山拜师之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是个怯生生的孩子。
  隔着这么多年的岁月,她其实一直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再要她说出今日这番话来,势比登天还难。
  她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只当贫道从不曾收过这名弟子,从此之后,谢描描与丹霞山再无瓜葛,恩断义绝”手指如钩,撕下半幅衣襟来,飘然远去。
  玉真子喃喃道:“这牛鼻子倒是干脆!好好的徒儿终于舍了去。――哎哎,我说描描啊,不如你投到贫道门下算了!”
  谢描描早被秦渠眉回身扶了起来,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劝慰。她闻听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前辈与晚辈有半师之谊,若前辈不弃,晚辈当以半师之礼待之!”她在紫竹山庄主事那会,医药之途得玉真子助益良多,牢记在心,后来多得她大恩,此时忙忙郑重施了一礼下去,只喜得玉真子大叹:“好!好!”
  场中一众江湖中人瞧的眼花,其中八卦门的商无隐算得前辈,此时手执子午鸳鸯钺,也是茫然,知晓今日在秦渠眉手中绝讨不了便宜去,有心撤退,苦无借口,一瞥之间瞧见海非川低垂着头,被困在山庄护卫之中,灵机一动,道:“秦庄主,既然无尘道长已然不再计较此事,老夫考量一二,亦觉得尊夫人算不得大恶之人,不如还请贤夫妇将海少门主还了给东海门的人,老夫这便带领众人从山庄撤走,不知意下如何?”
  秦渠眉正专心一意抚慰谢描描,闻言低声道:“描描以为如何?”
  谢描描嫌恶的看一眼海非川,极是不屑道:“留着这废物干什么?难道山庄的米多得吃不完了么?不如还回去算了!”
  秦渠眉微一点头,便有两侍卫一手捏着鼻子拖着海非川向东海门的那些人身边走去,海非川所过之处,不但气味难闻,且滴滴沥沥,异常难堪。有两个东海门的徒众红着脸将海非川接了过去。
  众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各自撤回,却听得一道声音从人群之中传了出来:“嗳嗳,怎么不打了?这还没有分个胜负出来呢!”
  谢描描听到这把声音,立时觉得头痛无比,大麻烦将至。

  不平事

  ˇ不平事ˇ
  但见人群之中摇摇摆摆走出来一位面容肌黄,个头颇高的男子,手中还拎着一坛子酒,想是之前众人在打架,他却闷在后面喝酒。那男子醉目迷殇,指着蔫头蔫脑的海非川“啧啧”叹息:“少门主啊少门主,你的胆儿也忒小了些!”旁边扶着海非川的一名紫脸的汉子怒叱道:“毛六,你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这样跟少门主说话?”说着顺势踹了他一脚,那汉子脚下摇晃,居然也躲了过去。
  海非川长发披面,不发一言。
  那人满不在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如玉贝齿,直引得方才那紫脸汉子又是一惊:“毛六,你的牙齿?”
  东海门徒众皆知毛六的牙齿黑黄,便是他家那小娘子也鲜少肯让毛六亲近,兼之这人整天醉醺醺糊里糊涂,那小娘子便在各年轻壮汉堆里厮混。但毛六这人别的地方糊涂的不成样子,醉拳尚且有几分劲道,值此岛上大举进攻,是以也拉了他来充数,一路之上也不知受了旁人多少苛责白眼,他自醉醺醺度日,有架便打,有酒便喝,醉得厉害了闷头便睡,与众人极少搭言,反倒不曾教人瞧出异常来。
  那紫脸汉子旁边一名方脸的汉子显是比这紫脸的汉子多了几分成算,略一沉吟便道:“武二,这小子怕不是毛六吧?”
  那毛六目涩齿绵,醺然欲醉,指着那方脸的汉子恼道:“吴有,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不是毛六了?少门主被人欺负的忒残,你等不想着替少门主报仇,偏要在这里寻我的不是!我毛六虽是个浑人,也不能不管这不平之事!”
  谢描描听得他这番一本正经却平地生事的口气,只觉额角抽痛。这人口齿虽不甚清楚,但他话方出口已教她辨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平地也要掀起三层浪的叶初尘。
  余者听得这名叫毛六的高瘦汉子说话甚是不识时务,显是醉得有些厉害了,明明众人今日在紫竹山庄怕是沾不到便宜,他偏要不知死活的挑衅。众人所为者,不过利益尔,并非似东海门一般,与闻蝶谷有灭门之仇。地堂门一名矮肥的汉子脾气甚是火爆,拿斧指着他道:“这是哪里来的醉猫,灌了几口猫尿,还不一边挺尸去,非得不知死活前来生事?”说着一斧子已是招呼了过去。
  别看那毛六个头颇高,但下盘极是灵活,轻轻一跃就踩着地堂门那肥矮子的脑袋跌跌撞撞跳了过去,摇摇摆摆立在他身后,似是醉得厉害了,伸臂倚在了一名九华派稍有姿色的女弟子肩上。其余人等见得这般趣致,那起江湖莽汉皆笑出了声,也有暗暗叹息者,全神戒备者,不一而足。
  那女弟子使了几次力,想将这醉醺醺的男人推过去,却被他看似随意反手扣了脉门,脸色涨红全身僵硬,几乎羞恼的快哭了出来,也只得任他胡为。再看那肥矮子头上发冠,已被他踩偏,旁的人倒也罢了,面色各异,唯谢描描想起他这为非作歹的性子来,再看那矮胖子目下的形象,反正这人不论在哪,总免不了一通折腾,只要不祸及自身,她还是很乐意看场好戏,这般想着,那头痛的毛病似好了许多,只立在一旁看景,笑得酥软,软软靠在了秦渠眉的怀里。
  却不曾料道地堂门的矮胖汉子恼羞成怒,抡着斧子力道惊人向他砍去,那毛六将九华派女弟子往前一推,眼瞧着那女弟子紧闭了双目,面色惨白的迎接这矮胖子的斧子,只听得砰的一声,那矮胖汉子倒下地去,手中斧子飞向一边天雄帮主池目清。那池目清当真功夫了得,侧头避过掠过耳际的斧子,出手快捷,居然抓住了斧柄。场中众人只觉电光火石之间,那九华派女弟子面前已立定了一名面孔方正浓须浓眉的中年男子,正是九华派掌门齐天森,以一双肉掌内力纯厚而享誉武林。
  齐天森一招得手,将地堂门的矮胖汉子推倒之后,转头见那女弟子双泪长流,脉门被扣,羞惭道:“师傅……”,他目色已经搀了几分怒火,冷冷道:“毛六,你这般叛师灭祖的人都来打抱不平,也不怕羞愧的慌?……快快放了老夫的徒儿吧?“
  东海门众暗暗吃惊,这毛六初来东海门便是醉醺醺的,那时海烈刚坐稳了门主之位,极需笼络四方英豪,见得他的功夫委实不错,便收留了这醉汉,且将内宅的一个丫环嫁了给他,也教他安了个家下来。岂料这毛六竟极是贪恋杯中之物,外间诸事不理,不过一两年,那丫环便与东海门内年轻精壮男子厮混,这毛六也不管不问,时间一长,便是连海烈也未免轻看了他,只当是个走投无路之人,任得门中众中欺凌,他倒也好气性,从不曾计较。
  岂料那向来在女色当头无半点想头的毛六居然伸出手来,在九华派女弟子面上一抚,颇是轻佻无状:“这女娃一身皮子娇嫩爽滑,摸着当真让我心旌动摇啊!”
  齐天森见得毛六负隅顽抗,哪里还有耐性来说,挥掌拍出,余者只闻雷声隐隐,竟是他赖以成名的绝学奔雷掌,需用浑厚的纯阳内力方能施为。那毛六拉着这女弟子一边退一边叹息:“哎哟,要打死人了!这奔雷掌打到我身上,岂不是要将我打成个焦碳一般?”
  另一旁天雄帮主池目清虽接到了斧子,也是一肚子恼火,只恨这地堂门的汉子失手,若非自己见机得快,早将半边面颊连着耳朵给切下来了,一扬手将斧子朝着刚刚爬起来的矮胖子扔了过去,咬牙切齿道:“喂,矬子,收好你的武器,可别再乱扔!”
  这胖子正满心羞恼,先是被毛六踩了一脚,又被齐天森将斧子给击飞,他生平最不中听的两个字正是“矬子”二字,当下气冲冲接了斧子一通乱砍,先向着正与毛六纠缠在一处的齐天森挥了两板斧,只砍得齐天森手忙脚乱,委实不曾想到这矮胖子竟有几分悍勇,再向着身后的池目清冲了过去,抬斧亦砍。
  矮胖子与目池目清的这一会,那地堂门手执各色武器的矮子们便冲了上来,向着池目清与齐天森攻击。地堂门素来以收容矮个子人为主,虽然各个矮小,但武功也着实不错,且因着个头关系,那攻击每次便都以下盘为主,这让个头高些的人不由大感吃力,令人防不胜防。
  偏偏池目清与齐天森皆是一般的高大健硕,被人专拣脚后根砍,却又防不胜防,确是一件窝火的事情。各自帮派的徒众见得师尊如此狼狈,皆是低下头来去盯着地上的矮子几乎要跳脚,皆是一哄而上,斗了起来。一时之间,地堂门与天雄帮,九华派乱成了一团,再加上东海门众一心想要合力围捕这假的毛六,偏这毛六瞧着醉意醺然,但挟着九华派那女弟子满场转,齐天森紧跟着他一心想要将他手中挟持的女弟子救下来,那毛六专往人多处钻,将本来混乱的地方搅得更乱,那些无故挨打挨踹的别派弟子见得这场架打得糊涂,也打人出气。饶是秦渠眉一颗心全在谢描描身上,此时也看出了点门道,指着毛六道:“描描,那个人大有问题。”
  谢描描抿嘴一笑,拉过他的耳朵来,悄声道:“那毛六必然是假的,这个人正是叶谷主!”
  秦渠眉愕然,见得场中那汉子拖拽着一名女子极是狼狈,在人群中穿行,全身却不见一丝伤痕,重新估测这位叶谷主的武功,不由暗暗惊心,只觉自己全力出手,也未必能在他身上讨得好去。
  且场中这帮人也决非善类,秦渠瑞凑了过来小声道:“大哥,不如趁着这些人混战……”他抬手做个歼杀的动作,秦渠眉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山庄护卫一时也加入了战团,场面愈加的混乱。
  玉真子自无尘道长走后,也是抱臂观看。八卦门商无隐虽为了抓捕谢描描与玉真子交过手,但他年长奸滑,早看出场中苗头不好,严令八卦门弟子靠近这场中战团。好在此次他亦不过带了三四名弟子,皆跟在他背后,立定在玉真子旁边。
  商无隐见得场中热闹,山庄护卫趁乱捉人,抱拳向玉真子道:“道长有礼了!不知道场中这毛六却是何方神圣?一盆清水生是让他给搅混了,到底好本事啊!”
  玉真子与商无隐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略一拧眉倒真叫她想了出来:“这毛六乃是醉宗拳师陈树最小的弟子,据说当年与大师兄封烟争抢师妹陈小妹,最后落败,一气之下在这二人成亲之日砸了新房,一把火将醉宗百年基业毁了个干净,气死了陈树,逃了出来以后不知所踪,却原来被海门主收留。不过这事算得醉宗秘闻,也是百年大派一二年间凋零落败的原因,是以鲜少人知。”
  只听得谢描描在旁咋舌,几疑自己错看错听,再细细端详,方知自己决没有看错,那人身法形影,定是叶初尘无疑!

  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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